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庄景不理他,金竑也赖着不动,在他耳边高高低低地叫道:“福晋,福晋,四福晋。”

  果不其然,看见庄景白皙的耳廓逐渐染上了一层粉色,从侧后面只能看到一点儿庄景五官的影子,颤颤巍巍的,让人想好好亲近疼爱。

  见庄景没有抗拒,金竑胆子大起来,他本来就不是什么素食动物,唯有在庄景面前,才收敛了自己的尖牙利爪罢了。

  他圈住庄景的腰,将下巴靠在庄景的肩窝里,收紧两人间的距离。

  金竑靠上来的时候,庄景心里就开始天人交战,几乎是有些僵硬的跪在地上,冰凉的地板和身后温暖的怀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个姿势在古板的庄老板心里可太羞-耻了,可是,两人确定了关系后,金竑就一直克己守礼,似乎怕自己接受不了,脚步慢到几乎停滞,两个人直到现在连吻也没接过。

  要不,要不就先受着,看金竑到底想怎么样?如果情况不对劲,还可以逃……庄老板如是想,这才默许了金竑一系列孟浪的举动。

  直到金竑把下巴靠过来

  他早晨刚刚刮了胡子,但到了晚上仍旧冒出一点胡茬来,刺的庄景的脸颊和脖颈发痒,庄景使劲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并且在金竑的怀里挪动了一番。

  这一挪,该碰到的不该碰到的就全碰到了。

  金竑控制住庄景的身体,声音沉了半度:“别乱动。”

  庄景这下可就不服气了,都已经按捺下不好意思让你抱了,竟然连动一下也不行,难道阖该任你予取予求?

  他也是自小练功,背一挺直,腰腹一用力,便转过了身子,和金竑面对面。

  本以为金竑肯定又是在贝勒府那一副混不吝的样子,没想到这回他没有笑,脸上有可疑的暗红,眼神也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不知怎么就被庄景看出了一丝呆气,忍不住想调-戏他一下。

  于是他伸出粉雕玉琢般的食指和拇指,捏了捏金竑的脸,十分温柔地说:“四哥,你想让我做你的福晋啊?”

  金竑这回真是呆了,竟然没有回答,而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雪白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脸,庄景笑道:“做梦。”

  说完,也不等金竑反应,他两手撑住沙发扶手坐到了扶手上面,然后脚尖点地,轻巧地逃离了金竑的怀抱,来到了沙发的另一侧。

  他回过头,见金竑还站在原地,用一种晦暗不明、看不清情绪的眼神看他。那样子可并不呆,甚至可以说,突然有种雄性动物张扬的攻击性了。

  庄景不知怎么产生了一种后怕的情绪,像小兔子作死去撩拨了一只狼,又快速窜回了安全的洞里那种心跳砰砰的感觉。现在这只狼的眼睛还在洞外灼灼盯着他,不愿意离开。

  小兔子决定主动献上胡萝卜,换取一点儿和平共处。

  庄景拍拍身边的座儿:“开个玩笑,四哥——你别傻站着了,一起来看电视吧。”那声四哥真是叫出了点婉转百回的味道。

  金竑喉结一动,他迈动长腿,坐在庄景旁,让沙发微微向下一沉。

  两人肩膀相抵,平时有趣的电视剧这时索然无味。

  庄景偷眼看他,金竑的眼睛倒是看着电视机呢,但是明显就是在魂游天外。

  但是,金竑的侧脸真好看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庄景不自觉地顺着他的鼻梁、下颌、喉结、胸膛一路往下看,屋里有暖气,他只穿了一件居家的薄T恤,把块垒分明、厚薄得当的好身材暴露无遗,隐隐能看出腹肌的轮廓。

  再往下滑一点,便看到了牛仔裤的布料,有晋-江不准显示又无法忽视的变化。

  庄景的眼眶像是兔子尾巴着了火,又烫又热,立刻弹开了目光。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他红着脸在心里默念。

  可是金竑这人的火气也太大了,这什么也没做他这么激动干什么……得给他买些花草茶下火了。金银花是最好的,菊花茶、甘草茶之类的也得常备上,实在不行,冰红茶也行啊。往那地方一冰,什么火都下去了。

  金竑不知道庄景已经打起了冰镇命-根-子的主意,但他心浮气躁,电视机里长辫子的老祖宗说什么一句也没听进去。

  小五儿这孩子不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仍然用那种自以为很隐蔽但实际上根本就无法忽略的目光把他从上到下扫了一遍。

  金竑按了暂停键,扭过了脸。

  偌大的房间里忽然就安静了,庄景紧张的手指抠住了沙发的缝隙,金竑欺身上来,庄景闪避的目光被他攫住,无法逃离。

  金竑一只手捧住庄景的脸,唇覆盖了上去。

  庄景单薄的背脊抖了一下,却硬撑着没有动。他原本以为,金竑的唇会是冷的硬的,没想到柔软的却出乎他所料,甚至是小心翼翼、极尽温柔的。

  内心残存的那点抗拒于是在一瞬间崩塌了,庄景轻轻用牙齿磨了一下金竑的嘴唇,抬眸望向了金竑。

  堤坝溃防也只需要一点缝隙,更何况金竑垒砌的理智本就是豆腐渣工程,根本抵抗不住心上人的一瞥。

  金竑按在庄景脸颊上的手指用了力,吻长驱直入,庄景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被迫终止了,仰着头,微颤着双眸,笨拙又尽力的维持着唇舌间的小小回应。

  热火从四周燎原,任是一泉寒潭也能滚沸,刚才目光触碰到的那一处,膈得庄景生疼。

  庄景被吻的心旗摇荡,又害怕自己不能言说的开心被金竑发现,害羞的不行,勉力伸出一只手去够沙发角落的抱枕,想在两人中间隔开一个安全距离,没想到手却被金竑一把抓住,扯回来。

  如柔嫩的草毯包裹住一块炙热的火山岩,水分流失,迅速变得易燃。庄景指尖泛红,立刻想撤退,可金竑却不放。

  他双眸微微泛红,看着一双眼睛已经变得水光潋滟,脸也蒸腾成好看的粉红色的小兔子,在他耳边哀求的说:“苑秋,疼疼我吧。”

  庄景:……

  两人心跳连着心跳彼此僵持着,更何况火山岩下的巨兽还有继续苏醒的趋势。

  庄景终于耐不住了,问道:“你想要干什么?”

  金竑:“就帮帮我,你知道怎么做的。”

  庄景脸薄,骂道:“我知道个鬼!”

  金竑脸蹭着庄景说:“苑秋,你从来没有做过那种事吗?”庄景闭眼不搭理他,金竑说:“你真的不会,我也可以教你。嘶——”

  庄景做了一个动作,金竑的声音就变了。他将脸埋在金竑的脖颈里,红着脸屈服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空气中的水分已然蒸发,岩石的热浪却仍旧不熄,庄景忍不住问道:“这还要多久?”

  金竑亲亲庄景有些薄汗的额角,忽然把庄景的手拿开了。在庄景不解地眼神中,他朝他轻笑一下,低下头去。

  庄景:瞳孔地震。

  他连忙用手去推,色厉内荏地说:“你干嘛呢?别不要脸啊!快停下来!”可最后还是反抗失败,连表面的色厉也维持不住了。

  金竑不给庄景回过神的机会,专心地将喜乐一波一波送给庄景,演出一场只属于他们两人的戏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