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魔尊追夫:师尊你跑不掉了>第36章 他是“张白”?!

  情欢毒,乃世间最是恶毒的玩意儿

  好比慢性毒药,慢慢折磨人的身子。顾景就抑郁了,望着面前能堪比家徒四壁的屋,一时恍惚了眸子,不禁肺腑。

  “你还不如给爷个痛快,要死不活,玩弄你大爷呢!”

  可惜,这儿唯独能够给出反应的木牌早已被他踩在脚底,成了块用来发泄情绪的牌子。任凭怎样糟蹋摧残,木牌就是木牌,作为此书最硬的东西,哪怕搬了斧子来砍,依旧毫发无损。

  而顾景这些年来,为避免频繁灵力呆滞,不得已服用大量的药,方子是冷牧开的,里边哪几味药,昨夜问清楚后,今日特地叫段渊去找。

  等在破屋子里几个时辰,到日上三竿,不见人影,顾景犯愁,当即用通灵令去戳段渊。一连发去几条留言,见没立马回复,本打算用完午膳再去看,哪知那边回了简单的一句话。

  [弟子今日有事,暂且不回去了,还请师尊再委屈一夜。]

  顾景瞧着这几个字词飞入眼底,膛目结舌,顿了好久,回道:[你今个儿就把为师丢这了?]

  大抵段渊是在忙什么事,没等来合适的理由,也没生多大的气。

  却是怎么也没料到

  第二日,子时,顾景仍是没见到段渊的人影子。

  云朝边境,人生地不熟,加上现在他体内灵力絮乱又身受重伤,实在不好出去瞎晃悠,遇到什么土匪抢劫的,没能力抗衡。要遇到好色的登徒子,他又要让人夺了清白?

  此等羞辱,不可再出现!

  那便等着吧

  原地打坐,调整内息未免不是件好事。顾景强行安慰自己浮躁的心境,半瞌着眼。对他而言,闭关修炼,当真是索然乏味之事,时间短尚能接受,但要长了些,多半头一歪,能累到睡去。

  譬如眼下

  也顾不得什么形不形象,想着,反正四下无人,总共没多大地的屋连摆设都少得可怜,谁没事干,特地闯进来找他麻烦。

  倒是爽快地向后靠去。

  白色的衣衫好似云一样散落在红棕木的床板上,歪倒的酒杯和蜡烛放在台面,他半靠着枕上,平日里看来深不可测的双眼闭合,睡着的姿态显得毫无防备。

  斑驳的阳光如同一层金色的轻纱披在他的身周,全身散发着淡淡耀眼的光华。

  等到月辉洒在肩头。

  木门让人推开,措不及防,动静声又大。

  直接惊扰到闭目歇息的顾景。

  下垂的凤眸,总给人以不可侵犯的清冷,稍一抬起,不慎把段渊的狼狈样儿,给全见着了。

  他像是刚从雨里捞出来,发丝上沾满细密的水珠,白袍子和外套颜色有些微黄,想必是被雨淋透,又逢风沙给弄脏了。

  顾景颇为大惊,紧接着瞳仁里闪过一抹疾快的东西:不好意思先让为师偷乐一会儿,是哪个高人把你搞成这副模样,我一定要去报答。太解气了!

  还有他这副吃了亏,成落汤鸡的鬼样子。顾景低哑的声音里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你赶紧去洗个澡吧,为师帮你去洗衣裳。”

  “没事,弟子用术法便能清洗干净。”

  段渊的个头长得已比顾景要高,白皙的肤色怎看都像是富贵人家的孩子,把最初的那种少年气息,保持到现在,不过是成熟大过于青涩。

  眨眼的瞬间,杂糅在一起,也分不清具体的,只是他的双眼惯来充满危险,乌沉沉,时常看不到里头若有似无的碎光。

  面前人把话讲完,顾景眼看对方要走,绞尽脑汁,编了个不太靠谱的谎:“术法,总归是术法。它怎能和正儿八经地手洗相提并论?”

  “师尊执意要洗了?”

  段渊目光一沉,灼灼地盯着他看,且上前靠近一步,顾景咽了咽口水,虽是害怕但还是死鸭子嘴硬点头。

  他轻笑摇头,语气中带了点宠溺:“唉,随你吧。”

  边说边宽衣解带,连头上的发冠也给去了,霎那间,三千青丝倾泻而下,说不出魅惑勾人,偏顾景就吃这一套,那双眼迟迟挪不开位。

  屋中火烛还没来得及点上,凭借着月色星光,在这一片地里,顾景没觉擦出,段渊已经快贴到他的身上在讲话。只望向那修长疏朗的眉眼,好奇于那双桃花眼里闪动过的光彩。

  看上去柔和,实际上却坚韧无比。

  顾景到底是没能了解通透段渊。

  瞧他一本正经地取出衣裳袋里的小东西,顾景手一伸,囫囵吞枣般仓促地抢了过来,一颗朱红色的玛瑙珠子掉在地上。

  好生眼熟

  便想拿起来仔细看上一眼,却是弯腰的动作慢了半拍,有一只手先行快上一步把那珠子拾起,随即紧握手指成拳垂在大腿一侧。

  显然没有要给顾景的意思。

  顾景故作不悦,腮帮子微鼓,有仓鼠那可爱劲儿:“行了,你以为选东西啊?挑三拣四的,我又遖峯篜里不会偷看你随身带着的玩意。”

