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来一包。”
赵小山怕二狗子上当受骗, 第一个开口要了。
周海草也不在意赵小山对他的防备,直接给了他一包。
有了赵小山开头,又确认这粉用热水泡出来能喝,二狗子喝了都想花钱买,那味道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陆陆续续的大家也都跟着,向周海草要了豆浆粉。
还是那句话,有便宜不占,那不傻子吗?
周海草这边还没分完呢,赵小山已经泡上了。
和二狗子一样的反应,赵小山也被碗里的豆浆给香迷糊了。
他甚至来不及多想其他,端碗就一饮而尽。
真好喝啊!
那小子说啥来着?这玩意是卖的吧?
赵小山转头就道:“小子,这怎么卖的?”
他刚问完,在他后面的人也都陆续排队冲泡好了豆浆,卤味摊的摊主光给他们碗里添热水了。
管他爱喝豆浆不爱喝豆浆的,全都被这清甜醇香的味道口感所吸引,喝的眼前一亮,唇齿留香,回味甘甜。
与所有第一次喝这豆浆粉冲泡豆浆的人一样,都惊叹不已。
这还是豆浆吗?真的太好喝了啊!
在一片此起彼伏的询问豆浆粉如何售卖的声音中,还有豆浆的浓香中,卤味摊摊主也疯狂咽口水。
他忍不住要问周海草这多少钱,不贵的话,也想买一包尝尝。
还没问呢,周海草就先问卤味摊摊主要不要也来一包尝尝。
摊主搓搓手,“这多不好意思啊?”
“哪有的话,相逢就是缘,来!尝尝!”
周海草大步上前,热情的给摊主塞了一包。
那摊主也等不及,第一时间找了碗,打开折叠好的油纸包,把豆浆粉倒进碗里。
加水搅拌,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随后更是等不了一点,将其一饮而尽。
乖乖!这可真是香的很啊!
被豆浆粉味道折服的卤味摊摊主,也彻底加入问价大军。
售卖货物是有技巧的,尤其是在没有替代品,且货物本身还特别好的情况下。
见豆浆粉的美味,调动起了所有人的购买欲望,就连那一开始口口声声说不爱喝豆浆的,也一口气喝光光,不忘跟着问售价。
问价格,那就是有意购买。
最后能不能成功完成交易,就看定价。
周海草抱着罐子,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天下绝无仅有的豆浆粉,味美香甜,多饮虽不可延年益寿,但也能强身健体!一包只要三文钱!”
他竖起三根手指头,像是在发誓。
“啥?三文钱一包?你咋不去抢啊!”
“就是!三文钱我都能买一斤黄豆,磨豆浆都能磨四五斤了!”
“就是!你这一包也就是一碗,咋就三文钱了?”
“你小子看着浓眉大眼的,咋这般坑人不眨眼?掉钱眼里了吧?”
就连卤味摊摊主也觉得周海草这是要抢钱,不是卖豆浆。
周海草也不争辩,只等着他们把怨气发泄完。
众人见周海草不说话,没回应,渐渐小了声音。
“你咋不说话了?”
“是啊?咋不说话了?莫不是也觉得亏心了?”
周海草这才笑着开口,“我哪里能亏心?诸位觉得贵,那我就来与诸位理理这账。”
一伙人都气呼呼的看着他,一副“我看你到底能说出什么东西”来的模样。
周海草把罐子往桌上一放,手搭在罐子口,张嘴就道:“诸位说一斤黄豆能磨出四五斤的豆浆来,那是因为加了水,才出这四五斤。
可我们的豆浆粉,一斤黄豆只能出不到一斤的豆浆粉。中间还需要经过多重的工序,过程繁琐,费时费力,才能让豆浆粉冲泡的豆浆,变得如此好喝。
更别提咱们从一开始选的豆子,那都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黄豆。
可都是专门精心种植的上品黄豆,各个黄灿灿圆滚滚,你就是到雍京都找不到这样好的黄豆。
因为这样的好黄豆,都是直接供给达官显贵们的,咱们老百姓哪里能吃上这上品黄豆?
