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游戏竞技>梦·三国>第三章神兽赤兔

被华绢如此一说,何进大惊的退了十数步,因为在华绢说话的同时,她衣袖一拂、运由心发的直击何进的面门。

此时的假何进不仅忙着倒退,双手十指更不停交错且仪态像个女子似的拍出数道气劲消抵华绢随意而发的一击。

“臭娘……华姑娘,你为何无故要袭击本将军。可恶……”

退了十数步的假何进总算是停了下来,只这么一击,他才发现适才看似小家碧玉的华绢实力竟是出奇的高。要继续自圆其说的解释自己就是何进的同时,假何进发现面上精心装扮的人皮面具开始的剥落,而显现出来的面貌便依稀可以辨识的出他竟是十常侍排行第三的赵忠。

周围的白铠禁卫军这时也纷纷抽出身上的佩刀以应变现下的情势。只不过,他们的利锋骤然生变的全指向华绢与白晴两人。

随手将脸上碎屑抹去的赵忠变回自己声音的说道:“梦幻军师果然名不虚传,没料到手下功夫亦是不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可以分辨出我是假扮的。不过,我赵忠自认易容功力不差,倒不知华姑娘如何知道本宫是假扮的?”

听闻赵忠这么说话的口气仿佛宫中皆在十常侍控制下而有恃无恐,但华绢此时仍是一派悠然的道:“华绢不得不佩服你这死太监的易容术的确高明,只可惜你仍是露出太多的破绽,而我在几次测探之下终是明白你非大将军本人。”

另一个阴森森的语调自赵忠左后方响起道:“死太监!?好有趣的形容,倒不知梦幻军师你是如何知晓此为赵忠假扮的呢?”

望着这个从赵忠后面缓缓走出的一群人中、看来城府极深的其中一人,华绢不知是谁的问道:“你是?!”

那人一抹冷笑的道:“张让!”

“‘遮天手-张让’!”

张让回头望向其余的十常侍等再次笑道:“正是本宫!华姑娘未回答张让的问题呢?”

虽说听来极为恶心难受,但读过武侠小说的华绢知道现下兵锋交接,双方皆在找寻对手的弱点,若在气势上输给了十常侍等人绝对不利于稍后的交手,故她仍镇定的回答道:“哈!这有何难,第一,赵忠一开始便不该喊我俩为姑娘,因我与晴姐受封为‘护国公主’,当日大将军便是以公主称呼我们,这已让我起了疑心。第二,华绢开口要护送他时,赵忠只推说不用,却忘了大将军根本不知我们俩有武功在身,当然,这或许是因为他哀伤先皇驾崩而没有注意到。不过,最重要的一点,也是华绢确认他并非大将军的原因是……他的双手!”

张让闻言望了赵忠的双手道:“是否因为他的双手细腻,并非屠夫出身的何进拥有的粗糙而且黝黑!”

华绢这时亦笑的点头道:“阁下果为十常侍中的智囊。没错!这便是华绢肯定他不是何进的真正原因。”

揭破赵忠的易容招术同时,一名似是具领导地位的一人抚掌叫好的道:“好!好!好!我还以为二弟的计谋天下无双,没料到竟会在今日遇上了旗鼓相当的敌手,更想不到的是个娇滴滴的小女娃,真是人世间的一大快事。不过,二弟你放心,正所谓一山不能容二虎,今个大哥便藉此替你除去这个对手吧!来人!将宫门关上,本宫倒想看看这人称‘梦幻军师’的华公主如何飞出我蹇硕的五指山!”

白晴不发一语的将置于腰际的“斋心念”抽出的随时准备应战,而华绢却慢条细斯、面不改色的缓缓言道:“自诩为如来佛祖的你,便看看如何应付我与晴姐,还有……特别为蹇硕你等十人准备的三千禁卫军吧!”

蹇硕十人本还笑的狂傲,听了华绢之言才忙要守门的白铠士兵将门栓卡上,就在这瞬间的一道刀劲顺着门缝直贯迎面的数人令之碎为肉屑,而自漫天血雾肉屑中急忙奔出的正是卢植麾下的第一猛将樊一夫及随后成行的三千余何派禁卫军。

樊一夫倒持大砍刀的走到华绢跟前道:“末将晚了一步,令华公主受惊了!眼下大将军钦点的三千禁卫军在此听候华公主下令。而稍后,卢将军更会与袁将军领数万精兵来援。”

情势一改,华绢顿时觉得豪气大升的喝道:“十常侍等背主忘义,联合使计害死皇上以及大将军,此等不但不知悔改还妄想私立少帝,其罪不可赦。故众将听令,传皇上圣谕、格杀勿论!”

数日后。

乌鸦偶尔的叫声,为这芒草杂生的荒野更加添阴冷。这样的夜里,闲杂人等绝不敢随意外出游荡。但,若是仔细映着月光观察,将可发现一批为数上千、身着黑衣的士兵正噤声的火速行军。

“李傕,你可知少主为何要咱们四将连夜赶路至洛阳?……你瞧!咱们路经长安也不能进城歇息,又得身穿黑衣,这其中一定有缘故1

喊着李傕名字的人背上背着双锤,与被唤为李傕的健步如风在最前头带路,两人散发披肩,满脸胡渣的怪是肮脏。

“小声一些,洛阳为天下重镇,其城四周点子甚多,少主有令,要无声无息的驻扎在其附近,若有什么差池,咱俩肯定被其拔皮!”

李傕一边小声回应,一边谨慎的前进,似乎没有注意其问题。这男子一听,唯唯喏喏,也只好噤声的跟其继续前进。

部队一直快速的行军,再也没有人发出半点声音,因为其少主先前便下达命令要众人在时限之内完成任务,否则将以军法审判处以死刑,所以人人知道事态严重,就连其麾下四将也不敢掉以轻心。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前方忽然传来猫头鹰的叫声,李傕双手一张,千人部队竟是猛然定形,足见其军律之精。李傕静心聆听,觉然的会心一笑,当空对天的竟是一阵狼嚎。

“怎么了?”

