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年轻时征战四方,收失地,扩疆土,打得周边小国家都成了大越的附属国,每年都要向大越进贡,每三年来朝贺。

  谁能想到前期这么励精图治的皇帝,到了后期却醉心于求仙问道。为了炼丹修道,大兴土木,不理朝政。

  底下的官员争来斗去,老皇帝好似稳坐钓鱼台,不为所动。就此,大越朝慢慢地开始从内里腐烂了。

  要说当朝大臣不知道吗?不可能不知道。

  只是忠心的劝不动,不忠的巴不得老皇帝就这么昏庸下去,他们好钻空子从中捞好处。

  大越的臣子都明白自己的国家再走下坡路,难道还瞒得住其他国家?

  别国不可能在大越没有眼线,因此,这次的万国来朝就是为了来试探大越的,看如今的大越是不是像眼线说的那样。

  应有初经陆景时这么一提醒,猛地想到原著中,就是这次万国朝贺后,不久两个邻国联合在一起攻打大越。

  大越国库空虚,兵力不强,被打得节节败退,连失了好多座城池,最后还是叶家父子死守城池,才没让敌军直捣黄龙,叶煜辰的父亲就是死在这场战役中,大越为了求和割了不少地,还送两个皇子分别去了邻国当质子。

  叶煜辰便成了大越的功臣,也是最年轻的将军,手握兵权,成了姬景璃最大的助力。

  而今,由于应有初的出现,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但他不知道这次万国来朝会不会也会因为蝴蝶效应而改变。

  他不希望有战争。

  一旦发生战争,那将导致大量的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对普通百姓的生活影响更大。

  这次万国来朝是战争的导火索,他一定要尽全力阻止这场战争的发生。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是万国来朝的日子了,殿下竟然跑去山上求符,一去还是十来天,”应有初焦急道,“不行,不行,今晚我就飞鸽传书,让殿下下山,再一同商议。”

  陆景时看着应有初这么着急,自己突然没这么急了,就像是有个人陪着他,心里安慰多了,反而开始劝。

  “应弟,我们还有时间准备,等殿下下山了再商议也不迟。”

  应有初一瞪眼,“哪哪儿行,时间就是金钱。”

  他怎么可能放任姬景璃和叶煜辰他们独自逍遥,都给他下来干活!!

  两人在马车里吐槽完自己的上司,又开始各自的打工之路。应有初在每天都亲自盯着战船的制作进度,现在重要的部分已经完工了,相信能在老皇帝规定期限内竣工。

  他没有因为这是给老皇帝出海寻仙岛的船而偷工减料,相反,他还对传统的战船做了一些改造。现在造出来的战船不仅更加牢固,承重更强些,他还在船身两侧设计了火炮。

  是的,继神机箭后,他还研究出了火炮,这么多部加勒比海盗总算没白看,研究成功时,可把他厉害坏了。

  当然这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他提供了想法和初步设计,然后和他的小徒弟白辛在不断的实验和改进下得来的。

  白辛在热武器制作这方面比他还痴迷,这段时间他基本都在他们实验场地住下来,废寝忘食的做着实验,而他这个师父指点完白辛后就早退了。

  这不,今日应有初巡视完战船后又提前下班了。

  他得下班回家想想这次万国来朝的应对之策,这是正当理由,不算翘班。

  应宅。

  厚厚的白雪积在院落,应有初踏雪而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还没等他走进屋里,就看见阻挡风雪的帘子一动,一个小豆丁飞奔出来,带着小孩子独有糯糯的小嗓音,

  “爹爹!”

  应有初俯身接住这个冲过来的小炮弹,一把将人捞进怀里,“颗颗怎么知道是爹爹回来了呀?”

  颗颗坐在应有初的手臂上昂着小下巴,傲娇的说道,“我听出爹爹的脚步声了。”

  应有初装作惊讶,“哎呦,颗颗这么厉害呀,还会听声辨人了。”

  颗颗在应有初一声声夸奖中迷失自己,就为了展示自己新会的技能,应有初把他抱回屋子里了还趴在窗户上听屋外的动静,只要一有人经过,颗颗立马竖起耳朵听脚步声。

  俞安看到颗颗那小样儿,无奈的摇头。

  颗颗现在正是最崇拜父亲的阶段,特别是应有初还会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给他。前个月,应有初用木头做了个魔方,又用颜料上了色,鲜艳又好玩的玩具,一下就俘获了颗颗的心。

  颗颗对魔方的喜爱已经到了睡觉都要抱着睡的程度。

  这导致了颗颗从此最听应有初的话了,应有初让颗颗往东,他绝不往西。应有初说的一句话比圣旨还好用。

  不过在颗颗心里他最喜欢的还是阿爹。前段时间,应有初有事出去好几天不回家,颗颗会问他去哪儿了,但知道了后,就没然后了。

  而俞安就不一样了,上次应有初难得休沐在家,俞安想着正好让应有初带一天孩子,他好和周红珠去秀坊看看新做的料子,再商定店铺下次上新的款式。

  结果颗颗大半天不见俞安,就哭个不停,还不是那种大哭大闹,是面对面坐在应有初腿上,静静的流眼泪,小金豆子跟不要钱似的,扑簌簌的往下掉,叫人看了都心疼得不得了。

  应有初怎么哄都没用,颗颗哭红了眼睛,哭红了鼻头,望着应有初带着哭腔可怜巴巴的道,“颗颗想阿爹了,爹爹带颗颗去找阿爹好不好?”

