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肥皂倒卖到南杭是北方的一个商人,他在南宁亲眼看着容妍精品铺子是如何一步一步的做大做强,他也在从中嗅到商机。

  应有初在和商人一番交谈后,最终以两百两银子的价格把制作肥皂的方子卖给了商人,商人本来还想买下其他商品的方子,但被应有初婉拒,只得作罢。

  商人出了店铺后转念一想,他既然有肥皂的方子,那他是不是也能照着这方子研究出香皂和蚕丝皂来,到时候香皂什么的岂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应有初却完全不担心商人会不会研究出香皂来,虽然香皂和肥皂都是由油脂和碱性溶液发生皂化反应得来的,但商人肯定猜不到他做香皂是用的什么油。

  除了他们开店的几个人还有榨油坊,谁又能想到青果能榨出油来呢?

  榨油坊的人就算知道青果能榨油,也不会知道这绿油油的油是用来干嘛的,毕竟他们又不知晓方子是什么。

  光凭这点,应有初就有恃无恐。

  卖方子的银子周红珠和罗平这两家没想过要分一杯羹,毕竟这肥皂的方子是应有初一人想出来的,这银子自然也就只属于应有初一个人。

  应有初则是一分不留的将银子交给俞安收好。

  他在家养伤的三日里,不仅将店铺下个月的存货都做好了,还和应财商量着将旋转的口红盒做出来了。

  原本三指宽的口红盒经过改良后现在只有成人的两指宽,木制的口红外壳上还有精美的雕花图案,再刷上一层桐油,口红盒瞬间看起来高端大气上档次。

  目前为止,应财只做出五支口红盒,应有初就迫不及待地将口红芯装上去实验一番,当三人看到口红成功的旋转出来时,俞安忍不住欢呼,“哇,这也太棒了!”

  “安安你快试试,看怎么样?”应有初将口红递给俞安。

  俞安依言坐在铜镜前,轻轻旋出口红,对着镜子涂起来。

  口红膏体滋润顺滑,一抹成色,和口红纸相比不知强了多少倍,毕竟就算是做工再好的口红纸,在上嘴时不仅容易抿到嘴唇以外的地方还会出现上色不均的问题,而且用口红纸像嘴角这样地方很难照顾到。

  而口红完全不用担心这些的问题。

  重点是它小巧易携带,随时随地都能拿出来补涂。

  “相公这么好用的口红我们定价多少钱一支呀?”俞安仰头问着应有初。

  “二两银子怎么样?”应有初想了一下道。

  俞安愣了,“这会不会太贵了点?”

  “贵吗?”应有初不觉得贵,这口红可是应财一刀一刀的雕刻出来的,算上手工费,研发费用,他还嫌卖得便宜呢。

  “正好现在只做好了五支,我们先拿出两支口红给苏晓晓那边帮我们先打着广告,看看效果怎么样,然后剩下的三支口红你、周红珠和苏楠一人一支怎么样?”应有初说道。

  送一支给苏楠,让他免费替他们宣传新品。应有初在心里想着。

  “按照爹做口红盒的速度,一个月最多做一百五十支口红盒,但我想着口红干脆也和碎花布匹一样,做成限量款,每个月只售卖一百支,然后再加上个噱头,终生包替换芯。”应有初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每个月售卖一百只,应财应该能做出来,这样一来,应财能一直有事情做,当成为维系店铺运转的一份子后,他就不会有之前的消极情绪了。

  “终生包替换芯?是用完了后可以免费换一个新口红芯的意思吗?”俞安问道。

  应有初颔首,“是的,但只能替换口红原本颜色的口红芯,不能替换成别的颜色,这样一来,只要我们的口红颜色够多,就不愁没人买。”

  俞安思忖了一会儿,觉得可行,主要是终生包替换芯这个条件太诱人了,肯定有不少的人觉得咬咬牙买一支就能管一辈子的想法。

  其实不然,先不说这口红芯的成本就要不了几个钱,往后他家还要继续出新的颜色,这怎么可能让人忍得住不剁手。

  应有初算是将这些女子和哥儿的心思拿捏得死死的,试问有谁真正的用完一支口红呢?

  决定上新品后,苏晓晓那边的广告也不再是乳液,而是容妍店铺的新品口红。

  苏楠也拿到最新品的口红,只是他还没来得及用,就被羡仙院的一众女子和哥儿传看,并俘获了他们的芳心,纷纷都说等店铺正式售卖了一定要买上一支。

  七月底的时候,容妍精品铺子终于在万众瞩目中上新,他们店铺忠实的买家听说有新品,更是提前好几天就来店铺预定。

  一百支口红一共有五种口红颜色,竟然在两天之内就全部售罄。

  并且还有不少人没有抢到。

  这个月的销售额再一次直线上升,这使得众人干劲十足。

  八月初,南宁书院课程进展到骑马射箭。

  这日清晨,罗平和应有初在马场有说有笑的聊着天等着新来的夫子上课。

  “罗兄,你都追苏公子这么久了,现在有什么进展吗?”应有初打探情况。

  罗平挠头,他现在每次去羡仙院找苏楠也能一起聊聊天,弹弹琴,写写词什么的,但两人的关系也就仅限于此,从未越界。

  倒是苏楠和俞安周红珠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好,苏楠闲来无事经常去俞安家和他们一起做做口红。

  “现在这样也挺好。”罗平满足现状,能时刻见到苏楠,然后互为知己,离他这么近,他就觉得这样已经很好了。

  应有初抬手拍了拍罗平的肩膀安慰道:“加油,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罗平好笑怼了他一下道,“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吗?”

