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都市异能>狐狸娶亲,美人拒绝生狐崽>第94章 丘比特?

  讪讪一笑,金发女人将手中的骰子抛向身后,冲背后喊道,“有常,赌局交由加仑继续掌控。”

  可是传来的只是骰子落地的声音。

  没有人回应她。

  “加仑?加仑去哪里了?”

  被称作有常的小孩抬眼,望向米竹离开的方向,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加仑它啊,在那个小姑娘堕进地府时就在发疯了。”

  “估计跟着她走了吧。”

  金发女人咧嘴笑得花枝乱颤,丢下骰盅,从骷髅椅上起身。

  “加仑真是的,什么都觉得好吃。”

  ……

  卧在成片的曼珠沙华里,摇曳的细长花蕊遮掩着米竹的身影。

  沙沙声徐徐传来,是拖拽枝叶的声音。

  桃花眼睁开一条缝,入眼的是一个圆溜溜的脑袋。

  “真是丑陋。”

  米竹睁着眼,哪怕眼前怪物的大嘴中口涎滴落在她耳际。

  怪物伸出几条触手,轻轻捧着她的脸,覆着吸盘的触手甚至沾在她的肌肤上,吮吸的声音刺耳。

  “你饿了?”

  声音清浅温吞,米竹抬手将脸上的两条触手扒拉下来,躺在花海中与它对视。

  八爪章鱼哀鸣声刺耳,它庞大的身体铺开在曼珠沙华之上,触手卷着米竹。

  奇怪。

  它似乎很爱米竹。

  可下一刻,加仑张开了触手之下的口腔,将她整个人塞进了嘴里。

  嚼也不嚼地吞了下去。

  一片湿热灼痛中,米竹看见了一颗跳动的心脏,它蓬勃有力,它鲜红鲜活。

  可为何在这章鱼的胃里?

  久久消化不了米竹,加仑开始犯犯恶心,一个干呕就将吃进去的人又吐了出来。

  糊满了酸涩的胃液,米竹瘫坐在曼珠沙华里,久久不能回神。

  “活着从加仑肚子里出来的,倒是头一回见。”

  是金发的舶来神。

  她紧贴着着花丛而来,跨坐在章鱼拱起来的触手上,纯白衣袂飘扬。

  “小丫头,不投胎可就无趣了。陪本王写生死簿如何?掌握凡间生灵的生杀大权——你会喜欢的。”

  米竹坐在忘川河边,就着冰凉刺骨的河水洗掉身上的章鱼胃液。

  思索良久,“你一个舶来神,倒是掌握着东方土地的生死簿?”

  “那是自然了。胜者为王,能者上位。何况英雄不问出处。”

  金发女人向米竹伸出白皙的手掌,璀璨碧绿的眼睛望向她。

  “意下如何,就当解解闷?”

  米竹托着湿漉漉的身子,迎着金发舶来神的方向而去,将手搭在她的指尖。

  金发女人勾唇,朱红的唇角高扬。

  “暮阳,叫我丘比特。”

  ……

  阎王殿内,一棵参天古树上吊着参差不齐的五彩斑斓的丝线。

  活像盘丝洞。

  百无聊赖地,米竹坐在盘根错节的古树根上,手指间缠绕着一卷黑色丝线,正在将丝线拧成一股。

  “不是说写生死簿吗?怎么让我编麻绳。”

  瞥了一眼身旁的章鱼加仑,它八条触手齐用,编起来的手速让人都看不清动作。

  不禁也有些气馁。

  殿内只有一张长形石桌,成堆的册子累成好几摞,这才是生死簿。

  而桌案前坐着的是丘比特。

  她提着笔,沾了鲜红的液体,在册子上奋笔疾书。

  “怎么可能让你写?你手中的线可是关系到一个人的一生顺遂与否,用心些。”

  闻言米竹指尖一顿,原来这些丝线代表了凡人的一生。

  默默拆了上方拧成节的那一段,重新编。

  “丘比,如果我将这线接长,这个人就能长生不老吗?”

  笔锋一顿,金发女人急急收回墨水,才凝眉斜视着米竹。

  没好气道:“这么做可真是比撒旦还邪恶。你手中那条可是全黑的苦难之索,注定是个苦命人,活得越久越残忍。”

  “是吗?那给他的黑色苦难加点别的色彩。”

  说着,米竹将手伸进古树之下的忘川河水,从河里捞出一挑粉丝的丝线。

  粉色与黑色交织,将这两条丝线抛给触手怪加仑。

  “加仑怪鱼,接着。”

  加仑圆溜溜的眼睛分得很开,透露着傻气,伸出触手接过丝线。

  动作麻利得编好,还流利地挂上了古树的枝干。

  咔嚓一声,案台前的丘比特将手中的狼毫毛笔折断。

  碧色眼里怒火隐约。

  “暮——阳!”

  金发丘比特一拍桌案就站起了身,挽着袖子就要朝米竹而来。

  “会遭天罚的你知道吗!忘川河里的丝线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灵魂,你竟然把它捞了起来!”

  一拳朝着米竹招呼,可加仑的触手一伸,一蜷缩,裹着米竹的腰将她抢走。

  免得挨那一拳。

  丘比特看着自己从西方带来的小章鱼,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加仑!你也有罪,居然就这么把线挂上了树。”

  加仑的圆滑脑袋一瘪,卷着米竹的那一条触手裹得更紧。

  米竹被它护着,眉梢都挂着笑意。

  “爱神丘比特,怎么会来到这片东方土地当起了阎王,这才是不可饶恕的罪吧。”

  “何况这点小事,不同世界的灵魂为何就不能捆绑?”

  丘比特的眼里闪光寒光,波浪金发遮掩着玲珑身躯。

  有道理。

  金发半遮着白皙脸庞,她随意一撩,又坐回座椅上。

  “上一次这么无语,还是在上一次。”

  闻言,米竹唇角微扬,又竭力压制,整的似笑似泣。

  拍拍腰间裹着的加仑的触手,示意它松开。

  米竹站定在古树根节,又坐下编着丝线。

  “丘比,你的措辞用语还需再多学几年。尽是废话。”

  面对她的冷嘲热讽,丘比特依旧凝视着生死簿。

  那条黑色的丝线还挺狡猾,死死绞着来自异世界的粉色丝线。

  那是求生本能吗?

  不再纠结,或许这样更有意思。

  “上一次这么无语,还是一个疯子来同我赌心脏,就为了不喝孟婆汤。还甘心投了牲畜道。”

  丘比特抬脚架在桌案上,搁置在那一摞生死簿上,将座椅向后压。

  椅子摇摇欲坠。

  米竹指尖一顿,猛地仰起头。

  “你不是说人不可能投牲畜道吗?你骗我?”

  “的确不能啊——可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他心甘情愿,还对我感恩戴德。”

  不以为然地,丘比特摇着椅,惬意的合着眼,继续讲着陈年旧事。

  “当年有个小疯子,一上赌坊就押出了心脏。尽管众鬼都知道,输赢掌握在庄家——也就是有常的手里。”

  “呵,他开局便被剜了心脏呢,暮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