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和暗恋对象结婚之后【完结】>第47章 测温啦

  今天还没上课前,文老师呆坐在办公室里,一直不间断的将围巾拉高,直到遮住嘴唇。

  围巾掩盖下,文老师的眼睑垂下来,轻轻的舔了一下唇,大概还有点湿润跟红肿。

  这时候虞老师走进来,通知了一件好消息,周五不用晚自习了。

  这两天天气异常的低温恶劣,这周便取消了周六半天上课时间,周五晚上按时回家。

  文砚修之前隐隐约约就听过这个消息的,但是不是真的取消还没落实,现在听见通知下来了,只能说温老师真幸运,刚好周五的时间空出来了。

  “文老师这次来聚餐吧。”

  文砚修点点头:“去的。”

  之前好几次聚餐文砚修都被以要陪家里人为由拒绝了,大家那时候都以为是文老师的先生管他太严了。

  时间一长,又发现不是那么回事,更像是文老师迫不及待的回家似的。

  “你嗓子好像好很多了,昨天你真是吓到我了,还以为要废了。”虞老师也算是半个声控,对文老师的嗓音非常欣赏。

  文砚修现在说话声音比较细:“是,恢复得还不错。”

  沈让每晚都会煮冰糖雪梨,睡前含片,效果显著。

  说着,文砚修从里面抽出一张试卷,虞老师眼睛瞄过来:“是林素的吧,这次周测英语阅读她满分。”

  文砚修早就把答案铭记于心,当着虞老师的面批改了选择填空,全对满分。

  虞老师欣慰一笑:“真聪慧的姑娘,就是看着太冷了点。”

  文砚修也跟着笑:“她有她自己的相处方式。”

  “说是这么说,可能是叛逆期还没过吧,不过她家里也确实很一般般。”

  林素的家长从来没参加过一次家长会。

  “单亲家庭,确实很难。”文砚修缓了一下。

  这时候上课铃声响起,虞老师叫了一声:“跟你聊天,我都忘了装我的小蜜蜂。”

  文砚修失笑:“快去吧。”

  很快到周五那天,果然是骤然降温,一起床都感觉室内有点冷嗖嗖的。

  文砚修出门前被沈让强制性戴上手套,但在讲课过程中,要板写,也不可能一直戴着手套。

  文砚修看着他的眼睛刚要说到学校就不能戴着,沈让就看过来,手掌推着他的后脑勺往前走,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有那么一瞬间,文砚修感觉自己的头在沈让的手里像一颗篮球……

  也不对,他的头没有篮球这么大。

  沈让可以一掌把自己闷死,可能也不需要,在下面的时候就能把自己撑死了。

  又在想什么呢……文砚修垂下眼,坐在车上喝保温杯里的茶。

  到学校门口,沈让没开锁,文砚修下不去,他想一下,确实是漏了什么。

  倾身凑过去在沈让的唇角亲了一下,带着泡茶味的甘甜清香。

  “今晚几点结束。”

  文砚修也不太清楚,只能作保证:“你打电话叫我,我一定跟你走。”

  “是吗。”沈让朝他靠近一点,停留在暧昧的距离,像个老师一样点评,“这么乖,那我是不是该奖励你。”

  文砚修微微睁开眼,含着几分期待:“会有什么奖励?”

  沈让道:“你现在就想要?”

  感觉是个大的奖励。

  文砚修说:“那还是等有空吧。”

  周五依旧满课,上午二班两节课 ,三班两节课,下午他本来可以休息一节课,但得知二班有一节自习课,吴老师要他帮忙看一下,文砚修答应了。

  大课间结束后,文砚修拿着一张测验卷进课室,让同学现场做题,他在下讲台走两步,瞥见坐在角落的林素。

  不得不说,连位置都很像。

  沈让当年也是坐在靠窗靠门的最后一排的角落,换位置时所有同学乾坤大挪移,就他,凭成绩好,不愿意挪位置。

  有些不对劲。

  文砚修眉头微皱,走过去,敲了敲林素的桌子:“你的外套呢?”

