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砚修整个冬天只要外出必戴围巾,包括去进学校办公室,上讲台,开会,饭堂吃饭都不会取下来一点。
因为太明显了。
沈让很喜欢用他的尖齿吮磨着一块地方,皮肤本就白,一红就显,导致很久很久才能消散,高领毛衣都遮不住。
销假后第一天上课,文砚修得补回来复习进度,一群小朋友放假回来没看到自家熟悉的老师,本来就觉得奇怪,很难跟得上代课老师的进度,今天看到文老师回来,顿时就开心成花了。
“文老师你的手怎么了。”
“你昨天没来,是因为手受伤了吗?”
“老师的声音也不对劲,很小声。”
文砚修不宜多说:“扭伤了,所以你们今天乖点,我们接着讲试卷 ,陈老师昨天讲到哪一题了。”
“大题统计。”
可能是受伤奏效了,今天二三班的同学都特别乖巧,比平时要容易带,下了课也很少人拖着文老师不让走 ,还有女生让他早早回去休息。
幸好周二的课也不算多,文砚修稍微收拾一下就回办公室了,徐老师这会儿没课,拎着保温杯走过来,看了一眼:“哎哟,还真是关节肿痛,你家先生打电话过来请假的时候,主任都吓一跳,还亲自过来问我,我都不知道啥情况呢。”
其中原因复杂,文砚修只好讪讪一笑带过话题,他喝着茶,暖心暖肺:“今晚是我值班吧。”
“是吧,你问一下吴老师。你嗓子咋啦,喉咙痛?”
文砚修有些叹气,本来就没好,今天也是讲了半天的课,更伤了,他从包里抽出沈让早上塞进去的润喉糖,含了颗进去:“伤风感冒了。”
“这天气确实折磨人,你自己也小心点。”
“嗯,谢谢老徐。”
很快大家都知道文老师伤了手腕又伤了喉咙,吴老师也过来看看他,带了些冲泡好的罗汉果水:“我听说对喉咙好,给你尝尝。”
文砚修受宠若惊:“多谢。”
“要不我今晚给你代个班,你早点回去休息。”
文砚修一愣,失笑:“我昨晚的班就是你代的。”
“你还客气上了。”吴老师笑吟吟的看他,养眼,“生病了还这么帅,真是。”
文砚修:“……”
徐老师在一旁开玩笑:“可惜咯,文老师结婚了。”
吴老师哼了一声:“不结婚也不成。”
性取向不同。
最后代班这个文砚修没同意,他是真的怕,也怕麻烦,更怕人情,特别是曾经对自己有好感的人。
今晚有个大检查,就算不是当晚值班的,班主任基本都留下来了。
徐老师说他,答不答应都一样,吴老师作为班主任今晚得留下来。
文砚修反驳一句,她留她的,我值我的班。
值班加检查,等到下班已经接近十一点,很晚了,出了校门看见熟悉的车辆,文砚修没想太多,快步走过去,隔着车窗看不到里面。
他小心翼翼的贴近车窗玻璃瞧进去,只看到沈让一个模糊的身影,安静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咔嚓一声,门开了。
沈让挑眉:“小偷?”
路灯朦胧,照在他的脸上,五官光影错落如一幅素描,那一下子有点被帅到了,文砚修愣愣的看着他,缓了半分钟才反驳:“没有。”
上了车后,文砚修问他:“等很久了?”
“几分钟。”
文砚修不太信,直言道:“你别骗我,刚才好像看到你睡着了。”
车窗外面镀的一层膜质量太好,看不清里面,但也不至于什么都看不到。
沈让帮他系好安全带时,凑到他耳边呼气:“你眼神不好。”
文砚修那一片肌肤被他吹得麻掉了,瑟缩了一下,依旧在反驳:“没有。”
也不知道他等了多久,沈让不说,文砚修也不问了
只是会记着很久,像以前那样,都会记着当时的场景,记得当时风吹起时飘过来的绿叶般清淡的味道,那是刻在骨子里的记忆。
文砚修忽然想到什么:“带二班带了一个学期,我忽然发现有个同学跟你很像,叫林素。”
沈让目视前方开车,“我没有私生子。”
文砚修愣了一下,扑哧一笑:“不是,人家是女生,我说的像是她是上次月考的年级第一,性格也有点冷,不爱交朋友,也不爱说话,上次被教务主任抓到她抽烟,可能抽的不多,刚开始学的,我偶尔过去找她,她身上都没什么烟味。”
沈让高一就开始学会抽烟,不知道被抓了多少次,叫了多少回家长,作为班长的文砚修,有几次还在现场。
像是在内涵他,沈让淡淡的问:“你这是在翻我的黑历史吗。”
“当然没有。”文砚修想了想说,“我只是怕她走歪路,想着帮她一把。”
“这是班主任的事。”
文砚修似乎在组织措辞,有些磕绊的说:“我就是……在她身上看到你的感觉。”
而后轻声的补充一句:“能帮就帮。”
一时间车里很安静,谁也没说话,文砚修望着车窗外不断退后的风景。
倏地听见沈让低沉的嗓音,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那位女生估计在很多年之后会突然记得你。”
文砚修有些意外,弯着眉眼笑道:“是吗?”