若不是种了后才发现,实在找不到送给达官显贵们的门路,哪里能想法子做成这豆浆粉拿出来卖啊!
最重要的是,这豆浆味道绝无仅有的好。长久喝了强身健体,一包却只卖三文钱,这哪里贵了?这贵吗?这压根不贵啊!”
周海草一通话说的极其利索,就是没几句真话罢了。
全是胡编乱造,尤其是什么喝久了强身健体这些话。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完全是他瞎编的鬼话。
但是不是骗人的鬼话,又有什么重要呢?只要物品本身没问题,又确实味道好。哪怕夸张些,能卖出去就行了。
周海草这么想着,也少了几分的心虚。
一伙人被周海草唬的一愣一愣的,加上确实没喝过这么香甜的豆浆。
反正他们喝的那么些豆浆,都没办法和这个比。
想来就是因为豆子原因,要不是特别好的豆子,也磨不出这样好的豆浆来。
而这豆子太好,市面上根本不卖,直接供给上面的人享用,也是情理之中。
因此,他们还真就信了周海草的话。
“可这三文钱一包,也确实价贵了些。”人群中有人犹豫着开口。
虽然好喝,平日里也不是他们能接触到的,可三文钱一碗的豆浆,着实是贵啊。
这钱都能买一斤黄豆,煮成豆饭,够一家几口人吃好几顿了。
周海草闻言也一脸纠结,沉思一会后,问他们道:“诸位是不是诚心买?”
二狗子第一个点头,“当然诚心买啊!”
喝过这个豆浆后,他都觉得其他豆浆入不了口了。
其实三文钱一包他也不是不能接受,大不了三天喝一包,就当他天天花一文钱喝豆浆了。
二狗子表过态后,也有其他人跟着一起点头,他们是真觉得好喝。
周海草见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的模样,“既然这样,那我就替大家伙努力一把。”
众人有些奇怪周海草为何突然这样说,都等着他下文。
周海草把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后,才道:“不瞒大家说,我与铺子的掌柜有些关系。
我今日回去给掌柜说说,看能不能少量买还是三文钱一包,但是一罐子都买,就是四十文二十包。”
他拍拍罐子,“大家要是想送人,最好是连着罐子一起买。能存放久一些,这罐子要多加五文钱。
也就是连罐子加二十包豆浆粉,不是六十五文钱,而是是四十五文。
若是自己平时喝,我给大家伙再说说看,能不能就把里面油纸包的豆浆粉卖给大伙,直接放你们自己带的罐子里。
自带的那罐子,到时候找油纸,多盖几层封住就,也能放一月时间。
这样又能省五文钱是不是?那只买二十包豆浆粉,就只要四十文钱了。”
此话一出,众人直接意动。
那普通豆浆还一文钱一碗呢,这这么好的豆浆,两文钱也不是不行对吧?
买二十包,能喝一个月呢。
船上吃的东西来来去去就那几样,能隔三差五的有口这么好喝的豆浆喝喝,也是美的很啊!
大部分人都觉得这个价格完全能接受,对他们来说,其实三文钱一包咬咬牙也能买,可那不是还得咬咬牙么!
“小兄弟,非得一下子买二十包么?这开封了只能放一个月,万一到时候喝不完,岂不是浪费?我能只买十包么?十包也不少了,也算两文一包成不?”
这话说的有趣,这里分到豆浆的,就没有一个说不爱喝的。
哪里能出现“到时候喝不完”,说白了就是想少买点,但也还要这一口气买二十包,才能有的降价便宜占。
这样既解了馋,又不用花太多的钱。
周海草有些难办道:“这买二十包能不能说服掌柜的和东家,降那一文钱还是说不准的事呢。
而且大家跟着商船在外,自然也都知道,一次购买货物越多,降价可能性才越大啊。”
瞧着那人一脸可惜的模样,周海草知道这是购买欲降低了,于是又笑道:“不过万事都有解决的办法,若是我真的说通了掌柜的和东家降价,到时候你们可以凑起来一起买啊。”
那人见峰回路转,又被提起兴趣追问道:“此话怎讲?”