  对上段渊怀疑的眼神,他为了给自己壮胆,不由自主挺了挺胸脯,以表肯定。

  段渊没来由地笑出声,本悬在空中的手,用食指去勾了下顾景的鼻梁骨。

  极轻,如风般匆匆,如水般轻柔。

  一勾,勾进心坎里去,顾景的脸颊莫名燥热,兴许是红了吧,略带慌乱地垂头,不再去看他,耳旁却传来他的声儿。

  “要是看到了什么师尊不该看的,可莫要怪罪弟子,这一点先行说好。”

  段渊尾音拉长,懒散的声调似笑非笑,最后几个字词像是刻意咬着字音,声音更稠更嘶哑,似笑似诱哄。

  听得顾景心尖儿一颤,捧着段渊的外袍,一溜烟地冲出屋子,到了底楼询问店主小溪流水能溪衣裳的地儿在何处。

  火急火燎,连呼吸都在喘。

  店主是个过来人,家中有妻,两人恩爱如胶似漆,还同二十初头的年轻小伙姑娘,讲话带着股幽默。

  “客官这么急啊?我们这有人帮忙负责洗的,你要不把衣裳先搁这?明早洗好就送来。”

  顾景连眼都没抬,果断谢拒:“无碍,在哪洗?”

  “出了客栈,向东走个百来里路,能看见一条小溪……”

  话还没讲完,人便走了。

  店主手里拿着一壶热开水,摇了摇头,轻声说了句“现在的小年轻啊,就爱搞些情调”,他声音极其沉定,除了略微有一点沙哑之外,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走出客栈,放眼望去,街巷的人寥寥无几,偶有些小贩还在嚷嚷,顾景走到摊位上,随意扫了眼,看到了簪子坠子是红棕色的玛瑙。

  一下子,理清了突如其来的熟悉感。

  有一回

  顾景勃然大怒,段渊想让他消气,实在没辙,想出来个损人不利己的事。吓人地穿了一身女装,还好在身形样貌上用术法幻化,只一双眉眼朱唇保留了原有的样子。

  什么胸啊臀的,比女人还女人。

  顾景那会估计头脑发热,手不受控制去拍了下段渊的翘臀,余光扫到他吃瘪的神情,一扫不快,还顺便拿起亲手雕刻的木簪红坠送给他。

  说是

  “段渊你如若是个女儿家,为师不顾任何流言蜚语都要把你娶进家门。魅,实在是太魅人了,瞧瞧这桃花眼小嘴,一颦一笑,倾城倾国啊!”

  段渊那混小子怕不是一直保存着?

  这般想着顾景用手去随意捏了捏白袍。

  果不其然,在衣裳堆里被他摸出了一根桃木簪子,上边的孔空了,可能是时间长了不牢固,玛瑙珠子就在拉扯之间掉落在地。

  瞳孔片刻的失神,在听到小贩的疑惑声,舍得般回了点焦距。

  “这位公子,您要买些什么?”

  轻颤着眼睑,他的视线锁定在那红珠子后就再没移开过眼,拿着钱币的手递了过去:“簪子的红珠子能否帮我取下,价格照付。”

  “得嘞!”

  小贩顺势接钱,手脚麻利地取下红珠,忙活完后,客气地与顾景告了个别。

  向东行一段路,走了几分钟,有一条盛满星河璀璨的溪流,水是活的,自上而下流动,清澈见底,还能依稀看清底下的鱼儿在游动。

  夜空中,月亮昏晕,映照在水里,倒还清晰明了起来。

  体内还剩下微弱的灵力,释放出大半探寻四周有无旁人。确保没人尾随,顾景坐在溪水边有模有样地把衣裳抖开,把里边的东西一样样地拿出。

  有好多

  香囊钱袋,碎链子话本子,就在顾景已经给段渊扣上百宝箱的高帽子时,那开了封的信甩在地上。

  白纸黑字,一览无遗。

  可仅仅只瞄了前面几个字词,顾景周身泛寒,窒息般凝住了呼吸。

  突然,“啪”地一声脆响,是带出来洗衣裳的棒槌碰到木簪子上刚系上去的红珠子的声。他愣了愣神,急忙收拾面前的凌乱,脸上显出一丝惊慌的神色。

  [几日不见如隔三秋,我的美人儿,可有想我?我可是日日思君不见君,相思到头成了病呐。]

  段渊怎会有这封信!?

  不对

  溏淉篜里这信上后面还又新添了一句话,是顾景恶寒后回了几个字词的答复。

  [美人不愧是美人,动怒都这般好看,真想再同你行一番极乐之事。]

  字迹潦草,乃出自于一人之手。

  信纸被捏得起了皱。

  漆黑的天色比适才还要黑,可能是将下雨前的宁静,若抬头仔细望上一眼,有乌黑的云海四处飘动。顾景麻木地蹲在地上,用水洗衣,越洗越冷,像是在等什么。

  直至雨淅淅沥沥开始下下来,他的声音低哑疲倦:“我骗了你两世,因果报应来了是吗?”

  被玩的团团转,甚至他还渴望在段渊那儿寻求安全感。一股无法控制的愤恨的情绪,在顾景心里翻腾,但即便恨之入骨,又能如何?

  杀,杀不死。

  那就逃!

  这想法刚一形成,又被无情的现实给驳回。早在十五年前,魔尊已有人成功登位,那人姓张名白。要顾景真逃了,有九成概率抓回压到魔宫殿堂。

  千多万算,依旧重滔覆辙。

  那好生商量?

  不行在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