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魔尊追夫:师尊你跑不掉了>第38章 扇毁情断

  沉入夜中,周边的一切显得尤为死寂,本该是压在心口处沉闷难以呼吸,可顾景徒留一身轻快,只是恨离开客栈前,没顺带拐走油纸伞。

  半夜,雨下得大。

  顾景被逼着,仓促躲进离得最近的屋檐下。

  看断楼肩细雨,却忆前世红尘。

  思来想去,应了句因果报应,该来的总该来,凭借一己之力过于微薄,人的不同注定了红尘的复杂。

  他不止一次感觉到,纵使修为逆天只差一步之遥方能成仙,也不过是个渺小而特殊的存在。

  生于水里,栖于枝桠。

  什么自由快乐意愿,不还得重复顺从故事中的剧情。

  所谓的挣扎权利,像极了一粒尘埃,微乎其微。

  这场大雨毫无征兆突如其来,下了有段时间,是天明将至,打盹欲睡的顾景打了个激灵,慌忙从地上爬起。

  为此,他离开边境,要逃去其他地的时间往后挪了一挪。

  “惹不起,躲总行吧?逃到穷乡僻壤之地,跟山鸡野兔打交道,连人都基本见不着面,他怎么找我?”

  然而

  想法是美的,现实相当残酷。

  段渊找上门来了。

  或者换句话来讲,是段渊戴着白红相间的狐狸面具,以魔尊张白的身份再次出现在深山老林的一间木屋子旁。

  刚偷摸着去集市上买点日常用品的顾景脱去身上的斗笠,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新鲜凉快的空气。

  齐刷刷的声音喊出:“恭迎魔尊夫人回宫。”

  提着篮子的手都在打颤,顾景咋舌,头皮跟着发麻:“魔,魔尊夫人?”

  他何时允诺过段渊要做他的媳妇了!

  正思索间,面前半跪着的人纷纷站起让开了一条道路,能有这样排场的人,除了段渊还能是谁?

  “几月不见,甚是思念,我的……好师尊。”

  眼见着面前这个阴晴不定的家伙就要走到自己跟前,顾景一个折腾,生生把自己扳到了床下,摔清醒了。

  烛火还亮着,没熄,微微摇曳,散发出昏黄的光晕,照出他的一丝儿狼狈。

  顾景心有余悸,木讷道:“呸,还好是个梦!”

  但,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顾景不安地得过且过,堪比度日如年。且打从此次梦后,他就再也没出过这山,彻底过上与世隔绝的清闲日。

  可哪知,傻乎乎的白猫儿,根本不知狡诈如狐的段渊在耍什么把戏。先前做的噩梦,分明是他刻意给的暗示,把人固定在一个位,才方便监视。

  再者

  魔族那帮子人亦不是个省油的灯,变着花样进谏,无非摆明个态度,问段渊个准确时间好攻打人界,霸占他们的领土,抢夺更好的资源。

  段渊听过没表态,只应了声时机未到,便散了朝。

  回到宫殿,又是一顿瞎忙活,他用体内一半的修为凝化成个分神假扮魔尊张白,自个儿倒悠哉,前去顾景住的山林里。

  他们现在的相处方式成了这种,一人在明,一人在暗,明的那人在躲着暗的人,而暗的人呢就藏在附近,小心了解明的人的生活。

  却是这一回,魔族大殿有个宴会,酒水一吃多,脑子便犯浑。稀里糊涂抓起用钥匙锁在箱里的一件弟子衣裳,白袍金边,是南桐宗的关门弟子服,是顾景亲自赏赐。

  他穿了很多年,放得时间还要长。

  “衣裳都小了,本座来魔族多久了?”

