亲宝小说>耽美小说>[红楼同人] 红楼之贾赦庶兄【完结番外】>第112章 考试!考试!

  “圣上!”一名老臣吹胡子瞪眼道:“此事有辱斯文, 绝计不成,臣请圣上收回成命!”

  莫故翻了个白眼,直接问道:“卿难道不是科举考试进来的?莫非是走后门进来的?”

  不然怎么这么害怕考试!

  老臣被莫故的质问给气得吹胡子瞪眼,“老臣可是平康元年的进士, 岂是……岂是……”

  做为一个斯文人, 走后门这三个字他说不出口。

  莫故不客气道:“既然不是走后门进来,有什么好怕的?怎么你当年考得现在考不得了?”

  什么有辱斯文, 还不如直说先前学的东西都还给老师了,所以不敢考罢了。

  “这……这……”那老臣有苦难言, 涨红了脸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当政这么多年, 虽然圣人之言不敢忘,不过这记忆那有年轻人好呢?要是他堂堂一个尚书竟然还考不过手下新进来的小官, 他羞都羞死了,那还有颜面呢。

  张阁老亦硬着头皮开口求道:“老臣觉得,没有再给大臣们考试的必要,毕竟大家都是规规矩矩以科举取士进来的,犯不着再考一次,浪费国家资源。”

  那怕张家是书香世家,但叫他再走一次科举, 他也只能‘呵呵’了。

  莫故大手一挥, “也不过就殿上几位大臣考个试,有什么浪费的,大伙当场考, 朕当场批阅便是。”

  呵呵,只有五品官以上才有资格参加大朝会,但只有一二品的官员才有资格进殿,真在殿上的官员粗粗一算还不到五十人,考个试再加当场批阅,也不过就一天的功夫便就够了。

  众大臣不约而同的脸色一垮,连亲自批阅这种事都说出来了,可见得圣上是认真的。

  贾源本来还笑咪咪的听着,但一听到莫故说是‘殿上众人’,再左右一望,自己正好好死不死的就在殿上,当下也变了脸色,“圣上,咱们做为武将,是不是……”

  “嗯,老荣国公也要考。”莫故安抚道:“不过老荣国公放心,这文武分家,我自然不会考什么孔孟学说。”

  贾源内心的小人儿狂吼,那怕你考什么孙子兵法,老子也不懂啊!

  刹那间,贾源立马站在诸大臣那一方了,“圣上,臣等认为……”

  “对了,我也不是要马上给各位考试。”莫故笑道:“且待下个月的大朝会时考试即可,还是……”他一望左右,“还是大伙要现在考?”

  现在考!?众大臣脸色惨白,连忙把头摇的像波浪鼓一般,“不!不!下个月考极好。”

  “那就这样说定了。”莫故拍板定案道:“下个月的大朝会,大家来考试。”

  莫故眼眸一扫殿上众人,“不许给我病休!谁敢病休,我之后亲自带着太医去探病!”

  圣上探病是啥意思,能混到一、二品的大臣都明白,不到快死之时,圣上是不会去探病的,一但探了病,那大臣也离死不远了。

  考个试与自己死一死之间,只要是人都知道怎么去选择。

  众大臣对望一眼,然后不自觉的安心了。呵呵,能混到一、二品的都是老臣了,一群老人家考试,想来这考试结果应该差不多,况且又还有一个月的缓充期,大不了大伙拼上一拼,总能拼出个像样的成绩的。

  不过众大臣才刚安心没多久,只听莫故又道:“朕也懒得再出题了,待大伙考完之后,再用同样的题目给各部三品以下的官员做题,望各位千万别泄题啊。”

  “不会!绝对不会!”众大臣的表情不自觉的有些狰狞,同样的考题他们考完之后还得给底下官员考?要是考的不如底下人……

  这时候别说贩卖考题了,那怕是亲孙子也不让啊,那怕他们年纪大了,也是要脸的。

  一瞬间,所有的官员都有想去哭平康帝的冲动了,你老选的好皇帝啊!

  大伙心里存着事,接下来莫故的几项新政倒是顺顺利利的过了,先是将补堤司正是列入工部之中,再则,便是让莫铭接任河督之职。

  这两件事倒都是有利于民生的大事,好些在殿上的老臣都是曾经跟随平康帝南巡之人,也曾经亲身遇过成家堤破一事,对补堤司印像深刻,倒也同意补堤司正式列入工部之中,况且区区一个补堤司也废不了多少银钱。

  但是让莫铭接任河督之职吗……

  一老臣迟疑道:“这莫铭不过是东北军官,带兵领将或许还行,但要做河督,只怕……”