  然后颗颗往前杵在应有初身上,把眼泪鼻涕都往应有初衣服上蹭,瓮声瓮气的继续说,“颗颗再见不到阿爹就活不下去了。”

  应有初一怔,随后抽了抽嘴角,拍了颗颗毛绒绒的小脑袋一下,教训着,“少跟你祝余姐姐学,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最后,还是让颗颗得逞了。

  今日,应有初早早下值回家,他坐在案桌前写着书信,俞安则是在一旁给苏楠家的儿子绣着小衣服,最近一两年里,他给颗颗做了很多的套衣服,现在他做小孩子的衣服特别熟练,便想着给苏楠家儿子也做两件。

  一岁半的颗颗精力有限,没一会儿就趴在窗前睡着了。俞安为颗颗盖上小毯子,浅笑着看应有初握着毛笔写字。

  如今的日子太美好,俞安已经很久没再想起自己被大伯赶出家门朝不保夕的日子了。

  他款款地走到应有初身前挨着他,自然的拿起墨锭开始为应有初磨墨。

  应有初有自己的书房,但他更喜欢在家人身旁办公,反正他也没什么要瞒着家人的事,于是,他的书房便形同虚设。

  俞安歪着头,瞟见应有初书信上写的几个“速速下山,有要事相商。”

  “相公,是有什么大事吗?”

  应有初放下毛笔,吹了吹未干的墨迹,笑道,“没什么,不过见不得宁王殿下和叶小将军两人在外面快活,我却要在京城干活而已。”

  俞安无语,觉得自家相公为官两三年了,怎么还这么小孩子心性,“相公,你不能……”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应有初一把拉在腿上坐着了,应有初双手禁锢着他的腰肢,他掰了一会儿,没掰开便放弃了,抬眼就对上应有初戏谑的眼眸。

  “你相公是那种没事找事的人吗?”应有初将脸埋在俞安锁骨处深嗅,“再过一月就是邻国来朝的日子,我确有要事要同宁王商量。”

  应有初扒开俞安的衣领,贴着皮肉又嗅了一口,像是确定了什么似的,喃喃着,“安安,你身上好香的一股奶味儿呀。”

  说着就轻车熟路上手解开俞安一大半儿的衣衫,“颗颗不是上个月就断奶了吗?每天早晚才喝一次奶,安安,你为什么还有股奶味儿?”

  应有初像个小狗一样,嘴上说着要找出味道的来源,身体却行着“流氓”行径。

  俞安面颊晕开薄红,捧着应有初的脑袋想要将人推开,气息不稳的说道,“相公,你别……颗颗还在呢。”

  应有初头都不抬,含糊不清,“他睡着呢,安安你小声点,别吵醒他了。”

  俞安只觉一阵刺痛,夹杂着酥麻的感觉传进大脑,喉咙里没抑制住的轻哼出声,随后反应过来,赶紧噤声。

  应有初听着俞安的动静,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开始变本加厉。

  俞安在应有初理智崩坏前,用力推开胸前的脑袋,坚定道,“相公,不行,现在还是白天,而且马上吃晚饭了……”

  应有初不满地皱眉,虽欲求不满,但也会听俞安的话停了往下探的手。

  俞安被应有初搞得身子发软,直接依偎在应有初怀里,转移着话题,“相公,你方才说,邻国使臣要来大越是真的吗?”

  “是真的。”

  俞安搂着应有初的脖子,两人耳鬓厮磨着,“你说,把香皂卖给邻国使臣能行吗?”

  应有初抬手捏了下俞安的鼻子,宠溺的笑,“行呀,安安,越来越有生意头脑了。”

  俞安握住应有初的大手,放到嘴边轻啄一口,应有初在家捂了几个月,人终于白回去了。

  “我前两日才做了一个胡人的生意,足足小一千两的单子呢。”俞安语气带着点炫耀的意味,浑身上下散发出“快夸我”的气息。

  “咱们家的精品铺子能不能走出国门就看你了,加油安安,继续做大做强,勇创辉煌!”应有初玩笑着。

  俞安说起这个大单子,猛地想起一个事来,倏地睁开眼,严肃的看着应有初道,“相公,说起这个胡人,有个事要和你说,有点不对劲儿。”

  “什么事?”

  俞安蹙着眉,“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