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上老何的课,讲课之前他让同学们把座位调一下。

  班里的座位都是一个月调整一次

  季绎要离开坐了一个月的靠窗小组有些不习惯,这样他就没办法看幸悬上体育课在操场撒欢的样子了。

  “又要换组了。”余维直扭头看着同桌,说道:“绎哥,我记得你还挺喜欢靠窗位置的吧?”

  据他观察就是这样。

  “嗯。”季绎嗯了声,慢条斯理,把桌面的东西收拾一下。

  这个学期快结束了,这是最后一次换位置。

  高三,他遥想了一下,不知道有没有可能跟幸悬同班。

  如果幸悬愿意的话,他倒是可以努力看看。

  (2)班也调位置,这次轮到幸悬靠窗,不过他没有窥探谁的需要。

  连谢南章都说他是纯爱战神,明明喜欢女神却连人家什么时候上体育课都不知道。

  “看,高三在上体育课。”他激动地拍拍某人。

  “羡慕。”幸悬真心地说。

  谢南章无语:“那是你女神的班级,你不瞅两眼?”

  幸悬一怔,是吗?

  “我帮你找一下女神在哪。”谢南章伸长脖子张望,很快被幸悬扇了一巴掌:“猥琐,快别看了。”

  “草,疼!我是为了谁?”谢南章转过脸来怒目而视,发现幸悬竟然兴趣缺缺,他就奇了怪了:“有时候我都搞不清楚,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人家。”

  幸悬以前听到这种屁话会炸毛,但是现在他也搞不懂了。

  如果喜欢就是季绎对楚甜甜的那种黏糊和用心,那他可能确实也没有那么喜欢。

  他含糊:“晚上就能看见了,趴窗口看多不雅观,就跟变态似的。”

  谁会因为喜欢就趴窗口盯着看啊,变态。

  “哪里变态了?”谢南章可不同意这个说法:“每个人面对暗恋对象都是这样的好吧?明明是你自己不合群。”

  幸悬给他说烦了:“你们要一样就一样去吧,我就是这么特别,怎么着?”

  暗恋个人还要合群,可笑。

  下午上着课传来一个好消息,下午的体育课两班又合并了。

  以前幸悬他们会很不爽,不过今非昔比,现在大家巴不得扎堆在一块玩。

  上课前幸悬想起什么,郑重警告他们几个:“嘴巴给我严一点,不许在季绎他们面前透露任何跟话剧相关的事,懂了吗?”

  学渣三兄弟:“OK!放心我们嘴很严的!”

  (1)班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下午最后一节要一起上体育课,季绎叮嘱两位朋友说:“体育课一起玩,你俩的眼神表情,给我注意点,别太明显了。”

  余维直和岳从容反省了一下自己,确实,有时候是有些明显的,幸好(2)班F4一水儿没开窍的单身狗,个个神经大条堪比国家电缆。

  “知道了,放心。”他们应道。

  美好的周末即将来临,无心上课的同学们终于熬到了体育课,大家一窝蜂地涌向操场。

  夏天的下午总是容易犯困。

  幸悬趴在桌子上睡觉,被铃声吵醒后发现教室空无一人。

  很好,谢南章那群傻逼总算被打怕了,不敢再中途打扰他睡觉。

  幸悬打了个哈欠,踩着铃声站起来晃出教室,经过(1)班门口他发现,季绎也还在墨迹。

  不过对方肯定不是睡觉,人家坐姿端正,正在奋笔疾书。

  “季绎。”幸悬敲敲后门,等季绎抬头看自己,他扬着下巴朝楼下示意。

  季绎抬手回应,然后收起本子和笔,出来和他一起走。

  “怎么这么晚,在写什么?”幸悬用刚睡醒的嗓音随口问,眼睛都还没完全睁开。

  怪不得同学们总说,很少见到他精神的样子。

  “写……读后感,看了本纪实性小说,想写点东西。你呢?”季绎扭头看他乱糟糟的头发,问:“睡觉?”

  幸悬点点头,叹气,满脸佩服:“你们学霸……真是让我叹为观止。”

  明明课业都这么重了,还能给自己找事做,除了佩服他还能说什么?