  这河督一职的油水可说是最多的,这么好的职位,怎好便宜了旁人呢?一时间,只要是略懂水利之人都有心争上一争。

  莫故摆摆手,“莫铭当年便跟随着莫河督治水,颇有成效,况且朕曾亲自考察过他,对于治河之事确实是颇有经验,这治水之事交给他,朕也放心。”

  听到圣上都曾亲自考察过莫铭了,所有老臣瞬间闭嘴,如果这世上有什么事情是他们最最不愿听见的,莫过于考试两字了。

  头一次大朝会,倒是顺顺利利的过了,除了考试这个震撼弹之外,莫故的几道命令都顺利的执行了下去,可见其虽然并未正式接触朝政,但在朝中大臣心中早有了一定的威望。

  虽然继位为帝,但莫故孤家寡人一个,身旁无妻无妾,倒也没有什么妻妾需要安置,于是乎便让各宫妃嫔继续居于原宫,也不跟平康帝抢地方,另外选了养心殿做为日常起居之所。

  莫故都搬进宫了,徒明烨自然不可能自己一个人住在宫外,便包袱款款直接跟着徒明烨一起搬进宫,横竖北五所里有的是地方,他便随意挑了一处住着。

  想到大朝会时众大臣因为考试之事风中零乱的表情,徒明烨嘴角微扬,有忍俊不住,“我还以为你会把那事给宣布出来呢?”

  莫故有意行君主立宪制一事也就只有跟他与莫大略略透露了几分,旁人都不知道,他还以为莫故会迫不及待的将这事宣布出来,没想到只是将莫铭提为河督罢了。

  莫故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也很想君主立宪后把身上的事儿给丢出去,不过现在并非是适合的时机,民智不够之时,若是冒然给予权力,反而会闹出更大的乱子。

  按着他估计,少说也得等到进入工业革命,人人都富起来之后,才是合适的时间,说句不好听的,眼下还有百分之五十的老百姓都还饿着肚子呢,再做什么之前,先把老百姓的穷病给解决了再说。

  徒明烨疑惑的挑眉,最后化为一抹淡淡的微笑,也罢,无论故故要做什么,他陪他便是。

  一个考试镇住了大部份的朝中大臣,不过平康帝留下的许多烂摊子还得收拾呢。

  先是三子叛乱一事,平康帝有意保住三位皇子,莫故也无意背上弑兄之名,虽然郑家庄是为了圈禁大皇子与四皇子所建的,不过郑家庄地方够大,略略扩建一番之后,再塞一个太子也不是问题,莫故便干脆让三位皇子及其妻妾尽数搬了过去。

  大皇子舅家──叶家与太子舅家──赫家均被抄家,虽未诛其九族,但其五代之内不许科举,也算是断了两家起复的希望。莫家早与四皇子断绝关系,倒是逃过一劫,没被牵连到,不过这永寿宫里的德太妃……便不好处置了。

  他低声道:“德太妃那边……你准备如何处理?”

  故故即位之后,也让人告诉了德太妃四哥所犯之事,德太妃知道这事之后,整个人像老了五、六岁一般,虽然不再日日脱簪待罪,但每日在佛堂里长待,而且吃起长素来了,要不是太后让人时时盯着,说不定德太妃早步上慧太妃的后路,也跟着自尽了。

  对于德太妃,莫故也有些为难,凭心而论,他对德太妃的印像极好,她倒真是一个温柔慈善之人,怨不得当年还是罪女出身却被封了嫔位之首的德字,只可惜偏生遇上了四哥叛变之事,再继续留在宫中,也不适宜。

  太后眼下虽然让人看住了德太妃,但如果她一心求死的话,那是谁也揽不住的。

  莫故想了想道:“我记得四皇子妃因为胎相不稳,眼下还留在仁郡王府中,并未跟着四哥一起搬去郑家庄,不如让德太妃且去帮忙看顾着四皇子妃吧。”

  说不得看在四皇子妃肚子里的小孙女份上,能激发一点德太妃的求生欲。

  徒明烨也同意道:“如此甚好,四嫂有孕在身,身旁有个长辈顾着也好。”

  因着大皇子妃先前流产之事,他们对四皇子妃这一胎也极为重视,本来想给张阁老家一个恩旨,让张阁老夫人亲自去仁郡王府顾着四皇子妃这一胎,没想到张阁老夫人竟然突然病了!?

  张阁老夫人这病是从何而来,莫故与徒明烨两人也心中有数,张家既然将自家女儿视为洪水猛兽,敬而远之,他们也不好强逼着人家,万一要是张阁老下狠手要了自家女儿的性命,岂不是成了他们的罪过!?