背有双锤的男子连忙小声一问。

“郭氾和樊稠的部队已经先到了,看来接下来路上十分安全……嘿!何进这庸材,竟在城外也不设盯梢……全速前进1

“唉!真不知少主在想什么?好端端地自己大摇大摆的从西凉出发,却要咱们四个疲于奔命的赶来洛……”

“张济你胡说什么!不想活吗?要被少主听了,你还有命吗!”

李傕望着部众迅速起程,却听到旁边背着双锤的张济喃喃自语,无意一闻心下却是大惊,其他家少主最忌人在背后嚼舌,故李傕忙是打断张济的牢骚更将之训了一顿。

张济彷若豁出去般的声音越大道:“……本来就是啊!若不是卓少主近日开始宠幸新来的小子李儒,听其谏言,咱们也不会像狗般的被指使来、指使去的这般窝囊!”

张济一说,李傕虽未附和但听完也暗暗感觉如此,虽说李儒是由羌族族主向卓少主推荐,但少主该也不需事事皆以其计谋而行。何况卓少主个性强硬、足智多谋,自己也实难想像其会完全依李儒的意见行事。

两人言语至此皆是默然,也只好随前面部队而行。突然!一道狂妄焰火如流星般画过天际,像是具有生命的在夜空旋绕,久久不见落地,部队一望大惊,怕是被汉军发现,忙是就地将身体掩护。

天空如此异象,令李傕等不知如何是好的呆立原地,却突然有人于远方急速接近的喝声道:“好个传闻中的‘赤焰炎龙’,据闻其出现在何处便会对当地带来不好的兆头。仅管祢现身在此对我有好无坏,但现下却因此而令我军有曝光之险,倒看我如何收拾祢1

传闻中的“赤焰炎龙”为凶兆的象征,若其现身于某个城镇或乡里,而此城镇或乡里于数日内便将遭受火融抑或其余如瘟疫般的灾难,与展现祥瑞的“靛冰蓝凤”为相互的对比。

“赤焰炎龙”于当年秦末现身“阿房宫”半空后便再无踪迹,今日再见于洛阳城郊可知近日汉朝可能有一场“变换天地”的祸害。但这人竟面对此凶兽无恐无惧,更扬言将之镇服,才是令人觉得惊骇万分。

李傕、张济两人才不知该如何是好,却闻空中响起一道怒斥,一名披发男子凌空踏尘而来,面容肃穆,一身精壮肌肉令人赞叹。

“啊!是……董卓少主!”

原来李傕、张济和适才两人所说的郭氾、樊稠四人为羌族著名勇将,因其四与人交手出招心狠毒辣,杀人不计其数,有如塞外嗜血贪狼,故人称“四狼”。“四狼”本为羌族族主“董阮山”族前四大护法,自其族少主董卓坐上凉州刺史之后就被族主董阮山命其辅助董卓,自视甚高的四人虽是不服这乳臭未干的少主,但碍于族主之命倒不得不从,只不过现下又冒出了个李儒,更令张济感到愤愤不平。

披发的董卓全力施展轻功向他所谓的赤焰炎龙奔来,而赤焰炎龙亦仿佛甚有灵性的左闪右避、似欲惊动洛阳城。

只看一兽一人在这夜半洛阳城郊的草原上追逐,令所有人皆是傻了眼。董卓身法虽快,但这畜牲奔如洪流,心忖追捉不上,当机立断的取出“月牙刃”向赤焰炎龙一射,盼将其一阻的可伺机赶上。

赤焰炎龙虽是在前飞窜,但却好似能见背后之物,眼看月牙刃将至,祂低吟一声的腾空一跃,竟将月牙刃避了开来。

董卓先前认为其不过是只畜牲,现下见它避过兵器,也惊骇不已,心中有数忙是催动内劲于月牙刃之上再次抛出。

认真再击的月牙刃果是声势惊人,破风声令人丧胆,李傕众人知董卓已认真起来,也是凝神注视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的想知道这次的结果。

月牙刃如电般跟上了赤焰炎龙,且更是越见逼近,赤焰炎龙此刻亦感到危险,龙吟再起,随后向空而翔,此际众人不禁发出感叹,这赤焰炎龙终还是让其逃脱。董卓暗哼、手劲一催,无功的月牙刃竟是临际转向腾空扣住赤焰炎龙的后蹄,身形更如同疾电般的跃上赤焰炎龙的身躯,甫一坐上,便发出滋滋声响,想不到赤焰炎龙全身竟如融岩一般滚烫,董卓明白的再次催动更高的内劲以双腿挟住其腹部抵抗热焰,两手更忙成虎爪的运起最高修为向前一伸的搭住其上下颚的欲将利嘴扳开制服,赤焰炎龙嘴腹受击庝痛不已的凌空翻滚意欲摆脱董卓,只见董卓牢牢紧抓龙嘴,双足更不时力蹬龙腹,这一龙一人于半空搏斗许久,令所有人看的是目瞪口呆。

蓦然!两方如陨石流星般坠落于远方,冒出丈高火花,李傕、张济两人见状担心少主安危连忙连袂奔来,同时两人此际也感附近有人也已同样速度逼近,张济再不答话,双锤拔出在手向异样方位与李傕分开,临前更向他道:“少主麻烦你了1

李傕低声回应,目送张济而去,自己也拔出短戟警戒的向前迈进。

“咯!咯!咯……!”

“……谁?!前面的快报上名来!”

李傕听得正前方似有马匹正急奔而来……不对!马没有如此的弹跳力,而且一前一后的蹄声竟相隔数秒,这不是马能作到的。

但,事实便是如此,只见蹄声越来越近,李傕握紧短戟的手也冒出冷汗,刹那间,他楞住了,而且楞了好久,以他杀人如麻的个性怎可能被一些寻常事物困扰,一定必有原因!

是董卓,只见他汗流浃背的却不感疲劳,相反的全身充满意气风发的气势。难道,李傕被他吓住了吗?不是,是其座下一匹也汗流满身的龙,不……不是龙,是马,一匹为传说中会流红色汗水的神驹──汗血宝马。

“哈!哈!我还以为这一场恶战不是祂死便是我活,想不到,想不到竟让我得到一匹千年难寻的神驹……”

董卓翻身下马,神驹见状忙向前撒娇,以舌舔其肩膀。

李傕见到也知其少主收伏赤焰炎龙,且赤焰炎龙更幻化为神驹供董卓坐乘,李傕连忙向前道贺。此时,张济也领着两人奔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之前与其在聊的郭氾与樊稠。

来的三人经李傕解释也是连声恭贺,董卓欢喜异常,嘴巴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少主,这神驹千年难寻,倒也不能以畜牲对待,不如为其取个名字!”郭氾提议,另三人皆是附和,董卓一想也觉有理,亦是微微点头。

“这神驹本为赤焰炎龙所幻化,所以第一个字应以赤字为首,这第二个字呢?”

