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盛褚年恍惚间将昨夜权斯庭干的好事回忆了一遍又一遍。
“权斯庭。”少年对着空气喊了一声,良久并未得到答复。
看来权斯庭抛下他又去了公司,真是个无情到极致的人,整整一夜把自己折磨到几近走到鬼门关,第二天还能悠闲去上班。
他撑着胳膊从床支起身子,缓神半天,盛褚年迈出白皙的长腿下床。
赤足踩在羊毛地毯,艰难向前走了两步。
房间里光照射的通透,树荫遮挡了强光,没让房间里的温度太高。他只穿了件领口耷拉到锁骨的睡衣就走到客厅,睡裤早就不翼而飞。
厨房、客厅、书房全都空空荡荡,窗户开着通风,冷气飘荡进来吹得他浑身不舒服。
应该是早些时候,来清理卫生的保姆开了窗,只是那时候他还在卧室睡觉,不知道而已。
他尝试摆动乏力的肢体,凑到窗前关上半开的窗户。
手腕传来一股刺痛,细嫩的皮肉被勒到磨破了皮,到现在他用力费了些力气竟把破皮的血痂绷裂。
疼到发麻的痛楚让他不得已用另一只握紧手腕,盛褚年踉跄了两步险些站不稳脚跟,“草!”
少年一改往日和善破天荒骂了句脏话,表情恶狠狠地对着监控摄像头抓狂,最后又像想通了似的坐在沙发歇缓片刻。
走起路来有些吃力,只是勉强能挪动步子走的活像是上了发条的木偶,他僵硬且缓慢的站起身去找来药箱。
单手扶着茶几慢慢侧坐。
与此同时,权斯庭正坐在公司办公室用手机观看着监控里他的一举一动。
昨夜盛褚年吃了些苦头,今儿整个人看上去还怪可怜的。
小坏蛋又坏又惨,独自翻找出药箱坐在客厅沙发给自己手腕的伤涂药。
少年静静坐在那,一双修长的腿不仅让权斯庭想起两人正式见面,在床.上那次。
那双腿勾.在腰间,别提有多吸引人的注意力。
每次他都觉得没必要生气。
盛褚年只是个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陪,像他这样姿色的一抓一大把,又不是非得耗死在一颗树上。
没必要,反正他又不会动真情,玩玩而已。
可每当他想到总有不轨的眼神色眯眯粘在盛褚年身体的每个角落,他很来气。
发自内心的冒火。
以至于权斯庭私底下把惦记盛褚年的人几乎快解决了个遍。现在论哪家的场子都没谁再敢轻易点盛褚年的台。
这些小事,目前盛褚年还一无所知。
监控中的最后一幕是盛褚年从药箱拿出绷带。
笨蛋居然用绷带给自己扎了个丑兮兮的蝴蝶结。结果还失手打翻了碘伏,弄得地毯全是脏污狼藉。
与盛褚年脾性不符的画面惹得权斯庭不忍想笑,笨手笨脚的离了他可怎么办。
男人退出监控视角的画面,默默等了三秒钟,点开通讯录给监控下手忙脚乱的少年打去电话。
权斯庭压下发笑的声音,低沉着道歉,“喂,宝贝我错了。”他再为昨夜未扼制的情绪找台阶。
“没诚意,难道你道歉来我就要原谅你吗?”盛褚年大声嚷嚷几句,转而委屈的带上哭腔,“我都说过了,我讨厌你,别在给我打电话了。”
说罢,盛褚年将电话挂断,看样子是真气得不清。
小东西的一举一动总是让他动容,勉强在珍惜几天时间吧。
权斯庭挂了电话,在办公室坐着点起烟抽,等到燃尽烟蒂时他打电话喊来助理。
离公司不远处有家大型超市。
权斯庭挽起袖口不紧不慢说:“你先去楼下买些零食,半小时后备车等我。”
买零食?
特助表情不可置信般惊诧,满脸都是疑惑不解,却又严谨的点头应下,“权总,您…?”
“费用找财务报销,你自己看着办,小孩爱吃什么你照买。”
权斯庭说的轻松,好比上学时抄同学作业般简单。
像盛褚年那个年纪的应该正是喜欢吃垃圾食品的年纪。曾经他都没怎么觉察,两人之间还存在着七岁的年龄差。
三年一代沟,他俩居然差了两个。
回别墅的路上,权斯庭顺便去花店订了束花。
他看了半天怎么都觉得不妥,思来想去盛褚年喜欢钱,于是就订了束红钞折的大捧钱花。
奔三的人面对一个微不足道的猎物还有磨不开脸面的时候,生气了还需要他亲自哄。
他学小年轻谈恋爱那套,订束花拿些零食,回家哄一哄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回家后,盛褚年站在门前,并不是迎接他,而是气呼呼给他展示着手腕,嚷道:“我饿了!”