  换好衣,段渊走出大堂,底下的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的,连大气不敢出,哪敢正儿八经去思考他到底在问什么,只得点头应话,顶在头上的脑瓜子不会莫名其妙给咔擦无了。

  夜间林里的路不是很好走,加上昨儿下了雨,地面泥泞不堪,踩了一脚的泥。

  顾景刚从溪水边打了桶凉水,准备去烧热好在睡前沐浴一番,清爽下。

  哪知

  在拐角处,有个人靠在墙上。月辉将他的人影子拉得老长,与斑驳的碎影交杂在一块,凭空添了几分凌乱。

  段渊穿着弟子服,一头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根同色的锦带系起,轻轻地倚在那儿,一只手搭在随身携带的剑鞘上,拇指摩挲。

  很是随便的姿势,却透着一股优雅高贵。

  在听到顾景走来又在他面前蹲住的脚步声,抬起了头。

  轻柔的风吹过,二人离得距离还算的上近,否然,淡淡的幽香怎会入了鼻。

  四目相对

  一眼甚是万年之久。

  顾景哽咽,他还是给撞着了。

  同梦境不一样,段渊一人而来,没带成百上千的魔修,没那盛气凌人,要把人直接扛回去做压寨夫人的架势。他只是他,单单独独的段淡月,十年也好,万年也罢,至少在这一瞬间,跟以往没太大区别。

  “师尊,弟子想你了。”

  可我不想你!

  “师尊,怎不问弟子这些天来在干什么?”

  低沉的嗓音,像贴着顾景的耳朵灌入,渐渐分明,他不自在地蹙着眉,有点赌气意味:“魔尊大人想做何事,还需来问人?”

  “您是我师尊。”

  这是句肯定话。

  顾景连眼都没眨,恨不得立马撇清二人的关系:“我没你这徒弟。”

  深邃的桃花眸子里边翻滚着晦暗,段渊收敛了表露出的慵懒,那笑意的声线里,倏然多了几分低沉清冷。

  “您当初带我离开南桐宗后,再没回去过,您与弟子的师徒关系一直保持到现在,没被逐出师门。”

  “那现在本尊记上一笔,回去就与乌朝说声把你赶出南桐宗。”

  养敌为患!

  顾景暗自抹泪,心情低落。

  月光下,光线不明,垂落的青丝方能遮住眉眼叫人看不出情绪。

  至少

  以顾景糟糕的视角,段渊的脸就看到一小部分,反正他的声线和他的人一样,冷厉带着几分严谨。先前的奶团子软萌可欺,这辈子压根就没遇到,一上来就是青少年的个头,哪来揉脸蛋的环节?

  分分钟被扛床上去还差不多!

  “师尊好生薄情寡义。”

  仅对你一人而已,知道淡漠至极,你还非像块狗皮膏药撵过来,不自讨苦吃。

  段渊没读心术,瞧不出顾景在想些什么,像是忽而想到高兴事儿,嘴角一勾,轻道:“不怕弟子让您回不去?”

  不怕阎王怒,就怕阎王笑。

  这一笑,命都给笑没了半条。

  顾景警惕地向后一推,保持戒备动作:“你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对方轻抚上他的面颊。

  段渊一字一句的启唇,嗓音如沁入冰水般透彻:“事物繁忙,自当溜出来,找美人共度良宵,逍遥快活了。”

  想着他俩的关系早已撕破脸皮无所畏惧,应了句明人不说暗话。

  顾景作死道:“你!你就不怕本尊恨你?”

  按理说段渊多少会有所忌惮,可他再听到这种玩笑话,是没来由地心底不爽,想把面前不听话的家伙狠狠教育一顿。

  “你恨了我这么久了,再多点也无碍,若师尊您能记恨弟子一辈子,倒也无怨无悔,总比淡忘来的强。”

  那声音仿佛是从牙齿缝里发出来的,并不像他平时的嗓音,相反听起来还异常的冰冷森寒。

  不是这个理啊!你是男主,纠缠三辈子的人,忘是不可能忘的,您老放心,放一万个心都行。

  稍不留神,让臭崽子得了逞。

  一股强势的灵力从眉心射入直达腹部金丹,铺天盖地的快感席卷而来,舒爽地让顾景闷哼呻吟,便是两腿一软,有要摔倒的样子。

  段渊伸手一揽,环住他的腰。

  青丝相缠,腰间所佩戴的东西也一并撞在了一起,在寂静的夜空发出一道刺耳尖锐的声响,惊起到歇息的孤鸟,在飞走时扯下些许叶片,飘落在二人身侧。

  “你趁人之危。”顾景的凤眸给瞪圆了。

  似听到天大笑话,段渊笑得猖獗:“抱得美人归就行,管他用得是什么法子?”

