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都市情感>兔子玩偶>第185章

  情潮结束之后,陈言直接把荆皓铭从家里毫不留情地赶了出去。

  他冷着脸坐在沙发上,听着门外荆皓铭急得不住拍门,心惊胆颤地哄道:“陈言,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求你了,你让我进来吧。”

  门并未落锁,可是荆皓铭完全不敢推门进去,生怕陈言看到他的脸更加气急攻心。

  陈言自是不去理会荆皓铭的求饶声音,他拿出一本从小枝哥哥那里借来的精装书,慢条斯理地翻看起来。

  时间一点一点悄悄流逝过去,屋外又响起了轰隆的雷鸣,一道雪白的电弧猝然划过天际,仿佛天线破了一个窟窿似的,骤雨刹那之间便倾盆倒浇下来。

  门口的微弱人声,也被疾风骤雨所吞没了。

  陈言抱着膝头半晌都没有翻过一页的书,忍不住气恼地拧起了眉头。

  终究,陈言还是站起身来,恼怒不已地打开了门,他看着缩在门口浑身湿透的荆皓铭,愈发恼火,于是毫不客气地反问他道:“我又没锁门,下雨了你不会自己进来?”

  荆皓铭甩了甩卷发上的水珠,露出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他撇了撇嘴,悻悻回答道:“……我这不是怕你看到我会更加生气吗?”

  “我现在看到你也生气。”陈言白了荆皓铭一眼,转身朝里走去,荆皓铭忙不迭地抬步跟着进来,一屁股在陈言对面的地垫上盘腿坐下。

  他仰着头,透亮的眼睛,一瞬不眨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陈言。

  那模样就好像是家里养的一条大狗犯了错误,正在努力地摇着尾巴取悦主人。

  陈言又瞪了他一眼,抬起手臂,把手边的毛巾递给他,没好气地说道:“擦擦水,要不然该感冒了。”

  荆皓铭打蛇随棍上,长臂一伸,就把陈言从沙发上捞进自己怀里来了,他抱着陈言,把湿漉漉的脑袋尽往陈言的手底下拱,语气模样讨好地撒娇说道:“老公,你给我擦,我冷得没有力气了。”

  “去你的。”陈言眼睛一瞪,压根不相信这种鬼话。

  如果这么大点雨就能把他淋得没力气动,那这人也就不可能压着他没日没夜地做了三四天爱了。

  陈言真的搞不懂荆皓铭到底是哪里来的这么旺盛的精力。

  陈言被他操得都累睡着了,这人对着他毫无反应的身体,居然还能像狗一样似的舔来舔去,那根粗红的东西不要命地在他的身体里横冲直撞,把他操得又活活惊醒过来。

  有好几次,陈言真的以为自己会被荆皓铭干死在床上,他抖得话都说不清楚,又哭又叫地求饶,结果就只是换来了荆皓铭更加凶狠蛮横的进攻。

  野兽似的Alpha,一遍一遍地叼着他的Omega的腺体啃咬舔舐,爱不释口,心满意足地嗅闻着他身上沾染的自己的信息素味道。

  待到缓过来后,陈言憔悴不堪地被荆皓铭抱进浴室里去清洗身体。

  乱七八糟的暧昧体液冲洗干净之后,他浑身上下几乎就没有一块看得过眼的好肉了,到处都是鲜红的牙印吻痕,特别是后脖颈的腺体附近,活像是遭受了凌虐似的,都要被咬烂了。

  “老公,别生气了,好不好,求你了。”

  荆皓铭愈发地“虚弱无力”,他撒娇似的蹭着陈言的脖子,哼哼唧唧地说道:“你就饶了我吧,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计较了。我真的受不了你不理我,老公,老公——”

  陈言被他叫得心慌意乱,差点手抖得没拿稳替他擦头发的毛巾,他怒气冲冲地训斥道:“你叫魂呢你!给我闭嘴。”

  荆皓铭委屈地鼓了鼓腮帮子,果然消停下来,安安静静地抱着陈言不说话了。

  等陈言终于扔开了给他擦头发的毛巾,荆皓铭才幽幽地冒出来一句话:“陈言,你把我当作什么?”

  听得陈言愣了一下,僵在原地半晌没有回应。

  自从在龙泉村里安定下来,陈言对外人的说辞,都是和荆皓铭以兄弟相称,他知道荆皓铭还想更进一步,可他一直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不愿意明确地和他讨论交流。

  陈言从Beta变成了Omega,又缺乏贺清的信息素安抚,身体就留下了不定期易感的情况,一旦到了发情期,就会高热不退,难受得一塌糊涂。

  意外之下,荆皓铭和他重新上了床,两个人有了实打实的肉体关系。

  清醒过来之后,陈言看着荆皓铭那张满足而又有点紧张的脸庞,心脏莫名就轻轻颤了几下,原本想脱口而出的话,也就稀里糊涂地说不出口了。

  怔愣许久,也不见陈言有所回应,荆皓铭的表情愈发地可怜,又压抑着隐隐的痛苦,他以为陈言仍旧在抗拒他,便只得委屈巴巴、低声下气地说了一句:“陈言,大不了你就把我当成你的免费按摩棒好了,我不要名分总行了吧?”

