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晰虽然嫌李远无用,但做为双胞胎,李远能凭借着那一点子心灵感应能感应到徒历和廉亲王要联手搞事,已经很难得了,但要搞些什么儿,他就感应不出来了。

  徒昕的那句 '没有期望,便没有失望'一词让李远颇有几分触动,说起来,他最大的错便是对自己的亲兄弟与生父的期望太深了。

  直到最后李远和永正帝还是没有见上最后一面,甚至也不曾再谈起徒历,就这样默默地按着永正帝的安排去了江南一带做了富家翁。

  有些事儿,一但发生了,便就再也回不去了,他身体上的残缺是如此,他和徒晰对永正帝的父子之情也是如此。

  永正帝虽然在女色上有些糊涂,但对于子女倒是挺疼爱的,不但安排了李远去江南一带做富家翁,另外也安排李远到碧山书院读书。

  碧山书院不以科举成绩闻名,反倒是教出来的弟子向来以杂学出众闻名,李远这般情况也入不了仕,于是思量再三,永正帝希望他能寄情在杂学上,好歹别虚渡此生。

  只不过……看着不断从下方泄出龙气的李远,覃拓和乌彦整个人瞬间无语,感觉自己知道的太多了。

  李远虽是随口一说,但无论是徒晰还是永正帝都不敢小看了这件事,因为这件事的背后不只有徒历,还牵涉到了廉亲王。

  虽然廉亲王是夺嫡的失败者,但见他在太上皇不管事的情况下,至今仍能活的如此滋润,还能指挥得动朝庭大臣来给他扣帽子,便知道廉亲王不是个好惹的。

  徒晰连忙匆匆跑了一趟储秀宫,将徒历又有异动一事跟了自个母妃说了说,让母妃派人盯紧了徒历,另外也出了一趟宫,跟自家小舅舅商量了一下。

  说起来倒是极巧,原本甄家的势力范围只有在宫内里的几个人脉,但因为甄宝玉上京伴读之故,甄应嘉虽然不能一同上京,但也让其妻李氏亲自前来照顾儿子,再加上甄家的几名能干的管家,倒也勉强将京里甄家的架子支应上了。

  更重要的是因为甄宝玉是甄家这一代的男丁,甄宝玉的到来也代表了甄家在京城里也可以开始走动了,在京城的官员中也总算有了点人脉。

  一事不劳二主,言里的事儿有和妃盯着,宫外的事情徒晰便托了甄宝玉这个便宜舅舅忙调查一二。

  甄宝玉也知道徒晰先前被御史弹劾一事,当场拍着胸脯保证必定会把甄家这架子架上,怎么也不会让自个成了睁眼瞎子,连外面的事情都不知道。

  华夏的官场讲究的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一般而言,不会冒然的做出这等得罪人之事,更别提是得罪一名皇子,即使要做,也多少会先告知一声,让对方有个底,甚至如果要是甄应嘉在,压根不会有让细中山干的机会会有让御史出于的机会。

  可惜甄家无个主事之人,而张廷玉明哲保身,不肯出手,林如海本身也是个孤高的性子,再加上远在苏州多年,回朝未久,与朝中大部份的大臣都不熟,不然这事也不会发生了。

  甄宝玉虽然有心帮忙,不过甄宝玉毕竟年幼,徒晰也怕他担不起事,沉吟一下,建议道: “小舅舅不妨找一下荣国府的贾大老爷帮忙,贾大老爷在京里交游广阔,当年我仍是贾环之时亦得其照顾,想来必会帮忙。”

  “如此甚好!”听到有人帮衬着,甄宝玉也松了口气,他再聪慧也不过才八岁,突然要他担起这么多事情,他还真怕自己会担不来。

  甄李氏有几分担心,"可咱们甄家和贾二老爷有亲,贾家的大老爷和二老爷之间又有几分不合,贾大老爷会帮着咱们家吗?”

  自从贾老太君被关入家庙,贾家大老爷和二老爷非贾母所出之事一揭开来,甄家和贾二老爷之间的关系也揭了开来,真要论起来,贾二老爷还算是他们远房的亲戚呢。

  “外祖母可以放心。”徒晰笑道:“贾大老爷不是拘泥这些的人。”

  徒晰想起一事,直言道:"外祖母,这话本不该我说,不过这贾家二房……"

  他顿了顿,直言道:“你们还是远一些吧!”

