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然后继续道:“据说郁父生前还办了信托,万一自己哪天出了意外,就让朝文斌做他孩子的临时监护人,放着自己的亲弟弟都不信,就信他朝文斌,你说这得是多铁的关系?除了那郁琰是个男人,其他方面其实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了。”

  “我记得朝冶不是前段时间出意外死了?那他现在不就是寡夫了么?”周禹溪一手拿酒杯,一手勾在身侧那小网红腰间,又往下在他臀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单身多寂寞啊。”

  只看他那脏得要死的眼神,朝弋就能猜出他在意淫什么。

  真想把他的眼睛挖出来,他冷冷地想。

  朝弋从小童那儿抽回手,看上去像要去拿桌上的酒杯,小童见状便想先他一步拿到杯子,两只手相撞,不知怎么的那杯酒就落下去了。

  而里边剩下的酒水则不偏不倚地溅撒到了朝弋裤管上。

  小童吓死了,殷勤没献成不说,可能还会惹恼这位贵客,她连忙去抽纸:“不好意思朝少,我不是故意的……”

  宋栖沅闻声瞥了眼朝弋的脸色,这才发现他脸上比来时还沉,他只当是那个女孩儿惹了他:“怎么笨手笨脚的,这么粗心。”

  小童连忙道歉:“对不起。”

  周禹溪则忙说:“我常来这家会所,楼上有我临时存放的几件便服,小童你领朝少上楼去换一件吧,弄脏的衣服换下来送去楼下干洗,加急的话我记得一个小时就能取。”

  “没事,”朝弋脸上那点阴沉已经消失不见了,“是我没拿稳,也没沾上多少,我去趟洗手间处理一下。”

第19章

  19

  朝弋知道郁琰这人有点洁癖,他在生意场上倒是不避讳那些该有的礼仪和程序,但在和生人接触过后的半小时之内,他一定会找机会去一趟洗手间。

  果然,在观察了那人十几分钟以后,朝弋终于看见他朝着洗手间的区域走去。

  朝弋不紧不慢地跟在了他身后。

  会所里人来人往,走廊过道的地面上又铺设了消音的地毯,因此郁琰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有人跟着。

  然而就在他掀开洗手间门口隔帘的下一刻,身后忽然一重,有只手挟住他后颈,猛地将他往里推去。

  旋即他便被那人强硬地带进了隔间,门锁“咔哒”一声被人拧上,然后郁琰听见那道熟悉的嗓音在自己耳边响起:“不想被别人知道的话,郁总最好不要乱喊。”

  “很惊讶吗?”朝弋只手把住他的腰,把人紧紧扣在怀里,“你平时不是不爱出席这些活动吗?今天怎么也会来,故意躲着我呢,是不是?”

  他一语中的,但郁琰却仍旧不慌不忙:“你想做什么?”

  朝弋低笑起来:“你说呢?”

  “你真是个很坏的人,”说着他那只手慢慢往下,轻而易举地把住了他的东西,“到时候又打算怎么骗我?说有应酬走不开,能躲一天是一天,是吗?”

  朝弋感觉到怀里的人似乎颤了颤,可那动静实在太轻了,轻得像是他的错觉。

  隔间里又窄又挤,朝弋钳在郁琰腰间的手臂如同铁铸,叫他无处可躲:“松手。”

  朝弋没理他,兀自动起来,他手掌宽厚,几乎将郁琰一整个都握进了手心里。

  “朝弋!”郁琰按住他的手,嗓音压着,带着一点哑:“……你疯了吗?”

  这里是会所里的公共区域,这也意味着外边的人随时有可能掀帘进来,甚至听见隔间里传出的暧昧声响。

  朝弋好整以暇地抵在他鬓边,让那人柔软的发丝蹭过他脸颊:“只要哥不发出声音,就不会有人发现的。”

  “但你要是敢再咬我一次,我就把门打开,让他们都看见你。”说着他手上又用上了几分力度,然后抵上前偏头,从他的嘴角吻进唇舌。

  他的吻从来是野蛮的,急促又炽烫,带着明晃晃的欲|望,像是想要侵|占他所有的呼吸,那般病态的占有欲。

  在这接连不断的折磨里,郁琰被他弄得烫起来了。

  掌心里的变化太明显了,朝弋几乎是立即就发觉了他的异样,他从他的耳后啄吻而过,然后轻笑一声:“我以为郁总清心寡欲、一尘不染,怎么也会在自己讨厌的人手里站起来呢?”

  郁琰没说话。

  这家高级会所就连洗手间里都点着熏香,四下里都被擦洗得一层不染,但这里边到底是人人都可以使用的公共区域,连郁琰都想不到自己会在这样的地方动情|动|欲。

  真是疯了……

  他恨这具不受控的身体,那被朝弋牢牢掌控着的部分完全背离了他的意志,变得潮湿又晶亮。

  朝弋却反倒像是受到了什么鼓舞,手上动作愈发激烈,然后郁琰听见了轻微的水声,在这狭窄又潮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故意在那最要命的地方反复,旋即朝弋如愿以偿地听见了这个人压抑着的喘息,知道他要受不住了,朝弋便又忽然停下了动作。

  只差一点点,像一横连贯的比划故意停在终点的前一步,不上不下的。

  “你真的爱朝冶吗?”朝弋的声音也发起哑来,语气里带着明晃晃的戏谑与嘲弄,“那为什么对着别人也能兴奋呢?是不是只要是个男人,就都能把你弄成这样?”

  朝弋一边说,一边仔仔细细地端详着郁琰那张脸,他太白了,被这样控制着,连眼尾都飞上了一层屈辱的水红色,像是刚哭过,又或是马上就要哭了。

  前世他忍了三年,也压抑了三年,不敢叫郁琰看见自己龌龊又肮脏的内心,他原以为只要自己把那些见不得光的欲|念藏起来,郁琰就会来爱他。

  可是最后就连那么一丝一毫的爱意,郁琰都不肯施舍给他。

  早知道可以见到这样的郁琰,他一开始就不该把那个恶劣的自己藏掖起来,他一早就该这么对他的,用最肮脏最下作的手段。

  他能抢走朝冶最喜欢的玩具,就能抢走他最爱的人。

  怀里这人太能忍了,从头到尾只有那轻得抓不住,也摸不着的喘|息声,再怎么故意折磨,朝弋也听不见从他唇齿间漏出一个难耐的音节。

  朝弋心里那股焦躁的火又重新烧了起来,然后他故技重施,下手比方才还要重一倍。

  郁琰扯着他袖口,压抑着:“够了,朝弋……”

  朝弋喜欢他喊自己的名字,特别是在这种时候。怀里这人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假装,总能一句话叫他疯,轻而易举地把他脑子里那根弦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