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盛褚年小心翼翼地点头,整个人蒙了一层发怯的滤镜。
抱了许久,少年又喊他全名,细微无助道:“权斯庭我想回家,我不想在外面了。”
“不闹了?”
权斯庭一下一下抚着他后背,摸的盛褚年心头发凉,看似平静实则极有可能在吃醋。
少年赌气似的转过脸,靠在他左肩不作答。
刚才的他确实狼狈,权斯庭那个坏家伙还存心引战,都舍不得出来看他一眼。
以至于他和周应行纠.缠许久,险些被路人看了笑话。
有可能权斯庭再不出现,或者说晚来几分钟,盛褚年都随时可能被周应行带走。
他不会拒绝别人的好,同理他也不会拒绝别人的坏,感情这方面的事他最不擅长处理。不过是刻意学过几招勾.引男人方法。
权斯庭他得稳住。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盛褚年垂眸哀伤,语气不乏有几分埋怨:“他把我拉进去你都不制止。”
权斯庭不仅不制止,他还由着周应行胡作非为。刚才那一巴掌,不甘心又打实愤怒。
落在脸颊不免疼痛。
想着想着盛褚年恍惚抬手揉揉脸颊,极其不满的软下声音,“你就知道欺负我,你肯定是不喜欢我了。”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权斯庭不帮他,是像看看他如何拒绝自己的追求者。情啊爱啊对谁都是假的,他只想看看盛褚年将如何脱身。
结果这小家伙太笨,三句话就被周应行彻底堵了嘴。
只好亲自替他解个围。
“宝贝,我侄子那么喜欢你,为什么不接受他的好意。”
盛褚年当真低头想了半天,他答:“因为…因为我不喜欢他。”
迟疑,足有一分钟时间。看样子就像找不出理由随便胡诌一样随意。
够久的。
这样一个细微的小举动引来权斯庭不满,很简单的问题哪用得着思考那么久。
回答倒像是被逼的实在没有办法,随便敷衍了事。拿那套不着调的说辞糊弄权斯庭。
盛褚年伸手抱了抱他,而后又抬眸望他,琥珀色的瞳孔仿佛清澈透亮,“老公,我最喜欢你。”
有些欺诈成分,暂时辨别不出真假。
权斯庭笑了,他把盛褚年抱的更紧了些,下巴抵在少年头顶,言语亲昵道:“宝贝不用骗我,走吧,回家。”
盛褚年干脆利落,“好。”
喜欢真的太假了,违心话谁都能说出来,口头的空话装装样子,实际行动辨真假。
盛褚年还不知权斯庭正在盘算什么,牵起他的手,很轻易就和男人回了车里。
豪车行驶在马路,两边的树木像流线似的光速划过视线。
司机在前开着车,他俩坐在后排,路上盛褚年讨好似的往他身上凑,试图用主动的方式让权斯庭放下今晚的所见。
分明他才是最大的受害人,那俩人就像联合起来专门坑他一般。
红脸白脸唱反调。
可话又说回来,既然权斯庭和周应行是一家人,按理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权斯庭好不到哪去,何以见得周应行就是实打实的好人?
盛褚年越想越烦躁,心里乱的好比毛线团揪起来拧成麻花,怎么解都解不开。
一边是朝夕相处的同学,一边是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搞垮的仇人。
盛褚年哪头都不喜欢又哪头都没办法彻底得罪。
周应行简直过火,半路杀出来就要把他架起往火坑推。
万一被发现真实意图,盛褚年整个人都得被权斯庭变本加厉报复,搞不好也会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那到时候他是真亏 既陪了.睡,又搭了全部。
于是盛褚年从现在就开始做好了疯狂讨好的举措。
他纤细的手指轻轻动了动搂着腰,贪心似的缠住权斯庭胳膊不松手,一声声老公就像抹了蜜,喊的男人都要迷失在花丛中找不到方向。
当然权斯庭现在并不会理会他这一套,逼近权斯庭,每次都是些故意拉拢得。
权斯庭揉揉眉心,心中暗暗做了决定。
回家再教训他,到处沾花惹草的小骗子就该重罚,让他吃点苦头长长记性,下次终归会听话。
路程很快就过去,下车时权斯庭拽着他胳膊,将人从座位快速带下。
盛褚年被扯的生疼,再发懵的表情中踉跄着拖下车。
夜又黑又凉薄。
权斯庭不耐烦的扯掉领带,捏紧他双手绑了个结实。
“老公你干嘛?”盛褚年急了,他约摸能猜出。男人下一步的走向,说话的声音都染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哽咽:“你弄.疼我了。”
疼是必然的,权斯庭的目地就是让他记痛,怎么可能会不痛。
都到这种处境了,盛褚年还在装着那份娇气,哀求般看着权斯庭的眼睛。
他的眼眶涌了泪花,雾蒙蒙一次湿润浮现在眼前,好似权斯庭把他欺负的很过分。
权斯庭叹了一口气,他道:“在外面沾花惹草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老公还在家里等着你。”
盛褚年惊了,他居然读懂了权斯庭在说什么屁话,无非就是知道周应行和他是同学后不停地吃飞醋。
但至于周应行为何会喜欢他,他真的是一概不知。
他摇摇头,一副可怜样,“老公我没有勾.引别的男人,你不信的话可以查我手机。”
盛褚年实在是慌的没折,他不想被粗.暴对待了,连查手机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
手机里的联系人少得出奇,他加的人很少很少通讯录不过一页而已,少到权斯庭都怀疑他还有备用号码。
面对猜测盛褚年答不上来了,备用手机号他确实有,只不过里面存的都是不能对外的东西,他没曾想权斯庭根本不是那么好糊弄。
盛褚年被权斯庭牵狗一样扯回家,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就被大力摔在床上。
“宝贝周应行很喜欢你啊?!”