  贾家二房就是个拖后腿的,还是离他们远些好。

  李氏还道徒晰以往在贾家二房里遭了些罪,这才不愿意他们和贾家二房往来,心疼的轻抚徒晰的小脸,笑道:“外祖母知道了,以后咱们不理他们就是了。”

  此次进京,除了送宝玉来做伴读之外,她也趁机见了见许久不见的女儿和外孙。

  李氏也知道女儿和外孙这些年来着实受了不少委屈,可惜她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物不过丈夫当年投向八皇子,放弃女儿的决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遭罪。

  但如今圣上登基,夫君一心想和女儿重修旧好,像这种只是不和贾家二房往来的小事,她多少还能做些主的。

  徒晰谢了又谢,不只是甄宝玉这边交待了,就连薛远那边他也亲自跑了一趟。

  说起来,比起甄宝玉,其实薛远才是最最适合打探消息之人,可惜他商户出身,朝中大臣大多不愿与其来往,反倒不宜出面,着实可惜。

  薛远也早早从儿子口中知道徒晰大战御史一事,薛家有钱,薛远又拉的下身段,没几天倒是调查出了一些东西。

  徒晰才到,薛远便将自己调查出来的结果递给了徒晰,叹道:"真没想到,廉亲王竟然会凑了上去。"

  这事原本不过是历皇子与年妃的一点子私心,想要坏了晰皇子的名声,只不过廉亲王一掺和进去,这事顿时就变了味了,还好晰皇子聪慧过人,一开始便压住了这事,不然再闹下去,怕是会牵连到永正帝。

  看着薛远调查出来的资料,徒晰微微挑眉,赞道:"薛公果然厉害。"

  他虽然猜出这事背后有着廉亲王的手笔,但可做不到像薛远这般,那两名御史在何时派了人去廉亲王府,而廉亲王又是在何时派了人去赵国敬家中都能调查的一清二楚,这份本事,怕是一般人都没有。

  薛远笑道: "其实这也不难,一般在外跑腿的,大多是府上下人,但这机密事,少不得得让管家亲自跑上一趟,这才能安心,只要让人盯紧了管家也就是了。"

  他顿了顿,歉然道:"也是我薛家不够仔细,要不也不会有这事了。"

  自他跟晰皇子搭上了线,搞出了这么一个土豆,晰皇子又扶持了他家蠢儿子一把,亲点蝌哥儿为伴读,他们薛家就算上是绑上了晰皇子的船了。

  做为晰皇子的门人,很应该急晰皇子所急,帮晰皇子打探消息,只是……只是谁会想到晰皇子才回宫不到一年,都还没出上书房呢,便有人忍不住对晰皇子出手了。

  徒晰不在意的笑道:“谁会想到廉亲王会对我这么一个小小孩童出手,怨不得任何人。”

  即使是他,也没想到这宫里竟是如此险恶,他还不到七岁呢,便有人容不得他了。

  薛远轻松了一口气,知道这事揭了过去,他沉吟道:“晰皇子身边没几个贴心的宫女总不是事,我有一侄女,名叫宝钗,如晰皇子不嫌弃,我兄长想让宝钗到晰皇子身边伺候。”

  这也是他哥哥与他商量过的,他们家毕竟地位低了点,虽然他入了仕,但对朝中其他大臣而言,他们家终究只是上不得抬面的商户,家里要是能出一个皇子庶妃,以后族中子弟的路也能好走些,蝌哥儿与晰皇子之间的关系也能更稳固。

  虽说宝钗比晰皇子大了几岁,但所谓女大三,抱金砖,宝钗又是个温柔懂事的性子,再加上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份,将来一个底妃终究是跑不掉的,要是宝钗以后能有个一儿半女,说不定还能更上一层也不定。

  徒Y析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还不到七岁,便有人想给他送女人了,这会不会太看得起他了?不过想想徒历连自个的一正、二侧、四庶都安排好了,有人会把主意打到他身上去也不稀奇。

  徒晰尴尬的轻咳了一下,"薛叔父,我当你是自己人,便就直说了,我无意于此!"