  季绎笑笑。

  “什么小说?”幸悬难得感兴趣,当然他问了也不会看的,就是随口问问。

  “某个作者的自传,写成长和感情相关的事。”季绎说。

  “哦,青春疼痛文学?”幸悬惊讶,季绎也会看这种小说么?

  “不算青春疼痛,还挺浪漫的吧,”季绎停了停,好像在回味那些文字:“写的是一段无疾而终的初恋,哪怕没有结果,但作者并不遗憾,年轻的时候这么爱过一个人……”

  “哦,这样。”幸悬不懂,他只是觉得季绎很感性,不愧是文化人。

  季绎笑笑:“嗯,倒是我们当读者的缓不过来。”

  幸悬:“过一阵子就好了,时间可以治愈一切。”

  他装了个逼。

  “或许吧。”季绎耸耸肩,看起来挺淡然的。

  可是幸悬感觉,季绎还沉浸在低落情绪里,兴致不高的样子。

  “喂,”他忽然抬手拍拍对方的手臂:“季绎,来玩点刺激的?”

  “什么刺激的?”季绎看着他。

  “你排我们班来,敢不敢?”幸悬赌老师瞎,不会把季绎给揪出来。

  “排你后面?”季绎惊讶道。

  幸悬点头:“对,敢吗?”

  “是有点刺激。”被老师抓到又要全校‘通报’了,那他单方面的柜门可能堵不住,季绎犹豫:“不太敢。”

  “啧,怂包。”幸悬白了他一眼,好学生就是好学生,循规蹈矩。

  “……”季绎好脾气地笑笑,没说话。

  铃声早就打完了,体育老师已经等在操场,看见还有两个人拖拖拉拉,立刻指着他们大骂:“那两个能不能跑快点,是不是要我拿轿子去抬?!”

  “不用!”幸悬刚才还骂季绎怂包,这时赶紧跑快两步,因为体育老师真的会打人的!

  季绎也跟着他跑。

  不多时,幸悬赶到自己班的队伍后面排好,想了想有点不对,身后好像还有一个人贴着,他转头一看,眼睛对上季绎的嘴唇。

  草,这家伙竟然比他高半个头,岂可修。

  “你不是不敢么?”幸悬偷笑。

  “听天由命吧。”季绎散漫道,眼睛也带着笑,不像是赶鸭子上架。

  其实他本身,也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

  (1)班那边,末尾两个男生看到这一幕,赶紧揉揉眼睛,发现不是幻觉心态都炸了,妈的。

  “……”

  季绎是不是恋爱脑啊,上课前还叮嘱他们注意点,结果一上课自己跑到人家队伍里去了,究竟是谁不注意!

  直说了好吧,这种恋爱脑没好下场!

  “牛逼,勇敢,”幸悬小声说:“下回还合并上课,我去你班。”

  “行。”季绎开始期待下周五,小声:“那你得排我前面的前面,老岳好像比你高点。”

  “那不去了。”在自己班是最高的,凭什么去隔壁受罪!

  季绎眨眨眼:“我可以说服老岳,让他蹲一点。”

  这还差不多,幸悬又可以了。

  前面的谢南章偶然发现学霸排在幸悬后面,眼睛都直了:“草?”

  “站好,引起老师怀疑就杀了你。”幸悬沉声恐吓道。

  “……”谢南章赶紧站直身姿,同时有种自己是昨日黄花的惆怅感。

  他悬哥这是有了新人忘旧人。

  不过他也不是特别嫉妒,因为新人确实很牛掰,他搞不过。

  由于干了件刺激的事,季绎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暗恋对象和老师身上,确实没空感性。

  他估计那份写了一半打算发表的读后感也凉了,那种心情断了就续不上。

  体育老师可能真的脸盲,上完半节课,两个班的同学都发现了季绎排错队的事,体育老师竟然没发现。

  “原地解散,自由活动!”随着体育老师一声令下,同学们一哄而散。

  幸悬回身,一把跳到季绎身上嚷嚷:“嚯,蒙混过关!你好吊啊!”

