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古代言情>与“妻”书>第十三章 搬迁

  回去的路上花一墨见四下无人,大胆的牵着他的手,故意在他耳边声声唤着娘子,俞相濡听惯了,竟觉得好听起来,见他越发不要脸的唤起来,只能低眉任由他去了。

  会试之后花一墨就忙了起来,今年考生不少,协同翰林院士共六个人。整日整夜的看着考卷,最后敲定了十位贡生参加殿试。

  殿试那天,俞相濡与花一墨一同坐着马车去了皇宫,只不过到宫门口花一墨下了马车,而俞相濡一直呆在车上,直到下朝。

  一见花一墨回来,俞相濡迫切的起身,却被对方一手压了下去“你且别急。”

  残影驾马车前行,花一墨才开口宣布道“状元郎叫张衡,你猜对了。”

  俞相濡笑的灿烂极了“我就猜他能高中,他写的文章铿锵有力,语句用词无一虚言,若能为朝廷所用,定会成为国之栋梁。”

  花一墨歪着头看他的兴奋,心中疼的不能自已,他本该是万人之上的公子,应该金榜高中,可是现在自己剥夺了他洞房花烛的机会,只能用金榜题名时来弥补了。

  如今最忙的都已经过去,那么搬迁的事就该快些提到日程上来,花一墨任由他天花乱坠的夸着,心中暗暗盘算何时将人搬到酒香阁来。

  四月蓄势待发的花朵开始招展,走到各处都能闻到一股花香,若是同一种还好,就怕几种混在一起,迎面扑来不知何味不说,隐约变成了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薛子翁抱着酒壶崴踹着步子,浑身酒气的倚在鹿府的大门,回想起三日前的提亲,他仰天长笑。醉意迷离的在门口缠了半晌,引来了不少的路人。

  鹿家内院,鹿章身着常服的光明正大的门牌下,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身边除了下人,鹿研秋就站在大厅一侧。

  “你倒是说说,你是如何惹了这个祖宗的。”鹿章气的发抖,食指架在在空中指着一旁冷漠的鹿研秋。

  “眼下你妹妹就要选妃,此时出了岔子,鹿家就这么毁了。若是别人还好,偏偏是已故薛国公的孙子,若是乱棍打了出去,以后朝堂上我如何同薛家交代,若是不理,他就在门口闹,安少保若是知道了,又该如何是好。”

  父亲就一味的怒骂,满口都是为自己为鹿家,鹿研秋嘴勾起冷笑,神色黯淡,声音悠悠无力“父亲放心,女儿这就撵他走。”

  说完,鹿研秋抬步望前院走去,一身黄衣走过前院,宛如一只飞蛾。

  “让薛公子进来。”一语又支开了身边的守门下人。

  门忽然被打开,薛子翁没来及起身,倚门的后背先坐了进去,身子在地上半打了个滚,又见守门的将门关上,浑然不觉中自己已在门内。

  下人被屏退后,他踉跄的扶着门板,一手勾住门栓吃力的站起来,抬眼一见是鹿研秋,身上的灰尘都来不及拍,微笑着附身一个作揖“鹿。。鹿小姐有礼。”

  人未应他,只立身站着,衣角被风微微扬起,又乖巧的落下。

  薛子翁喝的迷糊,醉眼望着她傻傻一笑,以为是她回了话“你父亲说将你许了安少保,可是哄我的?”

  人依旧不语,薛子翁轻笑着热了眼角,两行潮湿自眼角落在衣肩“前三日我登门提亲,将厚礼摆了门口一个长巷,你父亲却闭门不见,守了半日才见开了大门。”

  “我满心欢喜进门拜见你父亲”薛子翁抹了眼泪,整理衣衫,规矩到不能再规矩的躬身作揖,声音清凉带着浊音“鹿大人,下官今日前来是为求娶令千金。”

  “不不不,我不是为了小女儿,而是与我青梅竹马的研秋小姐。”薛子翁满心欢喜

  “安少保?安少保如今已经五十有余,鹿大人如何能同意将研秋嫁给一半百老头?”他怒不可遏,若非念及对方是研秋的父亲,早就挥拳相向。

  他求意未果只能在大厅寻找研秋“劳烦大人许我见研秋一面。”

  他张牙舞爪的扑着空气,好似被人拦住,双臂在空大力的扑腾“鹿小姐,研秋研秋,我是子翁。。。”

  鹿研秋见他空拟着当日场景,眉目清泉,鼻尖酸楚,眼眸续泪。

  他被人家丁扔出门外,扑通一声的摔在地上,第一想法不是周围多少人看笑话,而是扑上紧闭的大门,生生嘶喊“我要见鹿小姐,我要见鹿小姐。。。。”

  最后他扑的累了,手臂松了门栓,慢慢卧在地上,脸上早分不清的眼泪还是鼻涕,横流交错邋遢至极,声音苍老疲乏“你我自小相识,音容颦笑尽在脑中,我因守丧在身,来不及与你媒妁,只能骑马东城,眼睁睁见你红裳嫁他人。”