他不知道在私下里周应行去找过权斯庭“要人”要了多少遍,包括两人现在的同居,周应行都是知道的。
权斯庭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了上来,他不由分说吻上那张只会说假话骗他的唇。
短暂的接吻中,唇瓣被权斯庭咬得撕.裂,又红又.肿.宛如能滴血似的。
“我没有,权斯庭我真的没有。”
“我不知道周应行为什么喜欢我,老公求求你饶了我吧。”
盛褚年音色发哑的哀求,他像一部无法独立思考的机器,只会很蠢的一遍又一遍重复求饶。
小家伙长了副天生缺男人的模样,哭起来泪眼婆娑的不免惹人心疼。
可怜,但可气,因为这些全部都是他装得。
每当权斯庭想原谅时,脑海里总能浮现出他和别人关系极近的模样,甚至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盛褚年指不定都被哪个男人玩.坏了。
明明不在乎为什么他越想越觉得气。
权斯庭不觉间扼的盛褚年喘.息困难。憋着一张面颊微红的脸哭哭啼啼,“权斯庭你放手,我讨厌你。”
讨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还从未尝试过,权斯庭在金钱的世界活了二十六年,向来靠着权力地位横行霸道惯了,他竟从未感觉过有人对他厌恶的滋味。
盛褚年越哭越凶,眼泪簌簌地从眼角划过太阳穴然后滚到床单,把床单染湿了两片泪汪汪的湿痕。
他会挣扎,但力气肯定大不过权斯庭,委屈巴巴被按的根本动不了。
权斯庭突然问了个奇怪的问题:“你的第一次给了谁?”
盛褚年不答,流着泪拼命的摇头。他该怎么说,那个人就是权斯庭。
“说话啊,你不是很会讨我欢心吗?”
权斯庭觉得他是忘掉了,又或说是故意不答。
痛感一股脑往身体里钻,盛褚年崩溃了。疼,真的太疼了。比上刑都难熬一万倍。
权斯庭分明就是故意的,偏偏想用疼来激他开口说话。
时间流逝的速度飞快,他就静静看着盛褚年的脸,沉默半晌,权斯庭狠狠.发.力,他再次开口,语气软了半分:“盛褚年你说,我不会生气。”
盛褚年哭声瞬间止住,双手盖过眉眼,遮住光不看权斯庭。
“你。”
引得权斯庭发笑,每个人都是这么说的吗?
怎么可能是自己,纯属搞笑。
“不是你想得那样,我刚成年不久,才过十九岁,没谁要我的。”盛褚年上气不接下气的抽着鼻子,说话一顿一顿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
权斯庭捏着他的下颌,强行让盛褚年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你这套说辞太烂我不是很信服。”
“宝贝怎么办啊?”
盛褚年双目失神,乱飘半天才重新聚焦在他,声音哭喊的挣扎:“没有,我真的没骗你。”
权斯庭的指渐渐泄力,松开他,转而目光柔和的盯着他嘴唇,手指摸上去,“年年你长得实在太漂亮了,所以你说的话我是真的不信。”
这些事情你情我愿,真说起来确实无从考究。
不过,曾经权斯庭还真有一瞬怀疑过。
许久过后少年嗓子喊哑了,权斯庭依旧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盛褚年偏过脸闭着眼睛,很狼狈的大口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