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药拉上门后立即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顶着炼狱杏寿郎的披风用来遮太阳,逃似的跑出了后院。
这家的女主人七田太太正在前院坐着处理野菜,看见阿药跑了出来就赶忙放下了手里的活把人拉住。
“诶,这么急做什么呢?路都不看。”七田太太指了指堆在角落的柴火,有几根大概是没放稳,散落在地上。阿药再继续跑过去就会直接踩上被绊倒。
被拉住后阿药才缓过神来,她刚刚……其实是想直接逃走的。
“谢谢,刚刚在想事情没有注意。”被拉住后阿药也冷静了些,边说着边蹲下身帮忙整理地上的柴火。
她明白逃跑也只会让事情变的更糟。而且……她也不想就这样再次和炼狱杏寿郎分开。
七田太太往后院看了一眼,迟疑了半响压底声音问到:“刚刚来了个白头发的人,他在找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少年,我看他们的衣服一样就让他去后院了。”
顿了顿,七田太太又凑近了些,表情带着几分慌张,瞪大了眼睛:“那人……该不会是和你一起的那少年的仇家吧?”
“……”
那倒不是,要说不死川实弥的仇家应该是她才对,就算打起来也是他们两一起往她脑袋上招呼。
阿药拿出手帕擦着指尖粘上的灰和木削。不露痕迹的和七田太太拉开了些距离。她已经有三天没吃东西了,即使有药研在,但饥饿感还是非常折磨人。
七田太太见阿药没回答,思维一下子就发散日漫韩漫小H漫,同人漫都在七饿裙5贰④⑨08以9②了,拽着袖子紧张的往后院看。
“这要是打起来怎么办啊?我家这老房子可经不起折腾。”说着她一把拽住阿药,生怕人跑了。
“诶,我可和你说,要是出事了你们得负责的!”
阿药抿着嘴把手抽了出来。七田太太平日里也会干些农活,力气比普通女人大些,要是以前,她的手早被捏青了。
七田太太愣了一下,手停在半空中,疑惑的看着眼前看似纤细脆弱的少女。她刚刚一下子没控制住情绪,下手没轻没重的,但没想到对方居然轻而易举的一下子就挣开了她的手。
“放心吧太太。”阿药假装没看到七田太太脸上惊疑的表情,温和的冲人笑了笑。她也不是不能理解对方,对这种家庭来说房子是除了田地外唯一的财产了。谁也不想因为让两个陌生人留宿就把房子给陪进去。
“你说的那个白头发的人我们认识。”阿药指了指后院。“其实我就是想来问问您是否还有空房可以暂住一晚。”
七田太太张了张嘴,还想再问什么,但是看着眼前的阿药又问不出来了。
正午过后久违的太阳又被云层挡住,只有少少几缕从云间的缝隙中溜出,落了些在少女的肩头。
这名与陌生的少年一同来借宿的少女异常的美丽,同时也过分的苍白。七田太太这几十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浅金的长发以及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淡紫色的双瞳比玻璃还要透亮。就那样安静的站在雪中,精致的像是幻影,只有她身上那条尾端坠着火焰花纹的披风能让她看起来更加鲜活真实一些。
现在,对于七田太太来说,比起长相凶狠的不死川实弥来说,漂亮柔弱的阿药好像要更危险一些。
这么形容可能有些不对,但……一眼看上去就不太像是好人的人和看上去漂亮无害但又在某方面表现的和外表不同的人,两相一对比,七田太太觉得后者更让人不安。
“啊?嗯……”她放弃了继续追问的念头,两只手合在一起局促地搓了搓。刚刚拉着少女的那只手虎口有些疼。
“能住人的空房没有了……”她顿了顿接着道:“咱们镇你们也看到了,年轻人少也就分不出劳动力管理那些空房。我家这间还是因为之前用来堆过镇里的东西。”
“前几天东西被运到了别的地方,那房间才要干净些。别的空屋子空房间不打扫个三四天住不了人的。”
“……”虽然大概猜到了,但阿药还是忍不住失望。
七田家后院的空房还挺大的,就算再睡一两个也不挤。这同时也代表着不死川实弥能和他们一起住。
那可是比达摩克利斯之剑更要命的情况。
