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壑拍裤子的手停下来:“你有时候挺机灵的,倒也没有我想的那么笨。”

  “我一直很机灵。”我攥紧了手里的那颗金色桂花,将它放进我的兜里,手指恰好碰到兜里的两颗奶糖,我顺手就将奶糖拿出来,塞给傅西壑,“给你的,当做谢礼。”

  傅西壑从我的手心里把奶糖给取走,他的手指在我的手心里划了一下,很轻的感觉,明明我该不在意,但我的心跳在他触碰到我的手心那一刻莫名加快。

  完了,我不会是——心脏震颤,得了心脏病吧?13.期末考结束后,我拉着赵连连想要去吃一顿好的,赵连连却说他要准备出国留学,打算去考托福,他已经报了托福班。

  我顿时觉得空虚寂寞,我也完全不想回家里,我爸指不定在哪个情人家里睡,家里就几个保姆在,现在要到年底,说不定保姆和司机都请假回老家了,我一个人在家里,还不如杀了我来得痛快。

  我一个人在宿舍里待着,刚洗完澡,睡衣也不想好好穿,反正宿舍里没人,干脆我在宿舍里脱了衣服,把空调开着,当一天花果山没理智的猴子,自由自在,发疯撒泼。

  我刚把门锁了,把上衣一脱,门被人用钥匙打开了,而我刚把上衣给脱了。

  傅西壑背着他的单肩包,目光落在我身上:“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我连忙把衣服穿上,冷死我了,他这一进屋,带进来的冷空气把我这个吗喽给吹清醒了,人在江湖飘,哪儿能随心所欲地发疯撒泼?

  “你考得怎么样?看你刚才的精神状态,是考的不好?”傅西壑把门关上,拿起桌上的空调遥控器,把屋内的温度调高到了三十度。暖呼呼的~~我舒服得眯了一下眼睛。

  等我睁眼的时候,发现傅西壑在盯着我看,他的嗓音有点沙哑,像是感冒了,但我之前一直没有发现。

  不过我没发现也不能怪我,考试那几天,我和傅西壑基本上没有交流,他在第一考场,我在倒数第二考场,中间不仅仅是隔了几层楼,而是直接隔了一栋楼的距离。

  “你盯着我看干什么?我脸上有米饭?”我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傅西壑摇摇头,他把书包丢到我旁边,问我能不能借一下手机,我非常大方地把自己的手机奉献出去,他去阳台拨电话。

  我能听到的声音特别有限,我只听见傅西壑的声音很温柔,挺软的,他的神情有点忧伤,我躺在床上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还是没有忍住好奇心,偷偷摸摸地走到阳台边,听他讲电话。

  他的那种语气就跟刚洗完澡晒完太阳的猫的毛一样,软乎乎的,让人觉得温暖又很好亲近。

  在他打完电话的那一刻,我就跟花果山的吗喽荡着藤条搜的一下就溜到我的床上,装作躺尸的模样。

  傅西壑走过来,一边走,一边给我捡我逃跑时被我踢掉的拖鞋,他把我的手机放到桌上,过来帮我把拖鞋摆好,又帮我把撩到肚脐眼上方的睡衣衣摆给扯下来。

  “手机放你桌上了。”

  “唔,好,”我坐起来,双脚踩进拖鞋里,踢踢踏踏地走在傅西壑身边,“你刚才不会是在跟你女朋友打电话吧?你对女朋友也太黏糊了吧。”

  傅西壑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看着我:“你为什么要对我‘女朋友’感兴趣?”

  “好奇而已。”

  他低着头继续收拾他的行李,把行李箱拖出来,把衣服一件件地收拾进去:“我没有早恋的打算,也没有交女朋友,刚才我是在跟我妹妹打电话,她催我早点回家。”

  “哦,你还有个妹妹啊。”我想到了我自己的妹妹。

  我妹叫林沁,她跟我妈姓,但是我只有逢年过节才能见她一面,她很不喜欢我,尽管我是她哥,每次我和她一见面,她都会哭,她在我十四岁那年的冬天出生的,现在也不过是三岁。

  她已经会说话了,只不过她拒绝喊我哥哥。

  “我也有个妹妹,不过她才三岁,她很黏我,也很喜欢我,肯定比你妹妹要可爱。”我撒了一个谎。

  我好像什么都想要跟傅西壑比一比,好像连幸福都要和他比一比。

  “我妹已经十四了,”傅西壑好像在回想他妹的样子,随后他说,“烦得很,整天就跟吃了兴奋剂一样,动不动就想来找我。”

  我怀疑傅西壑在炫妹妹。

  我妹要是这么黏我,我能把自己的家底掏空给她买洋娃娃。

  傅西壑问我为什么还不收拾东西回家,我说自己不回家过年,我爸要回他“朋友”家里过年,我妈再婚了,我家里没人。

  傅西壑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他向我发出邀请:“宋颂,你要不要来我家里过年?”

  【作者有话说】

  今天还有更新,我无聊。

  明天去医院抽血检查,我可能在医院待小半天,所以明天应该不更新

  ◇ 第123章 《学渣恋爱笔记》14

  14.我不知道为什么傅西壑要邀请我去他家里过年,或许是看我可怜,因此怜悯我,又或者是跟班里起初那些想要巴结我的同学一样,想要从我身上获取一些利益。

  但我还是答应了。

  我想要跟他回家。

  因为他身上若有似无的桂花香气,因为我兜里揣着的幸运符,因为我放在手机壳夹层里的那颗金色桂花。

  或许还因为他给我的那个蓝胖子手机吊坠。

  我鬼迷心窍地跟他回家了。

  坐在回他家的公交车上,我没有零钱交两块钱的车费,只好拿了自己的最低面值二十块钱出来。

  傅西壑握住我的手,制止我朝收费箱子里丢二十块钱的蠢办法。

  “车费我帮你付了,你去找座位坐吧。”傅西壑说。

  我并没有帮傅西壑拎行李的自觉,抢占了车里的最后一个座位,傅西壑拎着行李箱到我身边站着。

  下一站上车的人很多,可能是附近举办了什么活动,原本空荡荡的车厢一下子就满了,有个大妈走过来,看着我,让我给她让座位:“你这学生仔是什么素质,你还穿着校服哩,都不知道尊老爱幼给我这个老婆子让个座位。”

  她扶着腰,走到我身边,企图让我把座位让出来,但我旁边就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叔在坐着,她没吭声让人家让。

  傅西壑拉着行李过来,帮我把她挡了,他圈着我,手伏在我座位的后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