  既使没林如海的男德学,做为一个现代人,他也做不到左拥右抱之事。

  看看那些宫斗电视剧就知道了,即使是再软弱的女子,为母则强,少不得会为子女争上一争,即使是像永正帝这般偏心的,少不得也会为了子女斗争而头痛,他还不如永正帝心狠呢,何必自找罪受。

  他诚恳道: "薛叔父与我相交于晰微未之时,薛叔父当时不兼卧不过是荣国府的庶子,又是孩童,与晰相交,这份真执的交情可是什么都换不回来的。”

  徒晰这话让薛远极为受用,不说他身上的言位多有徒晰帮忙才得,再则,在朝中这么多大臣之中,徒晰亲点了他的独子为伴读,这份重视当真是极少见的,只是这将来的日子还长的很,要是能和晰皇子的关系再亲近几分总是好的。

  见薛远还是没放弃让宝钗进宫的想法,徒晰又劝道:“这宫里着实险恶,晰自己都还没站稳脚根,何必让好好的女孩子掺和进来。想来薛叔父的侄女必定是个极好的女孩,将来晰再做媒,让宝钗姑娘嫁到好人家里做正妻岂不更好。”

  红楼原著里,那个姑娘不可爱,即使是像薛宝钗那般的,还不一样有不少拥钗派的支持,况且按原著描述,薛宝钗是个挺讨长辈喜欢的女孩,与其做妾,还不如让他做个媒,直接嫁到好人家里做正妻更为合适。

  薛远劝了又劝,但徒晰坚持不受,薛远也只能暂且罢了,横竖晰皇子年纪还小呢,等到他知慕少艾的年纪之后,再把宝钗推出去也不迟。徒晰瞧着薛远的模样,也知道他还没死心,不过他坚持不肯,不信有人能逼他睡女人。

  既然去了甄家与薛家, 徒晰自然也少不得跑一趟林家, 才刚到林家, 黛玉便迫不及待冲出来, 拉着他的手上下打量,见徒时好好,这才松了口气,红了眼眶气道:"那些小人当真无耻!"

  竟然给晰哥儿扣上这么大的帽子,当真无耻。

  见巢玉如此关心,徒听心中感到一股暖意,在这言里待久了,身旁都是演技帝,他都快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但他知道黛玉对他的关怀是真的。

  他笑道:“不遭人妒是庸才,也是我太厉害了,这才让人妒忌了。”

  "呸!" 黛玉轻啐了一口,笑骂道:"我看你这一年里,脸皮子倒是真练的厚了。"

  林如海看着两个孩子打闹好一会儿后,才歉然道:"我做为兰台寺大夫,先前竟然没察觉此事,是如海之过。”

  做为兰台寺大夫,管着御史台,手底下的御史闹事,他竟然一无所知,当真是错的厉害,这一次好险晰哥儿有过目不忘之能,四书五经早早就读通了,要不只怕当真会被廉亲王给算计到。

  不过这次也算是给他提了个醒,要是以后还有人敢拿他御史台里的御史作筏子,也得看看他同不同意!

  “这事怪不得姑父。”徒旧析连忙道:“谁想到廉亲王会连我一个不到七岁的孩童都容不下呢?”

  徒历也就算了,他最最不明白的是廉亲王做为一个成年人,何必凑上来?莫非还想拉下他之后自己做皇帝吗?

  说句不好听的,既使他们几个兄弟都不好,永正帝也绝对是宁可矮子里挑高个,在自己的儿子中择优继承皇位,也绝对不可能传位给兄弟的。

  林如海叹道:“其实这事早有眉目。”他顿了顿道:“廉亲王与先八皇子妃感情甚深,先八皇子妃……毕竟是因你而没的。”

  他年轻时与廉亲王也有几分往来,敏妹与先八皇子妃在那时同为京里出了名的才女,他自然知道,廉亲王与先八皇子妃当真是感情极佳,这些年来先八皇子妃虽然无子,但廉亲王硬顶住太上皇的压力,不肯纳妾,可见其感情之好。

  先八皇子妃出事之时,廉亲王还曾求到他这处,可见得待先八皇子妃之真心;后来先八皇子妃出事后,他曾见过廉亲王一面,当时的廉亲王整个人瘦的几乎只剩下一把骨头了,戾气极重,他便知道,这事还没完呢。

  林如海微叹,“圣上当年拿先八皇子妃作筏子,也着实有些格局小了。”

  他私心以为,太上皇几个儿子的格局终究是小了点,永正帝想要打击廉亲王的势力可以从很多方面下手,何必拿个女子来开刀?

