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蒂达自觉脸上挂不住,扯着小天狼星的耳朵把他拽进原来的隔间。

  “不管你信不信,我肯定不会放过贝拉。”小天狼星皱着满是鞋印的小脸儿,恶狠狠地说道。

  “你又犯什么浑?”玛蒂达根本不想在乎小天狼星虚张声势的辩解,单刀直入地问道。

  小天狼星使劲儿把桌子上的巧克力摔到到地上,吹胡子瞪眼地回答,“我和詹姆遇见了一个鼻涕精,挺好玩的,我和詹姆就跟他开开玩笑。”

  “往别人身上打恶咒叫玩笑?”玛蒂达皱起眉头。她从地上捡起那几块脏脏的巧克力,趁自家弟弟分神时,一股脑地塞到了他的嘴里。然后严严实实地捂住了小天狼星的嘴巴,“那你看看我给你的这个玩笑好不好玩?”

  小天狼星极其不情愿地把巧克力碎渣吞了进去,然后拼命地咳嗽了几声,那些还包着口水碎渣就这样掉进了衣领里面。

  “就算我欺负他能怎么样?现在又没分院,我就算杀了他也不可能有后果。”小狼狗低声地狡辩道。

  玛蒂达按了按太阳穴,努力耐心地跟自家弟弟解释道,“首先,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布莱克家的优越条件。其次,如果你看着谁弱小就欺负谁,会打破人与人关系的平衡。以后你肯定还会遇到比你厉害的人,如果他看你不顺眼就来打你,你怎么办?”

  “反正我做不来和颜悦色地对鼻涕精。你们女孩为什么都那么偏向他啊?”小天狼星抱起胳膊,把脸别到过道那边。

  “不是偏向。”玛蒂达捏着弟弟的耳朵,朝着男孩白白净净的耳朵大声喊道,“是虚伪!是维持‘大家好我也好’的虚伪。”

  小天狼星吓了一跳,像看怪物一样斜着眼看着玛蒂达。

  “我得走了。”他言简意赅地说。

  “等等,谁告诉你分院前欺负人不会被惩罚的?波特家那小子?”玛蒂达拉住小天狼星的胳膊。

  “不是,”小天狼星吃力地挣开姐姐的束缚,满不在乎地回答,“是跟我一个车厢的一个男的,叫彼得佩迪鲁还是乔治佩迪鲁来着,我不记得了。”

  玛蒂达沉下眼睛,“你以后离这种劣种远点儿。”

  “谁是劣种我自然会分辨,”小天狼星冷笑一声,“倒是你,再不去开会就散会了,级长小姐。”说罢,便立刻走出了隔间。

  级长例会有什么好玩的?玛蒂达打了个哈欠,学生会主席装模做样地讲几句话,在交代一下哪个家族的少爷小姐不能扣分,哪个不老实的尽量多扣分,仅此而已。她一屁股坐回座位上,悠闲地抿了一口茶。

  这种安逸的闲适状态一直持续到了开学晚宴结束,玛蒂达擦擦嘴,刚准备回去睡觉,就被莫丽·普韦特拉住了袍脚。

  “玛尔,今天我们得去给新生指路。”莫丽起身正了一下衣领,“你说为什么我们这届选了两个女级长啊?”

  玛蒂达愣了一下,不假思索地回答,“可能是麻瓜女权渗入巫师届了。”

  “收起你那奇奇怪怪的想法吧,布莱克小姐。”两个女孩身后传来一个严厉的声音,原来麦格教授不知什么时候站了在她们的身后。

  玛蒂达扭过脸,不好意思地笑了,“晚上好,教授,您今天的裙子真好看。”

  麦格教授含着微笑翻了个白眼,一本正经地对玛蒂达说道,“一会儿忙完,去校长室一趟。邓布利多教授找你。”

  “好的,麦格教授。”玛蒂达眉心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腾地涌上心头。

  等玛蒂达到达校长室门口的时候,已经约莫九点多了。空落落的屋子里只有邓布利多一人,福克斯单脚立在旁边的架子上,安静地朝女孩点了点头。

  “很抱歉先生,我来晚了。”玛蒂达微微欠身,礼貌地开口。

  “快坐下吧,孩子。”邓布利多从空气中变出一杯温热的牛奶,递到玛蒂达手上,“我先忙完手头上的事,一会儿就好。”

  玛蒂达应了一声,坐到沙发上。茶几上放着几张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文件,女孩好奇地看了几眼,上面似乎记载了圣芒戈医院的几个新病例。

  无缘无故的呼吸衰竭?毫无征兆的肌肉僵硬?玛蒂达心里一凛,这分明是自己前几天的症状。

  “有什么见解吗?”邓布利多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玛蒂达头顶上方响起。

  玛蒂达被惊地一跳,连忙说道,“抱歉先生,我不是有意要看的。”

  “没关系的,”邓布利多笑着地回答,他随意地把病例收起来扔到一边,走到玛蒂达身边坐了下来。“我听庞弗雷夫人说,你几天前中了一种奇怪的诅咒,当时情况跟这个就有些相似。”

  玛蒂达喝了一口牛奶,尽量坦然地承认道,“确实有些相似,先生。”

  她犹豫了一下,没把自己看见格林德沃的事情说出来。

  “现在身体还好吗?”邓布利多见玛蒂达没有说太多的意思,主动转移了话题,“我一直很怕这件事给你造成一些不太好的阴影。”

  “也没有特别害怕,”玛蒂达抿着嘴笑了笑,“就是莫名其妙地晕倒了,又莫名其妙地醒来,要不是马尔福先生救了我,我还不知道自己真的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是啊。”邓布利多拿过玛蒂达手心里半空的杯子,又给她蓄了一些温牛奶。“当时他对我说,他有办法把你救过来。”

  手里的杯子冷不丁被人抽走,玛蒂达蓦地有种紧张感。这件事就是今天晚上谈话的重心吗?邓布利多的目的会是什么?阿布拉克萨斯确实提过一嘴,去医院接她回庄园时,已经接近午夜。她不知道邓布利多究竟和阿布拉克萨斯谈了些什么,可现在显然没有机会再问一问阿布拉克萨斯,当时是什么情况了。

  “我确实是在马尔福庄园醒过来的。”玛蒂达点点头,略有好奇地岔开话题,“先生,那是一种很严重的诅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