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琼听完汤星星的话噗嗤一笑:“平常都是她自己整理的,我只是碰巧看见了。我觉得你的加分法可以给易宛用,这样她也不用销毁一些卷子了。”

  汤星星梗着脖子,被钟琼说得脸一红:“都是歪门邪道,给自己找点心理安慰啦,要是可以的话,我也不想用加分法。”

  “给自己鼓励没什么不好的,像她这样不敢面对现实的才应该改掉。”钟琼小声说着,还回头朝易宛的床位望了一眼,发现还是一片安静才放下心来,“我们有的老师还查卷子册,等查到她头上看她怎么办。”

  汤星星用梳子顺了下压到散乱的头发:“我们老师就不查,随便处置,我们班也有人撕卷子,整得一块一块的。”

  钟琼听完看了一眼她:“我们有的老师不是很赞成这种做法,认为每个卷子的题都是搭配好的,更想让我们整体看,说是有些题刚开始做得顺是因为刚学,后面可能会忘记,希望我们留完整的卷子忘了还能翻看。”

  汤星星怔怔点头。

  钟琼笑:“其实我也喜欢撕卷子,省得麻烦,而且我根本不认为我会错曾经作对的题。”

  她怕易宛听见,却又想让她听见,心里矛盾的很。但易宛其实睡得很香,让钟琼说话也越发肆无忌惮起来:“她对卷子情感都这么充沛,对我倒是冷心冷肺的,真是让人寒心,总是回避我的话,有时候还不回消息,说睡就倒头大睡……你说她是不是体虚啊?体虚的人就爱忘事。”

  汤星星听她说完这句话,乐不可支:“这要是被易宛听到,直接判你死刑啊。”

  钟琼:“她没那个力气把我拉到午门斩首。”

  这次说完却不见汤星星有回复,感到纳罕的时候听到后面有咳嗽的声音响起,钟琼身子僵了僵,回头正看见易宛掀起床帘的一角正直勾勾看着她。

  “醒了啊……”钟琼讪笑着,“你也起夜吗?”

  易宛目光幽深,默默扬起了手机,界面停留在录音文件:“我都录半天了,你觉得呢?”

  钟琼抿唇,脑中忽然灵光乍现,抽了张手纸递了过去:“擦擦口水。”

  易宛心里一惊,下意识用手挡住了脸,手背蹭了一下唇角,干干爽爽什么都没有。在她错愕的时候,钟琼已经从她的手里给手机抽走了麻利的给录音文件删掉了。

  “好啊,你竟然耍我!”

  “开个小玩笑了。”钟琼笑得促狭。

  为了防止影响到舍友,也为了避免吸引宿管阿姨,易宛不能大声说话,扬着拳头做威胁状。

  她握着栏杆,朝钟琼伸手,却一点威慑力都没有,钟琼躲得特别轻松。

  易宛:“你怎么越活越像个滑泥鳅。”

  钟琼本来可以直接走开让易宛彻底碰不到,却还是在她的周围:“醒了不出声,偷偷摸摸做贼?”

  易宛手攥紧,咬牙切齿。

  钟琼看着她乱七八糟的头发,没有感觉到狼狈,反而觉得她有一种自然的美感,楚楚可怜的模样,惹人喜爱。

  汤星星看着她们,觉得她们之间气氛同别人不一样,因为她们两人的相处旁人根本插入不进去。她趁着两个人不注意,蹑手蹑脚回到了床上,只觉得她们之间好似只能容纳彼此,再多出来的都难介入。

  易宛伸着身子要来抢手机,钟琼一躲,手向上一划,划到了后台界面,忽然看见了两个交缠暧昧的□□,正不分彼此的贴合。钟琼怔愣,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突然冒出的界面,这……好想看到了什么不应该看的东西。

  钟琼本来长得便是颇具野性的,现在面无表情的模样,显得格外冷脸,有种混不吝的感觉,也同样像生气了一般。

  易宛顿时缩了脖子,目光移动:“看什么看啊,这是人之常情,你别表现得这么意外行不行?”

  “嗯?”

  对禁欲者大家都是高看一眼,而放纵者都被当成下/流无耻,虽然易宛也不至于到放纵,但顿时也心虚了起来,尤其是易宛之前没从钟琼的电脑里找到些隐秘的角落,现在更是觉得矮人一头。

  “哈哈哈……不小心在网站点到小广告点进去的。”易宛讪笑,“呃……你信吗?”