  提及往事他声嘶力竭,一字一句勾着过往,泪流不止的叙说“为官时闻你丧夫,我亦苦守年月,不想果真有缘,云经寺一面,我心起波澜,本想三书六礼,合贴拜庚,却亲听你再定婚约。”

  他抽了抽鼻息,明眸望着眼前佳人,再次声泪俱下“初见你时,伶俐少女,离别已是再为新妇”堂皇起身,直身一拜“请。。。。。。。。。”望着黄衣女子,潸然泪下亦哽咽无声“鹿小姐,即使此后再不相见,也莫忘了与在下这情谊。”

  声音到最后已经没有,不知是哭的哽咽住喉,以致气语不够,还是他不舍说出这浅薄的情谊二字,他与她的心思,岂止是情谊如此简单。

  薛子翁在阳光明媚的中午离开了,他宛如一个宛如跳梁小丑,博的众人朗声欢笑,被人笑闹他不躲不闪,甚至还陪着他们一起笑,一起笑那个不知廉耻的求亲人。

  搬迁一事拖到了四月底,一切花色都被桃花催的粉馨,花一墨亲自动手将人的东西混进房中,虽然不多,但是也意思的算人搬来了。

  晚上,房间里换了个大的茶桌,两人挨坐着,捏着人单薄的肩膀,花一墨微微用力的揉捏,见他受用的闭眼,加深了笑意“娘子终于与相公同寝了。”

  本来这话他都习惯了,故意唬道“你要再浑说,我就搬回去。”

  花一墨不怒反笑,凑近些与他低语“娘子,天色已晚,咱们就寝吧。”

  说罢,就将人拦腰腾空抱起,吓得俞相濡无处可抓的圈上他的脖颈。

  “抓紧了。”花一墨毫不费力的抱着他走到烛台,轻呼一口气,月光在黑暗之后,偷摸的洒进来,皎洁月色衬的怀中人面色如玉,他抬脚往床帐走去。

  俞相濡将整个脑袋头俯进他怀里,身体轻轻摇晃的落在床上。

  花一墨反手放下床帐,不让月光偷窥,两人合衣坐着,心跳此起彼伏,紧张的不言而喻。扶手揽过俞相濡的身体,他府身轻声耳语,不知说到何处,俞相濡难以自持的脸红心跳。

  待衣衫尽褪,窗前的月光移上幔帐,照的布锦发亮,没有了原来的颜色。隐约看到光洁的脊背,缓缓起伏,身下一个纤细的手臂勾着他的脖子,传来嘤声轻语,似欢愉似低泣。

  花一墨一夜未眠,备好的温水将人细心清理,最后上床抱人躺着。大约是中途做的狠了,刚才有些出血,幸得师傅教他医理,早制好的药膏派上了用场。

  四月的夜依旧清凉,花一墨将人裹着身侧,低头吻了几次他的睡眼,人被他闹不舒服了,就会轻哼几声,别看几声哼倒是有奇效,花一墨立马就收敛起来。

  次日俞相濡醒的有些晚,总觉得身上酸楚疲累,微微睁眼后又睡了过去,知道昨夜是自己惹的祸端,花一墨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梁,一手从人的脊背下滑至腰间,微微使着寸劲的揉捏。

  “嗯。。”不碰还好,一碰觉得更甚,俞相濡闭着眼睛轻吟。

  花一墨喜欢极了这如昨夜一样的粘哼,飞速啄一口他的嘴角,双目盯着他未睁的眼睛“你就这么别动,让我揉一会再起身。”

  俞相濡只觉得腰间虚软,私处也是疼裂,挺身用力都有些不济,任他大手揉着,像要被他弄化了一般。昨日的事仍在脑海,想着自己被折腾的不轻,更是没脸睁眼看他。

  见人是早就醒了,花一墨使坏的大手向下探去,人果然睁开眼,怒红了脸。

  一吻温柔落下,花一墨与他鼻尖相蹭,两人依偎了半响。

  这方唱罢,皇宫的戏也是轮番上演。

  商烨与穆轲将军勉强能同桌对食,虽然对方永远都是一个表情,但商烨已经是心满意足,只要不于他针锋相对,他就有信心能让这个木疙瘩开窍。

  执手舀一碗什锦汤,放在穆轲的面前“这什锦是朕最喜欢的,将军尝尝。”

  穆轲峻色面冷,连看也不看的就喝了一口“皇上何时愿意放臣出宫?”

  “如今天下太平,将军不必焦虑关外。”

  “军中无将,很容易遭敌方突袭。”

  正说着话,陆公公接了信慌张跑来,来不及停脚,扑通一声跪在商烨脚边“皇上。。。皇上。。。。太后娘娘在行宫薨了。”

  很快皇宫各处都挂上白绫,在萧条的北风中,众大臣官袍外裹着麻衣,匆忙的从宫门口下车,步履不停的进入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