  “……”季绎抬起双手,接住这个烫手山芋,他接住的刹那闭上眼睛,悠悠吸气,再缓缓睁开。

  这一下,比刚才上课还刺激。

  幸悬单纯烂漫没有心理负担,觉得这样很正常,但他却心中有鬼,觉得柜门摇摇欲坠。

  “你们在玩什么刺激的游戏?我他妈上课为你们捏了一把冷汗!”余维直他们走了过来,俩人也担心季绎的心思快要藏不住了,连忙动手一人扯一个。

  快给他们保持距离。

  现在还不是时候,全宇宙都知道幸悬不喜欢男的,太早表白会吓跑。

  看见幸悬天天和朋友们搂来搂去,动辄就挂在男生身上,他们相信幸悬确实不喜欢男的。

  “刺激吧?下回我去你们班。”幸悬笑嘻嘻地道。

  “别了吧?”余维直好言相劝,说的不无道理:“万一只是绎哥有buff,你没有这个buff,惹恼了体育老师罚你跑圈。”

  幸悬满不在乎:“那就跑呗,我举报季绎也这样干过,一起跑。”

  大家看看幸悬,又看看季绎,满眼同情,看看你喜欢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季绎笑而不语。

  他喜欢的不是个玩意儿,但是带劲又刺激,他就是喜欢。

  “喂,兄弟们玩点啥?”谢南章朝大家抬了一下下巴:“我们去拿器材。”

  “篮球天天打,腻了。”程梁看着岳从容,记得这家伙好像是正规选手:“你打网球好像很吊,要不教我们打网球?”

  “行啊。”说到这个岳从容就来劲了,搂着程梁的肩膀说:“走,拿球拍去。”

  由于是最后一节课,他们不急着回家,可以打个爽。

  “你玩什么,我俩玩?”幸悬问隔壁。

  “羽毛球,玩吗?”季绎看着他:“玩的话,我让他们拿器材。”

  “可以。”幸悬随便。

  季绎追上岳从容,拍拍他的肩膀:“老岳,帮我们拿一副羽毛球拍。”

  岳从容笑了:“两位玩得这么小清新?”

  清中的运动场地不小,光是网球场就有三个,羽毛球场四个,加上其他项目的场地,两个班共用绰绰有余。

  幸悬和季绎占了一个羽毛球场,不喜欢运动,或者嫌弃天儿太热的同学们纷纷过来看。

  季绎各种小球玩得挺溜,幸悬运动神经也不错,属于越打越顺手的类型,俩人你来我往,很有意思。

  他们打得有意思,场边看的人也很有意思。

  “悬哥累不累,换我打呗?”谢南章喊了一声,他们在球场那边舞了几下,感觉没意思就过来找组织来了。

  “行,给你打。”球场是大家的,哪能自己一直霸占着。

  幸悬很爽快,将拍子递给谢南章。

  季绎那边见状,也将拍子和羽毛球递给了孟桐云:“给你打?我歇会儿。”

  “好嘞。”孟桐云不疑有他,开心地接过来玩。

  正好他和谢南章的水平相当,两人谁也别嫌弃谁是菜鸡。

  幸悬一到场边休息区,同学们都招呼起来:“悬哥,打羽毛球也好帅啊!”

  “渴不渴,给你水!”

  “矿泉水奶茶,随你挑选哦!”

  幸悬确实渴了,撩起衣服下摆擦了一下汗,正犹豫接受好意,还是自己去买……

  “老余去买了。”季绎看完手机信息,侧过头对幸悬说。

  “哦,行。”幸悬应了声,就对好心的同学们摆摆手表示不用,然后转身坐下等。

  “你擦汗一向这么狂野的吗?”

  季绎在隔壁坐下,也是汗水淋漓。但他顶多用袖子擦,不会直接撩起衣摆。

  他看到幸悬比他狂野多了,一点儿不把别人当外人。

  “嗯?”幸悬明白他说什么之后,灿烂地笑了:“怕什么,又不难看,我的腹肌可是很完美的。”

  他说着,伸手去摸季绎的腹部:“看看。”

  “……”季绎眼疾手快,一把摁住,吸着气警告:“别乱摸。”

  幸悬的手掌贴在季绎的腹肌上,隔着一层夏天的校服,清晰地摸到形状,他哇哦了一声:“既然有,为什么不给看?”