“嗯,会突然记得。”沈让看了他一眼,语气很轻,“到家了。”
回到家里,沈让习惯性的从他包里拿出保温杯去洗掉,“这是什么?”
文砚修说:“罗汉果水。”
“你同事挺贴心的。”
“嗯……”
沈让没再问别的。
洗澡那会儿,沈让在拿睡衣,文砚修去放水,分工合作,水放得慢悠悠的,文砚修站在浴缸边上,正在想家长会的事情。
每当这个时候,很多家长会找文老师谈学生的事情,因为吴老师忙不过来。
有几个家长特别注意语数英的成绩,宋婷好像算一个,她这次周测的数学成绩很一般……
感觉后腰被碰了,文砚修的腰软了一下,回头看他:“我还没好。”
沈让很干脆的说:“不做,我看看。”
文砚修不太确定:“就看看吗?”
沈让看了他一眼:“快点。”
文砚修只好背对着他,弯腰把裤子脱了,接着他被沈让放在浴缸里,伸长一条腿,另一条腿向外屈着。
这坐姿有点奇怪,文砚修不是很自然的挪了挪位置,效果甚微。
沈大夫仔仔细细,里里外外检查一遍,还上手碰了碰伤口。
“还疼吗?”
文砚修低着头,一时间不吭声了。
沈让看他:“说话。”
文砚修实话实说 :“有点痒。”
沈让:“……”
足足过了几分钟,文砚修被热水弄得脸颊潮红,声音低下去,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勉强还算礼貌的问了句:“你可以不要这样吗?”
沈让检查的很认真,声音很冷淡:“不可以。”
文砚修换了个姿势,没什么力气的趴在浴缸边上,还要防止喉咙更严重的沙哑。
他感觉睫毛都有水珠覆上去,眨眼时滴下来像落泪,感觉过了很久,终于好点了。
文砚修有点坐不直了。
不过好在沈让放过他,只是好像没放过自己。
文砚修迟疑的开口:“我帮你吧。”
沈让正在擦手,听见这话慵懒的掀起眼皮看他,看他红肿的唇 ,泛红的眼角,潮湿的呼吸。
沈让声音开始哑了:“怎么帮。”
手腕伤了,好像……还有个地方。
文砚修思考了一下,低下头,结果被沈让用手背抵着额头,下巴被轻轻抬起来,捏着不让动。
“会有机会的,不急。”
文砚修朦胧的抬眼望去,那是一个压抑审视的眼神,对视久了,他其实也有点怕。
因为脑海里多了一份被反复弄死弄活的记忆。
回忆起细节,只记得沈让很绅士。
而且两次,应该就是沈让的极限了吧……
他看起来应该就是这么点耐力了,跟文砚修预计的时间跟体力差不多。
这样的话,在这种事情上,文砚修表示自己身体撑得住,还行。
这个澡洗得异常久,就算没到最后,文砚修也觉得身体发虚的地步。
数了数日子,确实很久没健身了。
沈让说,带伤不健身。
太困了,手腕换了药后,文砚修沾上枕头就忍不住要睡过去,但等到沈让上床,他的脸被掰过去,文砚修被迫嘟着嘴,含糊的问:“怎么了?”
“为什么离我这么远。”
文砚修挪近一些:“可以吗?”
“……随便你。”沈让放开手,转而让自己挪过去抱着人,“晚安。”
文砚修蹭了蹭他的怀抱,找了个安稳的姿势窝进去,喃喃道:“晚安。”
第二天喝牛奶的时候,喝了一半,文砚修用平静的语气说:“周五那天你不用来接我了。”
“怎么?”
“温老师生日,有聚餐,我那天还要开会,到时候我自己打车回去。”
“好。”沈让说,“聚餐完我来接你。”
文砚修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不打算辩驳什么,“好的。”
到了学校门口,这次起得早,还剩了点时间,文砚修刚刚解开安全带。
才发现沈让一直在看着自己。
打算开车门的手顿了一下,收回去,文砚修问:“怎么了吗?”
沈让说:“感觉少了点东西。”
以为沈让忘了带什么东西,文砚修刚要开口问,沈让倾身而来,伸出手,文砚修直接凑过去,沈让捧着他的脸,凑近了的鼻尖蹭了蹭对方的。
文砚修看着近在咫尺的眼睛,眼睛都不眨,呼吸也下意识屏住。
“都洞房了 ,怎么没有吻别。”
唇轻轻地贴上去,一开始只是摩擦着柔软,后来舌尖抵开齿关,强硬的伸进去搅乱。
文砚修呼吸一顿,快要喘不过气来,稍微挣扎一下,又被沈让五指陷入发缝间,轻轻将他扯回来。
文砚修在窒息感中沉溺,在被抽空的那一刻,沈让稍微松开了点,大口大口呼吸的同时,唾液也来不及吞咽。
刚喝完的牛奶盒还没扔掉。
沈让品尝了一下,果然还是不太喜欢那股味道。
他在文砚修湿润的唇角,舔了一下,主观的评价:“纯牛奶的味道太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