权斯庭脱下一身高定的西服,叹了口气系了围裙去厨房。
身后,少年偷偷在墙边躲着望了他几眼,看样子算是原谅了半成。
客厅声音很吵,电视的音量好似故意被调的很大。
权斯庭将菜端在餐桌,转头瞧,少年还窝在沙发抱着薯片再看电视。
很任性的举动,放往常还真没谁敢像盛褚年这般在他身边如此放肆,偏偏他就像是恃宠而骄,可着劲儿作。
“宝贝吃饭了。”权斯庭耐着性子上前去关掉电视,声音戛然而止盛褚年不满,蹙起眉展开双臂,软着声音说,“老公抱。”
无事权斯庭,有事喊老公。
权斯庭倒是有些习惯,走近在他左颊亲了亲,搂着腰把他抱起:“宝贝原谅老公好不好?”
“不好。”
盛褚年现在想起来他昨晚那股吃人的架势都后怕到脊背发凉,变脸就变脸,变得简直也太快了。
“那宝贝怎么才能原谅我?”他问。
说着,权斯庭轻柔的抵住少年的头顶,垂首敛眸在他额间小啄一吻。
盛褚年吓得抬手去挡,牵动手臂时钻心的疼让他在权斯庭怀里缩了缩。
他眼角扯出泪花,却又耿直的把委屈咽了回去,“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落座,木质的硬座椅即便盖了层软垫坐起来也很不适宜,盛褚年如坐针毡,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
他确实饿,但迟迟都没动筷,手腕有点酸涩的痛,抓起筷子就直发抖,疼到握筷都艰难。
菜味飘香,直直钻进鼻子勾的肚子咕咕叫。
盛褚年颤巍巍抓起筷子手抖的如同糠筛,尝试过后他把筷子一扔,堵了气似的撇过头。
“喂我!”
“谁喂你吃饭?”权斯庭停了筷,看向盛褚年恶劣的调笑,一度有种忘掉罪魁祸首是谁的狂妄:“你求人办事就这种态度,总得有个称呼才行吧。”
男人在嫌弃他大大咧咧喊自己喂饭伺候,却又不肯叫一声老公。
“老公请你喂我吃饭,谢谢!!!”一句话不情不愿,没有半分感情。
少年哼声双手抱臂,语气凶巴巴的,但终归还是他骨头软,不然大可愤然离桌不吃他的饭。
权斯庭给自己找了台阶下,去厨房拿了勺子一口菜一口饭,哄着盛褚年吃。
接下来的半天时间,权斯庭没有返回公司,全程都陪在自己。
尬的。
哪怕是盛褚年发内心丝毫不想,也丝毫没影响到权斯庭的心情。
盛褚年凶起来他态度就软,算得上是百般讨好求原谅了。谁知道盛褚年对买的大包小包零食根本说不出高兴。
表面反应气呼呼,实则趁权斯庭不注意他偷吃好几包。
盛褚年丢掉垃圾袋,吸着鼻子在暗处偷偷说权斯庭幼稚。
天色晚些时门铃响了,是花店的工作人员把花送来了。
捧花很大很大,半径差不多就有一米,里面全是纸钞折的现金继和鲜艳的玫瑰。
玫瑰的花瓣还留着水珠,从里到外透着嫣红,看上去是为今天道歉而生的产物。
“消气些了吗,送你的。”盛褚年听了固然还在生气,但这么大的花还是头一次见。
盛褚年有些傲娇的哼哼两声,态度勉强没刚才那般凌厉。
钱就是万能的,很多时候可以解决很多事。
盛褚年也清楚,权斯庭能给他的补偿无法就是与钱有关,给多少他就收多少,反正他不缺钱。
睡前,盛褚年一改态度,主动抱起权斯庭。
“老公我想抱着你睡可以吗?”临了,他还要装出一副征求男人意见的样子。
“…还生气吗?”权斯庭顺势问他。
盛褚年很上道,他摇摇头一脸无辜,“不了。”
少年放软身段,整个人绵绵的抱着他,细白的长腿随意的搭在他身上,宛如一个布偶玩具挂着男人。
盛褚年扬起脸,轻轻吻了权斯庭的唇,他反咬一口道,“老公你今天一整天态度都很差劲,但我还是勉为其难原谅你好了。”
权斯庭没睡着,听后不免有些发笑,抬手扣住他的头把吻加深,惹得盛褚年不断在他怀里挣扎。
盛褚年喉咙呜呜发出哽咽,他急了总会喊权斯庭全名。
但除了喊名字之外又奈何不了权斯庭丁点,很有趣却构不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
吻意绵长,他挣不开索性就接受了。被迫打开下颌接.纳.权斯庭。
窗外的蝉鸣声此起彼伏,扰的耳朵歇不下来。
少年搂着他脖子,已经说不清是第几次从主动变成被动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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