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摘星会还有五个月的时间。

  十名精英弟子,各自准备各自的,偶尔也会交流一下。

  虽然前不久才互殴过,但出门在外大家就是一家人。

  云涅没什么兴趣。

  和之前的想法一样,他不太想去摘星会。

  他更想留在家里陪师父。

  虽然名次靠前却想放弃这种事,听起来很没出息。

  他找到曲彧,握住他的双手,诚心请教:“你上次的建议很好,我决定装病,你觉得我装什么病比较合适?”

  曲彧怒道:“我才没有建议你装病!”

  云涅:“好吧,你没有,那我应该装什么病?”

  曲彧:“你就不能不装吗?”

  云涅:“我想陪师父。”

  曲彧恶狠狠瞪他两眼,扭头又去找桑越告状。

  “师尊,云涅他竟然想装病逃避去摘星会,真是太过分了,您快教育教育他!”

  桑越:“好好好,别着急,我这就教育他。”

  等把云涅叫到跟前,问他为什么不想去摘星会的时候,云涅的答案让桑越产生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虽然在意料之内,但还是让人头疼。

  桑越说:“来回不用三个月的时间,很快的。”

  云涅震惊:“三个月?好久!”

  桑越笑了:“修士百岁千秋都是常事,三个月算什么?”

  云涅还是觉得很久,单看时间不算久,但与师父分离就很久。

  在桑越的教导下,云涅成了个文化人,屋里有一个书架,上面摆的都是他的书。

  于是云涅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个月就是二百七十二个秋。”

  桑越哭笑不得:“别瞎比喻,哪有那么严重。出去见见世面多好,摘星会比宗门大比跟洛水城都热闹,又有好玩的又有好吃的,错过了才可惜。”

  云涅望着他,向上抬着眼,小声问:“师父错过了不可惜吗?”

  他不抗拒摘星会本身,其实,蛮想让桑越陪他一起去,也让师父热闹热闹。

  桑越摇摇头,说:“我以前去过,没什么可惜的,况且我现在没那种凑热闹的兴趣。”

  云涅低头,想,如果自己离开三个月,这三个月里,师父会怎样?

  日复一日,夜复一夜地在月华山上游荡、修炼、发呆吗?

  云涅说:“师父,我一个人害怕。”

  这次轮到桑越震惊了。

  云涅重复:“害怕。”

  桑越:“……不还有曲彧和你一起?”犹豫,到底要不要相信?

  云涅垂眸:“外面有坏人,害怕。”

  桑越忍不住有点心疼:“别怕,宗门的师叔也会陪你们一块去。”

  云涅摇头:“不相信别人,只相信师父。”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桑越只好把他搂过来哄:“师叔们都很好,你不相信他们,也该相信师父的眼光对不对?”

  云涅干脆不说话了。

  桑越无奈:“都多大了,还这么离不开师父,以后可怎么办?”

  云涅悄悄瞅他,说:“以后也都陪着师父。”

  人人都爱听好听的话,桑越露出笑意,揪揪他的脸颊说:“谁家孩子长大了都要学会自己飞,所以听话,不许逃避。”

  云涅忧郁地垂下肩膀。

  桑越实在不忍心,便说:“你不是想……咳,最近好好表现,师父就答应你。”

  云涅提了点精神。

  嘬嘬虽然很诱人,但一时的嘬嘬,哪里比得上长久的陪伴?

  可桑越确实不方便长时间离开月华山。

  他有责任在身,要守着后山禁地,那一片沉默的山脉到底有什么,这种秘密,云涅并不知晓。

  以前云涅问过桑越,桑越没回答。

  于是这次,云涅选择问曲彧:“你是掌门之子,应该知道吧?”

  曲彧:“这话说的就很让人尴尬了。”

  他堂堂掌门之子,连这点小秘密都不知道,说出去丢死人了。

  所以曲彧决定,挖出答案,以此来维护自己的伟岸形象。

  曲彧跑去找了掌门爹爹,熟练应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技巧,套来了一点答案,虽然只是皮毛,但也足够应付云涅了。

  “我爹说,禁地里封印着天灾魔种,魔种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长成爆发一次,需要有人守着及时处理。爹爹他们推算,天灾魔种的下一次爆发在十年内,所以师尊不能随便离开。”

  就怕月华仙君一离开,魔种不小心爆发了。

  云涅第一次听说,问:“听起来很厉害,除了师父,别人不行?”