  林素就穿了件单衣,面无表情的抬起眼:“没有。”

  “怎么会没有,你没带外套吗?”文砚修看她手指都冻红了,再这么下去可不得了。

  林素清秀的眉眼微微蹙着,没意识到自己正在撇嘴不肯说话。

  文砚修看了眼她的同桌,那小男生愣了一下,低头看回自己的卷子。

  文砚修又将视线转回林素身上:“早上来的时候就没穿好衣服吗?”

  林素还是没说话,倒是她同桌忽然开口:“老师 ,林素的外套不小心掉进泥坑里,脏了,她就扔掉了。”

  文砚修想了一下,将外套脱下来让她穿上,他今天穿得厚,里面还有件浅色软乎乎的毛衣,在室内大概还成……

  林素一开始别别扭扭的不愿意穿上,还是文砚修摁住她的肩膀说:“很快就期末考试了,你也不想在这个关键时候生病,穿着吧,老师身上够暖 。”

  下了课,文砚修带着林素去办公室走廊,这里人不多,他把手机递过去:“给你妈妈打个电话,让她送衣服过来。”

  林素低头:“不用了,我现在把衣服还给你。”

  “为什么不用,把衣服给我你还是要继续冷着,到时候吴老师也会让你打电话叫你妈妈过来的。”

  吴老师作为二班的班主任,绰号灭绝师太,她要是打电话过去,林素就很难说会不会被挨骂了。

  林素这才不情不愿的打电话过去,文砚修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树林,没什么风,却让人感受到彻骨的凉意。

  文砚修稍稍握紧拳头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冷如冰棍。

  打完电话,林素将手机递回去:“谢谢老师。”

  “几点来。”文砚修收回手机,暖的,摸了几下。

  “中午来。”

  那就是还有一节课。

  林素作势要将外套脱下来:“老师还给你。”

  “不用了,穿着吧,等你妈妈送衣服过来,再还给我。”

  文砚修上午还有一节课,回去用透明的杯子装满了热水,捧着暖手心。

  徐老师今天上午闲出屁,正在阅卷,见状调侃:“你今天穿得很是凉快啊。”

  文砚修淡定如老僧入禅:“确实,我去上课了。”

  徐老师嘀咕一句,年轻就是好。

  中午文砚修带着林素去校门口取衣服,衣服也只是一件薄薄的棉衣,室内还好,室外也挡不了多少风,但也好过没有。

  重新穿上外套后,午休期间,文砚修也没觉得温度回来多少,手指还是冰冷刺骨的。

  很多东西都是在你毫无准备之下,突然袭击。

  文砚修在上完第二节课的时候,就开始感到头疼了,很像是准备感冒的预兆。

  待会儿要开会,今晚还要聚餐,文砚修提前去医务室拿了点感冒药,还顺便测量了体温。

  正常温度,没发烧。

  好不容易上完今天的课,文砚修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才拿起自己的笔记本去五楼的会议室。

  徐老师走在他边上:“你今天看起来很累啊,今晚聚餐你搞得定吗?”

  文砚修其实就是头疼,大概是今天太忙了,随口道:“搞不定我提前走。”

  “你准备了啥礼物。”

  “红包。”

  “行啊,简单粗暴。”

  文砚修点点头,毕竟这段时间他们哪来时间准备礼物。

  啊 ,也不对,他原本是打算买一份心意的,晚上在书房搜各种帖子攻略,还是选不出一份像样的,沈让就叫他索性别选了,过去聚餐就是心意,送一份红包就是实质的礼物,足够了。

  很有道理,文砚修听话的执行了。

  开完会八点多,大家散场,几个熟悉的老师都下意识的跟温老师对视几眼,走出会议室。

  虞老师在前头转过身,晃了晃手机,笑颜如花:“打好车了,回去收拾,走人。”