“禀少主,适才李傕看到少主时,见这神驹前蹄与后蹄之间的跳跃宛如脱兔,现下却沉穏如深渊,这第二字以兔字形容实不为过。”

“赤……兔!赤兔,赤兔!好名字!我董卓未至洛阳便得此神驹,难不成是上天暗示我将可在此地实现我的理想……哈!哈!”

洛阳城外约十里的树林内,搭设着以木枝为主的临时帐篷,树林四周皆有精选死士以黑色汁液涂抹身体作为掩护的守在各个隐闭的场所,看来在林内这临时搭设的帐篷中休息的似有重要人物。

“……少主果然神机妙算,汉灵帝自以为神功盖世却在最后关头走火入魔的为十常侍所杀。其驾崩后,十常侍忙是伪立皇子协为少帝的令何进为了皇储之位与其狗咬狗,结果何进亦惨死宫中。但值得注意的,是听闻最近声名大噪的‘护国双姝’竟孤身进宫的单挑十常侍,更用计套出十常侍意欲换天的诡策,浑不知宫门外早有三千禁军待命的欲将之搏杀。现下十人早是死的死、逃的逃的再难成气候,如今洛阳城内大乱,仅有卢植领兵维持秩序。另外,袁绍等人则亲率禁军出城,听说是为诛灭十常侍之余党。”

帐内一个身着禁军服饰的士兵对着董卓细细道来,旁边两侧则站着其倚重的羌族“四狼”。

才收拾神驹·赤兔不久的董卓,正让左右美婢服侍着擦拭身体,一面不以为意的道:“嘿!……诛灭十常侍?其实是十常侍挟持少帝出城吧!这袁绍果然厉害,若给其找着少帝,来个幕后操作,那天下不就成了袁姓的……”

“少主,那咱们要不要包抄,也派个百来人找寻少帝?既然找着少帝便可轻易操控天下,如此一来岂非事半功倍!”

开口的是郭氾,他知董卓欲一统天下,融合各种族的野心,何况此次少帝流亡在外正好顺了天意,应了时机,若是找到那真是快速了其心愿的达成。

“不用,军师正领咱们二十万大军从西凉而来,以咱们西凉军的速度,再两天便会到达。到时,看看如何处理。”

放了大好的机会不干,郭氾不免犯嘀咕的续道:“少主,但这机会难得……”

“你没听清楚我的话吗?……若是没事,你们退下吧!”

董卓提高音量警告郭氾,郭氾见状倒也不敢继续说话,众人闻言只好齐向董卓一拜,出了帅帐各自回转休息。

董卓见众人出了幕帐,由美婢帮着穿上衣衫后,便示意也退下,随即像漫无目的的起身走到虎皮卧床一坐,对着屏风后面道:“……你觉得如何?”

“郭将军说的没错……”

董卓沉吟一会儿道:“那……是我错了啰?”

“……属下是说,郭将军的出发点是好的,但这夜里出兵,若弄巧成拙的反而会被认为另有所图,若是天明后动手,才是有道有理,不被怀疑。”

得到与自己相同想法的答案,董卓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军队到了吗?”

“明日清晨便可到达,属下已令三军于二十里外歇息半日,待天破晓便采急行方式前进洛阳城……”

“嗯……很好,你办事我董卓十分放心!”

“那属下告退!”

“好,明日希望果真如期的见着西凉儿郎们!”

董卓甫说完话,屏风后面一阵轻风,吹开帐幕,转眼间似有人影飘逸而去。

帅帐的门口的布廉缓缓的被一阵凉风带开的令其望见洛阳城郊的夜空,董卓双目一闭的深深一吸道:“明日之后,我西凉军的旗帜将会高挂洛阳城。从今之后,历史将为我董卓所编撰!”

“大军已经离开了襄阳于樊城稍作休息,樊城的守门将也传来讯息,正在清点大军所需物资,将于清晨出发!……目下荆州除了蔡僻与张仇两个具重量级的人物压阵之外,该只有‘姐夫’你最有资格坐上这刺史之位!”

“嘘……小心隔墙有耳,这儿到处都是漕帮及栈联的眼线,咱们可得小心一些!”

“嘿!姐夫你怕什么,成就大业且能如此畏畏缩缩的小家子气,有我与老二挺你,又何需担心其他的事情。”

“话可不是这么说,虽我目前美其名是代刺史,但毕竟还有个‘代’字。这行事若不谨慎,我手更连缚鸡之力都没,脑袋可会随时搬家呢!……废话别提,若你真为我打算,便要想法子令丁原终生无法回转荆州。暨时我这个代刺史才会扶正,好处嘛!定是少不了你的!”

“噗!噗!”的似是传来拍打胸脯的声响的道:“放心!此事放在我身上,我早已着人行贿暗中伺机将丁原诛杀,以丁原这点修为,就算是插翅亦是难飞。”

“但……丁原身旁那人……名叫吕布的,实力着实可怕,有他一路护卫,会不会有问题啊?”

“哼!那人我亦是除之不快,放心!我早有计谋令他们进得了洛阳城,却永远见不着荆州的旗帜。”

一支军队,正全速的往洛阳城前进,领军的前锋战车上插了表明身份的旗杆,旗面上一个大字“丁”。这军队为数过千,行进之间整齐划一,足见队中将领对其训练之有素。

“吕将军,这次何大将军号召全国各刺史齐聚共商诛阉大计,你认为如何。”发问的人身着刺史服饰,戴金铠,一付威风之貎,好不得意。

“嗯!属下认为何大将军不过是多此一举。”

“此话怎讲?”

