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沈确喉咙发紧。

  “司司,是我。”

  “哥,我又接住那根羽毛了。”

  沈确如遭雷劈。

  “你说,我是不是还没死,所以才会有羽毛。”

  贺云醒来,身旁没有人。

  好在上天眷顾,他冲出卧室就见到了司玉。

  “你真的……”贺云抱住面对墙角,抱膝坐着的司玉,“吓死我了。”

  很快,贺云发现了不对劲。

  司玉身体很凉,脚底带着灰尘,死死盯着合起的双手手掌。

  “宝宝,你手里捧的什么?”

  司玉抬起头,乖巧地将双手伸到贺云面前,慢慢打开空无一物的掌心。

  “我的羽毛。”

  他说。

  窗外的日头已经升起,贺云却仿佛置身冰窖。

  余光中,地板上屏幕的通话界面,唤回了贺云即将被击溃的理智。

  他拿起手机。

  “我是贺云。”

  “别再给他吃止痛药。”

  沈确言简意赅:“止痛药会诱发幻觉。”

  贺云看着司玉。

  他有很多问题,很多他不曾发现过的问题,但现在他只想帮司玉「保管」好他心爱的「羽毛」。

  ……

  司玉是被贺云越握越紧的手给热醒的,他想抽手,却发现坐在床边的人丝毫不肯松开。

  “老公。”司玉挪到贺云大腿上,继续趴着,“还想睡,好困。”

  贺云的手指一点点顺着他的头发,令司玉舒服地闭上眼。

  “嗯,那就再睡会儿。”贺云说,“我陪你。”

  司玉摇摇头,问道:“今天不是答应了埃莉诺,要陪她画画吗?”

  “你想出门吗?”

  “想,今天就可以拆纱布了。眼睛好痒。”

  他被贺云抱起,与其对视。

  司玉看着贺云眼中愈发明显的水光,微微蹙眉:“怎么啦?”

  贺云拥着他,沉默不语。

  漫长的拥抱,司玉很喜欢。

  “我爱你。”贺云的声音低低传来,“司玉,我爱你。”

  爱人的告白,司玉也很喜欢。

  “我也爱你。”司玉亲吻他的耳侧,“特别爱你。”

  浓烈的爱意消融了五月最后一丝寒意,油画的色调也跟着变得暖和,就像久久不落的太阳。

  司玉看着自己偷懒画的日光湖面,又瞟了眼埃莉诺笔下栩栩如生的百合花,再看埃莉诺好友画板上的都铎玫瑰——

  我果然是最菜的。

  他将最后的希望放到了正对他的贺云身上。

  司玉借着洗笔刷的功夫,溜到了贺云身旁。

  “老公,你画的什么呀?”

  贺云将笔刷换到左手,揽住了他腰:“画的最好看的风景。”

  是自己。

  司玉昂头快速亲了他。

  司玉问贺云,怎么不画花园里的花。

  贺云说,这画要留在埃莉诺身边。

  司玉好奇地看他。

  “因为,我的花只会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