  于是乎,他们只好让太后派几个嬷嬷去看顾四皇子妃,不过这终究不是什么良策,如果要是德太妃肯过去亲自看顾着,倒也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德太妃倒是二话不说的应了,儿子犯了这事,这宫里又是最最势利之地,她在宫中也处处不是滋味,虽有心随着慧太妃的脚步离开,但又怕给儿子媳妇招灾。

  大皇子妃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没的,她可清楚明白的紧,她可不敢赌太上皇会不会在她死后也宣召四皇子妃来守灵,硬生生把四皇子妃肚子里的小孙孙给弄掉了。

  如今莫故这般处置,倒也合了德太妃的心思,她干脆把自己多年来的私房尽数收拢了,全都带到了仁郡王府中,她也明白,儿子一家子在郑家庄中处处都需要银钱打点,她这个做娘的帮不上多少忙,也只能在银钱上尽量帮衬一些了。

  老嬷嬷见德太妃似是有打算不再回宫之势,连忙劝道:“娘娘,太上皇犹在,咱们怕是不好在宫外常待啊。”

  这世上那有夫妻两分隔两地之理呢?

  “太上皇!”德太妃冷笑,“你认为太上皇还会再见我吗?”

  “这……”老嬷嬷迟疑道:“太上皇想来不会把四殿下之事怪罪到娘娘身上,说不定气一阵子便就好了。”

  “你错了!”德太妃冷笑道:“不是我无颜见他,是他无颜见我。老四这事,还不是他给了老四希望,推着老四夺嫡,这才让老四落到了这进退不得的地步。”

  德太妃冷声道:“老四这事,虽然有一半是老四自找的,另外一半也是太上皇逼的,你说,他那有脸见我?”

  老嬷嬷吓的脸都白了,连忙跪下磕头求道:“娘娘慎言。”

  她顿了顿又道:“娘娘想想四皇子妃肚子里的小县主啊。她可不能没有祖母照顾,为了小县主,娘娘非忍不可啊。”

  从前朝开始,不知为何,皇子被圈禁之后便不会再有子嗣,四皇子妃肚子里的小县主说不得是四皇子唯一的骨肉。

  娘娘的封号金册并未收回,仍就是太上皇的德太妃,将来要是有个什么,以娘娘德太妃的身份,还能为小县主出头,可如果娘娘不再是娘娘,小县主以后若出了什么事,当真是无处哭去了。

  想到张氏肚子里的小孙女,德太妃微微一叹,“罢了。”

  嬷嬷说得对,为了她的小孙女,她得忍住。

  德太妃去了仁郡王府后,不但一直守着张氏直到张氏生产,甚至还上折子求新帝让其跟着媳妇孙女一起搬到郑家庄中,莫故念在她一片慈心,最后终究还是允了。

  从此德太妃便跟着儿子媳妇一直在郑家庄里生活着,终其一生,再也没有离开过郑家庄。

  因为莫故突如其来的考试,晋江一条街里的晋江书坊倒是迎来了一阵购书潮,好些大臣等不及让管家下人去采买,直接亲自冲到晋江书坊里买书了。

  人人都知道晋江书坊是景荣帝的私产,虽然不知道景荣帝会考些什么,想来跟晋江书坊里的书有关,不只是文臣,就连武将也冲过去买书了,其中自然有一脸菜色的贾源。

  大伙都知道贾家与景荣帝之间的关系,大伙也不客气的拉着贾源直问了。

  “贾大人。”做为文官代表的张阁老直接问了,“不知道圣上喜好些什么?可否特露一二,也好让我等准备准备。”

  如果圣上喜好杂书,他们便可针对春秋什么的先读读;如果圣上喜好孔孟之学,那论语、孟子自是必背的;如果圣上好孝道,那孝经什么也得重捡起了,总之,一群从科举、朝堂中杀出一条血路的老男人们最是了解投其所好一事了。

  “老子不知道!”同样做为考生的贾源也没好气道:“我倒想问问我是该读孙子兵法,还是先去瞧瞧什么射雕英雄传呢。”

  这武侠也带了个武字,说不定也是武官必考的材料之一呢。

  “你还不如去找武穆遗书来看算了。”张阁老嘴角微抽,忍不住吐槽回道。

  众人瞬间惊愕的望向张阁老,原来你竟然是这样的张阁老!!!

  “咳。”张阁老一脸正色道:“咱们做为大晋朝的臣子,自该身体力行的支持圣上的产业。”

  众人佩服,怪不得张阁家的嫡长女明明是四皇子妃,但张阁老仍旧坐稳了阁老之位,果然厉害,他们自愧不如啊。

  一群人研究了好一阵子,始终也猜不出景荣帝会考些什么,景荣帝毕竟是长于宫外,受的教育也与一般皇子不同,只怕考的也非正规科举里所会考的东西。

  最后还是贾源想到了自家的孙子可是故哥儿一手教导出来的,想来多少会知道些许圣上的喜好,于是乎,在张阁老的带领之下,一群老臣们又杀到了国子监,把正在苦读中的贾赦给请了出来。

  贾赦一脸懵逼的望着眼前的一群跺跺脚就能让朝堂上震动的大佬们对他笑的如菊花盛开,就连祖父也笑的异常慈祥诡异……

  贾赦一瞬间曚了,我在哪,我是谁,我在干什么?