“以大将军手拥十五万军队的实力,足可踏平十常侍数人,但却一意仍要全国各地刺史一赴洛阳勤王,这岂不是多此一举吗?我倒觉得不是其资质愚昧,不然,就是其手下没有能人。”

“……该不会其要证明自己的地位,要刺史们臣服吧!”

“臣服?哈……何进贵为当朝大将军,其侄为当今皇上之子,手上更拥兵十五万,有什么还需要证明的……更何况,若刘辩一朝成了皇储,他不就成了暗地的太上皇了吗!”

“他丧失了争霸的良机,反引狼入室。嘿!今后天下将会大乱,成了超越黄巾时期的乱世呢!”

“哈……那不就是我丁原的时机了吗?!”

“对啊!……刺史放心,有我吕布以及手下猛将在此,定能辅助刺史完成大业。”

原来,当日吕布、张辽等人一路从北而下,不断的吸收具实力的猛将,如侯成、魏续等。尔后辗转来到荆州与其父旧部蔡僻、张仇重逢的重整旗鼓准备大干一番事业,适时荆州刺史丁原广搜人才,吕布便在蔡僻与张仇俩人的强力推荐下成了丁原的先锋将军,丁原更因其为两位重量级合作对象及吕布本身武艺高强而十分信任。此次,何进散发勤王令,丁原听从吕布建言而领一千兵马北上参与,决心在皇室动荡之际从中渔翁得利。

一马一骑从前方急速奔来,吕布知是派出的探子有了消息,连忙策马上前接应。“如何?”

“末将魏续回报,汉皇已驾崩,何进与十常侍彼此互相残杀,最后暂由卢植与袁绍控制了大局,原本皇储人选更因此而变得浑沌不明。”

来人身长不高,但体格强壮,肌肉横错,是吕布座下众武将之一。

“现下袁绍在哪?……还有,有哪些军队正朝洛阳而来?”

吕布沉吟一会儿,开口问道。

“袁绍自何进与十常侍等人死后,领兵出了洛阳,据知是为追击十常侍余党所为……至于哪些军队?……北边的袁术、袁遗,北平的公孙家族等势力较大的刺史或太守都已陆续到达……不过?!”

“不过什么?”

“西面有一支队伍属下探不出虚实,我和侯成派了数十个探子皆是无一生还,瞧样子实力不但强横且更加神秘。”

“西面?!”

吕布暗忖魏续所言,依西面来说,有刺史之名的除了五斗教的张衡之外,还有西凉的马腾、董卓等……董卓?武艺高强?没错!是董卓!

吕布当下顿时一凛,鞭子一抽,策马往西面而跃,只见他高呼一声,队中数位骑兵也随着其而往,连才回来的魏续也急忙换了匹马跟了上去。

“吕将军,何事如此急迫!”

丁原见状急忙策马至阵前,高声向吕布等人喊道。

“刺史,阿布带几人至西面看看,烦您继续领军向洛阳城前进,吕布等随后就到。”也不等丁原回应,数人便消失在尘烟之中。

本是气焰狂妄的丁原见状,不禁犯嘀咕的挥手道:“喂!喂!……这吕布来去皆不听我令,倒似他才是一州之长,哼!”

吕布率了侯成、魏续以及张辽三人朝距丁军约十里以外的西面树林而来。只见他随手一挥,后面三人会意的一跃而下,以足奔方式逼近树林。

“什么人?!”

才下马不到半刻已听对方发出了警告声,四人还来不及答话,约有十多名的持刀大汉已贴近,手中兵器更是毫不留情的往身上招呼。

吕布首当其冲的面对凶狠两刀,只见他侧身一避,右掌拍向左边的刀背,以后旋腿踢向另一人。左首持刀的大汉见吕布以肉掌触刀倒也不敢小覻的硬碰,忙是翻转刀锋割向吕布头颈,反观另一人却是闷哼了一声,被其腿劲震后了数步。除了旁边和张辽等斗上的几人之外,其余见吕布震退一人,立即又迅速的补上帮手,合击吕布。

“咦!这些人虽比不上刀旗的合击阵式,但倒也不弱,若林中领军的人真是董卓,这人可并非浪得虚名的人物……”

思忖之间,手下加重了内劲,不一会儿,对方个个是唉叫连天,纷纷败下阵来。而张辽三人也是有数的高手,虽不及吕布之强,但对付这些持刀大汉,倒是游刃有余。

侯成使的钢棍才又撇倒一人,见他打的兴起,反手一伸的竟是朝另一个的天灵猛撞而来,若是打实了,就算对方有金钟罩似的护体神功,也肯定脑袋开花。

只听锵锵两声,这人仅被震退,侯成定神一望,才发现有人半路杀出以双戟挡住这一捶。

“住手!”

这双戟男子一声令下,持刀大汉停了攻击,井然有序的退到了发声这人的四周,两边俨然成了对恃之势。

“在下凉州张济,几位武功高强,不知半夜来访有何贵事?”

原来,说话的张济今晚负责守哨,他闻这边有打斗声且对方实力好似不弱,忙是赶紧过来一探究竟。

“我们是荆州丁刺史手下,见这不太平静,便是过来看看。”

侯成适才被其挡了一记,心下气愤,不满之意显现于面,因此才把驻守于这里的凉州军用“不平静”来称呼。

“喔!原来是丁原丁刺史手下,咱们凉州董刺史驻扎于此。刺史目下正清修休息,若无要事就请诸位返回。”

张济说道,但心中暗思:“素闻丁原昏庸无能、胆小怕事,虽有漕帮栈联两大帮会撑腰但也只敢安于荆州……怎么也来参加勤王大会……瞧这几人武功不弱,那白袍少年年纪轻轻却看来更是了得,为何没听过这号人物?”

吕布本是不欲生事,但他年少气盛,加上张济从刚才到现在的口气甚不客气,故他微微一笑道:“所以董刺史在阵中?!”

“刺史已在歇息,各位若是有事,天明再来。”

张济了解董卓脾气,若是未有通报,贸然将其惊动,事后绝对少不了一顿斥责。更何况几人的实力看来不弱,如是寻心来找晦气,这可非自个儿可吃的消。

“哈!哈!哈!小将唤我何事?”

半空传来的大笑声音张济一听已知董卓亲至,忙是屈膝与众大汉齐道:“参见刺史!”

