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魔尊追夫:师尊你跑不掉了>第37章 师尊,我心悦你

  顾景的心境有史以来第一次那么沉重。

  分明有意疏导,也的确是让段渊尝到了男欢女爱的甜头,可在那些花街柳市中,仔细回想起来,貌似这臭崽子的目光至始至终都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所以说

  段渊打从初次相见,就是个弯的?

  弯成蚊香片,无药可救了!

  怀揣着复杂的心思,顾景洗衣裳洗到三更半夜,直至把身上仅存的热量全耗尽后,整个人像是给夺了三魂六魄中的其中一样,昏昏沉沉,走路都是一步一顿。

  百来步路,本是花不了太多时间,愣是被他走成了一个时辰。回到客栈,顾景很不厚道地叫醒店主,重金求购蒙汗药,把药粉洒入其中一壶酒水里。

  同时,嘴里还嘀嘀咕咕,说些旁人听不懂的话:“段渊啊段渊,休怪为师薄情寡义,再呆在你这,不被你吃干抹净,我名字倒过来写!”

  或许是骂的太过于投入,他人都走到段渊住着的那间屋子,还在说个不停。待到门从里头拉开,吓得顾景赶忙噤了声,手里还提着个木桶,里边是些放在被洗衣袍的东西。

  “师尊,您刚……有事要同弟子讲?”

  听到声儿,顾景脑子一抽,把搭在腕子处还是湿答答在淌水的白袍子塞到段渊怀里。这才抬眸,瞧他一身淡青色的锦缎长衫,腰束玉带,很显身材。

  以及腰间挂着个流苏,有红棕色玛瑙珠子,且流苏随着他晃动的身子而左右摆动。

  惯来疏离淡然的一张面孔,被眼前一幕给打破。顾仙尊的人设,前期是博爱天下,肩负重任,只为天下而存,不为世事动容。

  如长白山的积雪,刻在骨子里,寒得不可言喻的寒气永远留守着。

  却在后期,包裹着他的寒冰,全让段渊给瓦解,好似剥去了裹在灵魂上厚重的雪装,将温润浮现。

  否然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怎会无缘无故就欢喜上同性?关键还是个纸片人!

  修长的手下意识去蹭微泛着朵朵红晕的脸,冰凉的指尖触碰上去,是滚烫的。

  他内心愤愤不平:这就是小说里的强制走剧情?连感情线都可以这么玩?

  但面上,故作清高仙人。

  “没有,你听错了,我刚是在用通灵令。”

  “和谁?”

  段渊的脸色不太好,太沉闷,加上刻意压低的嗓音,听在耳里越发心慌,感觉就是在克制着体内热潮的涌动。

  不是,你这要吃人的表情,啥情况?

  顾景再怎么说修为也比他高出一截,再者,现目前为止,面前这臭崽子还是他的徒弟。哪有欺师灭祖以下犯上的?

  当即

  蹙眉发话:“和谁聊,跟你有关系?”

  他板着张脸,随性一瞥,气场算是勉强拿捏住了。

  倒是段渊眉眼一弯,夹了股狠劲儿把里头的笑意完全压制,成了沉甸甸的乌黑,再难以望清,更多穿插其中的情绪。

  “自是没的,弟子只是在担心师尊,为何洗件衣裳要花这么久,怀疑被边界蠢蠢欲动魔族给抢了,毕竟师尊生得俊俏,很难不动心啊。”

  “所以,你动心了?”

  顾景用开玩笑的方式,顺带去问问段渊对自己的想法。

  若按照段渊没认识顾景时,他压根就不会回答这般无趣的问题,哪有如今彻头彻尾地栽了。

  廊道有风,段渊把人拉到里屋来讲话。

  过了有段时间了,他仍是保持沉默,在顾景的视线下,拿起湿袍子起身走开。

  算上时间,天应当是快亮了,不过眼下还是一片黑,唯有淡淡的烛光,给黑夜点点缀,有点年代的家具椅木,有种蒙了层灰的错觉,昏黄的微光照在屋里的一角。

  不知怎的

  让半个身子都浸没在黑暗的顾景,照亮了一颗分不清何等情谊的心。

  怪寂寞的。

  同他眼底闪烁的烛光一样,寂寞。

  须臾

  段渊把衣裳挂起,收拾好后,再出现在顾景的面前,回了之前的话:“弟子若说不动,师尊可信?”

  “不信。”

  “那不就得了。”

  “你在套我话?”

  “岂敢。”段渊的声线低沉硬朗,带着雄性气息浑厚的磁性,但天生又有种漫不经心的味道,“师尊翻了我怀侧袋里的那封信,看过之后有何感想?”

  !

  鲜红通亮的危字,暂且几秒钟内焊在顾景的头上,甩也甩不掉,心跳随之慢上半拍。

  “师尊是想问,弟子为何发现师尊偷看?”段渊瞳孔微沉,晦涩不明,低沉暗哑的话语,莫名充斥着说不出的感觉,“同师尊朝夕相对三万多年,您的性子,弟子琢磨出很多。只是这信啊,师尊重新塞进去时留了点破绽,纸张起褶皱了,没发现?”

  他的声音中,蕴含着极度危险的信号。宛若一头嗜血的野兽,在寻找着猎物,给到顾景的压力很大。

  心,给提到嗓子眼里去了!

  倒酒的手在微颤,顾景强装镇定:“你人都是为师的,我看看你的东西不行啊?再说了,你平白无故的一封信,我还以为是哪个姑娘家给你的情书。”

  “情书?”

  是错愕轻笑声,瞬间消逝在黑暗中,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段渊嗤笑呢喃声响起,如咬着顾景的耳垂讲出的话:“你理解得也没错,是弟子写给师尊的情书。”

  嗯?!

