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前热闹得像过年,走廊拐角里的记者乐了,本是来蹲宋氏总裁受伤住院后续进展,没想到竟还有意外收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多久,宋夫人与一年轻女子病房前互撕的视频再次登上热搜。
说是互撕,视频里几乎是宋夫人单方面扯对方头发,长甲划向对方的脸,好在女人用手捂着,脸没遭殃,但手背上还是留下了两道显而易见的血痕。
“嘶!看着好疼。”
“那女的也不是什么好的,穿那么短的裙子去医院,摆明了小三啊。”
“得了吧,这两人半斤八两,宋夫人当年不也是小三上位。”
“前小三对现小三,看来宋总裁特别喜欢婚内出轨。”
“那是,家花哪有野花香。”
……
网上又很快掀起一轮舆论风暴。
白瑶打来电话时,云辞正在花房培育室里寻一朵开得正盛的牡丹。
手机里的声音娇滴委屈:“老板,这可是工伤。”
“嗯,记得去打狂犬疫苗。”
白瑶噎了一下,噗嗤笑出声,“托您的福,宋家股价又往下跌了,不过这次跌得倒是不多,真是亏了。”
“不见得。”云辞终于寻到一支满意的牡丹,连着根茎剪下,又问:“宋仁轩什么举动。”
提到这个,蔫儿下去的人立马来了精神,“他把宋夫人喊进去骂了一顿,我没敢趴门口听,断断续续地,好像是宋夫人当年生孩子伤了身子,这么多年一直没再有孕……”
她又透露了一个秘密,声音压得极小声,“宋老板私底下可不止我这一个呢。”
有钱人在子嗣这方面比一般人要更执着,家里的不能生了,就去外面找。
宋仁轩也曾有过几个私生子,可惜不是胎死腹中,就是生下来不到一个月出现各种意外,总之没一个能安全地活过三岁。
可想而知,这宋夫人的手段有多狠。
宋仁轩之前还能睁只眼闭只眼,毕竟膝下的这个已经长大,怎么也比从头培养的省时省力,万万没想到,身边这个居然也是个同性恋。
还弄出这许多事,连着旧账,宋仁轩自然不会再给尹清霜好脸色,正好借此打压。
云辞对此并不意外,但他想要的不是这个回答,“股价下跌后,宋仁轩可有举动。”
“这个啊。”白瑶咬了咬指甲,面露囧意,“这个我不知道。”
她花不到半个月成为私人秘书已经算快的了,其他的,宋仁轩现在根本不让她经手。
白瑶也怕动作过快引起怀疑。
“我知道了,暂时就先这样吧,酬劳已经打到卡上,就当是给你看伤了。”
“谢老板!”
云辞可比宋仁轩大方多了,起步都是百,照这个速度下去,等这件事结束她就可以洗手歇歇了。
到时候别说18万一件的裙子,180万的裙子她也穿得起。
挂断电话,云辞带着牡丹花离开花房,抬头就见张婷婷和焉岐同时走来,平时好地跟在身后岐哥岐哥叫,这两天倒有种王不见王的架势。
张婷婷贼得很,自知没有焉岐腿长,走到半路突然加快速度跑起来,一鼓作气冲到云辞面前,边说边冲焉岐瞪眼,“云哥,要是被欺负了,你跟我说,我帮你报仇。”
?
云辞疑惑地看向焉岐,后者隐隐红了脸,偏开头讷讷:“她以为我靠身体色.诱小少爷。”
话一出,云辞脸也跟着红了。
唯独张婷婷扒着他手不停叭叭:“云哥委屈过自己一次,还要委屈第二次吗?”
磕CP是真,但有贺钧年这个例子在前,张婷婷还是希望他能选个自己喜欢的,而不是用嘴上的爱和身.体绑架。
张婷婷越说越离谱,到最后强.迫这个词都出来了,云辞赶紧打住她,顶着红到像在滴血的耳朵走到焉岐身边牵住手。
“我挺喜欢他的。”
“那也不……”话全都卡喉咙里,张婷婷眨眨泪眼,吸了下鼻子,“自愿的?”