“两人凑一起,一人便可买十包。四人凑一起,一人便可买包。五人凑一起,一人便可买四包。
这样,最少只需花八文钱,就能得四包。不是比花十二文买四包,要划算许多?”
周海草一副替他们盘算省钱的模样,叫这些伙计都有些心生感动。
这是个讲义气的!又白给他们喝,又给他们出主意,还要替他们花人情,去想办法说服掌柜和东家降价。
见过世面,却没见过套路的众人,纷纷表示要购买。
周海草心知时间拖越久,人的购买欲望会越低。而且,反悔的几率越大。
最好现在就成交,但他现在不能成交。
不然降价太轻易,也会让人以为这豆浆,本就可以这么便宜。
所以必须拖一晚,他也要在真正成交之前,和张哥还有东家把今日之事说明……
毕竟他自作主张了。
“不过也还请大家能理解,我给掌柜的还有东家说这事,也是冒着风险的。
若是说不成,我也就是挨顿训斥。若是说成了,可大家伙又后悔不买了,那我可就要遭殃了。
所以,还请想买的诸位,能先给个五文钱,算是买货的定金。我带了笔墨过来,可以写条子按手印。
明日若是成了,我就还是这时候带着货来,大家拿着条子与我拿货再结清尾款,撕掉条子。若是不成,我明日就带着大家的定金来,还了定金撕条子。
但有一点,若是明日成了,我带货来了,那时候说不要货,定金可不退的啊。
条子上到时候都写明,对咱们双方也是个保障。”
周海草本不识字,张一金识几个字。也是因为要来铺子作掌柜,被他爹按头跟着账房学了一段时间。
起码的记账要会,不然账本都送不了。
而周海草会写字,是来了丰水县后,张一金把他会的那些都交给周海草了,但更多的他也教不了。
后来有个秀才公进铺子买东西,他在秀才公进铺子后,就想着求对方教他识字了。
在周海草接触了秀才公半年后,二人熟悉了。他顺势提了这个请求,对方欣然应允。
铺子里平日也不忙,他没事就拿手指蘸水在桌子上练。下值后,又拿树枝当毛笔,在地上练。
这两年多过去,周海草已经认识不少的字,就是字没什么字形不太美观,但日常书写是够了。
商船伙计们和摊主都知道定金,尾款的,不仅知道,还很熟悉。
因此周海草说的时候,大家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听完也能理解。
尤其是商船伙计,对这个提议更是没有一点反对。
毕竟他们就是与这些打交道的。
若是换成其他的人,怕是听到不给东西先给钱的时候,不是甩袖离开,就是破口大骂了。
周海草见他们同意的迅速,也觉得是找对了客人群体,能少费多少唇舌。
他从布包里面掏出木盒,打开后,木盒被挡板“T”型分成大小不均的三部分。
最前头那个小的里面,放着一个用油纸包裹着的很小的圆型瓷盒,里面是印泥。
另外分成两部分的,一边放着短短的毛笔,下面垫着可书写的纸。
另一边放着一个小方型的砚台,还有一块用油纸包好的墨锭。
这些人都要买,卤味摊的摊主也说要买,不过不是每人都买一整罐。
纸有四张,一张分四份,大小堪堪够写内容。纸再小,就不够写了。
周海草先让凑单的和凑单的先站一起,凑单者只需要多添名字,共用一张条子便可。
“两人凑单,四人凑单,五人凑单的各自站一起。”
很快十三个人就站好了,四人凑单的有两组,两人凑单的一组,一人买一罐的有三人,五人凑单的没有。
这样分好后,条子一式两份只需要十二张。四张大纸能分十六张,还有剩余。
一人买一罐的是二狗子,卤味摊主还有那个一开始说不爱喝豆浆的大兄弟。
周海草听他说要买一罐时,还愣了一下。
他写完十二张条子后,让商船伙计和卤味摊主他们也看了一遍确认。
商船伙计里有几个认识几个字,卤味摊摊主也认得几个字。
几个人凑一起对着条子看半晌,把字认得七七八八。
他们这边围着一群人,早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码头上一群人聚集,实在是打眼,想忽视都难。
在他们辨认条子上的字时,又有不少人过来问怎么回事。
二狗子不识字,没去辨字,第一时间给来人说了缘由。
有不少人都好奇那豆浆粉,也惊讶竟然有人卖东西,东西都没卖出去,先白给人吃的。
因此在确认条子无误,十三人沾着印泥按手印交钱后,周海草看到了不少生面孔。
打头的生面孔长得五大三粗,声音大的像炮仗,张口就问,“那啥豆浆粉,还能尝不?”