  “你是承认喜欢为师了?”

  “多年的欢喜挤压在心中在就侵入骨髓,弟子的这份喜欢……不是出自于师徒,是恋人,男女之间的情愫,是……”

  是什么呢

  他忽而就没了音

  许是怕讲出来的字词过于污秽不堪,玷污了宛如皎洁的明月,只得将未讲完的话给吞进了腹部,犹豫着,便难以脱口了。

  是欢喜吧

  胆怯又疯狂,迷恋又痛苦,兜兜转转,倒成了苦情单相思。

  “师徒相恋,自古以来,乃大忌不可触犯,你在南桐宗三万年,前人古书就是学成这样?”

  得了一顿讨骂的段渊不禁眯起眸来,里边有燃烧着病娇的烈火,声儿比之前还要沙哑,像是有什么要喷发似的。

  “师尊就不能破例一次?”

  对你这个强.奸犯,为师还没这个癖好会喜欢上你。

  “喝酒吧,喝完之后忘记今天发生的事,从今往后,我还是你师尊,你还是我徒弟,不可逾越。”

  顾景心里冷笑,他真想一杯冷酒朝他脸上泼去,让他清醒下,今日所讲的一番荤话是给谁听的?

  清凉的酒水从壶里流出盛满一杯,推到段渊的面前,是下过无色无味蒙汗药的酒,而在给自己倒的时候,却换成了另一壶酒。

  细微的动作落入段渊的眼,他可能是看出点端倪,可没说破,委屈道:“师尊就这般厌恶唾弃我吗?连喝个酒都要区别开来了。”

  可若是细听他哑得不成样的声音,则听出充满了病态、暴戾的占有欲。

  搞得顾景发愣。

  “你平日饮酒不都是烈酒?为师现在重伤在身,着实不太好饮烈酒,还请见谅。”

  “弟子伤势也好不到哪儿去,要不这样,你喝我的一点,我喝你的一点?”

  “随你。”

  这一句随你讲完,顾景后悔了。

  硬着头皮喝了半杯下了蒙汗药的酒,然而未等酒水咽下喉管,丹田里的灵力就开始疯狂运转,将药和酒精的成分强行逼出体外。

  好在困意是没席卷而来,只是有点四肢乏力。

  他穿得是一袭月牙白色的锦缎长袍,好像打从来到此地,基本以白为主,穿得还很多件,随风轻摆,清俊的容颜,让冷月踱上了一层光华,美得不像话。

  “三更天啦,喝完酒便睡了吧。”

  顾景慵懒的半趴在桌上。

  长长的睫毛垂落,遮住一双凤眸。长发如墨,有几缕垂落到额前,遮住了他的半边脸。

  碍于因为窗帘遮挡了大片光亮,段渊还是清晰的看到他脸上泛着淡淡的莹白清透之色。

  月眉星眼,如同含了一弯溪水,顾盼生辉。

  如果说段渊是一朵灼灼艳华的海棠,那顾景就是一朵开在清风中的栀子花,散发着纯澈清透的气息。

  即便再美,怎会出现重影?

  段渊一惊,又气又好笑:“你给我下.药,又忘了给自己备解药?都多少年过去了,你还是笨得一塌糊涂。”

  霎那间,他感到疲倦铺天盖地散开,从四脚钻到肉皮里、骨髓里,甚至是他的肢体,他的骨骼,都软绵绵、轻飘飘的了。

  倒比毒药好受些。

  收拾到一半茶器酒杯的顾景,似给气着了,抬腿就要走人。

  哪知,后面这个疯子不要命般一把搂住他的腰,整个人压在肩背上。

  到底是亲手养大看大的孩子,顾景抿了抿唇,不忍心道:“累了就早点睡,什么下不下.药的?”

  不领情的蠢货得寸进尺,还威胁起了他来:“你以为你逃的了吗?师尊可别忘了,弟子是段渊,亦是魔尊张白,手上的实力不比你们正门修士的要差劲,花费大量人手,挖地三尺也能把你给找着。”

  阴气森森,堪比九泉之下阎王爷的言语使得顾景脊梁骨发凉,僵着肢体,毫无反应。

  段渊以为唬住了他,眉头挑起,掺了浓重的困意,尾音在极力上扬:“怎么,不信?”

  活这么大,顾景最讨厌的便是恐吓,他当然信段渊有能力追他追到天涯海角。

  “若挖出的是一具尸体呢?”

  他的声儿太轻,段渊失神地望向他。

  多情泛滥桃花眸里是一眼万年的深情,段渊总感觉,顾景不属于红尘人间的人物,他是水中月镜中花的可遇不可求,好比海市蜃楼的仿徨一梦,稍一用力,碎成泡沫没了影。

  窗外的幽风不合时宜刮来,掀起二人袍角,淡淡的皂角香弥散在空中,顾景回来时顺带洗了个澡的清香。

  扣在腰上的手是被顾景一根接着一根无情掰开,在推开时,段渊没站稳身,向后一倒撞翻桌椅,牵扯下来的瓶罐子掉在地上。

  稀里哗啦的。

  顾景没敢久留,夺门而去。

  脑子和身子皆是慢半拍的段渊也冲了出去,他踉踉跄跄走了没几步,脚底一软,几乎是从楼梯上滚下来的。

  他像一摊泥坐在青草地上,哪还有力量站起来。

  气急败坏狰狞地扯出一抹嗜血笑容:“顾景你敢死,本座会让整个南桐宗一块陪葬!”

  而回应他的是店主和几位不知情的客官冒出头来看是发生何事,而顾景早在突然间的喧哗中没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