云辞胡乱点两下头,瞧她眼睛越来越亮,又看焉岐那张比自己还红的脸,赶紧解释:“自愿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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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溜溜的杏眼逐渐猥琐,“我可什么都没问。”
“张婷婷!”云辞气得连名带姓,“上次几套六级卷刷完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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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就要说这么煞风景的话嘛。”既是两情相悦,张婷婷就可以放心磕了,先前对焉岐的那点别扭瞬间消失,背着手蹦蹦跳跳,“哎呀,电灯泡瓦数太亮了,走咯。”
此后几天,电灯泡抓住夏天的尾巴,抱着西瓜无处不在,甚至又多了五六七八盏,发展到后来,整个云家都知道了他们的事。
万幸焉岐人缘还不错,少爷又是自愿的,大家倒是没多少抵触情绪,就是不知道再怎么跟他相处。
起初一段时间很别扭,过不了几天就发现,焉岐还跟以前一样。
糖糖不爱洗澡,他去,下了雨,落叶飘满院,他帮着扫,偶尔还会向花艺师请教如何养护花房里的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众人从一开始的不自在到慢慢接受这个事实,除了时不时看到他大晚上跑去二楼,第二天早上才下来,吃饭也换去主饭厅这两件事以外。
当然也不是次次如此。
小吴就有两次撞见人大清早匆匆下楼,特别像是被赶下来的,而这两回,少爷也都会比平时晚起将近二十分钟。
禅服立领下,几处可疑的红痕若隐若现。
张婷婷磕CP磕到饱,最近六级卷没怎么刷,同人图画得倒是不少,地点还都不一样。
可惜后来不慎被焉岐抓个现行,全部收走。
“我的精神粮食啊!!!”张婷婷为此郁闷了好几天,直到八月底开学。
走的时候还被焉岐送了好几套六级真题,气得人当场画了张简笔画。
画上只一个小人,拉开裤腰低头往下看,旁边还配字“怎么这么小!”
伤害值可谓直接拉满。
晚上,云辞开完会回房,看到这张简笔画,眼泪都笑下来了。
“有这么好笑么。”焉岐抱着人抽回那张画,分外不解:“你不是也送了真题,怎么单单画给我?”
云辞擦了擦眼角,继续窝他怀里看书,“你不是还收了她的画么。”
跟要了张婷婷命似的,嚎地整个云家都听见了。
云辞:“她喜欢画你就让她画,干嘛非得收了。”
焉岐暗暗挑眉,“小少爷不知道她画的什么?”
云辞翻过一页书,微微侧过头,焉岐贴着他耳朵悄声低语,听得云辞脸颊一阵发烫。
“不止卧室呢,还有书房、花园、阳台……”
“别说了!”云辞赶紧去捂他的嘴,红着脸偏开头,“该收。”
焉岐趁机亲他手心,被云辞剜了一眼歪着头蹭到他耳后。
“别,别亲了。”云辞书都快看不下去了,“待会儿又得下去冲凉澡。”
“我愿意。”
焉岐抱着人回内室,一路亲到锁骨停下,之后再没继续。
借着外间透进来的光亮,云辞明显看到他眼底情.潮涌动,额角甚至冒了一圈细密的汗。
手缓慢下移,然而刚落到腹部又被人拿上来。
“……不想要么。”
焉岐呼吸微沉,落到他耳边,“小少爷在害怕啊。”
声音都在颤抖。
他哪敢吓到他。
“我去冲澡。”
焉岐说着就要起身,没等从云辞身上下去,就被人勾住衣领,耳边落下一句“我不怕”。
结果半小时后,云辞就被打脸了。
一个小时后,已经生无可恋,“你能消停点么。”
一个半小时后,云辞怒了:“江岐!我手酸了!”
一小时四十分钟后,焉岐神清气爽地端来一盆热水给他洗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放进热水里慢慢搓。
“还酸么。”
“你说呢!”
焉岐不敢说,说了,今天晚上就得卷着沙发上的被子滚回偏院里睡。
任劳任怨给他洗完手,又找来护手霜,翻开掌心,也不知是不是水温过烫,就连指尖都是红的。
他家小少爷还真不适合做粗活儿。
没忍不住亲了两口,云辞恶劣满满地问他:“什么味道啊。”
“香的。”
护手霜的味道,一点淡淡的栀子花香。
云辞暗哼一声收回手,“好了,我要睡觉了。”
都快一点了,他可真能折腾。
焉岐轻轻笑了下,给他掖好被角道声晚安准备离开,正这时,云辞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响了。
是一串陌生号码。
“我是贺斯年。”摁下接听,对方立刻自报家门,之后就又压低声音,“本来不想给你打这个电话,但是……贺钧年自杀了。”
因为丑闻,被贺父打了一顿,在床上躺着养了好些天,云辞以子公司名义与贺家再续合作,贺父脸色才好了那么一点,之后也不太管这个儿子,只有贺夫人看着儿子每天如同行尸躺在床上,眼泪不停。
可是今天,贺钧年突然走出房间,甚至陪她吃了顿晚饭,贺夫人高兴极了,只以为他想开了,但后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半夜到贺钧年房间一看,人在浴室割腕自杀。
“割的不是很深,已经抢救回来了,”贺斯年捏了捏眉心,最近连加三天班,本就已经很累,现在又摊上这么个事,“他妈非要我给你打电话,说……都是因为你,她儿子才变成这样。”
最后一句,贺斯年特别难以启齿,“她要你来看看贺钧年。”
三年前也是这样,为了让云辞答应他的表白吞了足有半瓶安眠药,如今又故技重施。
贺斯年:“你要不还是来一趟吧,不然,还不知道明天新闻早报上会怎么说呢。”
“我去了,”云辞气得重重咳了两声,“新闻早报上就要出现‘启云集团继承人原谅贺家二少爷’这种词条了,这顶绿帽子我云家可戴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