  “你若敢碰我。”

  一根食指抵住顾景的唇。

  倒不是说段渊没那能耐一棒敲晕带走,是不忍心伤着他,想让他心甘情愿,哪怕一回,做一回都行,不要在红帐暖床上,还摆出抗拒的脸色。

  “又不是没碰过,好师尊……就当是施舍可怜小可,解解馋。”

  未了,搭在顾景腰上的手使坏地掐了下,用更低的声儿挑逗:“以免弄疼你的不是?”

  顾景微微瑟缩了一下,显然被他这话吓住了。

  愣神一瞬,他想通般发狠地挣脱开禁锢,手里拿着不知哪儿弄来的折扇,觉得面熟,段渊多看了几眼,认出是三万年前用了自己魔气不算还有三魂六魄中的半缕神识所制成的扇子。

  纳闷地望向顾景,结果下一秒,好端端的折扇,便听“咔擦”一声,是用了全身的劲儿把比玄铁还硬的材质折了。

  段渊脸色大变。

  “别……”

  刚想阻止的话哽在喉管。

  “你当真是胆子肥了!”

  顾景觉得不够带劲,继续用灵力摧残那把折扇,神识损坏,原主会遭到反噬。

  以至于,每当他弄碎扇子一下,段渊的脸色会越发苍白一点,待到折扇彻底毁坏,到了不可再修的地步。

  一抹鲜血赫然从他嘴角淌下。

  段渊不敢置信的黑眸,流闪着猩红的血芒。暴戾的杀气在他的体内疯狂地叫嚣。顾景知他现在气得讲不出话,又伤得严重,玩味地撩起眼帘。

  就这般闯进他猩红的眼眸,见到交织着阴郁深情的神情,不为所动。

  番外(甜)

  Ps:短篇番外,到时候5.20会有长篇甜文番外!

  傲娇口是心非师尊尊和疯批强制爱小徒弟

  片段一

  “师尊如此貌美,弟子怎能不动心?若你乖些可好?为何总是要惹我不快呢?”段渊危险地眯起桃花眸子,嘴角噙着似有似无的邪笑。

  明晃晃的笑意入了眼,顾景下意识轻颤了下身子,心中无助否认:我没有,你听我解释,我只是想安心做任务,好回到现代!

  只是多了点迟疑,就见到段渊瞳仁里多了些强势的占有欲:“既然师尊这般不识趣,那就休怪我得罪了!”

  说罢

  便扑向顾景,将他压在床上狠狠吻住,双手也开始不老实地往他衣襟里钻。

  顾景惊恐极了。

  虽然知道剧情大概发展到什么阶段了,但他根本还没准备好啊喂!

  “别……”

  顾景挣扎反抗着,奈何段渊武艺高超,力气又比他大许多,很难摆脱桎梏。

  “嗯哼,乖些。”段渊舔舐着他敏感的耳垂,温热呼吸吹拂过耳畔,引来阵阵酥麻战栗,令人不自觉沉溺其中。

  ......

  片段二

  在世界的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每逢冬日便是终年积雪,放眼望去,所有的东西都是白茫茫的。仰望天空,纤云不染,而周围呢,自然是几个小茅屋,一个小院,如世外仙人住的地方一般。

  段渊在煮酒。

  他眼底的爱意可一览而尽。

  酒的香味透过窗幽幽地飘出老远,一只小馋猫顺着这股好闻的味儿摸了过来。

  她偷偷摸摸走了进来,踮起脚尖还没灶台高,她抓着段渊的腿,勉强能够看到那是个用红泥做成的小火炉。

  粗茶淡饭,日子过得悠闲。他分明是修真界中的主宰者,却甘愿为了心上人,过上了隐居生活。

  这人好像就算是沦落到深山老林里,也能把日子过得风雅舒服。

  “爹爹,你怎么又在煮酒啊?”