  在明白故哥哥即将举行的公务员考试之后,贾赦同情的望了众人一眼,残忍的吐出两个字,“保重!”

  众人瞬间毛了起来,要不是眼前这家伙是景荣帝素来疼爱的义弟,大伙毫不怀疑自己会忍不住暴打贾赦一顿。

  贾源当场恼了,他重重地拍了自家傻孙子一下,“好好说话呢,说什么保重!”

  还没考呢便一副不看好他们的模样,当真让人来气。

  贾赦忍不住喊冤道:“祖父,不是孙儿悲观,而是孙儿觉得,实在是……”

  贾赦实在不忍,又叹了一口气。

  “赦公子有话直说吧。”张阁老虽然肚子里把明显不看好他们的贾赦骂了个狗血淋头,但他面上仍带着笑,鼓励道:“咱们有心理准备了。”

  贾赦想了想,直接从书房箱子里取出当年故哥哥交给他的习题,“大人们不防做做看,这些都是赦幼时被故哥……咳,圣上考教我时出的考卷。”

  众大臣眼睛一亮,好东西啊!若有了这东西,他们也能了解景荣帝的喜好了。

  于是乎,众大臣喜滋滋的拿过贾赦幼时的卷子一看,就连贾源都瞧得极为认真,然后……

  “这是什么玩意!?”一个不幸拿到化学考卷的大臣忍不住惨叫,他每个字都认得,但合在一起就是不懂它的意思啊。

  “我手上这名为地理的东西倒是好理解些。”一个拿到地理考卷的大臣微感庆幸,但随即又疑惑道:“不过煤、铁之物我还能明白,这石油又是何物?”

  而且圣上朱批之上还特意把石油所在之地标示出来,显然是重中之重,可这玩意他怎么之前从未听过。

  张阁老瞧了一眼,果断道:“管它是什么,背了再说!”

  好歹这玩意还是勉强看得懂的,先背再说。

  那人点了点头,当下便跟贾源要了纸笔,细心抄录起来了,本来以他们的身份地位,这种事大可以让下人来做,但他们深怕资料流传出去,反倒让后来者考的比他们还好,这辈子的老脸全没了,于是乎也不敢让下人动手,干脆自己抄录了起来。

  圣上的喜好当真五花八门,除了不约而同被众人放弃的化学之外,还有大伙比较能理解的地理、历史、近似机关之学的物理、众人似懂非懂的数学,就连律法、刑法一道都有,甚至还有名为什么健康教育,其实是医术之学。

  大伙暗暗佩服之余,也收了先前对圣上的轻视之心,先前因着圣上并非受着皇子教育出生,又生长于宫外,众人便难免有些瞧不起圣上,而如今见了这些考卷,才知道景荣帝学识之渊博并非他们所能及。

  张阁老拿的是一卷数学考卷,这前头几张他还能勉强看懂,但越看到后来,便越来越看不懂,连题目理解都有几分难度了,更别提去计算了,再则,说句不好听的,他的数学能力仅仅只有加减乘的程度,连除都不会了,更别提后来好些的精密计算。

  贾赦见状,终究忍不住细细解释了起来,故哥哥最重视的莫过于数学一道,是以这些知识之中,他学的最好的也是数学。

  别看莫大是个天才,但他起步的晚,虽然学的也算不错,不过要论数学一道,只怕还有几分不如他呢。

  原本也不过是张阁老一人听着,结果听到后来,不少人都跟着听了,能混到当朝大臣的,自然有几分眼力劲,虽然听不懂贾赦所说的数学一道,但也听得出此道博大精深,非一般学问能及。

  可惜几位老人家的底子太差,贾赦都快说破了嘴皮子,几人连鸡兔同笼的问题都算不出来,更别提其他。

  贾源听了许久,忍不住指着张阁老手中的卷子问道:“赦哥儿,这份卷子是你几岁时所做?”

  贾赦想了想后道:“大概是十岁那一年吧。”

  之后他考童生失败,故哥哥痛定思痛,说是要让他专心科举,这才停了他的日常课程。

  众大臣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十岁!就能做得出这种卷子!?

  贾源沉默许久,最后出手摸了摸贾赦的头,“是祖父错了。”

  他先前还以为赦哥儿是什么傻子,其实是他错的厉害,小小年纪就能看得懂这些玩意,他家的孙子其实是天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