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通常不是男女双方的事,而是全家族的事,这一点在徒晰身上发挥的异常彻底,从头到尾,他-点子结婚的事儿都没有插手过。

  规制有张廷玉带着礼部的人搞定,他连覆查的机会都没有,就在四大顾命大臣再加上全体大臣的赞同之下全票通过,完全跳过了他。

  大婚的一切杂事更是有苏培成、小林子领着内务府全权处理好了,其他琐事也有乌太后和甄太后也搞定了,就连大婚的礼服他都没怎么试穿过,就做好了。

  唯一让他有大婚感觉的便就是因为大婚后连着罢朝三日,再加上之后便是中秋节,于是乎徒晰大手一挥,给自己放了一个长假,直接从大婚后休到中秋节,连休七日。

  为了这婚假,他一连加了好几天班,又重新当了一次社畜,好不容易才在大婚前将朝政处理好,然后…在大婚的前一晚,徒晰失眠了。

  面对大婚,他总觉得有几分不真实,一想到林妹妹即将成为他的妻子,他就想……浇花,让自己冷静一下!

  小林子看着圣上将养心殿周围的花都浇了一遍又一遍,浇完养心殿的花还不够,还想祸害起御花园的花了,他忍不住劝道:“圣上,该休息了。”

  “别吵。”徒晰正色道:“我需要冷静一下!”

  小林子默了默,所以圣上的冷静方法就是虐花……咳咳,不!是浇花吗?

  因为徒晰本身的专业性,为了投其所好,养心殿里即使是个不入流的小太监都被迫学习一堆植物学的知识,更别提像小林子这般的贴身太监了。

  这花要是浇了太多的水可是会烂根的,圣上这浇法压根不是浇花而是虐花了,老实说,圣上此举一点也不圣上,不过想想明日就是大婚之日,也怪不得圣上紧张,可再紧张,也得休息啊,不然明天要是没体力洞房的话怎么办。

  不得不说,做为徒晰身边的第一大太监,小林子当真是方方面面为徒晰操碎了心。

  “圣上。”小林子忍不住劝道:“你再浇,这花就要被你给浇死啦。”

  咳咳,他其实是想劝圣上尽快回去休息的,不过瞧着圣上明显兴奋过渡的模样,小林子拐了弯劝道。

  小林子要是不说浇水则矣,一说到浇花,徒晰顿时想到黛玉就是绛珠草,而绛珠草的本质就是花,然后浇花……

  徒晰瞬间想歪,满脑子的黄色废料,这花顿时浇不下去了。

  “嗯。”徒晰沉声道:“我去算个帐!”

  不行!他得冷静一下!现在只有冷酷无情的大婚花销帐本能浇息他现在兴奋的心思了。

  且不说徒晰在看完大婚帐册之后,立马冷静了下来,乖乖上床睡觉,不敢再熬夜了,毕竟结一次婚的成本太大了,大到他这辈子绝对不敢结第二次的那种,当然,他也不敢有第二次啦。

  就在所有人的期待中,大婚之日终于到来。

  早在大婚前,黛玉的嫁妆便就先搬进了坤宁宫,足足二百多箱的嫁妆,太监们花了整整三天才搬完,不只是黛玉的嫁妆,还有朝堂上下贺礼也着实不少,可惜值不了多少银子,是以整体算起来,徒晰大婚这么一次还是亏本的。

  就如同一般人的婚礼一般,婚礼的开销虽大,但一般而言大多是打平的,毕竟喝喜酒的人都会送上礼金,虽说礼金有多有少,但大致上可以抵去大部份的婚宴花费。

  至于圣上的大婚就更不用提了,如同万寿节一般,基本上这种时候也是各大臣拼比礼物的时候,以往的万寿节,那些寿礼当真是五花八门,各式各样的东西都有,但有一个共通点,就是贵!

  只要是能送寿礼的官员,基本上送的寿礼都是百两起跳的,他头一次的万寿节虽是在守孝中没有大办,但官员该送的寿礼还是送上了,看着那些寿礼,徒晰只有一句话想说,就是闪瞎人眼。

  光是自鸣钟就有足足不下三、四十座,看着这么多的自鸣钟,徒晰突然有点怀疑自己知道的习俗是不是有问题?不是说送人最好不要送钟吗?怎么送了这么多的钟过来???

  无论如何,很明显的,这些寿礼都绝对不是一般官员的俸禄可以置办的出来的,虽说大部份的官员都有额外的收入,如冰敬、炭敬……等,但这些银钱也是有数的,徒晰着实不明白,为什么当年太上皇和永正帝可以这么心安理得的收着官员的贪污来的寿礼。

  于是乎,徒听继位之后,直接了当的定下了规矩,无论是万寿节也好,干秋节也吧,甚至是太后的圣寿节,寿礼上限一律为他们月俸禄的十分之一。

  大晋习惯是有例依例,无例依律,徒晰突然定下了寿礼的价格,不免会引人说话,不过徒晰也说的明白,做为皇帝,他富有四海,也不需要底下官员进些什么给他。

  再则,虽说有不少官员私房丰厚,不靠俸禄过日子,但也有不少官员是真靠着俸禄过活的,与其让朝堂起了攀比之心,逼得靠俸禄过活的官员另外捞银子来置办寿礼,还不如将寿礼的价格定下,官员也省得另外再想法子捞银子置办寿礼,也免得他瞧见了那些寿礼,总是好奇某些官员是那来的银子了。

