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牧烟没有丝毫犹豫, 起身把人抱住:“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有多爱我?我又不是木头。”

  他幸福地笑出声:“我就是觉得,突然拿你的钱,不太好。”

  段炎叹口气:“还是把我当外人了。”

  “胡说。”池牧烟瞪他一眼, 反问道,“我把我的钱给你,你会要吗?”

  段炎一顿,果然犹豫了。

  池牧烟笑着抱紧他的腰, 声音闷闷的:“都说了, 我选定你了, 死都不会变, 所以,别再疑神疑鬼了, 我知道你有多爱我, 我也很爱你。”

  他难得讲这种腻死人不偿命的情话, 段炎倒没怎么样, 池牧烟自己却觉得脸上有点热。

  段炎看着他,手搭在他腰上,终于低声笑了下:“知道了。”

  闹脾气的事就算过去了, 池牧烟又多了一份新的忧愁。

  他指指对方的嘴唇, 又指指自己的嘴唇:“这个, 怎么弄?”

  两人唇上的伤疤还没好,非常明显。

  “没事,戴口罩呗。”段炎回道。

  池牧烟目光深沉:“可是, 周末你就要上台表演了。”

  段炎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十分淡定:“没事,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到周末肯定能好全, 就算还有一点痕迹,化妆补一下,就没事了。”

  “嗯,”池牧烟放下心来,自己给自己提个醒,“以后接吻我得注意,可不能在你脸上留下痕迹了。”

  “只是接吻吗?”段炎声音深沉,又骚起来,“控制不住的时候,会挠我脖子吧。”

  池牧烟冷眸瞟他一眼,段炎闷声笑了下,接着叹息:“说实话,我本来打算今天要你的,但是坐了一天飞机了,你也累了,改天吧。”

  池牧烟严谨地纠正:“没有一天,就几个小时。”

  段炎顿时气结:“那中间还有赶车的路程和时间呢,不是,这是重点吗?重点是,我想要你。”

  段炎喉结滚了下,又重复一遍:“我想要你。”

  出乎意料的,池牧烟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犹豫不决,而是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巧了,我也是。”

  段炎心情舒畅,瞬间明白过来,坚毅果敢,直面自己的欲望,这就是他爱的池牧烟。

  紧接着,他心里又有一点忐忑。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一下,他可能真的制服不了,床上的池牧烟。

  “别跑神了。”段炎胡思乱想的时候,池牧烟已经翻到床上了。

  “时间不早了,赶紧睡吧,晚安。”池牧烟抱着粉色骆驼躺下,给自己盖好被子。

  然而下一秒,怀里的骆驼被人夺走。

  “抱什么骆驼,抱我!”

  段炎关上灯,翻身上床,把自己塞到池牧烟怀里。

  -

  “我们工作室的运营方向,是打造以池总为核心,国内甚至全球一流的配乐团队,工作方向包括但不限于影视剧配乐、纪录片配乐、综艺配乐,同时池总还会自己创作纯音乐单曲,以及为其他歌手作曲编曲……”

  秦屿拿着指挥棒,在一楼会议室对着电脑投影娓娓道来。

  段炎坐在最后一个位置,戴着口罩听得昏昏欲睡。

  池牧烟瞥他一眼,想拿个靠枕给他垫着,又当着会议室这么多人面不太好动,他沉思两秒,在秦屿拿文件的时候,突然开口:“段总。”

  段炎瞬间惊醒。

  池牧烟头都没抬,语气严肃:“有个文件你去拿一下,对方指明要你,我把地址发你了。”

  “哦,好。”段炎拿起手机一看,微信只有一句话:到别地睡去。

  段炎拼命憋笑,拿起外套就往外走,边走边说:“这地方有点偏啊,我得好好找找。”

  秦屿心知肚明看着他俩,继续讲解。

  半小时后,会议顺利结束,一行人起身去酒店。

  池牧烟给段炎打去电话:“你在哪,快过来吧,要去吃饭。”

  “我开车过去,马上到。”在停车场拿了半天“文件”的段炎,在车上睡了半个小时,此时正好开车过来。

  一行人分散着走,段炎的车上也多载了两个人。

  吃饭时,口罩就必须得拿下来了。

  两人唇上的伤疤很明显,池牧烟给秦屿使个眼色,对方立刻配合,表示关心地问道:“池哥,z市的天气这么干燥啊,你看你和炎哥的嘴唇都干裂开了。”

  秦屿这么问着,心里却在狂躁呐喊:为什么这种事情还要他来解围啊!!!

  池牧烟面不改色:“是的,挺干的,过两天就好了。”

  桌子底下,段炎正死死掐住自己的大腿,生怕自己憋不住,笑出声。

  吃完饭,段炎直接开车带他回家,路过情趣用品店时,特意停车下去买装备。

  池牧烟打开手机导航看一眼。

  哦,还不是路过,是特意绕了一圈。

  几分钟后,段炎拎着一大包东西上车,看来早有准备。

  池牧烟低头瞟一眼,居然有十几种套,顿时额角青筋直跳:“你怎么买这么多?”