他是船上掌控船帆绳索的缭手万大海,这除了要有一身力气,也需要些子技术在身。因此出一次海,他赚的可不少。
万大海这人也稀奇,吃喝嫖赌样样不爱,就是爱吃和打拳,不然也不能长的如此健硕。
听二狗子说这豆浆粉多味美的时候,哪怕还不知道味道,就已经有些馋。
这么多人没看到货都急着交定金,钱还比平日卖的豆浆贵,这味道能差?
不过别人说的好喝,终归不如自己喝看看。
若还能先尝再买,要是好喝,他非得买个十罐八罐的。
周海草抬起头来,与壮汉对视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这是个大客户。
他笑的热情,又说出挂在嘴边的话,“能啊!当然能!相遇即是缘!大兄弟喝就是!而且大兄弟你长的与我大哥十分相像,我瞧着都想家了。”
“摊主,这人实在像我大哥,这般缘分大兄弟这碗热水的钱我来掏,你给他来一碗!”
周海草直接忘了他一开始说的不花钱的想法,只想着把这位大顾客拉住,寻了个借口卖个好。
壮汉听到他说的话,没忍住笑道:“你小子对我万大海的胃口!”
卤味摊摊主动作娴熟的拿了碗,筷子和装水的瓷壶来。
周海草掏出一包豆浆粉倒进碗里,一边倒水一边用筷子搅匀。
那壮汉闻着香味,牛眼瞪的溜圆。
“这东西香!”
周海草收了筷子,示意对方喝,“大兄弟你喝看看烫不烫。”
壮汉端起碗,嗅着豆浆的香气,还带着一丝理智的吹了吹。
咕咚———
豆浆入口的瞬间,壮汉就不顾还有些烫口,边吹边喝,话都懒得说。
一直到他喝完,才一抹嘴巴,“这玩意好喝的能要老子的命!你还有多少?我万大海全要了!”
他此言一出,人群里还有些想尝尝然后买的人有些不高兴了。
不过没人说出来,怕他蒲扇一样的大手,往他们身上扇。
周海草闻言高兴不已,却没表现太明显,收着情绪连忙回道:“还有十三罐。咱们这豆浆粉,开了罐子封口的注意防潮不沾水,能放一个月。
没开封口的注意防潮不沾水,能放三个月。”
说完又劝对方,“大兄弟要是真喜欢,买个两三罐就成。不然也放不久,岂不是浪费了?”
他这般不愿多赚,处处为人考虑,简直更合壮汉心意。
要知道他以往去食肆酒楼寻好吃的,对方都恨不得把他当冤大头宰!
哪里像眼前的小兄弟,做买卖凭的是一颗良心啊!
“哪能喝不完?我自己留三罐,其他当土仪,随着这趟回去送给亲朋好友。”壮汉顿了一下,似乎在盘算自己要送哪些人。
这一算,牛眼又瞪大几分,声音如雷鼓,“十罐都不够我万大海送人的!你铺子里咋这么少的货?”