  她这话说得小心翼翼,但是可信度不高。

  钟琼抿唇,陷入了沉默,好半天都没有说话,她感受到了身体涌出的一丝异样,身子一僵,先一步离开去卫生间了,让易宛悬在栏杆外,兀自茫然无措。

  钟琼的到了卫生间,果然发现是例假不请自来,她烦躁的揉了揉头,忙垫上卫生巾。她活了十七年,从15岁开始来例假,接近两年多的时间里,从来都没有迟到早退过,今天这是唯一一次提前。

  钟琼像炸毛的狮子,找不到缘由,硬要说的话,总觉得跟易宛有些关系。

  她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脸色更沉了,易宛直接偃旗息鼓,完全不敢说话,但她钻回被窝的时候不死心又看了一眼她约得稿件,两具酮体,丰腴妖娆,完美无缺,彼此贴合,无边暧昧。这是她好不容易约到了喜欢的老师,等了三个多月的画,简直爱不释手,急忙保存到了相册里,留着以后慢慢欣赏。

  小害羞正巧起床喝水,看见钟琼还没有睡觉,一脸惊讶:“琼姐,你这是要熬鹰啊?”

  钟琼被她突然说话吓了一跳,因为她一直注意着易宛的方向。但她很快就回过神来,让自己的注意力转移。

  易宛好像并没有做什么,却一次又一次让钟琼注意她。

  虽然被桑伶吓到,但她并没有表示出来,小害羞容易内耗,担心她又要道歉个不停。

  “刚准备要睡呢。”

  “不舒服吗?”桑伶又问了一句。

  “有点。”

  桑伶将杯子放下:“要我帮你跟老师请假吗。”

  钟琼摆手:“我不想缺课。”

  桑伶听完这句话,并没有将心放下来,她翻出来小药箱,轻声说:“是来例假了吗?我这有布洛芬胶囊。”

  钟琼勉强笑了笑。

  易宛正偷偷瞧着她呢,看见钟琼一笑顿时心里慌了起来,为什么钟琼对桑伶笑却没有对她笑呢……难不成看见这张图就这么生气吗。

  易宛胡思乱想起来。

  第二天钟琼两人去上学,正好看见校园栅栏外的杜漪,手里正拿着根细烟吞云吐雾,旁边站着她的朋友。

  杜漪和旁边的女人窃窃私语,并不是保持着社交距离,而是倍感亲密。

  杜漪也没想到会这么早遇到钟琼,平常在后门都没什么学生,她立刻将手背过去,将烟挡在身后。

  小害羞因为有自行车,就算后出发,现在也赶到了钟琼的前面。常战呼哧带喘赶来,手里拿着包子和豆浆,特别自然递给了桑伶,还帮她停好了车。

  杜漪和朋友挥别,走了过来。

  钟琼看着她问:“老师你还抽烟啊?”

  杜漪给了她一个爆栗:“我身上那么多优点不知道学,净看这点?”

  钟琼捂着头,转头看向了校园外,杜漪之前手里的细烟正在她朋友的嘴里,她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的烟雾模糊了眉眼,只有顺长的黑发看得真切,钟琼想起来了,这个女人好像叫郝含蕊。

  校园的后门是学生比较少的地方,钟琼他们享受着早上的情景,就是偏僻的地方会有一些大胆子的小情侣,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依偎,杜漪直呼没眼看。

  “桑伶和常战怎么回事啊,陈敬不管管吗?”

  钟琼:“您要好奇我去帮你打听打听。”

  钟琼一下子就知道杜漪只是好奇心作祟,虽然她不声不响,但心思却玲珑着,总能一语戳中杜漪的心窝子。

  “这不就暴露我是一个八卦的老师了吗。”

  易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杜漪却笑了,对她说:“但其实啊……老师也是人,是人就会好奇,在办公室也会讨论学生们的情况。”

  钟琼点头:“之前运动会去上厕所,还听见某个老师说今晚一定要拿下谁谁谁的。”

  杜漪哈哈大笑,有其他同学路过,跟杜漪打招呼,杜漪点头回应,但之后她闻了闻袖子又拽起外套嗅了嗅,问钟琼:“没有烟味吧?”

  “没。”

  杜漪松了口气,手却还是不放心的在脖颈旁边扇着风:“市考去集训的时候别紧张,正常发挥就可以了,你们的水平在线。别给一中丢人,考好了是我教的,考不好是别人教的。”

  “为了不被开除学生籍,一定努力。”

  杜漪满意点头,走去了B区,钟琼和易宛三步并两步,进教室的时候赶上了桑怜。

  钟琼问:“你最近跟常战走得好近啊。”

  她没有忘记跟杜漪说得话,当起了尽职尽责的情报员。

  桑伶说:“是因为我最近想剪短发,他正好推荐给我理发店,一来二去就聊上了。”

  易宛讶异:“你找理发店应该找女生推荐啊。”

  常战从四班回来,在桑怜的桌子上放了瓶汽水,钟琼问他:“你最近是有准备续发的打算吗,学校不让吧。”

  常战一脑门子问号。

  小害羞也沉默着,脸更红了:“说不定……是他家里有女性去过那个理发店呢?”

