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个对鬼舞辻无惨说要把他拖到太阳下暴晒,还要晒到两面金黄能馋哭隔壁小朋友的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谁知道呢因为第一个这么说的人就是医城药。
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之后阿药都要被鬼舞辻无惨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吓哭了。
她不知道刚刚自己在想着什么才这么说的,这句话逻辑根本不通啊!
把鬼拎去太阳底下暴晒直接就成烟了,怎么可能晒到两面金黄馋哭小孩。
等等这个好像不是重点……
阿药握紧手里的短刀,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鬼舞辻无惨半天没有说话,这无疑让气氛变的更加压抑。
“……”
她能感觉到自己脑袋上面悬挂着一个大大的‘危’,被一根细绳拴着摇摇晃晃,掉下来立马就能砸死她。
单从表情上,阿药根本看不出鬼舞辻无惨有没有生气。男人从一开始就是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看着她的眼神平淡的像是在看一直随手就可以捏死的虫子。
过了半响,男人终于出声了。
“呵……”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般轻笑了一声。这一声让阿药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那你不如试试看。”
“大将!!”
鬼舞辻无惨的声音和付丧神的同时响起。阿药就感觉眼前一花,还没来得及仔细看清就被药研按着脑袋弯下了腰。
重心向前倾斜,阿药在完全失去平衡之前将手撑在地上往前翻了个跟头。
等她回头,男人就在她身后不远处抬着手臂,那只手臂的手掌有些扭曲,像是锋利的兽爪,指尖挂着几缕浅金色的发丝。
感觉到脖颈后微微的刺痛,阿药反手摸了一把,摸到了些带着一点温度的血液。
伤口并不深很快就愈合了,但是刺痛感依旧残留在上面。阿药有些慌乱的用头发挡住了脖颈,试图遮盖快速愈合的伤口。
鬼舞辻无惨并没有在意少女的小动作,而是看了眼指尖还挂着的血珠,微微皱眉。
这个血的味道好像有点熟悉。
“咳咳咳……”灶门竹雄趴在地上痛苦的咳嗽,他的弟弟灶门茂就倒在不远处,身下的血蔓延过来沾上了他的衣服。
眼泪像珠子一般噼里啪啦的不停从男孩眼泪滚出,砸在地上,和红色的血混在一起。
“茂……咳咳姐姐,六太。”
他的哭嚎声让鬼舞辻无惨响起了还有这么一个人,扭头看了一眼。
阿药看着男人的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心跳快的如同打雷一般。她握紧手里的短刀,身体比意识先一步动了起来。
少女脚下狠狠一踏,下一秒就冲到了鬼舞辻无惨身前。
她抬刀挥去,在半空留下了宛如弯月一般的刀光。
鬼舞辻无惨不避不闪,抬手就应上了刀刃。
在他看来少女挥刀的动作就如同刚刚开始学步的幼童一般,虽然已经有了点模样,但依旧摇摇晃晃,对他造不成威胁。
再者,除了日轮刀之外的武器想伤到他几乎是不可能的。
鬼舞辻无惨这样想着,等刀刃触到他的皮肤时才感觉到不对,但想避开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鬼的血是热的,鬼王鬼舞辻无惨的也不例外。
温热的血液溅到了阿药的面具上,甚至有些从面具眼睛上的缺口飞溅了进去,落在她的皮肤上,流进了眼睛里。
要不是鬼舞辻无惨躲得快,他一个手掌都会被阿药砍下。
两人一时间都愣在了原地,鬼舞辻无惨按着血流不止的手掌,目光移到了还在滴血的短刀之上。
随后他的表情不再那么平静,变的扭曲起来。
男人身上爆发出来的杀意和恶念像是一直巨手,用力的压在少女的肩上。
阿药咬着下唇死死撑着,才没让自己跪下去。和她不同的是,灶门竹雄根本承受不住这股杀意,倒在地上昏了过去,身体还在抽搐颤抖。
“你个……”鬼舞辻无惨愤怒的手都在抖,但却没有攻击阿药。
他在戒备,忌惮少女手中的短刀。
那绝对不是日轮刀。
和鬼杀队打了几百上千年交道的鬼舞辻无惨十分笃定。
即使是日轮刀因为不可能让他愈合的这么慢。
如果不是用另一只手按着,恐怕他现在受伤的那只手掌就要彻底断开掉下来。这么一段时间过去了,他能感觉到伤口只愈合了一点。
许久未曾感觉到过的疼痛化作了愤怒。他想立马就把眼前的少女撕碎,但同时也忌惮着对方手里那把诡异的短刀。
阿药发现了鬼舞辻无惨的戒备,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几寸,让她能够更理智清楚的思考此时的状况。
能够清楚听见的心跳除了她和鬼舞辻无惨的以外只剩下一个,缓慢但还算有力,在躺在地上的灶门竹雄胸腔里跳动。