  小女娃奶声奶气地蹭了蹭段渊的腿,她好奇地眨着眼睛,眼里有亮光闪烁。

  “小家伙不是叫你别来庖房吗?这儿油烟太重对你身体不好。”段渊拿着酒坛的手微微一顿,他抱起丫头放到了门外的秋千上,语气颇为无奈。

  “是因为娘亲喜欢喝酒吗?”丫头故意当作没听到段渊的话,她思索了一会问道。

  “你/娘亲啊……他可是个离不开酒的人。”

  段渊一愣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可转眼他又轻笑一声,他穿着一身银白色锦袍,随风一吹,阳光下银白色有些清艳。

  因为顾景欢喜白色

  而他的衣袍也随之以白色为主,活成爱人的模样也是他心中所想的那样。

  一位轻笑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段渊挑眉望去。

  是位男子,清俊的容貌能令世间万物都黯然失色,他就这般安安静静看向段渊,微微一笑,他手执一本书卷,走到段渊的身边,“酒喝得少那叫养身,这你们就不懂了吧。”

  “娘亲?”

  丫头晃荡着脚丫,抬头望着顾景。

  顾景垂着眼,盯着小家伙,她的眼里有些无奈,她叹了口气问道:“你今天的书你背了吗?你是有多闲在这看你爹爹烧酒?”

  “没背没背,娘亲你今天就放过我吧,休息一天行不行。”丫头从秋千上跳了下来,她躲到段渊的身后,探出小半个脑袋。

  丫头平日很黏段渊,因为每每被问及,都有这个当爹的护着。顾景问小家伙的问题结果却被他给答了,最离谱的竟是段渊连想都不用想,便信手拈来。

  有时顾景在想一个问题,若是段渊当年只是个普通人,就凭这满腹诗书,也足够考个功名了。

  可今日段渊居然出奇地没有护短了,他拍了拍丫头的脑袋叫她回屋好好学习。纵使丫头再不情愿,但看到爹爹严肃的神情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回了屋。

  看着那小小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顾景接过段渊熬好的热酒,摇摇头看向山外,忽然笑道:“你要跟我说什么?”

  “有空回趟南桐宗?毕竟是从那儿出来的人,这么久了,也有点乖想念的。”

  顾景心中一动,问道:“是有人给你写信了吧?”

  “是啊,是你的师兄还有跟那小家伙一样黏糊你的冷师弟呢。”段渊把他揽在怀里,下巴靠在他的颈窝间。

  丫头,是他们在隐居时,无意间收留的一个孤儿,见她长得可爱,便收留在身边养着。

  顾景愣了一下,忽然“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轻轻地在他脑门上拍了一巴掌,嘀咕道:“等年过了我们就走,南桐宗确实要回去一趟,咱们的师尊也还在那不是?”

  段渊低头,笑道:“是啊,择日不如撞日那就改今日去?”

  “嗯?那我在这儿三年也没呆满啊,不走不走!”顾景眼珠子一转,拧开酒壶凑到鼻下,深吸一口气,眯起眼睛喝了几口。

  “小家伙都七岁半了……”

  他的话音陡然被一阵“噼里啪啦”的动静打断,顾景没听清“啊”了一声:“什么?”

  段渊真是拿面前的人儿没辙,他摇了摇头,正色道:“你很喜欢这里么?”

  顾景斜了他一眼笑道:“我若说喜欢,你难不成还要陪我住下来不成?”

  “走过红尘岁月,不过是淡然最美,看尽人世繁华,不过是平淡最真。你若不喜欢,那我们过去打个照面再回来也不迟。”

  段渊靠在他的怀里轻轻嗯了一声。

  他觉得脑子昏昏沉沉,喝了半壶酒下肚就睡了过去。段渊抱着他坐在秋千上,微风轻轻吹着,那雪花儿下着,偶尔有花香拂过。

  此处倒也是个绝佳之地。

  三年前,他为他退了位,成了庶民过上平凡的日子。

  三年后,他为他每日煮酒,不分季节,两人斗嘴的日子令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

  ......