  常战抿了抿唇,不解:“什么理发店?”

  桑伶一拍脑壳,显得很是无奈:“常战!”

  “到底是什么啊……”

  常战向钟琼走了几步,一脸求助的表情:“我怎么听不明白你们说什么。”

  钟琼听完他们两个的对话,笑得情不自禁,肚子都跟着抽痛起来。

  桑怜气鼓鼓的看起来特别可爱,拳头握紧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攻击力,现在她也知道常战之前只是为了跟她搭话胡乱找的借口,甚至这个谎他自己都记不得了,钟琼觉得有些好笑,常战的脑子也太不好用了。

  易宛知道钟琼的故意的说的,她看着钟琼一不小心就出了神,常战后来说什么她都没有听到,只觉得钟琼的声音如清泉穿过,如玉石敲击,煞是好听。

  等有课代表来她的面前催她交作业的时候,她才恍然发现已经为钟琼溜号很久了。

  课间休息趁钟琼上厕所时,易宛坐到了她的座位上,本来想看钟琼手机确认她是否是真的正人君子,但不知道为什么,坐下的时候心就沉了下来,并没有第一时间动作,她盯着窗外反光失焦,约莫一分钟之后打了个机灵,才开始在桌膛里摩挲起她的手机。

  易宛开始是做贼心虚闭着眼睛的,后面才睁开:“嘶,怎么没有,上厕所都带着了吗……”

  之前没在钟琼电脑里发现“不可描述”,保不准她喜欢用手机看呢?

  结果手机压根不在……易宛有些泄气,自从童翠事件之后,钟琼鲜少有手机离身的时候了。

  钟琼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易宛在埋在书桌毛茸茸的头:“咋,你把我书桌当窝了,在里面建巢啊,你要在里面下蛋吗?”

  易宛尴尬的抬起头,结果柯巧让事情的尴尬程度在上一层楼:“你俩要是下蛋,得结婚,再接吻,最后做/爱,才能产出能孵仔的蛋,不然就是死蛋。”

  易宛:……

  她莫名感觉钟琼的脸更臭了。

  “我俩结婚得去国外,第一步就死了。”易宛吐槽。

  钟琼听完易宛的这句话,不由得从尾椎骨窜上一股电流到脊椎,甚至头顶都发麻泛热。

  易宛说得过于认真,让钟琼都分不清是玩笑还是规划。

  甚至有一种肺腑之言的感觉。

  这句话击住了钟琼的心。

  她眼睛微微睁大,单手撑在桌面上,沉默着。

  莫名其妙的,让她有一种坠到棉花上的感觉。

  “你俩快别在我这瞎扯淡了。”钟琼招手让易宛起来,易宛也没有停留,直接站起了身,错身而过的时候,她的动作没钟琼快,结果就是被钟琼踩掉了一只鞋。

  易宛:……

  这一天天都是什么事啊……

  她一低头看见小白鞋上出现了一抹黑,这次轮到她面色不善了。

  钟琼也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看着易宛趿拉着鞋回座位还挺可怜,正当打算道歉的时候,易宛大马金刀朝她坐好,然后用脚尖勾着掉了的鞋:“你说怎么办?”

  易宛穿着船袜,露着泛着粉潮的脚踝,脚灵活地上下动着,俏皮极了。

  钟琼叹了一口气,握住她不安分的脚踝,给她穿上系好了鞋带,是足以让易宛发懵的行动力。

  柯巧吐槽:“你俩在这跟我扮演公主和骑士呢?”

  钟琼:“我以为你要说如懿传里面的台词——本宫的足美吗。”

  柯巧低头看着钟琼,后者笑吟吟和她对视,柯巧一噎,旋即说:“神经!”

  “彼此彼此。”钟琼眉眼弯弯,“上学哪有不疯的。”

  她说完撑着膝盖站了起来,还帮易宛理了理衣领。

  易宛眨了眨眼,感觉钟琼呼出的热气正好喷洒在她的眉眼处。

  钟琼回到座位上,易宛看了她一眼,然后气鼓鼓扭头,柯巧这时又问道:“琼姐,你待会儿中午吃啥啊?”

  钟琼:“易宛……”

  柯巧和易宛:?

  钟琼半露虎牙:“啊……一碗炸酱面。”

  易宛无语凝噎。

  中午吃完饭,午休被数学老师霸占了二十分钟,给同学们发了张几何试卷,做完之后易宛整个人都昏昏欲睡,这个时候钟琼突然凑过来吓了她一下,易宛一个激灵直接站起来尖叫了一声……

  “你搞什么啊!”