  “反正你别不理我,也别赶我走,我受不了看不到你,我真的会疯的。”

  荆皓铭抓起陈言的手掌,紧紧地贴在自己稳定跳动的心脏上方,神情认真而又固执地说道:“随便你怎么对我,你打我骂我,对我发泄脾气怨气,怎么样都可以,你别冷暴力我就行,可以吗?”

  “……”

  陈言的心脏,又是一阵紧缩似的刺痛,他仓皇地抿了抿嘴唇,片刻之后,一声不吭地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就算是心照不宣地翻篇揭过了。

  荆皓铭见陈言终于被他哄回来了,一直悬着的心也回落下来,又恢复了一贯的嬉皮笑脸,神采飞扬,又是撒欢,又是讨宠地故意逗陈言开心。

  那副眉飞色舞的模样,把陈言气得不轻,恨得牙痒痒,气哼哼地一个劲儿揪他的脸,直把他疼得眼含泪光,口齿不清地含糊求饶,这才肯松手放他一马。

  陈言想通了,这人就是条傻狗罢了,跟他计较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

  而且陈言看着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的时候,便什么苛责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伸出手去,安抚性质地摸一摸他卷发凌乱不羁的狗头。

  算了,就这样吧。

  陈言嘴上不肯答应荆皓铭当他的男朋友,实际上荆皓铭跟着别人出海的时候,心里不知道得有多慌乱。

  雨季漫长,海上风高浪急,夜色已深,荆皓铭却还未回来,陈言坐在家里,焦急不安地听着屋外呼号咆哮的风声,如坐针毡。

  他急得没主意,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每隔一会儿,就得站起来在屋子里焦虑不已地来回走动。

  直到半夜三更,荆皓铭才一身湿漉漉地从外面匆匆忙忙跑回来了。

  陈言见到他完好无缺地回来了,心中瞬间大石落地,忙张罗着给他烧热水擦身换衣。

  荆皓铭絮絮叨叨地跟陈言嘀咕,说起今日出海遇到的大风大浪,船都险些被浪打翻了,听得陈言眼皮子直跳,表情也晦涩难辨。

  待荆皓铭喝完了暖身的热汤,陈言隐忍了一整天的脾气,才怒意勃发地悉数对着荆皓铭宣泄出来。

  他眼睛一瞪,啪的一下把手里捧着的茶杯拍在桌面上,怒火攻心地质问他:“白天你出门那会儿我就跟你说了,我今天眼皮子一直跳,让你别去了,你非不听!你是不是要把我气死才满意?!”

  荆皓铭被陈言突如其来的脾气吓了一跳,他有点惊慌地抬头去看陈言,只见陈言已经头也不回地抛下他朝着卧室走去了。

  当即,荆皓铭赶紧起身追过来,从背后一把抱住陈言的腰身,脸颊贴在他的肩膀附近轻轻地蹭,黏黏糊糊地求饶道:“是我错了,我害得你这么担心我,对不起。”

  陈言伸手去掰荆皓铭的手指,没挣脱,愈发恼怒,嘴硬地说道:“你他妈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担心你什么?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荆皓铭一听这话,忙不迭就应声,说道:“怎么能呢,你是我老婆,担心我那是应该的。”

  陈言气得要死,用力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看也不看他,愤怒地骂了一句:“滚远点,谁是你老婆!”

  荆皓铭急忙改口,追在陈言屁股后面,一连声地说道:“那我是你老婆。老公,老公你看看我,别不理我啊,老公……”

  然后就一直臭不要脸地追着人家喊老公,喋喋不休地喊了一晚上。

  把陈言烦得直冒火,又气冲冲地抬手狠狠掐了几下他的脸颊肉。

  这才算作罢。

  家里多添了条傻狗,日子过得可真是半点都不寂寞。

  荆皓铭偷偷摸摸跑去海滩上捡回来了一堆模样奇特、颜色漂亮的贝壳,自己想方设法用渔线串接起来,给陈言做了很多贝壳风铃、贝壳项链手串之类的东西。

  陈言看他那副兴奋得意的嘴脸,轻轻哼了一声,就把他送的风铃接过来挂在窗边上了。

  陈言闲来无聊,便喜欢多做点饭菜,吃不完的剩饭剩菜,就找来一只小碗放在家门口的花草下,专门喂那些偶尔路过的小动物。

  时间久了,家门口便吸引了很多流浪的猫猫狗狗来蹭吃蹭喝,个个翘首以盼,喵喵呜呜地撒娇叫着。

  亮晶晶、圆溜溜的眼睛,满是渴望地盯着陈言手里的鲜嫩鱼肉。

  荆皓铭看陈言喜欢,就说那都养着吧,而后伸手一指,老神在在地说道:这个叫太君,那个叫龟田,还有那边那个叫山本……

  弄得陈言简直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