  他还以为季绎身材没练好,不好意思被别人看。

  “我又不是你,没有露肌肉给别人看的爱好。”季绎拿开幸悬的手,说道。

  幸悬讪讪:“我也不是故意秀的好吧,只是方便擦汗。”

  “嗯,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刚才他只是有点吃醋。

  “那你还故意挤兑我?”幸悬不爽,用鞋头踢了一脚季绎的鞋子。

  “对不起。”季绎立刻道歉。

  “算了。”幸悬撇撇嘴,这家伙道歉一向都跟喝水一样丝滑,也不知道有没有诚意。

  “你不生气就好。”季绎朝他坐近一点,看着他,好像欲言又止。

  幸悬:“干嘛,你想说什么就说。”

  “那我说了?”

  “别磨叽。”

  “嗯,就是公众场合暴露太多皮肤,不是每个人都觉得这是种福利,也有可能是种冒犯,”季绎语气缓缓,很诚恳,说罢也用鞋头碰碰对方的鞋子:“我觉得,我们应该为这部分人考虑一下。”

  鉴于的他语气还好,说的话也引人深思,幸悬想了想,答应:“我注意。”

  他承认季绎说得对,这是公共场所,也许有些同学人家很害羞呢?

  幸悬以前是个大大咧咧的人,没想过这些,也没有人敢啰嗦他,可能有些细节他确实欠缺考虑吧。

  “好。”季绎轻声,凝视着隔壁,喉咙痒痒的,觉得这样的幸悬可爱惨了。

  明明脾气很大,但在是非对错面前却不含糊。

  犯浑也只会犯无伤大雅的浑,错了也不会犟着不认。

  余维直买了水回来,季绎拿了一瓶冰矿泉水,拧开递给幸悬。

  “他自己有手。”余维直小声,语气恨铁不成钢。

  追人归追人,但是大庭广众,大家都看着呢!

  幸悬没听见余维直的逼逼,他接过水,仰头就炫起来。

  “一口气别喝这么多,这是冰的,伤胃。”季绎倒是听见了,不过没管。

  他已经很克制了。

  幸悬暗暗嫌弃季绎啰嗦,喝个水都要管,但这就是季绎的个性,他早已深有体会。

  反正听一下又不会死。

  目前幸悬还是很珍惜这段友情的。

  “你女朋友肯定烦死你了。”幸悬断言,谁也不许反驳,因为他就是那个女朋友。

  在座只有一个人懂他的梗,季绎立刻会心地笑起来,承认道:“你说得对,他抗议过很多次了,很不耐烦。”

  幸悬想说,你继续这样小心被甩,但是想想不这样也会被甩。

  算了,这就是季绎的命。

  到时候对方生气要打要杀,他就……忍忍。

  晚上还要去看傅以雪参演的话剧,(2)班F4玩到下午六点钟就告辞,他们还要抓紧时间回家洗澡换衣服,总不能顶着一身臭汗去见女神。

  “这么早?不再多玩一会儿吗?”岳从容教人打网球上瘾了,好不容易有对手可以打个爽,听说他们要走,很不舍。

  “晚上有事,我们额……”程梁差点说漏嘴,赶紧补救:“相约去电竞吧通宵。”

  “草,”岳从容面露嫉妒:“大家都是高中生,你们的生活却是如此地多姿多彩,羡慕。”

  程梁笑笑把拍子还给他,就赶紧飞去找他悬哥集合,不然去晚了三打一他吃不消!

  这边幸悬也跟季绎告别:“拜,周一见。”

  季绎喝着水,点点头:“周一见。”

  四个人匆匆忙忙地走了,岳从容走过来,看见季绎还在眺望他们的背影,说:“他们去电竞吧通宵。”

  季绎一怔,眨眼问:“谁说的?”

  “程梁说的。”岳从容告诉他。

  “假的。”季绎淡淡笑,但也没告诉岳从容假在哪里:“我也回去了,晚上有事。”

  “拜。”大家互相告别。

  几位回家都不远,回去后一通换洗,捯饬,然后匆匆吃了个饭,又赶着出来集合。

  幸悬:[老孟老孟你快点,再不来我们先走了。]

  孟桐云:[在路上了等等等我!]