只见董卓长发随风,一派霸气的落在吕布面前。

“你便是董卓?”

吕布微微的瞧了一眼道。

董卓无料这个白衣少年会如此再问,有些微讶的答道:“没错!我便是董卓。”

“听闻……你有凉羌第一武勇之称。”

“嘿!不敢当。”

“是么?那我倒看看你够不够受的起‘第一’二字。”

吕布说打就打,他横跨一步右手转掌成拳如游龙一推。董卓虽感错愕倒也提腿一蹬化了此招。

两人此招只为衡量对方虚实,皆未用全力,一招过后,对彼此应变之快都算十分佩服。还看吕布,只见他拳被弹开之际顺势翻转左腿甩出炽烈脚刀,斩向董卓项颈,董卓力贯右臂接下此腿,右手聚指直戳其足上要穴。

“这个少年实力竟是了得!”

“想不到西凉第一高手并非虚有其表!”

喘息之间,两人交手竟超过百招,刹那间把现场的数十人震得是目瞪口呆,深深被两人惊世身手所摄,而吕布与董卓亦渐渐对彼此互相欣赏。

两人过了百招仍无法分出胜负,而这时的吕布暗忖离开丁原已有数刻,心中挂念其安危,只见他向董卓虚晃一招,随即向后一跃退回张辽等人身边,双手抱拳道:“董刺史‘第一’两字果然名不虚传,时间有限,另择良日再向刺史讨教,今日就此别过……走!”

吕布说话同时,身法竟是飘逸向后离去,张辽等人一见主子离开,也是连袂跟上。

张济开始就觉对方气焰过盛,现下又是不给董卓面子的说走就走,心中气愤,疾奔而上双戟凌厉一刺,口中更是怒道:“妈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当咱们凉州没人么?!”

吕布走在最前,回头看见张济模样,望着张辽道:“给他一点教训!让他知道一下咱们也非省油的灯!”

张辽点了点头,回身停了脚步,他晲视对方更从背后拔出“玄天武地”,同一时间的“玄天武地”泛出邪光的横向划出一刀。张济此际只想给对方教训、着实不把这道邪光放在眼里,欲一跃而过,正腾空之际竟被人从背后一把扯下。跌了个狗吃屎,他勃然大怒转头要骂,才发现是董卓动的手。

“……少……主,为何要制止我,这些人自视极高,让属下教训、教训!”

“你及的上人家吗?……那持刀男子随意一刀便暗藏五道杀着你都看不出来,还敢去丢人现眼。”

张济闻言不甚相信的回头望向张辽的那一刀,只见劲气划过的地面上横裂约十尺的刀痕,除此之外,刀痕之中还夹杂五道四尺纵向的刀痕指向张济原本欲跃过的位置,他顿时冷流夹背的忙抬头望向冷笑一声才转头离去的张辽,这才知董卓所言不虚。

“看到了吧!……快去查查这些人的底细,他们皆是可独当一面的高手,但现下却愿屈就于丁原之下,一定有其隐情……且像这样的人若有机会能为我所用,则对我称霸天下有倍数助益……相反的,会是我董卓实现梦想路上的绊脚石,不得不除!”

“主公,这董卓如何?”

“嗯……果然不愧为凉羌第一武勇,但比之你张辽……他仍是逊上一筹!”吕布一语说出,除张辽外的两人则是十足震撼,因两人认为张辽的级数已相去吕布不远(注:此乃两人的看法,并非表示吕布与张辽的实力差距不大),武学造诣也几近臻至完境,如此的一人的确是个不凡人物。

“据闻以天下各州郡而言,拥有二十余万凶狠凉州军的他实力最为雄厚,如此说来,此次洛阳勤王大会,董卓将可能是主导大局的重点啰1

“……这样比较起来,咱们投靠丁原是否不智呢?”

侯成一直认为吕布不该居于丁原之下,因其实无称霸天下的能力,虽是空有野心但却做事担前怕后的难成大器,而且侯成认为其实该还有许多适合的刺史值得投奔,为何吕布独钟丁原。

“嗯!丁原虽是无称霸天赋,但却是可以作为傀儡的主公,你们以为我是那种会居于人下的人吗?何况,少了漕帮与栈联的支持,要白手起家的与其余兵阀一决高下……哈!”

没有再多做无谓的解释,吕布突然以双腿夹住马腹,使之跃离地面数尺,他狂意大发的道:“洛阳城此次的勤王大会,将会是另一个乱世的开始……也是让世人知道我─吕布……的时侯了。”

“小绢,咱们如此的不告而别,是否……有些对不起十分看重你的卢植?”让胯下马匹徐徐而行的白晴,一面欣赏着洛阳近郊的朴素风景,一面狐疑的问着于禁宫门口成功击溃十常侍阴谋后,该是充满胜利心情但现下却是像满腹心事般的低头不语的华绢。

“…………”

“……不过,小绢你那晚随手一挥便将那赵忠的假脸皮撕去,这可是十分厉害。看来实力已与我相当接近了呢!哈!我还一直记得赵忠那一脸错愕的表情,可真有你的!”

说话的同时,白晴与华绢并骑而行,伸出手肘不经意的顶了一下华绢以示感同身受。

浑是心不在焉的华绢整个心绪根本不知飞到哪去了,白晴这么一顶虽是下手不重,但有武学修为的她自是臂力不弱,只听得华绢一声惨叫的便给推下马匹、跌了个四脚朝天。

“搞……搞什么!好痛啊!晴姐你是变态么?没事干嘛要推我下马。”仅管身体已有内劲护体,但这一跌仍是令华绢眼冒金星、叫苦连天。

“我……变态!喂,小姐!是你根本不知在想什么的整天像孤魂野鬼的不发一言,我适才是问你,咱们如此的不告而别,是否有些对不起十分看重你的卢植。怎知你像左耳进右耳出的全都没听进去!”

翻身再度上马的华绢本还在意着撞着的额头,听见白晴提起了卢植,华绢立即脸色惨淡的摇头说道:“唉……没用了……真的是没用了!而且,我的仪器也砸个稀巴烂……我是一辈子也休想回去。天啊!我的ESPRESSO、我的缇拉米苏,难不成,我以后都得面对着发霉的腊肉,还有这年代的人自以为好吃的乌漆抹黑的东东么?完蛋了!”