  应有初转移话题,“你说今日新来的夫子会不会是个武举人?”

  罗平讶异,“你不知道吗?今日来教我们骑射的夫子是府尊陆大人。”

  “陆大人居然会骑马射箭?”应有初不可置信道。

  “当然会了,陆大人年轻的时候在京城打马球可是一绝,后来当上知府,他也会每年来书院开讲堂教学,我也没想到今年会来教我们骑马射箭。”罗平一本正经的说道。

  应有初愣了一会,猛然想起罗平是一个四品大官的儿子,他知道陆大人的事情并不奇怪。他和罗平玩久了,时常忘记罗平还是一个京官之子的身份。

  说着,陆景时一身劲装从马场入口走来,大家看到他后瞬间噤声,自觉的排排站好,等着陆景时发言。

  陆景时前段时间忙着肥田和改良织布机的推广,直到现在,他才在各个县上推广完毕,这才腾出时间来书院教学。

  在他来之前,书院的学生已经有了骑马和射箭的基础,现在只需要将这两者联系起来就行,他简单介绍完自己后,接着就利落的翻身上马给学生们演示了一遍,然后就让学生分批次练习。

  轮到应有初练习时,陆景时对他教学尤为认真,简直就是手把手的教导他,见到应有初做得好的时候,还会不吝夸美他,在众多学子面前夸奖他。

  看到如此不同的对待,有些学生开始在下面窃窃私语,揣测应有初和陆景时的关系。

  一番耗时很长的教学后,应有初退到一旁和罗平站在一起等着所有人练习完。

  “哎,你认识陆大人?”罗平问。

  “你怎么会这么问?”应有初反问。

  “陆大人教别人的态度和教你的态度显然不同,你没发现后面好多人都在猜测你和陆大人的关系吗?”罗平偏头小声的说。

  主要是陆景时偏爱应有初太过明显,罗平本身会骑射,轮到他时,他刚上马就被陆大人叫了下去,说他会骑射就不要耽误其他学子的上马练习的机会,于是,他在马上屁股都没坐热就下去了。

  “我之前在桑定村的时候见过陆大人一面,后来又在衙门见到过,其他没了。”应有初和罗平低声耳语,“可能是陆大人看我长得帅就多教我一会儿吧。”

  罗平不满的“啧”了声,忽略应有初最后一句自恋的话,抓住重点道,“你在桑定村为什么见过陆大人?”

  “当时我搞了个肥田的法子和改良的织布机,陆大人亲自来嘉奖我的。”应有初微不可察仰起头颅,一副傲娇的样子看了很讨打。

  罗平知道是怎么回事后,嫌弃的“咦”了声偏过头颅不再理他。

  应有初装杯成功,在一旁得意的“咯咯”笑。

  他不知道的是,他身后的吕仁康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变得晦暗不已。

  所有人都练习完毕后,陆景时又让点出一些学得不太好的学子出来继续练习,应有初和吕仁康就在其中。

  应有初觉得自己练习得挺好的,他怕练久了自己的大腿又被磨破皮,但还是不敢辜负陆景时的美意,于是翻身上马,一手握住缰绳,一手拿着弓。

  他身穿书院统一发的短打,但不知为何,穿在他身上就是比旁人更耀眼些,看上去就是一个意气风发,英姿飒爽的少年,他高束墨发,轻扯缰绳,马开始小跑起来,初晨的阳光晒在他身上仿佛在他周身度了一层金光。

  他左手执弓,右手搭箭,眼神锐利,微眯双眼,没有一丝犹豫的开弓,右手一松,一支箭羽飞速的朝靶子上射去。

  他还没来得及看一眼靶子,就突发变故,他身下的马猛地嘶鸣一声,抬起前蹄,他整个人倏地被抬高,他迅速反应过来想扯住缰绳,但他刚刚为了射箭已经松开缰绳,此时想抓也来不及了。

  应有初被重重的掀翻在地上,落地的瞬间他想起后面还有练习的学生,他立马蜷缩起身子,双手抱住头颅。

  后面的学生也没想到会有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赶忙勒紧缰绳,可马蹄还是从应有初的左脚上踏去,那个学生也因为马匹不稳而侧翻。

  顿时马场上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