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炎把蝴蝶忍和富冈义勇也消失的事传达给了在村外接应的隐,同时对方也给时炎传达了关于鬼的线索。
“村里最高的那座房子向南的方向要拜托你们去调查了。”田山里见给鎹鸦们喂了点花生米。他加入隐已经好几年了听到富冈义勇他们消失的消息没有太过慌乱,思考了半响后开始进行之后的安排。
在猎鬼人们进入村子的不久后,接到任务的田山里见就赶了过来与富冈义勇的鎹鸦会和。
水柱的鎹鸦已经上了年纪,有时候甚至会分不清方向,即使这样富冈义勇也没选择换一只鎹鸦。
虽然没有哪一个剑士加入鬼杀队的过程是轻松的,但对于富冈义勇来确实格外艰难。年轻的水柱在加入鬼杀队的考核中失去了自己的同门也是最好的朋友,那可能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憾。
性格使然,富冈义勇不会将这些事与他人倾诉,即使是他的师傅也一样。而当时正值壮年的鎹鸦则默默的陪他渡过了最难熬的那段时间。
比起搭档,更像是家人。
此时上了年纪连羽毛末端都开始泛白的鎹鸦站在隐的肩上,没有去吃田山里见手里的花生米。他比平时更加安静,望着村子的方向一动不动,只有翅膀的尖端偶尔会微微颤动。
“我一靠近那个地方就像鬼打墙一样,怎么都走不到山顶,或许你们能从空中找到点什么。”田山里见边说边吹干了纸上的墨,随后将纸条卷起收入约成年人一根小指大小的竹筒里。
“我会留下来继续调查,信就拜托你送回去了。”男人把竹筒捆在了年老的鎹鸦脚上,轻轻抚了把对方胸口的绒毛。
“别担心,富冈先生很厉害不会出事的。”
上了年纪后鎹鸦的反应也变慢了些,泉——也就是富冈义勇的鎹鸦半响后才扑了下翅膀。
“嘎——”
那是当然的,那可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
泉的叫声不似时炎那样明亮,像是无风区的大海平静沉稳带着微微的沙哑。
他挺着胸膛,漆黑的翅膀完全伸长后开身形看着竟然要比风岚还大些。
泉跳下了隐的肩膀,在半空中滑翔了一段距离后扑打着翅膀飞上了高空。
他确实是老了,但是飞行的能力也没受到太大的影响反而要比时炎他们更懂得飞行的技巧,能更快的把信送到主公的手里。
之后田川里见继续在寻关于剑士们失踪的线索,风岚去调查向南那座山的山顶,而时炎则是回到七田家待机观察。
说不准富冈义勇他们又会突然出现了呢?
这么想着的时炎还真等到了几个人。
“嘎!!!”
炼狱杏寿郎还在想自己在哪见过阿药手里那块布的花色时,一个黑漆漆的东西像颗炮弹一样东西从窗外猛的飞了进来啪一下狠狠的撞到了他怀里。
其冲力之大撞的少年胸口发闷,咳了几下才缓过来。
时炎这一下冲的不管不顾完全没收着力道,结果把自己也撞晕了,瘫在猎鬼人里半天没缓过神。
等时炎撞的晕乎乎的脑袋恢复正常时他已经被炼狱杏寿郎捧在手里了。
鎹鸦对每一位猎鬼人都是特殊又重要的存在,一开始的惊讶过后就是重逢的开心。
炼狱杏寿郎笑着揉了把时炎的脑袋,把鎹鸦头顶的毛都搓的翘起来了几缕。
“时炎!”少年看着手里的鎹鸦,暖金的的眼睛像是撒了一层金粉亮晶晶的。嗓音如时炎记忆中一般洪亮。
“嘎!!!”时炎抖了下翅膀,以同样的音量做出回应。
没错!是这个气死人的小崽子没错!!!
“嘎嘎嘎!嘎——嘎嘎嘎!”
‘你个死孩子!跑哪去了也不和大爷我说一声!爷毛都被薅秃你也不来救爷!’
时炎甩着翅膀啪啪的闪着金发猎鬼人的脸。
“嗯嗯,我知道了对不起。”炼狱杏寿郎不躲不闪,甚至还把手抬高了些让站在他手里的鎹鸦更方便拍他脑袋。
“嘎嘎嘎!嘎!”
‘突然消失一个星期又突然出现,大变活人都没你这么刺激的!爷为了你飞回鬼杀队的时候翅膀都快扇断了。’
“嘎嘎!”
‘那个薅我毛的傻逼居然还要把我卖了!卖了你懂吗?还是一袋米的价格!大爷我从来没有受过这种侮辱!’