  七点三十,终于等到了孟桐云,这货估计把压箱底的潮服都穿上了,怪不得这么墨迹。

  “老孟你潮到我了干。”三人不约而同地缩到一边,不想跟潮人走在一起。

  “沃日,你们穿这么随便的吗?”孟桐云一下车也傻眼了。

  他发现兄弟们全是T恤运动裤,包括去见女神的幸悬,穿得灰扑扑的,就一个词,低调,甚至还带口罩和帽子,妈都认不出来。

  “我们还好吧,就是析哥太过分了。”大家看看两极分化的俩人,就觉得自己是个正常人。

  “毕竟长得帅,不想抢人风头。”幸悬理直气壮,压了一下自己的帽檐,很好,这下连眼睛都看不见了。

  “怂就是怂,说得这么清新脱俗!呸!”

  “不是……算了,懒得跟你们解释。”

  几人插科打诨,上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去演出地点。

  八点开始演出,他们险险提前两分钟到场,工作人员叮嘱道:“其他观众都到了,你们轻点哈,别影响大家。”

  “OKOK。”一群男生非常有素质地向工作人员保证。

  接着就鬼鬼祟祟地摸进去,找到四个联排的座位,赶紧安静坐下。

  幸悬走在最前面,他自然坐在四个位置的最边上,隔壁挨着陌生人……等等,不对,他坐下后往旁边一撇,季绎?

  幸悬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干,季绎怎么会在这里?

  来看青梅竹马姐姐演出的季绎,今晚穿得衣冠楚楚,比上次跟他约饭的时候还要正式,很符合豪门少爷的调性。

  对方这会儿神情漫不经心,看着台上,抛去平时在学校的青涩,乍一看让人觉得很遥远陌生,这就是幸悬当下的感觉。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在心里不停地草,因为震惊,也因为惊艳。

  他们四个过来,季绎很早就有所察觉了,等幸悬一脸惊恐地看够了自己,他才缓缓转过脸来,语气略惊讶:“幸悬?”

  坐在一起,想不被认出来是不可能的,但是幸悬没想到名场面来得这么快。

  “嗯,真巧啊。”幸悬叹了口气,抬手拉下黑色的口罩,抱怨:“我裹得这么严实,你还认得出来?”

  季绎笑了,对他上下打量:“你这是什么造型,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暗杀谁。”

  “帅哥出街就是要低调嘛。”幸悬尴尬地笑笑。

  “析哥,你跟谁聊……”隔壁谢南章听到他聊天,好奇地探头过来看,见是季绎惊呼一声:“沃日!学霸,你怎么在这?”

  “小声点。”幸悬无语地提醒。

  这里好歹是正规场合,某些同学别动不动就日来日去。

  谢南章压低声音又问一次:“学霸你怎么在这里?析哥约你了?”

  季绎摇头,指了指台上:“我姐有份参演,给我票了。”两张,不过有张没用上。

  “哦哦。”谢南章才想起他和傅以雪的关系,一脸尴尬,那什么,好像是他们应该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们呢,怎么会来看我姐的话剧?”季绎明知故问。

  学渣四兄弟:“……”

  这几个人一个赛一个的尴尬,最后都看着幸悬,让他自己看着办。

  “额……”幸悬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自己忽然分裂出了艺术细胞,对话剧有了浓厚的兴趣,于是过来体验一下,那不扯淡么?

  他想不出理由,干脆破罐子破摔:“哦,我挺欣赏傅学姐的,她要毕业了,这不特地来支持一下么?”

  这有什么问题?

  他觉得完全没有什么问题。

  “哦,这样。”季绎要笑不笑,那蕴含着太多复杂情绪的眼神,看得幸悬心里边发毛。

  旁边的人则是瞪大眼睛。

  沃日,刚才他们还说幸悬怂,现在看来不是怂,而是勇。

  谁能接受朋友想当自己姐夫,他们很担心幸悬,这么明目张胆地摊牌,会被打死的吧!

  幸悬也挺担心自己的,下意识摸了摸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