  叫完之后她才发现有哪里不太对……班级灯已经关了,入目都是昏昏沉沉的,同学们睡眼惺忪看着她,连着钟琼才旁边也是迷迷糊糊悠悠转醒。

  “怎么了?”陈敬问着。

  易宛汗颜,她这才明白原来是刚才做梦梦到钟琼了,直接给梦里的内容带到现实中了……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正当她呆站着不知道如何解释的时候,钟琼的打着哈欠举起了手:“老师,刚才有可大一个爬虫爬到易宛的脚上了,我帮她踩死了,搞疼她了,不好意思啊大家。”她说完对易宛道:“没事了。”

  “嗯……谢谢……”

  “呵。”

  介于易宛的身体不怎么好,陈敬稍微思索了一下就放过了她,只是挥手让她快些坐下:“先休息吧。”

  “是……”

  钟琼笑了一声:“你演话剧呢?”

  易宛嗔怪瞪了一眼,一刻都不耽误趴了下去,睡是睡不着了,尴尬的脸滴血。

  旁边的钟琼笑看她,任由时间流逝,也不着急休息了。

  易宛微微侧头,看着她漆黑的眼,不自觉牙关都咬紧了,小声说:“别看我!”

  “好吧……”

  易宛本来还因为梦里钟琼吓她有些生气,但她又替她解了围,让易宛一瞬间火气消散。她讪讪的,继续用手挡住泛红的脸,十分不好意思。

  等午休结束后,钟琼拿出一瓶AD钙奶,插上吸管习惯递了过去,小声:“前三拿奖学金你第四,别人睡觉你尖叫,吃饭还正好二百五十块,你……怎么回事?”

  易宛耳朵都红了。

  易宛靠在椅背上恨不得钻到地底,钟琼就过去帮她把下节课的书拿出来,顺道给她桌子上吃一半的小蛋糕也塞到了嘴里,还顺其自然抽了张手纸给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也许照顾易宛已经内化成了她心里的本能,根本没有思考就将一系列的事情落实了。

  易宛偷偷从指缝里看钟琼,脑子里想得却是她还记不记得昨天晚上的那副图。

  她抿了抿唇:“回宿舍能帮我个忙吗?”

  钟琼不明所以,却仍然点了点头。

  她颇为自然地说:“好啊……”

  很快她就知道易宛拜托她的东西跟手作有关,易宛把一部分有关绒花簪子的手作用具带到了寝室里。

  钟琼听易宛说过——绒花又称喜花,有荣华的谐音,特别的吉祥喜气。

  自易宛在故宫看过展示的绒花簪子之后,就深深喜欢上了,直接踏入了手作圈,据说做出来的簪子被人争相购买。北派绒花更注重传统,南派绒花在意创新,易宛更喜欢后者的新奇模样和出彩的色泽搭配。

  之前易宛答应了柯巧给她做簪子,虽然嘴上反悔了,但实际上她是很心软的人,还是决定给柯巧捏一朵。

  第二天正值周末,有很长时间去准备这件事,舒醉来433看着她做准备工作,感慨:“我也想回到高二的生活,还有时间搞爱好,不像我们作业多得一箩筐,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钟琼:“我们12套卷子,四十多页习题册。”

  舒醉一噎,闭上了嘴也竖起了大拇指:“这强度要向高三看齐了。”说完又问易宛,“那你……这是写完了还是不打算写,打算照钟琼抄吗?”

  易宛嗤笑:“谁照她抄啊,自力更生,都是人靠我,我不靠人。”

  她拍着胸脯,趾高气扬,极其自信。

  钟琼缓缓眨眼:“她可不抄作业,更不抄我的,憋着一股劲要跟我较劲呢……看,一说出来她就不开心。”

  易宛瞪着杏眼,扬着粉拳,在空气里虚晃了一下,嚷着:“谁较劲,我没有。”

  钟琼微微低头看向易宛,觉得她也没有真的生气,模样也可爱得很。

  “是是是。”

  易宛笑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舒醉抿了抿嘴:“你们两个……”

  汤星星:“她们不着急是能写完,咱们要是不努力可是真写不完。”

  钟琼笑了笑,没有反驳,她确实很气定神闲,正铺着宣纸练毛笔字呢。

  她们两个淡定如常,其他舍友已经皱成了苦瓜脸,各自在桌子旁边圈了个地方,咬牙切齿的赶作业,好在有的舍友周末选择了回家,空出了很多地方来,六人寝算上舒醉还剩四个。

  汤星星没有回家,舒醉下来也就是找她的,两个人是一个班的,此刻正在拿着卷子对答案。

  两个人凑到一起,舒醉:“这面有俩不一样的,这面有三个……我觉得我算的没错啊……”

  桑怜翻着数学练习册,哀声连天,老师留的四十多页的习题册,数学单科就占了二十多页,能不愁吗。

  舒醉崩溃地抓着头,看着钟琼两位只觉得人比人气死人,问道:“你们真的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