望着接近疯狂的华绢,白晴担心是否是刚才的那一跌摔坏了她的脑袋,白晴忙是抓住华绢的双臂,用力的摇晃道:“快醒醒!快醒醒!小绢,你到底在胡言乱语着什么?什么椅子不用锁?什么蹄拉米酥?你是不是近来过于操劳而弄的自个儿神智不清了……”

运劲挣脱并非难事,何况目下拥有了张角“太平真气”数十年的修为,华绢不自觉双手一抬便震开了白晴,随即又像个泄了气的气球道:“何进真的死了,以我的能力真的没法子救到他!”

见华绢的情况穏定,不再执意抓着她双臂的白晴轻抚她的背道:“你已是尽了力,虽然无法救回何进,但至少也同时消灭了十常侍。这朝廷目下看来动荡不安,但我倒有感觉将会如拨开云雾见明月的心情。”

“唉……晴姐你不懂,何进死了而若十常侍平安无事,便表示这个历史并未像过去一样真实发生,当然十常侍死了何进没事,亦是相同。问题是,何进与十常侍皆都像抢得先机的穏操胜算却又离奇丧命,朝中目下更为了皇储一事争得你死我活,到时候董卓领大军压境、吕布杀丁原投靠凉州军、各兵阀成立了讨逆联军来对抗董卓……反正……就是这样子啦!……我真的就像年轻老头说的般回到古代来了,而且回不去了!”

不是十分了解的白晴仿佛早习惯了华绢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说法,她点点头道:“你是说,宫门外的三千禁卫军根本不是你事先准备的!”

“恰巧碰上的,我也没想到时间会那么准确。”

“那……董卓远在西凉,又怎会千里迢迢的来到洛阳呢?”

“为什么来了没人察觉到我是不清楚,但就历……就我掐指算来,该是何进身旁有他的眼线,所以何进一发布要各地兵阀勤王之际,这个讯息便已第一时间到了董卓的耳中。”

“哇!掐指耶……你和大师一样都有通天灵地的才能,不过也难怪,因为每次你的计谋都好像为了到时候发生的事情而设计……说不定你真能未卜先知……有没有想过去当个算命仙呢?这样的收入定比我当个杀手还要轻松、安全!”

听到这样,华绢伸手一挥的状作要打白晴的骂道:“和晴姐你说正经的,你却还与我开玩笑……总而言之,我好像被困在古代了,而且,是真实的古代,与我设计的网路游戏不同!”

与白晴私交甚笃,何况当日遇上强者张角时还不惜牺牲自己的为救其一命,华绢想了一想,干脆就将当时设计了网路游戏、而后来如何进入了东汉末年的经过全盘告诉了白晴,也让她知道自己能够击败黄巾军、张角会败在自己手上,全都是因为熟读过去购买回家的“三国演义”,所以才能知晓过去经发生的历史结果,倒并非是她真如未卜先知般的厉害。

见华绢说的正经,白晴本来还一度以为其失心疯发了的想要出手将其制止,但见华绢目下的模样并无异常,且在几次的询问测试下都有得到合理的回应,白晴总算是半信半疑的暂时相信了华绢是来自未来的话。

“那现下的汉朝将会如何?”

每个人都有想知道未来的好奇心,年少的白晴自然也不例外。华绢也不知该不该泄露天机的说道:“其实我目前还无法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活在古代,如果,现在真的是过去的东汉末年,何进与十常侍的狼虎之争将会造就西凉董卓的崛起,未来的数年将会是董卓一人独大的局面,直至后来吕布背信忘义的中了王允的计谋而杀了对其极为信赖的董卓,这时天下才真是群雄并起、各据一方的乱世!”

有些咜舌的白晴眼珠一转的忽是问道:“小绢,那‘前秦遗孤’是否能东山再起?”

“前秦遗孤?晴姐指的是前朝的秦国遗臣么?晴姐怎会问这个问题呢?”

没有让华绢察觉自己的异样,白晴笑着道:“随口问问罢了!还说你真的自未来到这东汉末年,如果真是这样,你该会知道前朝的秦国遗臣将来的发展。”

听到白晴这么一问,华绢霎有其事且像努力回忆般的道:“秦国遗臣啊……其实三国演义基本上算是一个记事型的历史,所以在人物上的描述和解说都不是十分详尽,故如果针对一小部份的人物经过而言,我真的就不太清楚了……何况,我当时设计的三国网路游戏并没有要依着历史发展的意思。”

听了半天仍是一无所获,白晴虽觉失望、但仍鼓励华绢的道:“嗯!原来如此……但小绢,其实你有否想过,历史既是人为,而人岂真无法再创历史,就像你所言;如果小绢你真是自未来到此东汉末年便已改变了历史,否则,历史之中该有你华绢的足迹……”

“历史既是人为,而人岂真无法再创历史,就像你所言;如果小绢你真是自未来到此东汉末年便已改变了历史,否则,历史之中该有你华绢的足迹……”白晴的这一番话,便彷若一盆冷水自华绢的头上淋下的令她心中一震。对!若我华绢真的是来到了从前,且成为了未来的历史,为何……三国的记载中没有我这号人物,虽说三国演义是个记事的书籍,但以自己如此抢眼的表现该不会没有留下任何的记录……说不成,自己真在改变未来的历史,而历史将再也不成历史,只是成为了自己参考的过去。但……当日年轻老头所言,似隐喻历史难以改变,这又是怎么回事?

想到了年轻老头,华绢记得白晴似与此人十分谈得来,她忙问道:“晴姐,你是否知道上次那个年轻老头是谁?”

“年轻老头?!噢……你说的是大师吧!怎么会突然的问起大师的事?”

两人这么一连串的问与答已越过了一个小丘,前方是一个人烟算是稠密的小镇,华绢没先回答白晴的说道:“怎么讨论现下也不会改变任何的事情,晴姐我饿了,咱们到前面的村镇找东西吃吧!”

一反刚才愁眉苦脸的情绪,白晴奇道:“前面的城镇吃东西?小绢,你真不回卢植那里么?”