周海草笑的像朵花,“这次是做的少了,好卖才能多做么。”
壮汉听着也觉得有道理,也不再多说。
周海草麻溜的写了条子,壮汉都没让人帮他看,说相信周海草的为人。
周海草一副感动模样,直说壮汉越来越像他大哥。
他说的情真意切,给壮汉也整的上头,要不是开工时间快到了,两人差点当场结拜为异姓兄弟。
等商船伙计走后,周海草也收拾好东西,回了铺子。
张一金见他出去没多久,就又斜挎着布包,抱着罐子回来了。
以为他在外受了打击,正准备出声安慰两句呢,就瞧着周海草笑的后牙都能看见,事情一定不简单。
果然,下一刻就听周海草道:“张哥!我全卖完啦!除了试吃的这一罐!十九罐!全卖完啦!”
张一金惊讶的赶紧从柜台里出来,问他,“真的假的?你怎么卖的?快和我说说。”
然后张一金就听了周海草十分详细的讲了全程。
他看着布包里沉甸甸的铜板,柜台上放着的七张条子,上面都按着红彤彤的指印。
一时间不知道是要夸周海草,不仅提高了售价还在短时间全卖光了新货。
还是要训他先斩后奏,不听东家的指示办事,若是惹了东家不悦,又该如何。
周海草看出张一金的担忧,他收了笑容,老老实实的给他分析,“张哥,我觉得东家不会不高兴的。
你看啊,咱们铺子其实没什么生意的。东家之前突然过来,四处看了不说,还待了好一会才走。
回去后就弄出了豆浆粉,今日就拿来铺子里售卖,定位人群也是码头的那些人,这说明东家是想发展铺子的。
若非不是原料确实低价,还是大家都知晓的低价,东家不一定不想卖贵些。
我猜东家定那价格,是因为没正面与那些人推售,不确定再贵一些还会不会买。
所以才折中定了三文钱两包,如果我是东家,我的心理价位就是两到三文钱一包。”
张一金听他讲这些,也觉得有道理。
可他毕竟不是东家,他只知道高位的人,不喜欢下面的人自作主张。
更何况之前东家又是那样……他现在有些后悔没和周海草怎么提过东家的事。
“铺子关了,跟我回一趟庄子。”
张一金说完又提醒道:“把那些定金还有条子也带上。”
周海草点点头,也不敢说什么。拿上装定金的布包,又把柜台上的条子装进去,跟着张一金关了铺子的门。
为了能早点到庄子把事说清楚,二人出了城后就花了三文钱坐牛车。
进云庄见云怀瑾,需要先通报管事。
张木桥见到大儿子带着周海草回庄子,还有些奇怪。
张一金急着见云怀瑾,与他爹大概讲了事情经过。
张木桥闻言看了周海草一眼,这孩子是个有能力的,就是不知东家对他的这份能力,是怎么看的了。
说实话,他现在也不知道东家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还不如之前那样好猜。
“走吧,我带你们去。”
云怀瑾和云初刚回来没多久,这会正带着云初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玩风车。
他吹风车吹的有些头晕,云初仰着脸说要帮他揉揉头。
此时笔墨进了院子,通传了话,“东家,张管事带着南城杂货铺的掌柜和伙计求见。”
云怀瑾有些疑惑,他不是刚从铺子离开,张一金怎么来了?难道出什么事了?
云怀瑾起身道:“让他们进来吧。”
见着云怀瑾要离开,云初有些小失落。阿父又不能陪他了,他还没能摸到阿父的头,给阿父揉揉呢。
去见人之前,云怀瑾蹲下身问云初,“乖宝,阿父待会还可不可以来找你,帮阿父揉揉头啊?”
云初闻言心里的小失落消失大半,期待的点头,“可以!阿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