  曲彧挠挠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师尊是宗门里第二厉害的人,第一厉害的老祖一直在闭关,所以才要师尊守着吧。”

  云涅只好放弃劝师父跟自己一起去摘星会的打算,想到师父要一直守着月华山,走都不能走远,云涅就觉得有些沮丧。

  不过……算了,既然改变不了分别三个月的事实,那就接受吧。

  去摘星会,拿名次,给师父增光,让师父开心。

  期间不能见面,就给师父写信。

  写几封信,让师父知道自己都遇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有个念想,也不至于那么无聊。

  于是云涅振作了些。

  他努力修炼,积极培训,一空下来就抓紧时间陪伴师父。

  看起来很精神,但每次提到去摘星会,其实都不怎么开心,肉眼可见的冷淡。

  桑越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这天晚上,云涅回来,师徒二人静静地看了会书,探讨了下修炼上的问题,便准备休息了。

  桑越抬手,落下了床帏。

  他已经沐过身了,身上还带着点水汽,轻柔地侧躺到玉床上,将顺势垂到胸前的长发拨到身后。

  “小涅,最近表现不错。”

  云涅扭头去看桑越,顿了顿,飞快地把自己刚散下的头发重新扎起来,不然太乱了,不方便。

  见他如此,桑越轻笑着拉开一点衣襟,柔软的绯红寝衣便似芍药初绽般露出其中一线柔软。

  一滴水珠经过美人上下滚动的喉结,滑落到锁骨上,声如醇酒醉人:“你啊,就这事最积极。”

  云涅并不反驳,这是事实。

  但他意思意思客气了下:“师父,真的可以吗?”

  上次弄破了皮,他还有点怕呢。

  桑越含笑点头。

  云涅便悄悄雀跃着激动,并不大呼大喊,微微颤抖着扑进桑越怀中。

  他嗅着将自己淹没的淡香,感到了无比的安宁与满足。

  这香气与灵泉和灵泉周围盛开的花草有关,在洞府内待久了,云涅也开始用灵泉沐浴,渐渐的,他身上也沾染了这种香气。

  很满意,这样别人一闻就知道,云涅和桑越是一家人了。

  深呼吸过后,安定了神思,云涅开始品尝自己的奖励。

  距离上次,一个多月了。

  他一直忍着,没主动问师父要,有时候忍不住了,就啃啃自己的小拇指。

  一啃才知道,自己以前有多过分。

  啃手指头都这么疼,师父肯定更疼。

  但师父还忍了自己那么久……自己真是个坏徒弟!

  云涅想到这里,又回忆起弄伤师父的阴影,顿时不敢用力了。

  他克制地,珍惜地,轻柔地品尝着。

  口鼻间呼吸出热气,云涅闭上眼睛,埋在桑越怀中,抓着那些绯红色的花瓣,缓慢而细致地试图吮吸出花蜜。

  他想,自己这次这么轻柔,这么小心,肯定不会弄疼师父,也就不会惹师父生气了。

  结果,这次比以前的时间短得多得多得多,他就被桑越一把推开了。

  云涅:“……”

  懵逼,不懂,无法理解。

  不过刚才好像感觉到有什么烫人的东西,碰了自己一下。

  明明自己比以前轻得多,为什么师父这么快就推开自己?

  云涅有点委屈,咬着亮晶晶的嘴唇,去看桑越,下意识伸手:“师父,我弄痛您了?”

  啪。

  手被打开了。

  近在咫尺的美人不给他碰。

  桑越压抑住略显急促的呼吸,本就白皙的面容染上大片大片的粉红,从眼角蔓延至脖颈。

  他的眼眸中,潋滟着云涅不太懂的水光,一放一收间,尽是叫人失魂荡魄的风情。

  云涅本能地,产生了一种失控感。

  他看桑越把凌乱的衣衫整理的严严实实,看桑越抿唇压制不知为何而起的一丝尴尬,看桑越突然坐起身拉过被子盖住自己。

  好像有点怪,在这种时候,反而越发挺直了脊背,视线不小心对上的时候,桑越抬了抬下巴,尽力让自己显得大方得体。

  云涅突然觉出一种无法言明的躁动正随着血液流遍全身。

  但他没仔细研究,顾不上,他现在可委屈了呢!

  “师父,您不舒服吗?”云涅又问了一遍。

  “没有。”

  桑越有点尴尬,他也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云涅用力的时候只觉得疼,不用力了却又……

  桑越不敢直视徒弟纯洁清澈的双眼:“之前就说要克制,这一会也够了,行了,今天就这样吧。”

  云涅:“……”

  伤心,伤心欲绝。

  委屈,特别委屈。

  于是他坐在原地,用不动默默抗议。

  桑越也不动,瞪他,脸上的红晕渐渐消退,气极反笑:“师父说话不好使了?”

  云涅闷闷道:“没有,徒儿只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哪里。”

  重了会惹到师父,轻了也会惹到师父。

  而且师父还不说清楚到底怎么了。

  真是太让人苦恼啦。

  桑越抬手在他耳朵上用力揪一把:“你哪里都没错,是师父错了行了吧!”

  然后,云涅就被桑越提溜着扔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不仅被勒令独自睡,还要写一篇深刻的检讨,主题思想是:从今天起,做一个淡泊寡欲的好弟子!

  云涅写了,虽然不是很诚心。

  但问题又来了。

  检讨写完了,平日里继续努力表现,桑越却好像铁了心,想让云涅戒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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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云涅来信:自从上次嘬破师父,我痛定思痛深刻反省,决定走可持续发展道路,发扬少嘬优嘬幸福一生的行动准则,可为什么,师父还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