  他们的聚餐就是去吃烤肉,包了一间房,大家热热闹闹的围在一起吃烧烤,这个天气做这些事简直太幸福了。

  然后一个个轮流着给温老师送礼物,虞老师提前定好了蛋糕,在关键时刻让服务员推着小车送上来。

  “喂,我都要许愿了,怎么没人唱生日歌。”

  “这里谁唱啊,你自己唱,我们给你录视频呢。”

  “靠,文老师来,你声音好听啊。”

  文砚修刚才喝了点冰冷的果汁,感冒加重了,鼻音都出来了,连忙摆手:“我不会唱歌。”

  最后还是虞老师带头用英文哼了几句,大家跟着摇曳的烛光慢慢的晃起来,不到一分钟的歌就这么结束,温老师低头吹灭蜡烛。

  “希望今年成功脱单。”

  “你个傻子,谁让你说出来的。”

  温老师说:“我年年都是说出来的。”

  “那怪不得不灵验,到现在还是单身。”

  明天放假,今晚大家都高兴,点了几瓶酒,温老师给文老师倒了杯过去。

  “喝点吧,这度数不高的,我都当果汁喝。”

  文砚修脑袋都开始有点晕了:“我今天有点感冒,吃了药,不能喝酒。”

  徐老师在一旁吃瓜子:“今天中午就穿了件毛衣在外面瞎逛呢。”

  温老师瞪大眼睛:“那还是你牛。”

  文砚修刚要说什么,手机就便滋滋震动几下,铃声在这个嘈杂吵闹的地方微不足道的响起来。

  徐老师眼尖:“他老公。”

  文砚修抱歉的起身出门外走廊接听,看着来往的服务员,他避开了点:“你来了吗?”

  那边的声音顿了一下:“声音怎么了。”

  文砚修刚要说什么,不知道哪里飘来一阵风,他没忍住,打了个小喷嚏。

  “?”

  本来就瞒不住,这下子跟在法官面前直接杀|人没什么区别,文砚修头疼又头晕,风吹着不舒服,冷飕飕的,摸了摸鼻子:“感冒了……”

  那边突然很安静,过了会儿说了句。

  “进去等着。”

  刚说完,电话就挂了。

  文砚修傻呆呆的看着手机被挂断的页面,刚要进门,就听见有人叫了他一声。

  “文老师?”

  文砚修转过头,看着眼前矮自己一个头的女人,脑子艰难的转了半天,还是没记起来。

  “我是印枣啊,长明灯尽的后期,忘了?”

  多老的一部剧啊,文砚修记起来了,寒暄:“是你啊,你也在这里吃饭?”

  “是啊,刚从洗手间回来。”印枣笑了笑,走上去故意用手肘推了他一下,“简柠说你拒绝了我,这么绝情啊,一点都不考虑一下?”

  文砚修失笑的摆了摆手,印枣眼神一顿:“哎呀,你结婚了?”

  “嗯,去年结的。”

  “男的?”

  “我丈夫。”

  印枣一下子就懂了 :“怪不得你不来,可惜了,我想找个跟你差不多声音,都难。”

  文砚修现在脑子不清醒,但还是解释道:“也不完全是,我现在有本职工作,忙不过来。”

  “我还以为是你老公介意呢。”

  “我没告诉他……”

  印枣正要继续说什么,忽然抬起眼睛,目光定格在文砚修身后。

  文砚修奇怪的看着她。

  “你老公是不是长得挺帅的。”

  文砚修没想太多,回过头一看。

  沈让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极高的个头伴随着无法忽视的压迫感,看过来时眼神带着审视的意味。

  介绍没必要了,印枣很识趣的反应过来,快速的加了个联系方式后便拜拜走了。

  沈让收回视线,目光落在文砚修身上,看他表情迷茫,看自己的目光都很涣散。

  他伸手将人揽住,掌心一阵火热滚烫,不知道强硬着撑了多久。

  “早上刚说你乖,现在就学会放肆了。”

