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浔之定定的盯着裴君牧,眼里泛着看不分明的神色:“裴君牧,莫要耍小聪明。”
裴君牧挑眉一笑,“这怎么就是小聪明了?三岁的娃娃的都会。”
说着,他顿了顿,眉眼间尽是挑衅:“怎么?殿下答不出来?”
褚浔之敛眸,面色再次沉了几分,冷声道:“因为有翅膀,自然会飞。”
裴君牧摇头:“殿下,您怎么能连题都听不明白呢?”
“什么意思?”
“我问的是鸟为什么要飞?不是为什么会飞。”裴君牧笑着,一副看不懂脸色的模样。
褚浔之彻底冷了脸,不想与他逞口舌之能,可又害怕他真的去找自已老娘,依着娘喜欢裴君牧的那个劲,肯定会逼着自已应下。
“换一个,要么就滚。”
裴君牧点点头:“那好,换一个。”
想了想:“沐浴的时候,先脱衣服还是先脱裤子?”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道凉凉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后者摊开手,一脸不解的望着他:“殿下,你不会这都答不出吧?”
褚浔之忍下火气,“衣服。”
裴君牧却再次摇了摇头:“殿下,您沐浴不关门的吗?”
褚浔之:......
“殿下,已经两题了,要不你应了我算了吧?”裴君牧很欠的补刀。
褚浔之却只是冷冷的望着他,如果眼神能杀人,裴君牧觉得,他应该能死上几次。
不过,他怎么那么喜欢看他生气的样子呢?
他黑脸的时候,可比冷脸的时候有趣多了。
“那这样吧,我继续出题,只要殿下能答对一题,便算殿下赢,可好?”
裴君牧抛了抛手中的木盒,眸光挑衅,他今天还就非得让他自已认输才行。
见他不说话,裴君牧继续道:“不说话便当你同意了啊,那我继续?”
褚浔之依旧没说话,裴君牧也没管,既然他站在这,就说明他怕自已去找他娘萧诗情,也就说明,他同意。
虽然是被迫的,可自已也是光明正大的为自已争取不是,不算欺负他。
“这次换个正经点的。”
他一边想,一边嘟囔着,根本没注意到褚浔之那无语的表情,就仿佛在说:你还知道自已不正经呢?
太傅怎的就教出这么个无赖呢?
“铁放在外面会生锈,那金子放在外面,会如何?”裴君牧打了个响指,问道。
褚浔之眉心微紧,脑中回顾着他之前的答案,飞速运转着,他这问题,定然不会正常的答案。
金子?
褚浔之视线落在裴君牧身上,看着他那满身闪着银光的宝石,缓缓开口:“在日光下,会发光。”
“噗哈哈......”
裴君牧笑声陡然响起,又迅速湮灭:“咳咳......咳,嗯,确实会发光,不过......”
“答错了。”
褚浔之眉心就没舒展过,听见他的话,此时又更紧了:“为何不对?”
“殿下,金子诶,那是金子,放在外面当然是会被偷啦。”
裴君牧强憋着笑意,看着褚浔之那紧皱的眉眼,莫名觉得,他好像......
并没有那么的难以接近。
“你!”
褚浔之气急,向前迈了一步,裴君牧立刻双手挡在胸前:“诶诶诶......不带急眼动手的啊,我会告状的。”
褚浔之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用力的闭了闭眼:“继续!”
他就不信了,自已连一题都答不出。
裴君牧拍了拍心口,轻轻的松了口气,还好,这家伙有教养。
“拿什么东西不用手?”
褚浔之:“拿菜。”
裴君牧闻言一愣:“拿菜为什么不用手?”
褚浔之:“用篮子,筷子。”
裴君牧:......
他是该说这家伙聪明呢,还是聪明呢?
确实聪明,可惜,还没学透:“殿下,那你拿篮子,筷子,是不还是用手呢?”
“我可以用剑。”褚浔之回道。
“那剑你也得用手拿,是与不是?”裴君牧再问。
褚浔之:......
“那你说,答案是什么?”
裴君牧眉梢轻挑,语调拉长而慢:“拿......主意。”
褚浔之彻底无言,看向裴君牧的眼神更是恨不得生吞了他:“你这不算题。”
“怎么就不算了?你就说这答案可有什么问题?”裴君牧语气悠悠的:“你要是质疑,你提出来,我一个个回答你。”
“继续。”褚浔之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
裴君牧勾了勾唇,语气不太正经:“殿下,这不能总这么继续吧?一直继续下去,那不是没完没了?”
“最后一个,你认不认?”
褚浔之没说话,眼睫垂下一片暗影:“出。”
“好。”裴君牧轻笑:“来了啊我的殿下。”
“什么蛋,不是蛋?”裴君牧好整以暇的望着他,语调闲散,吊儿郎当。
褚浔之迟疑半晌,斟字酌句的开口:“石头?”
不是蛋,那就只有石头相像了。
裴君牧抬手放在自已嘴边,紧抿着唇瓣不让自已笑出声。
褚浔之敛眸凛声道:“你笑什么?”
“没有没有,我没笑。”裴君牧连连摆手,深吸口气压下嘴角,勉强止住笑意:“殿下想知道答案吗?”
“石头像蛋,却不是蛋,为何不对?”褚浔之反问。
裴君牧:“可我问的是,什、么、蛋!”
“那你说,是何物?”褚浔之盯着他,语气冷漠如寒铁。
裴君牧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慢慢转身,若无其事的往后面走了几步,才转回来,轻笑:“笨......蛋。”
......
场面瞬间一片死寂,裴君牧一直盯着褚浔之,先不说那张脸好不好看了,反正这张美人脸上,此刻精彩纷呈。
他似乎都能看见褚浔之脸上,那跳动的眉与抽搐的嘴。
良久,褚浔之才缓缓开口,一字,一顿:“裴、君、牧!”
“哎,我在呢。”裴君牧嬉皮笑脸的笑着,带着些许防备的望着他:“说好不准急眼,不准动手的啊。”
“殿下这般身份,不至于为这点小事急眼吧?失了风度,风度。”
褚浔之眸光沉沉的落在裴君牧身上,随后重重的冷哼一声,甩袖走进了院中,身后传来裴君牧的喊声。
“殿下输了,那我明日就来找殿下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