马鞭一甩,来这个时代有些日子、已练得一身好骑术的华绢回头说道:“考虑一下啰1

军议厅,原是大将军何进与汉朝文武百官商讨国事之处,而今日,虽然来的皆是全国各地赫赫有名的将领,但讨论的,却并非国事,而是汉皇朝内的家务事。

当日的董卓自清晨集合了西凉共二十万大军之后,便浩浩荡荡的往洛阳城前进,而在中途意外的遇上落难的刘协、刘辩两兄弟(本是欲以两皇子为挡箭牌的余下十常侍中的数人不知如何凭空消失),于是董卓便打着保驾的名号入城,更顺理成章变成了保驾的第一功臣,而原本差点落入袁阀手中的大将军之位,便这样给董卓“摸”了过去,不仅如此,董卓还以其大将军之位顺道编收了何进原本近十五万的禁卫军。一日之间,来自羌族少主的董卓从凉州太守而转为对天下有绝对实力撼动的绝世枭雄。

董卓当然不以此而满足,他早看准了刘辩的聪慧,故希望改立他为汉皇成为自己的傀儡布偶。只不过废帝改立可非易事,更何况当日连夜逃出洛阳的十常侍现在仍是下落不明,是故董卓决定先凭借着自己三十数万的兵力半强迫所有的官吏参与此次讨论,以期决定换帝一事。尔后政局皆在自个儿的掌握中后再遣其他好手私下寻找十常侍的踪迹。

“瞧!第一阀的未来阀主袁绍也来了,他凭白的损失了主宰朝廷的机会,今晚来此,想必有好戏可看!”

刚从门外进来的袁绍,身后跟了十数名袁阀好手,左侧更有俞涉陪同,只见袁绍满面愤愤不平,看来董卓抢其地位的结果已产生他对董卓的绝对敌意。

“……嗯……袁绍此次虽错失先机,但其堂兄和堂弟在北面数州厚植的地方实力,倒也不可轻忽……咦!刚跃升为第三阀的阀主孙坚也来了。”

这人所说的孙坚生的是猿臂环眼、骨骼精壮,一付天生好手的模样。而其后亦有与孙坚并称为“江东三雄”的黄盖、程普跟随。

孙坚,传闻乃战国时代兵法天才孙武之后,在江东颇具盛名,其子皆是才貌出众,个个皆是聪敏灵俐,尤以长子孙策为最。而其家传剑法“孙武剑诀”更是孙坚以其祖先孙武所编写之“孙子兵法”所创,其剑诀深谙兵法要点,加上以刀舞剑,成就了第三孙阀于江东独树一格的势力,与蜀地的刘焉、荆州的丁原并称南三雄。

除此之外,孙坚在箭法上的造诣可说是无人能敌,被江湖人士封了“箭神”二字,之前的地公将军张宝,便是传说死在他的“百步夺命箭”之下。

孙坚等三人实力不弱,隐约已感附近有人注目,回头望向四周,便发现站在丁原后方的两个年轻人,对方的气势极强,连久战沙场的孙坚也感讶异,于是大步向丁原迈来想一查究竟。

“丁刺史近来似乎不错,听说前阵子还网罗了一批江湖高手,现下瞧见果非虚言!”

“哪里!哪里!……吕布,这是江东的孙刺史;孙刺史乃是兵法天才孙武之后,在地方上甚得民心、其箭法了得的被封‘箭神’二字呢!”

两方人马彼此寒暄数句,丝毫感受不到于南方为争夺地盘的对立局面,眼看董卓要召开会议的时间已近,个个纷纷抱拳入了大厅。

“文远,这孙坚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而且,我更感觉到他身上有一股锐利之气,不下于你的‘玄天武豹’,看来,他也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望着孙坚、丁原等文武官员皆是进了大厅,目送众官的吕布顺手于董卓前厅精心摆设的宴席上撕了一块羊肉一边道。

“嗯……这废帝改立的会议,将会是一场血腥的肉抟战,谁够狠、够灭绝人性,就可以称王!”

“哈!哈!文远你也手痒了罢,洛阳果是卧虎藏龙之处,说不定咱们可以因此扬名立万呢!哈……”

吕布将油腻抹在桌巾上,便哈哈大笑的进了大厅。

“董卓这枭雄已入主洛阳了,目下还召集了重量级的官员与各地的阀主讨论有关废帝一事……前辈您认为如何?!”

“…………”

面对这个阶级高于自个儿数班的人,尽管对方似毫无在意的听着自己的话语,他仍是十分恭谦小心的继续问道:“那是不是须使用最后一着了?”

“还不到时候……”

那人总算是回答了。

“……可是若不使用最后一着,以董卓绝霸天下的实力,咱们实无办法抗衡。且放眼望去,更无一个兵阀可以与之一决高下。”

“嘿!这倒也未必……”

“难不成,您胸有成竹!”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我手上仍有筹码可以赌上一把……”

“难道……难道你有除最后一着外的绝佳计划!”

“嘿……。”

不再回答对方听似愚蠢的发问,这人只是冷笑的缓缓闭上双目。

“……想必是一群绝世高手……但在洛阳董卓的势力范围……杀他恐怕不易……何况他也贵为凉羌第一高手,身旁更有如‘四狼’般的护卫存在!”

“……要一个人死,未必一定要动刀……只要董卓甘心为其而亡……那再多来三个董卓仍旧会是相同下场!”

“用毒?!”

在也忍不住对方胡乱发问,这人有些瞧不起的道:“你想,董卓是如此愚笨的人吗?……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董卓并非真英雄,羌族地偏且荒……我便以美色诱之……”

“……原来是要用美人计……但董卓这么狡猾会肯上当吗?”

重拍一旁石桌,这人沉声道:“哼!‘冰焰妖姝’亲自出手,还怕他死不了吗?……由老夫亲自培育的心血,绝对不会有失手的情形发生,不过……为了以防万一……”

“……嗯!以防万一该是如何!?”

