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都市情感>杀死父亲>第27章 赌博的章节名

  陌生又自带禁忌色彩的词汇,顾时寒以为自己幻听了,但顾令寒接下来的话残忍地戳破了他的自我安慰:“哥,我好像是个同性恋。”

  “不是,你别开……”

  顾时寒下意识地想说“这个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可顾令寒打断他说:“我梦见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

  顾时寒立即道:“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顾令寒看着他,接着说:“可我和他在梦里做爱。”

  顾时寒沉默了,不得不相信顾令寒方才的话,可性这样隐私的话题终是令人避讳的,现在又关联上了同性恋,信息量太大,他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对于同性恋,顾时寒了解的并不多,却也知道,这是肮脏、不检点、变态和淫乱的代名词,可以说是见不光人人喊打的存在。

  当这个标签落到顾令寒身上时,顾时寒是崩溃的,旋即是害怕,害怕弟弟会变成那样的人,也害怕弟弟会被唾骂……一想到后者,他又控制不住地愤怒起来。

  同性恋……同性恋……顾时寒思绪絮乱,揪着这个词不停地想,但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顾令寒一边酝酿情绪,一边说出早已烂熟于心的话,同时藏在桌下的手背更加用力掐着自己大腿,即使掐得乌青泛紫也不松手:“哥,你是不是很吓到了……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

  顾令寒惨白着脸,满眼的血丝成为了脸庞上唯一的色彩:“哥哥,我觉得自己好恶心……他们说,同性恋是犯罪是精神病,是该死的。”

  “我对不起爸爸,对不起你,哥哥你还会认我吗?你也认为我没救了吗……”

  顾令寒眸中声中满是哀求之色,恐慌得像一只即将被抛弃的狗,本来是演戏的成分居多,可当话真正说出来,直面可能会被顾时寒厌恶,甚至会彼此老死不相往来的结果……顾令寒发现自己并不如预想的那般镇定,那样自信。

  他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这是一场他输不起的豪赌。

  顾令寒双手剧烈地颤抖着,没有办法再去掐自己大腿,但此时此刻他已经不需要这个行为来润色情绪。

  他脑袋里全是臆想的坏结果,分道扬镳的画面慢镜头一样播放着,明明变幻不定,残破又撕裂,却能牢牢地占据他的脑海,持续刺激着他的神经。

  光是不是自己发疯,就花光了顾令寒所有的精神,再无法去思考其他的,索性他早就将组织好的台词刻进骨子里,说完上一句就本能地会接着陈述下一句:

  “哥,别讨厌我,不要说出口,我承受不住,我明天还有课,我……”

  顾令寒双手抱头,神情扭曲满是癫狂之色,歇斯底里地说:“不如我去死吧,我去跳江,一了百了,这样大家都好过了!”

  听着弟弟越来越导向自毁的话,眼见着他就要轻生,顾时寒猛地惊醒,什么同性恋什么代名词什么世俗眼光,统统都顾不上了,这些东西都不如让顾令寒活着重要。

  他不能失去顾令寒,明白这一点后他一瞬间就接受了事实,上前抱住顾令寒后内心只有一个念头:要人顾令寒打消轻生的念头,要在生活中身体力行地告诉顾令寒这不是他的错,这不是病,更不是罪,无论怎么样,他们都会拥有彼此。

  他用力地抱紧顾令寒,一次又一次地拍背中确认着弟弟是真实存在的,说不上来是在安慰顾令寒还是在安抚他自己,踏踏实实的触感让顾时寒安心,也让他身体的颤栗慢慢地止住了。

  同时,顾时寒把心中想的,当做一种承诺说了出来。

  当顾令寒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并有些胆怯地回抱住他,埋首在他肩膀上平复情绪时,满是心疼的顾时寒更坚定了内心的想法。

  在顾时寒看不见的地方,顾令寒的绝望和悲戚荡然无存,还挂着涕泪的脸庞上笑容一点点扩大,眼眸中满是欲望和势在必得。

  顾令寒知道,自己赌赢了。

  顾令寒轻声地说:“真的吗?这可是哥哥你自己说的……”

  顾时寒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信誓旦旦道:“说到做到。”

  顾时寒松开手,刚站起身来就被顾令寒抓住后,看着弟弟还残余着泪痕的眼眸,他耐心地拍了拍对方的手,柔声解释:“我去收衣服,准备洗澡了。”

  顾令寒这才放心地松开手,走向阳台的时候,顾时寒能明显感受到一道目光落在他身上。

  等顾时寒的身形被遮挡住了,顾令寒才收回目光,敛去可怜的模样。

  他承认自己卑劣,承认自己心机,刻意流露出可怜无助的模样来博取顾时寒的同情,甚至放大式地展露自己内心溃烂疯狂的一面,让顾时寒不舍得或者不敢抛弃他,进而方便他明目张胆地侵占顾时寒的精神,入侵顾时寒的私人空间。

  顾令寒很佩服自己优秀的哥哥,幼时乖巧的哥哥更得长辈喜欢,上学后哥哥成绩优异更是将他衬托得一无是处……他羡慕他嫉妒,可这些情感,在性启蒙后哥哥出现在他梦中时尽数变质——他对顾时寒那不被世俗所容的歹念,早有苗头了。

  顾令寒不无恶劣地想着:将照顾弟弟刻心入肺的哥哥,知道这个弟弟午夜梦回时总会幻想着在他身上驰骋,会不会崩溃,还会不会认这个弟弟?

  可无论怎么样,他都不会放手了,没有在顾时寒生日那天出柜,是他最后的克制。顾时寒一次又一次地亲近激起他的贪欲,即使装可怜、用亲情来道德绑架都没关系,只要顾时寒是他的就行。

  他会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过程不重要,他只在乎结果。

  一如现在,睡觉时刻,他见顾时寒目光触及到下铺的床时,脸色闪过一丝异样,就先发制人地说:“哥,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分开睡的。”

  他垂首不让顾时寒看清神情,十指在裤边紧握成拳,用力得指节发出清脆响声:“没有关系的,我会理解哥哥的顾虑的,毕竟我是……”

  “兄弟俩怕什么?”

  顾时寒立即打断他,甚至动作迅速地上床,然后掀开被子对顾令寒说:“睡觉吧。”

  顾令寒笑容灿烂:“好。”

  熄灯后,顾令寒如生日那晚般自背后贴上顾时寒,亲昵地说:“哥哥,晚安。”

  感受着身后源源不断传来的热源,顾时寒只觉得背有些痒痒,好像还痒到心里去了,心中冒出些许异样情绪,但是又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

  纠结了一下,顾时寒没有如上次般推拒顾令寒,而是回复道:“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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