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的时间说长其实一眨眼也就过去了,说短可在这两年的时间里也发生了不少事情。
甘露寺蜜璃和时透无一相继成为了柱。名为时透无一郎的少年甚至只用了两个月就成为了柱,是毋庸置疑的天才。
阿药当时还被激励的又用心学习了一段时间的剑术。但事实证明……她似乎没有剑道方面的天赋。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悟性吧。
比如加州清光同时向她和时透无一郎示范剑术技巧,只需要一遍时透无一郎就懂了,并且立马就能上手熟练运用。
而阿药……看了五遍才堪堪记住动作,勉强能靠着鬼的反射神经模仿。
也仅限于模仿了,放到实战就是个好看的花架,对付普通人足够,但对上鬼或者剑士们就不够看了。
这样说起来当初阿药能伤到鬼舞辻无惨全靠对方轻敌和付丧神可以在本体和人形之间切换的特殊性。
彻底认清现实的少女垂头丧气的投身到对于自己血鬼术的研究之中。但天与愿违,进度缓慢。
阿药来到鬼杀队的半年后,一名叫做黑川的剑士牺牲了。
黑川与鬼战斗到了天明,恶鬼在阳光下化为飞灰的瞬间年轻的剑士也因为伤势过重,在看到对方消失的那一刻闭上了眼睛。
他身上所带的御守在战斗中为他抵御了一次致命的伤害后破碎。
也是在那次之后阿药和狐之助才发现御守似乎被世界意识下了限制。
大概是因为来自时政研发的御守的力量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为了平衡和限制世界意识定下了在同一个人身上御守的守护在一个月内只会被触发一次的规则。
也就是说——当剑士受到致命伤,御守在将伤害抵消后就会进入类似游戏里的技能CD状态,而CD时间为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即使剑士身上带再多御守也不会被触发。
当时黑川带在身上的御守有三个,破碎的——也就是被触发的只有一个。
剩下两个御守连着年轻剑士的尸体被隐带回了鬼杀队。阿药检查御守的时候发现上面属于自己的灵力被封印了,模糊的能感觉出封印的时间大概是三十天。
而只要将御守收回,交由别人佩戴的时候封印就消失了。
阿药记得黑川。有些自来熟的青年去年年前在任务中折了腿,当时帮忙固定的还是阿药。
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加州清光熟络了起来,时不时的会带上些出任务时在其他地区买的特产来向付丧神请教剑术。
黑川死亡的消息传回来后加州清光还消沉了一段时间。他们的本体为刀剑,见惯了死亡却依旧无法习惯。
如果早点发现御守的限制,黑川是不是就不会死?
阿药不止一次有过这种想法,把黑川死亡的大部分原因归咎在了自己身上。
少女早就过了中二的年龄,虽然也有埋怨过世界意识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提醒她,但也不会产生‘错的都是这个世界’这种想法。
仔细想想,这个世界或许还是站在她们这边的。比如在产屋敷曜哉身上御守的限制就从来没有被触发过,又比如即使御守的守护有一个月的冷却时间,它的存在还是大大减少了剑士们的死亡率。
黑川牺牲后阿药更加努力的研究起自己的血鬼术。既然御守因为不是这个世界的力量而被约束,那诞生于这个世界的血鬼术就不会受到限制了吧。
在这第一年里,阿药和炼狱杏寿郎回过一次炼狱宅。
阿药见到了杏寿郎的弟弟千寿郎。兄弟两之间虽然差了几岁但外貌似乎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宛如双胞胎一般。
就连尾端分叉的眉毛、猫头鹰羽毛一般的刘海、染着火焰般红色的发尾都一模一样!!!
如果两人站在一起一眼就能看出是兄弟。
阿药有些羡慕,她的发色和瞳色受到白化病的影响天生就很浅。和黑发蓝眼的弟弟小淳没有一点相似的部分。
并且阿药和医城淳一个长的像母亲,一个像父亲,两人站一起的时候并不是很像。
和兄长不同,炼狱千寿郎的性格要更加内敛安静。在得知阿药鬼的身份后惊讶了一段时间,但很快就出于对兄长的信任接受了少女的存在。
阿药在炼狱家渡过了还算愉快的一天。在他们准备离开时炼狱杏寿郎带着阿药去见了上任炎柱,也是他的父亲——炼狱槙寿郎。
原本应该刚到的时候就直接去拜访,只是当时出来迎接的千寿郎一脸为难的说对方正在睡觉。
自从妻子去世后炼狱槙寿郎似乎就过上了这种日夜颠倒的生活,曾经自律的人一蹶不振,放任自己整日沉溺于酒精之中。
虽然炼狱杏寿郎什么都没说,但是阿药还从对方脸上看出了一丝失望的情绪。
见到炼狱槙寿郎的瞬间阿药才发现并不是炼狱兄弟长的像,而是炼狱家似乎都是这样的长相。
后来炼狱杏寿郎肯定了她这一次猜测,据说炼狱家历代都是这样的发色和发型。炼狱杏寿郎猜测是自家的先祖吃了太多虾导致的。
“……”
有了甘露寺蜜璃吃樱饼导致头发变色这一先例,阿药觉得炼狱杏寿郎猜测似乎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们到的时候炼狱槙寿郎好像刚刚睡醒,背对着他们躺在榻榻米上,房间里的酒味熏天。
身为剑士酒量本就比平常人好,想用酒精麻痹自己炼狱槙寿郎就更需要饮下大量的酒。时间久了即使佣人们和千寿郎都会按时打扫,房间里还是留下了没法散去的,浓烈的酒味。
阿药站在门外看着男人的背影,紧张的拽死了自己的衣服。没等她想好该怎么打招呼旁边的少年突然就握住了她的手。
“父亲,这位是医城药,是我决定了要一起共渡余生的女性!”
又是一记超级直球,不止阿药懵了,炼狱槙寿郎似乎也没反应过来。
少年一如既往的大嗓门,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听到了。在阿药觉得自己快烧起来之前房间里的男人慢吞吞的扭过头扫了她一眼。
少女不得不抬起羞红的脸,站直身子努力给喜欢的人的父亲留下一个好印象。
只是炼狱槙寿郎似乎对自己大儿子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并不感兴趣,只是扫了一眼就转回了头,淡淡的说了句:“随你。”
炼狱杏寿郎大约是猜到了父亲这样的反应,叮嘱了对方几句要注意身体后就带着阿药告辞了。
那之后只要阿药偶尔会在炼狱杏寿郎休息的时候跟着对方回炼狱宅,和千寿郎吃一顿午饭,给炼狱夫人扫墓。
和千寿郎相处的时候阿药忍不住会想起小淳。她开始定期给弟弟写信,负责送信的是在鬼杀队渡过第一个新年时产屋敷曜哉送她的鎹鸦。
那是一只已经退休了的鎹鸦,上了年纪已经无法在规定的时间里给剑士们带去恶鬼的消息,但是充当姐弟两之间的信使还是绰绰有余的。
阿药没在信里告诉对方自己变成鬼的事情,她觉得这件事还是面对面说比较好,信里讲只会让对方担心罢了。
第二年的秋天,阿药决定回家给父母扫墓。第一年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耽搁了,第二年阿药提前处理好了手里的事,在父母祭日前的一周带着付丧神们出发了。
五天之后她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并且在父母的坟前见到了让悲剧开始的恶鬼。
“晚上好啊小鸟。”棕发的男人坐在墓碑前,抬起手笑着像似乎被吓僵在原地的少女打招呼。
“我终于等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