“便是这事只能我知……”

说话的人一声不响的将五指插入对方咽喉,而对方更作梦也无法想到自己竟糊里糊涂的在未执行任务前而死于非命。杀人的人慢条斯理的取出手巾抹去指上血痕,静静地消失在黑幕之中,而世上又是如此的少了一个人。

而在同一时刻,远在千里外的洛阳城中,一场兵阀间的角力和阴谋,并没有因为世上少了一个人的如火如荼展开。

“朝廷内现下动荡不安,是需要做一个整治的工作……”

董卓斜倚大师躺椅,缓缓的望向于宴上的文武官员及各地兵阀领主,他顿了顿又道:“在座的各位,不是在其地方上具有一定的影响力,就是目下统治一方的要人。先前的黄巾贼作乱天下,着实令各位花了不少的心力,但虽黄巾贼已灭,为避免日后再度发生类似的情形,我董卓认为,朝廷要负上一定程度的责任……”

“……不仅如此,就连当今的天子也不能免其罪过。”

董卓此话一出,引起在场人士不少的骚动,大伙皆是于底下开始议论纷纷。

“哼!真是可笑!”

董卓听闻有人以深厚内力发出回应的压住全场的喧哗,定眼一望,原是对其怀恨在心的第一门阀少阀主袁绍。

董卓知道此子不简单,且其于京城地缘势力之大实是难以想像,此际正欲威胁利诱的迫使众人同意废帝一事,没必要惹上这个第一门阀。

评估了其中的得与失,董卓仍十分和气的道:“喔!本初似有话要说,不知你有何意见?”

袁绍此下似是完全不赏脸的别头望向众人道:“就我所知,现下中原皆为刘家皇室之地,而且当今皇上甫初即位、年纪尚幼,之前黄巾之事与之如风马牛般不相及,何来罪过之有?”

“嘿……袁将军有所不知?”

正刚董卓欲要回话,却见其身后一人静静地走至董卓身旁发言。

“你又是何人?大厅众官议事之际,哪容得你插嘴!”

袁绍见其言语间似有轻蔑之意,目光如炬的望着这人。这人五官削瘦,唇上蓄有八字胡、头罩方巾,一派世外人士。

“在下凉州刺史座下幕僚──李儒,拜见袁将军!小的只是以为,自古以来,臣子总认为该为主上效忠,认定天下是其主之,但殊不知天下乃是由人民而成,若天下无人民,则其主上有否天下可以统治乎?反观今下,若非先皇治理不当任用十常侍为祸苍生,那黄巾之事岂会出现……”

“……再者,父债子偿乃天经地义,先皇虽已谢世,但当今皇上乃其大太子,以其在朝中所扮演之角色竟是没有谏言其父,足见其见识才能皆是不为所取,如此的皇上,又岂可为天下之主乎?若是如此,中原不免将会出现第二、第三,甚至更多如同黄巾一般之乱世。”

尽管李儒说的有些荒谬,但其利害在于伶牙俐齿、脑袋动的甚快,这么一阵子抢话虽是有些不妥之处,但众官一时间竟也无人可以反驳。

“那就你所言,岂不应该将刘氏踢下,另外择一名主统治之……我听你胡扯,现下又不是先古夏、商之际,谈什么禅让之说。”

说话之人是江东第三门阀孙坚,其心虽非忠君,但见李儒说的荒唐忙是出言讽之,站在前面的袁绍见孙坚和己同仇敌慨,亦是点头称是,随即更是望了望李儒,看其有什么话语辩之。

李儒听了抖了抖衣袖的笑道:“孙将军误会李儒了,李儒并非目无圣上之人,只是,李儒认为当今皇上确有必要要为其太上皇负其未尽之责,而九五之尊位,李儒则认为可由安国刘公辩任之……”“……安国公虽年纪尚幼,但为人天资聪颖,举一反三,如此才华就任当今皇位不无为过……不过如果依孙将军之言,或者孙将军自比商汤抑或周武,想皇上来个禅让之实的传位与你……若是如此,李儒倒是无话可说!”

李儒的这高谈阔论虽是感觉强辩,但倒是再一次让孙坚弄的哑口无言。孙坚虽精于行军用兵、武艺不凡,但对这言语上的阴损字眼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而这时的董卓见李儒辩倒众人,更是狂妄的以目光游移在场的每一人,心中细细推敲未来的霸者之道。

时机皆已成熟,袁绍及孙坚这两大门阀皆是使不上力、辩不倒李儒,董卓见状缓缓的问道:“除了本初与孙刺史的看法外,不知各位还有否其他的意见?”

袁绍与孙坚两人一时的语塞,令本马首是瞻的众官再不知如何的低头不语,因连两大阀这般的势力皆不再反对,众官与各兵阀门也不愿将董卓给得罪,因董卓目下屯于洛阳的兵力,可谓是压倒性的强横。

“哼!狼子野心,羌狗之辈,难道真以为中原没有能人?”

此刻的袁绍再也耐不住怒火,对于这异族人夺走自己的机会已十分愤怒,加上在场文武官员皆是对其低声下气,自己更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令本身气的将其桌子踢翻。

“找死么?”

郭汜四人本来后列于董卓位置之后,见袁绍突然发难,惟恐主子有失,忙是执出兵器遥指袁绍。袁绍方面阀内的好手们亦不甘示弱的拔出长剑利刃对其相互咒骂。

董卓见状双手掌心往上一翻的道:“郭汜!你们退下……本初何必动怒,你瞧,在场各位皆是没有意见,那就该如此决议,服从多数人的决定,而董卓明日将上朝晋见,将满朝百官的心声向皇上报告。”

“你说的倒好听,多数人的决定?你们皆是一丘之貉,可别把我算在里面,咱们走!”

袁绍此时才明白董卓的手段并非只有强大的军力,另外还有其高度的忍耐力,在这洛阳城内外的第二场交锋,自己的确败了,下次,下次定会以“兽拳”轰下此人的头颅,袁绍心中恨恨地想着。

众官见袁绍率先离去,加上孙坚表示绝不支持的也随后而走,大伙也只好草草结束这张弩搭箭的宴会,李儒更暗示董卓不可操之过急,故心中其实愤怒不已的董卓安抚众官的表示废帝一事之后再议。

出了议事的府邸,深深吸了一口空气的吕布喃喃自语的道:“董卓压倒性的独裁将成为事实,他与那名叫李儒的书生双人组合的确不可小覻。不过,由此看来,这李儒可更是不简单的人物!”

一旁的张辽闻言问道:“大哥是否暗喻某些事呢?”

回望张辽,吕布一脸诡异的笑道:“天机……不可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