  而廉亲王因为妻子之死而怪罪到徒晰身上更是不该,这事说白了是圣上下的手,廉亲王要怪,也该怪圣上才是。

  想到徒毗射身上的无枉之灾,林如海难得的有了几分不臣之心,说到底,林如海还是偏着自家女婿的。

  徒晰一楞,他万没想到这事竟然还牵扯上了过了身的八皇子妃,他讶异道:“廉亲王竟然是个恋爱脑!?"

  真真没想到啊,除了永正帝之外,就连廉亲王也是个恋爱脑,说起来,他那便宜曾祖父便也是个恋爱脑,这才英年早逝,莫非他们天生就带着恋爱脑基因?

  此时此刻,徒晰说什么也没想到最后后世传闻中最大的恋爱脑竟然是他!

  “啥?”林如海一愣,“什么恋爱脑?”

  徒晰勉强解释道:“呃,就是只钟情于一名女子。”

  听到此处,林如海点头赞同道:“如此说来,这恋爱脑也没什么不好,老夫也算得上是恋爱脑。”

  他要不是恋爱脑,也不会误了林家子嗣了。

  徒晰:……突然有点怕怕的,希望林如海永远都不知道恋爱脑的真意啊。

  ×××

  不只是徒晰这边动了起来,一偷听完两个儿子之间的对话,回到养心殿后,永正帝便迫不及待的将暗卫召过来询问,按理来说,皇子和廉亲王接触,这么大的事情不该不来报才是。

  不料永正帝才来询问,就连暗卫都一头露水,他们做为暗卫,除了要保护皇子安危之外,同时也担负着监视皇子的任务,不然他们也不会发现历皇子与年妃有往来,但他们很确定历皇子并没有接触到廉亲王啊!

  暗四大着胆子问道:"圣上,这事会不会弄错了?历皇子甚少出言,即使出言也不过去其前头的二位伴读家中说说话,当真和廉亲王并无接触啊。"

  历皇子前头的那二位伴读虽然父祖的言位不高,但却是历皇子还仅仅只是四皇子府的皇孙时便一直伴着历皇子的人,与历皇子感情甚好,当年圣上登基之时,曾经问过历皇子是否要换个伴读,但历皇子都拒绝了,可见得与这两位伴读的感情之好。

  历皇子怎么说也不过是个才十二岁的孩子,突然和小伙伴分别,也怪不得不习惯,时时去寻他们说话,但历皇子也是个懂事的,也不过就在两个伴读家里待着,不敢去其他地方,这和廉亲王勾结一事是从何说起呢?

  就连监视廉亲王的暗卫也回道:“圣上,廉亲王这几个月来专心守着妻孝,几乎不出门,即使出门,大多是去潭拓寺给先八皇子妃上香,并无接触历皇子的记录。”

  先八皇子妃在天牢里上吊自尽,由于是被休之妇,不能葬在皇家墓园之中,先八皇子妃的娘家又被圣上给勒令返乡,整个家族都不在京城了,自然更不可能给先八皇子妃收尸,最后还是廉亲王亲自给先八皇子妃收敛,又送其去潭拓寺暂放。

  说起来,廉亲王和先八皇子妃倒真是感情极好,自先八皇子妃走后,廉亲王三不五时便要去潭拓寺瞧上一瞧,除了潭拓寺外,旁的地方倒是不曾去过。

  永正帝将暗卫的记录仔细翻阅数倍,沉吟许久,虽说这明面上,两人丝毫没有接触的可能性,可不知怎么的,他却更相信远哥儿的话。

  旁人不知,但永正帝心知徒历与远哥儿乃是双胞胎,据闰双胞胎之间总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感应,说不定远哥儿当真察觉出了什么,可仔细瞧瞧,就连他也没发现出什么不对。

  再回想一下,老八也就算了,可徒历当真有这份聪明才智吗?

  原本徒历在他心中是个办事虽然少了几分周全,限于年纪,做事有几分冲动,但也勉强合格的皇子,在与徒晰一比之后,便成了那那都不成的皇子,要说他有这份在他眼皮子底下,不知不觉间和老八接触的本事,永正帝是说什么也不信的。

  更别提徒历数次出手都落了下程,永正帝越发瞎不上这个儿子,他沉吟许久,终究还是暂时放下了这事,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道:“说起来,老八家的也走了有小半年了吧!”