  徒晰这话说的明白,只差没明说他怀疑某些官员的银钱来路不正了,说到这里,大伙丑好再谈;再则,正如徒晰所说,有些官员是不差这一点银钱,有些官员当真是连生活都有些艰难了,那有银钱置办寿礼,徒晰此举,倒是让大部份的朝庭官员都松了一口气。

  万寿节都如此了,大婚自然也是如此,是以总而言,徒晰这一场大婚是绝对亏本的,好在这一生之中只有一次。

  徒晰其实也不是那么计较银钱之人,只不过前些时候的女真一役花了太多银钱,让他有些斤斤计较起来罢了。

  但较真而言,徒晰绝对不是计较银钱之人,他不只是制定了寿礼的价格上限,另外一方面也从国库拨出了银子,增加所谓的绩效奖金,年终奖金……等提供给工作上表现不错的官员,也算是给他们合理的创收了。

  圣上的万寿节都清减至此,其他的官员自然也不好利用寿辰敛财,虽说有些官员因此而少了些灰色收入,但对大部份的官员,特别是中下层的官员而言,徒晰此举当真是善举了。

  俗话说,银钱到位了,什么都到位,这也就是徒晰虽然在放宫女子出宫一事上着实有些出格,但他在朝庭中的名声不降反升的缘故,毕竟这么大方的圣上着实难找啊。

  大婚的这一日,徒听早早起身,从上到下梳洗了一番,毕竟是大婚之礼,小林子亲自带着小太监们一起动手,把徒晰给刷洗的干干净净,可以等着下锅的那一种,要不是他坚持,小林子说不定还会在他身上抹香膏。

  “够了哦!”徒晰无奈道:“这样就够了,我不需要什么香膏。”

  再这样下去,他真的怀疑究竟是谁吃谁了。

  在徒晰的坚持下,小林子这才有些遗憾的收起了香膏。

  做为帝王,徒晰不需要自己去迎亲,自有大臣会代其迎冀玉入宫,虽说做为帝王,徒晰大可以在坤宁宫中等着,但徒晰仍坚持到太合殿外迎接,看着一身大红喜服的黛玉缓缓向他走来,确实的握住了黛玉的小手,徒晰只觉得人生一切都圆满了。

  ×××/>大婚时究竟做了些什么,其实徒晰已经记不清楚了,他只记得一整个大婚典礼上,他的心神全都在黛玉身上了。

  黛玉很美,虽然在红楼梦里不曾详细描述过她的容貌,但从侧面可以知道黛玉绝对是红楼里一等一的美人,只是以往黛玉妆容清雅,服饰也不见得有多华贵,只显出了她的灵秀,甚少展示艳色。

  今日还是她头一回穿上了如此艳丽的服饰,再加上她一身华贵的装饰,徒晰这才知道黛玉是个淡妆浓抹总相宜的美人儿。

  徒晰瞧着黛玉直笑,原本大婚之时他还想着要稳重一些,可黛玉就在他的身边,不知怎么的,他就直想着笑了。

  黛玉被徒晰看的不好意思,羞红了脸蹬过,但又舍不得不瞧徒晰,又不好意思说话,每每瞧上一眼,四目相对,又晕红着脸转过头去,可转过头去过没一会儿,黛玉又忍不住转过头来偷瞧徒晰。

  看着眼前的两个男女主子笑的像个傻瓜一样,小林子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这还是他素来威重的圣上吗?

  要不说的话,他还以为是两个傻子呢?小林子默默打了个寒颤,真没想到一场婚礼竟然让圣上智商丧失,真是可怕!

  徒晰和巢玉可不觉得自己傻,他们只是想笑罢了,这种完全克制不住自己的高兴,他们也没办法啊。

  整个大婚典礼上,两人只觉得晕呼呼的,按着官员的指示跪拜,行礼,一直到热辣辣的交杯酒入喉,这才恢复了点理智。

  好不容易送入洞房了,小林子也连忙将所有人等给带了下去,怎么说都要留点面子给圣上吗。

  所有人一走,徒啪和黛玉也总算松了口气,晕呼呼归晕呼呼,不得不说,成亲,真的是件很累人的事情。

  黛玉还不及说话,一抬头就见到徒听笑望着她,黛玉羞红了脸,大着胆子捂住徒晰的眼,嗔道:“别看了!”

  她累的很,身上都是一身汗,妆怕是也都花了大半,她可不想让徒听看到她的鬼样子。

  “好看为什么不看!”四下无人,徒听也无所顾忌,他直接拉下黛玉的手,顺便吻了一口,“我不只是要看,以后还要常看。”

  对于洞房这种事情,再多的准备,也不如实战,徒晰虽然是初哥,但前世的司徒晰可不是啊。

  一夜浪翻红被,自不用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