“唔姆,对不起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炼狱杏寿郎被鎹鸦拍的头发里都插了几根乌黑的鸦羽看上去有些滑稽。但少年依旧好脾气的顺着鎹鸦的后背,乖巧的像是被妻子训斥的丈夫。
本来就没有完全学会人类语言的时炎气急之下也就把所有词汇都忘了,只能嘎嘎嘎的用母语训人。炼狱杏寿郎大概也没听懂对方在说什么,凭着相处多年的默契倒也能接上话
阿药张了张嘴,看着不停扑腾翅膀的时炎,不知道要不要提醒对方他翅膀底下那块秃了的地方好像又扩大了一些。
少女抬手记住掉落的一小片黑羽,小心翼翼的收好……粘是粘不回去了,但好歹能留着给时炎做个念想。
许久后,正在为自己莫名掉毛而焦虑的时炎从阿药手里收到用他自己羽毛填的一个小垫子时差点直接离开这个世界。
杀鸦诛心,不过如此。有些小姑娘表面看起来温温柔柔,却会在不经意之间做出戳他这只孤寡老鸦脆弱心脏的事。
不死川实弥看了眼正在上演感动重逢的炼狱杏寿郎和时炎,看似一脸不削但实际上不留痕迹看了一圈窗外。
风岚并不在这附近。
白发的猎鬼人搓了搓指尖。
他不觉得鎹鸦会出事,乌鸦的智商本身就是鸟类里出类拔萃的存在,鎹鸦更是有接近于人类的智商。而且他们爪子的锋利程度不输于猎鹰,羽毛也更加坚韧。
即使对上一些并不强的鬼时不说有一战之力也起码能够安全逃脱,人类几乎不可能伤到他们。
目前这种时炎在风岚却不在的情况,大概是被派去调查别的事情了吧。
“喂,那个是富冈的吧。”不死川实弥走到阿药旁边拎起了少女手心的布。
绿色类似方块格子的花纹,他半年前和富冈义勇一起出任务时那个说话能噎死人的年轻水柱就是穿着这样的羽织,从入队开始几年都没有变。
和炼狱杏寿郎那个火焰花纹的羽织一样的具有标志性。
时炎只在炼狱杏寿郎怀里撒泼打滚了一小会,发泄完自己的不满后就收住了。
他扑腾着翅膀飞到炼狱杏寿郎的脑袋上做好,昂着脑袋看上去一副沉稳可靠的样子,就是头顶杂乱翘起的毛破坏了这一假象。
“嘎!水柱富冈,忍,忍——调查。”
时炎下意识的抬了抬翅膀,阿药努力不去盯着鎹鸦翅膀下秃噜毛的地方看。
“都不见了,和杏寿郎一样。”说着他又有些生气,用爪子轻轻拽了下炼狱杏寿郎的金发。
他之前都以为再也见不到炼狱杏寿郎了,悲伤了好一会。
从时炎断断续续的表达里阿药也总算是知道了她们被森织的血鬼术和加州清光带到妖怪纵横的异界战国时发生的事。
她们在战国将近呆了一个月而大正这边只过了一周不到的时间。
这大概能算一个好消息,阿药之前想过最坏的情况就是等他们回来的时候这边都过几十年,甚至上白年了。
“忍?你说的是香奈惠的妹妹吗?”阿药抬手把插在金发少年头发里的黑色鸦羽取了下来,房间里残留的血腥味已经被冬日的寒风卷的一点不剩了。
如果是蝴蝶忍也来了的话也就能够及时她刚刚嗅到的气味了。和蝴蝶香奈惠不同,稍稍夹带了谢谢冷香的味道。
“南边的山头吗?”炼狱杏寿郎的手按在腰间的日轮刀上。知道富冈义勇和蝴蝶忍的消失八成就是森织所做的,这次没了付丧神的干扰两人应该是被带去了那个外貌似幼童的鬼口中的‘家’。
不管从什么方面讲鬼的家都不可能是什么好地方。而且都过去大半天了,以富冈义勇和蝴蝶忍的能力不应该过了这么久都没有解决一个下弦。
大概有什么在他们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
炼狱杏寿郎的表情难得的凝重,心理总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他和不死川实弥讨论了一下,决定先找到在附近调查的隐,把他们回来了的消息和森织的血鬼术传达给对方后就一起出发去南边的山头。
阿药抱着付丧神们安静的坐在旁边听着少年们讨论。之前隐一靠近山头就和鬼打墙一样一直在原地徘徊应该也是因为森织的血鬼术。药研刚刚悄悄的和她说了,付丧神们应该能够斩断扭曲的空间找到正确的道路。
“阿药我们走吧。”金发的少年朝少年伸出了手,明显打算让阿药和他们一起去。
阿药看着少年带着厚茧的手掌,抬起手将指尖放上了对方温热的手心。
“嗯!”少女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了些,浅浅的像是轻轻晃动的柳条。她握着少年的手走入了冰冷的风雪中。
和之前的两次不一样,她不再是只能在原地等待战斗结束,等着别人保护的金丝雀了。而她喜欢的少年也深知这一点,没有再一次说出让她等待的话。
这像是一种对她的认可,温暖柔软的填满了整颗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