如果和炼狱杏寿郎同住一个房间,可以说是令人心里小鹿乱撞的心动场景。
那再加一个不死川实弥就完全变味了,恋爱游戏马上就会变成恐怖生存游戏 。
不死川实弥就是窥视她项上人头boss,阿药随时得担心对方毫无征兆跳起来给她一刀。
并且同住的炼狱杏寿郎也会被套上一层有可能会被策反的概率buff。
哦,这大概就是……她人生中最刺激的事了呢。
阿药悠悠的叹了口气,蹲在地上一边扇着火一边发呆,热气在她眉毛尖长挂了几颗晶莹剔透的小水珠。
虽然她一点病也没有,也不可能生病,但之前是借口熬药跑出来的,还是得装装样子。
顺便也能晚点面对房间里的修罗场。
“唉……”阿药又一次叹气,发泄般的用力挥了两下手里的扇子。药罐下的火苗被被风吹的乱扭,火星噼里啪啦的跳了几下,有些落在了她的手背。
“大将。”手被按住,付丧神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边,拿走了她手里的扇子。
“请不要这么悲观,鬼杀队对于鬼的认知是十分固定的。”
“畏惧阳光,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太阳下这一点仿佛已经成了鬼的必要条件。”黑色短发的付丧神此时穿着的是类似于医生白大褂的内番服,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看着比平时要成熟几分。
就是裤子还是和出阵服相同的小短裤,膝盖以上,露出了线条漂亮的小腿和泛着浅粉色的膝盖。
阿药不由的多看了两眼,寻思着那个叫时政的组织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大冬天的,出阵服也就算了,就连常服也不给孩子准备些保暖的。
“大将?”注意到少女有些心不在焉,药研抬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
“啊,咳咳……抱歉抱歉!”阿药赶忙回神,认真思考着付丧神的话。
“那……你的意思是?”
药研藤四郎点了点头,把药罐从火堆上取下。“嗯,所以只要大将能在太阳下表现的和正常人一样,那他们就不会想到鬼的那方面。”
这一点就连鬼杀队的现任家主产屋敷耀哉也不可否认。
鬼杀队和鬼这么多年的战争以来,鬼不能行走于太阳下这一弱点,几乎成为了和太阳是东升西落这个常识相同的存在。
就连鬼王鬼舞辻无惨也惧怕阳光,那怎么可能出现能够在太阳下行走的鬼呢?
“所以就算哪位不死川先生怀疑你是……”后面的话药研莫名的顿了顿。
阿药自暴自弃的接上:“是那天扒了他裤子的人……”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付丧神轻微颤抖的肩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笑!!!
“就算他怀疑也没有证据。”药研掩饰住脸上的笑容,把药汤倒进了碗里。“所以只要那两位剑士先生不觉得大将是鬼。”
“那只要等之后找到合适的机会再解释就好了。”
阿药接过了药研递来的碗,看着黑漆漆的药汤,长长的叹了口气。
“合适的……机会吗?”
在这个不知道何时才会到来的机会之前,她还得撒很多谎才能阻止头上那把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坠落。
每一个谎言和每一次掩饰,剑上都会加上一道裂口。哪天瞒不住了……那剑就会砸下来,把她淹没在废墟之下。
但,目前好像也只能等了。
“回去吧……”阿药收拾好药罐,灭了火,带着一身药香走回后院。
她停在了房间前,微微皱起眉头,疑惑的看着面前的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死川实弥,她现在看着这间屋子总感觉浑身不舒服,本能的排斥。
“错觉吗?”少女小声的自言自语着,抬手拉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