  "是的。"苏培成笑道:"原本太上皇有意给廉亲王再指一名门闺秀,只不过怎么挑都挑不到合心意的,再加上廉亲王爷坚持要守妻孝,这事便拖了下来。”

  说实话,廉亲王的婚事可真真是老大难,按说廉亲王贵为亲王,虽然年纪大了点又是二婚,可先前的八皇子妃并没有留下一儿半女,廉亲王府里也干净的很,按理来说,这婚事应该不难才是。

  但想想廉亲王先前做的事儿,甚至到了现在还在暗搓搓的搞事,谁不怕永正帝在太上皇过世后秋后算帐,那户人家敢和廉亲王府结亲。

  也还好廉亲王主动说要守妻孝,不然这婚事还真是个老大难呢

  永正帝笑道:“虽是守着妻孝,但这婚事倒也可以先指下来了。”

  廉亲王既是亲王,其婚事便该按着亲王的规矩,小半年的时间也够他们准备了,只不过该赐谁为妻吗……

  永正帝沉吟许久,突然想到一人道: "我记得那个贾家大姑娘还在坤宁宫里学规矩?"

  "正是!"虽然不明白永正帝好端端的怎么会说到贾元春,但苏培成仍乖觉的回道:"皇后娘娘有意送其去真真国和亲,这规矩自然是得学全的。"

  按他看,这个贾元春当真是自找的,明知道皇后娘娘最是疼爱徒晰,却还跑去找徒晰的麻烦,呈后娘娘要不是看在她以往的功劳上,也不会只是打发她远嫁真真国,而是直接让她暴毙了。

  这贾元春大概也是知道厉害,这半年来倒是挺安份的待在坤宁宫中,希乖学着真真国的语言,不敢再惹事。

  永正帝摇了摇头,"贾元春怎么说都是荣国府里的嫡出大姑娘,就此嫁到真真国也未免太低嫁了。"

  苏培成闻言,难得诡异的沉默了一下,说起来,贾元春这个身份可说高不成低不就,她的确是荣国府出身的嫡出大姑娘不错,又是由贾老太君亲自养活的,这教养自然是好的,要不当年荣国府也不会有意让贾元春做廉亲王侧妃,嫁到真真国当真是低嫁了。

  但现在荣国府已来分家,作为二房之女她如今算来只是个六品官嫡长女,算不得荣国府的大姑娘,至于曾经由贾老太君亲自教养一事,在贾老太君犯了事之后,这事也成了贾元春身上的污点了。

  再加上贾元春曾经为慎刑司太监所辱,这事外人虽然不知,但时日一长,难保会传出一些,况且她那身子只要一近身便瞒不过人,是以贾元春的婚事一直有些老大难。

  想来皇后也是因为如此,这才会把贾元春直接往真真国送,一方面眼不见为净,另外一方面也是给贾元春一个体面,真真国的王妃这身份也算配得上她了,再则,即使真真国发现了什么,谅他们区区一小国也不敢退货,在苏培成私心看来,皇后娘娘这婚事挑的极好。

  苏培成虽然不明白圣上为何突然谈到贾元春,但做为永正帝的贴身太监,他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

  他弯腰笑道:“圣上说的是。”

  永正帝笑道:“这贾女官才华出众,品貌俱佳,赐给廉亲王为妃。”

  苏培成惊的险些站立不住,将贾元春赐给廉亲王,这……这…

  他轻声道: "圣上,这怕是不好吧?这贾元春毕竟是曾经指认先八皇子妃之人,而且她那身份也低了点……"

  先不说贾元春这身份不高不低,着实配不上亲王妃,贾元春和廉亲王之间可说是有仇呢,况且还曾经被大监玩手过这样的女子唱绘库中书士去各有些讨了

  永正帝不在意道:“妻债夫还,这也是他该的!”

  旁人可以嫌弃贾元春,但老八却不行,谁叫贾元春的罪是因他而受的,况且……

  永正帝冷声道:“我就是要老八家里不安宁!”

  有那本事搞事,便要有那本事承担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