  段炎神色淡然:“不知道你喜欢哪款,喜欢哪种口味,每一样都买一个,一个个试。”

  “疯了吗,一个个试?”池牧烟紧紧握住车门把手,突然有种想跳车的冲动。

  到家之后,段炎安排得井井有条:“先睡午觉,养精蓄锐,然后洗澡,最后再做。”

  段炎把生命大和谐的时间安排在下午,理由是知道他要早睡,晚上弄的话,怕控制不住,拖到太晚。

  池牧烟也不是扭捏的性格,当即去睡午觉,睡醒之后甚至主动问段炎要装备。

  洗澡的时候他想自己先弄一下,方便段炎弄的时候好进去。

  段炎简直惊呆了,愈发觉得自己在床上可能真的制不住池牧烟。

  他看眼自己手里的润滑,最终拿上套,目光深沉地跟在池牧烟身后,进入浴室。

  ……

  几个小时后。

  “段炎,你个王八蛋!”

  池牧烟从没想过,段炎在床上能粗暴成这样,一会儿摁住他的后脑,一会儿又把他翻过来,死死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掐在床上。

  “狗东西!”池牧烟呼吸困难,从没这么狼狈过,最终崩溃到大哭。

  “王八蛋,你放开我,放唔……”双手骤然抓紧床单,池牧烟意识模糊,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

  次日,清晨。

  池牧烟浑身酸痛,艰难地动下手指。

  立刻有人讨好地凑上前来,问:“要什么?”

  池牧烟缓缓睁开肿胀的眼睛,抬手给段炎一个巴掌。

  那巴掌的力道近乎于无,跟羽毛似的,轻飘飘的,动作又慢又缓,很像是调情。

  段炎喉咙一紧,一不小心把心里话秃噜出来:“奖励我?”

  果然,他话音未落,池牧烟气得颤巍巍地抬起手,又想来打他。

  “没力气就别动了,我帮你倒杯水。”段炎把他伸出被窝的那只手又塞回去,帮他倒了杯水,然后把人扶起来喝水。

  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池牧烟只在中途吃过一颗巧克力,那颗巧克力还是两人弄到中途,段炎怕他体力不支,硬塞到他嘴里的。

  就这,还差点把人呛着。

  最后段炎没办法,只好把巧克力咬碎了,嘴对嘴地……

  段炎轻咳一声,不敢再回想。

  除此之外,中间倒是喝过几次水。

  “饿了吧,我把粥给你端过来。”段炎把早就烧好的粥热一下,给池牧烟端过来。

  池牧烟低头吃了几口粥,胃里这才舒服点,他抬头看段炎,哑着嗓子,声音小到几乎要听不见:“我从来没想过,你在床事上,居然也要扮猪吃老虎,畜生!”

  畜生段炎一句都不敢吭,任由他骂。

  谁能想到,昨天在浴室,段炎一开始居然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哄他给自己那个,来做引导,可结果呢?结果就是这畜生情到浓时,只顾自己爽。

  哦,也不算只顾自己爽,池牧烟一脸麻木地回想,这狗东西还知道分心折磨他,不让他去。

  “草。”池牧烟良好的修养在昨天下午全部消散殆尽,今天也忍不住骂起脏话,抬手又给段炎一巴掌,只是这力道依旧轻飘飘的。

  段炎这次憋住了,没把那句“又奖励我”给说出来。

  池牧烟低头把粥喝完,看向段炎的脖子,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段炎脖子上纵横交错全是抓痕,没十天半个月根本好不了。

  池牧烟皱起眉头:“不是说了把我手绑起来吗?”

  昨天情动时,池牧烟心里还记挂着段炎周末要上综艺,不能在脸上脖子上留痕迹。

  他强撑着最后一点理智,攀住段炎的胳膊,让他把自己的双手绑在床上,不能让他挠到他脸上脖子上。

  段炎满口答应,却一点行动都没有,最后还是他强撑着那点理智,摸索着扯过床头怀表,用表链把自己的双手缠住。

  他缠得很紧,到现在手腕上都有一圈淡淡的勒痕。

  结果就是,昨天段炎沉着脸,把他压在床上这样那样,表链也被他强硬摘下来。

  现在想起来,昨天段炎那样折腾他,好像也是因为有这层怒火在。

  池牧烟垂下眼眸,突然有点心虚。

  “综艺那边的事我来解决,你好好睡一觉,不用操这么多的心。”

  池牧烟抿下嘴唇,突然有种自己是祸国妖妃的感觉,魅惑得自家君王都不能上早朝了——工作等同于上早朝。

  池牧烟一自责,眉心就会动一下。

  看出他心里所想,段炎甚至开起玩笑:“没办法,谁让你跟毒药一样,我啊,算是彻底被你蛊住了,戒不掉了。”

  池牧烟眉头拧得更深了:“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跟电视台解释吧。”

  段炎眨下眼睛,故作玄虚:“放心,我有高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