  片段三

  顾景不是个省油的灯。

  大夫说只要能醒过来,便是最凶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而顾景早些年不愧是久经摔打驰骋沙场的将军,醒过来是娇弱了两三天,可还没有十天半月,便已经能爬起来了,又过了几日,他精神好了一些,能跑会跳了,就开始不消停了。

  两人也不知道整天是谁招惹谁。

  就好像憋了半年的话要在一天里说完似的,反正用古人的一句老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

  到了后面段渊索性把手里头要忙活的事放下来,直接跑到顾景的房里,颇有种能够从早闹腾到晚。他俩的内斗有时连顿饭都吃不安稳。

  能从一开始的拌嘴耍贫上升到两双筷子互掐。

  要不是餐桌上还有其他人估计就可以掀桌干架了,大伙在一旁可能不是吃瓜,或许是吃席了。

  留着吃饭的大夫一开始瞧着有趣,后来烦了,再不肯和这两只马猴一桌吃饭,以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而顾景收了个小徒弟,是当今的太子殿下。

  老的贪玩,小的压根没学到什么实质性术法。

  反倒是堆在御书房里的一堆折子就由太子一人苦巴巴地掌灯批阅,有时候顾景晚起了就干脆直接让太子上早朝。

  自己偶尔也会在空闲时日里帮太子看看朝政上的事情。

  倒是有时闲来无事的段渊会来皇宫看望太子,看到他批折子,段渊偶尔也会给出自己的建议。

  一个月后,新帝太子登基。

  段渊和顾景依旧过着没羞没躁的生活。

  而太子身上的责任也开始重了起来,他要忙着安邦定国的同时也要确定边疆小国不会攻打本国。

  国中的事情又烦又多,小到芝麻豆大的破事,大到官府贪污欺压百姓,甚至有老一辈的臣子不服新帝上位。

  太子每一次的主意与看法都被他们纷纷否认,就好像存心跟他反着来似的。

  就好比这一次他想要整治在北部不服他管制的小国,想派兵强制性抓住起兵造/反的百姓,可这一想法刚一脱口而出就立马被骁七扼杀在摇篮里。

  “皇上,百姓可不是随便可以乱杀的。想要杀鸡儆猴这的确是个好的主意,但是百姓可是一个国家的根本若不能铲除暴/乱的本质,那么势必一个再强大的国家都会走向衰败。”

  不请自来的顾景敲了几下门的,拎了一壶酒进屋拿到太子的面前晃了晃,对方毫不客气地接过去,他便也顺势坐到了他的身边。

  一双多情眸望着他。

  太子被他盯得毛毛的,咽下一口酒,问道:“老师你在看什么?”

  顾景却笑出了声:“你不怕我下毒?”

  “量你没这个胆。”太子瞥了他一-眼,嗤笑道:“谋害朕,你可是要诛九族的。”

  “是呢,要诛九族。所以呢,皇上可要长命百岁。”顾景装作为难地皱了皱眉,笑着说道。

  他托着下巴上下打量了一下太子,摇头叹道,像是真发生了什么事似的。

  顾景喝了口凉酒下肚,幽幽开口:“现如今边疆已有躁动,皇上觉得要如何才能处理好此事?”

  太子没吭声,顾景脸上的笑容忽而收敛。

  他板着脸的时候让人心生畏惧。

  太子扫了他一眼,仰望着天花板莫名其妙地出起了神,发呆了半晌,才道:“匈奴想要攻打中原早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若朕现在发兵去前线打仗,输的概率会很大,他们多半埋伏好了最佳位置。”

  闭目养神的顾景闻言“嗯”了一声,道:“皇上说得对。”

  “那么……老师觉得现在最好干什么?”太子犹豫了一会小声问道。

  顾景沉默,太子等了半晌,有些疑惑为什么对方不回话,他偏头一看,顾景还是那样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目光直直的,便道:“老师你觉得……”

  顾景眼皮颤动了一下,勉强笑了笑:“就先这样吧,安定个两三年……也是件好事啊……再等等吧。”

  房屋里的窗户没关牢,那寒风就趁机钻了进来。

  如今已过秋季,便是下一场雨,冷得就叫人浑身发颤。而这深宫锁了多少帝王,他们为情、为欲、为贪、为痴挣扎浮沉,是一张张辗转凋零于红尘中令人唏嘘的脸。

  因这一时的贪念,为此画地为牢。

  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可身处深宫又何尝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