从一开始阿药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打得过鬼舞辻无惨。要是她这种才和付丧神学了几天剑术,只能堪堪算是入门的人都能把鬼舞辻无惨的脑袋砍下来的话,那鬼杀队这千百年算是白白存在了。
所以她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要和鬼舞辻无惨打。
“药研……”她轻轻敲了敲短刀的刀柄,只有她能看见的,付丧神的身影出现在鬼舞辻无惨身后。
阿药深吸了一口气,将刀横在身前摆出了准备进攻的架势。
鬼舞辻无惨这次明显警惕了不少,一直盯着她。
即使有刀剑付丧神作为剑术师傅,进步还算快,但阿药自知自己是没法和炼狱杏寿郎或是蝴蝶香奈惠相比的。
她没有实战经验,技巧也并不到家。撇开医术不算,其它唯一能算得上优势的就是速度。
之前在去往海边的路上她和朝海歌慎吾比过,她的力气基本也就是鬼的正常水平,但速度却意外的快很多。
就是不知道和朝海歌慎悟比起来快很多的速度与鬼舞辻无惨相比又会是怎样的。
少女浅金色的头发在漆黑的夜里划过,带起似乎能够划破黑夜一般的光芒,冲向了那个几乎和黑夜融为一体的男人。
试试证明,阿药还是快不过鬼舞辻无惨。
男人后撤一步扭身躲过了阿药冲着他腰侧来的刀,随即那只完好无伤的手掌覆上了少女纤细修长的脖颈。
喉咙被人蒙的用力掐住,阿药下意识的抬手按住了鬼舞辻无惨的手腕,挣扎着想把他那只手扯开。
然而对方的手就像灌了水泥一样,掐着她的脖子后就一点一点慢慢的收紧,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没有松开半分。
鬼舞辻无惨又变回了那副宛如他就是这个世间的神明一般,高高在上的表情,施舍一般的开口:“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你是谁。”
发现挣扎没用后阿药干脆就不再白费力气了。
藏在面具下面的嘴张张合合,因为喉咙被扼住,尝试了许久才发出声音。
“你猜……”
她开口,和鬼舞辻无惨想要的问题答案毫不相干。
男人半眯上眼,显然已经不耐烦到不想知道问题的答案了。
阿药忍受着窒息的痛苦,一个字一个字的把之后的话说完。
“你猜,我的刀……”
锋利的刀刃好不费劲的捅/进了鬼舞辻无惨的胸口,刺进了心脏。
男人瞪大了眼睛看着突然出现在他们两人中间的男孩。
黑发的付丧神面无表情,像是恨不得把鬼舞辻无惨的心脏直接用导入搅碎一般,握着刀柄的手狠狠一扭。
他说——
“连刀柄都一起捅进去了哦。”
也就是在此时阿药快速出手握住了刀柄,猛的将刀抽出后向上划向了男人的手臂。
鬼舞辻无惨不得不松开手。
终于把自己脖子给救出来的阿药没喘两口气就单手捞起了昏迷中的灶门竹雄,转身头也不回的奔向黑夜。
心脏被撕碎般的疼痛让鬼舞辻无惨愤怒的吼出声,惊飞了林子里的鸟。
他想要追,但每走几步就突然停了下来,捂住血流不止的胸口站在原地,一张过分精致的脸被狰狞的表情扭曲了几分。
他咬着牙,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
“紫藤花毒——”他说。
黑夜的雪地上,阿药一股脑的往前跑着。她不确定鬼舞辻无惨会不会追来,所以不能回镇上。
少女背着男孩在雪地里漫无目地的能跑,她不知道该去哪,只知道在天亮前绝对不能停下了。
她脸上的狐狸面具被鬼舞辻无惨的血燃了大半,一边白一边红的,看起来有些渗人。
心脏和呼吸声都像超负荷一般,响的不得了。要不是鬼没有过呼吸着一说阿药都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倒下去。
“大将,大将……”
跟在她旁边的付丧神更早的发现了鬼舞辻无惨没有追上来。他想让阿药停下来,但少女像是没听见一样一个劲的往前跑。
“大将!”
阿药空白的大脑里突然钻入了付丧神都声音。她脚下一顿,没有反应得过来以很蠢的左脚拌右脚的方式摔倒在了地上。
在倒下去之前她下意识的把男孩护在了怀里,两人在雪地上砸出一个雪坑,半个身子都埋进了雪里。
阿药感觉自己的脑袋短暂的陷入了空白都转态,白茫茫的,滋啦滋啦的闪烁着噪点,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慢慢的,怀里男孩温暖的体温像是温暖的篝火,让她僵硬的四肢缓了过来。
“没事了大将。”药研藤四郎轻声安抚着:“那个人没有追过来,没事了,别害怕。”
他不知道鬼舞辻无惨是因为伤口,还是因为涂在他本体上的紫藤花毒才没有追来。但既然没有追来,阿药也不用继续跑了。
付丧神伸手将黏在少女面具上的发丝拨开,拽着手袖擦拭着被血染红的那边面具
“没事了,没事了大将。”
没事……没事了吗?
这句话对现在的阿药来说好像很难理解,她花了几分钟才反应过来。
“没事了……吗?”声音压在面具下显得闷闷的。
“嗯,没事了。”药研把自己的本体放进少女比一地的雪还冰冷的手心。
“大将,你做到了。”
“呜……”
第一声呜咽过后,阿药突然抱紧了灶门竹雄,浑身再次开始颤抖了起来,,发出了发泄崩溃般的哭喊声。
她真的好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