  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文砚修怀疑是幻觉,有些小心翼翼的靠过去,感受到隔着胸膛透出来的强烈心跳,才卸下一身的气力,腿脚酸麻的完全靠过去。

  “累死我了。”

  沈让碰他的脸,那么烫人,眉眼微蹙,表情不悦,开口又似无奈:“回家了。”

  文砚修是被沈让带着走的,从他感受到沈让的存在后,浑身仿佛没了力气似的,明明没喝酒,却好似断了片,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人来人往的餐馆,以太过亲密的姿势在外面走着,确实有些丢脸。

  上了车后,文砚修莫名其妙烧得厉害,呼出的每一口都是滚烫的。

  “挺烫的,送你去医院。”沈让摸他的额头,碰他的手,忍不住问,“着凉了?”

  “中午有些热,脱了外套。”

  没见过文砚修这么虚弱的模样,沈让是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先去医院。”

  “可以不去吗?”文砚修皱眉。

  沈让问到底:“理由。”

  没有理由。

  小孩子都知道生病了要去医院。

  文砚修没什么底气的说:“就是不想去,可以吗?”

  沈让没吭声,一言不发的开车,文砚修垂着眼皮,任由处置的让沈让送自己去医院,毕竟是自己理亏,没办法。

  窗外的夜色很浓,车窗折射出车内的景象,文砚修在一点微光里看见沈让戴着腕表的画面。

  他微微闭上眼,感到安心。

  不知道开了多久,车子慢慢的减速,直到停下来,文砚修睁开眼,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景象,是越临湾。

  沈让下了车,绕到副驾驶的车门,打开,揽着文砚修下来。

  到了家里,沈让将暖气温度调高,让文砚修躺着,他又不肯,非要坐着。

  “先测温,把衣服脱了。”

  文砚修现在倒是比刚才要好点,脑子清醒了不少,听话的把外套脱了,毛衣脱了,只剩下里面一件加绒的衬衫,再脱的就没了。

  他捏着扣子,抬头茫然的看着沈让。

  沈让甩了甩体温计,“含着。”

  文砚修蹙眉,听话的含着,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扯着沈让的衣服不让走。

  沈让没走,顿了一下走过去,朝他靠近,将人抱起来坐在自己大腿上,没有岔开腿,就这么侧着坐,文砚修这个时候特别粘人。

  沈让托着他的屁股。

  文砚修这才安心的贴在他身上,像只受伤的小猫,需要主人的安慰。

  五分钟过后,沈让看了眼体温计,冷漠的读出来:“三十七度九。”

  有这么高吗?

  医务室测量的时候明明都没有发烧。

  文砚修静了几秒,小声地恳求道:“假的,不要送我去医院。”

  沈让差点就被他气笑了。

  文砚修把他抱得很紧,他不安的扭动了一下,生怕沈让把他抓去医院,坚持重复:“就是假的。”

  沈让试图跟病患讲道理:“那就换个地方再测量一次。”

  文砚修说:“好的。”

  这次换成腋窝下,虽然文砚修浑身都热,但一滴汗都没有出,只是四肢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第二次的结果出来了。

  沈让声音冷漠的读出来:“三十八度整。”

  文砚修瞪大眼睛。

  更加不可能了。

  他说:“假的,不准。”

  沈大夫诊断:“是不是脑子烧坏了。”

  文砚修揪着他的外套,把自己的脸埋得更深,时间久了,沈让感觉颈窝处出汗了,不知道是他的,还是自己的。

  “那就再换个地方测一遍。”

  文砚修不太明白的问:“还有什么地方……”

  沈让化身百度科普:“有一种测温通常被认为是最准确的测量人体温度的方法。”

  文砚修松开怀抱,目光呆呆的看着他,“哪里。”

  “直|肠|测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