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安久就醒了, 如果没人叫他,正常情况下安久基本上不会在早上八点起床,不过他今天不仅要去试镜, 还得顺便去和白家夫妇吃饭。

  “欸,小久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了?”张姨刚开始做他的那份早饭, 打算等安久醒了再端上来,不过既然能吃刚出锅的当然是最好。

  安久打了个哈欠,昨天安氏爆了那么大的丑闻, 这么大的热闹他怎么可能不凑, 虽然讨论度不如娱乐圈明星,但是因为宋松一开始买了数条热搜, 这件事的热度居高不下。

  他昨晚看热闹看到半夜没睡, 今早还得早起。

  “柏宁不在?”他看了眼沙发,单柏宁这个时间应该在沙发上开始工作, 但今天居然不在。

  “是啊,听外面值班的说,柏宁他半夜就急匆匆出门去了,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张姨真心实意地担忧着, “不过以前也有几次, 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再大的事也和他无关, 安久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他不觉得自己有这个本事干涉这群大佬, 他的目标只是下半辈子当只咸鱼而已。

  ……

  单氏集团, 单柏宁临时召开了高层会议,不少人还是睡眼惺忪就被叫了过来, 偏偏还不敢有一声怨言。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单柏宁坐在会议桌最尽头的位置, 抬眼环视两边的高层。

  两边明显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 还有些搞不清状况或者不敢表态和稀泥的则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装死。

  “你都不打算给我们活路了,难不成我们还该以德报怨?”一名股东嚣张地拍着桌子,“单柏宁,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打什么注意,把下面那些人都赶出去之后就该轮到我们了吧!”

  “对。”单柏宁居然点点头肯定了他的说法,“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本来都已经想好反驳单柏宁的话的股东被哽住了,坐下也不是,继续拍桌子也不是。

  另一名看上去和善的股东摸了摸自己浑圆的下巴和几乎看不见的脖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柏宁啊,咱们说和气生财不是,大家这些年都对单氏劳心劳力的,你这样撕破脸,单老泉下有知也会不安啊。”

  这名股东看似是中立那派的,言语间却在试图道德绑架单柏宁。

  但单柏宁要是这么容易被人挟制,那他就不是单柏宁了。

  他冷淡而锐利的眼神落在了这个股东身上,明明比在场所有人都要年轻,却能压得所有人都不敢出声反驳。

  “劳心劳力?”

  旁边等着的助理适时地将U盘插入电脑,这段时间来,单柏宁让他们把和宋松有关系的高层都查了个底朝天。

  除了戒心太重不好下手的,好几个人都被抓到了板上钉钉的证据。

  “这……”最开始开口的那个股东把求助的视线投向那个看似和善的发福股东。

  对方被肥肉挤成一道细缝的眼睛里闪过怨毒,又迅速恢复正常。

  “柏宁啊,大家总归是看着你长大的长辈,你这样过河拆桥,让外头的人知道了多不好。”

  “长辈?”单柏宁抬眼扫过面前神情各异的高层们,“不用白费功夫,我想让他们滚蛋,你们谁都拦不住。”

  发福的那位股东脸上弥勒佛一般的笑容险些没能维持住,单柏宁这个软硬不吃的脾气实在让人讨厌。

  会议结束后 ,集团里和单柏宁对着干的那群高层脸色铁青地离开,其他人则要么一脸庆幸,要么幸灾乐祸。

  待所有人都离开会议室后,单柏宁还坐在会议桌尽头没有动作的意思,助理自觉地离开并带上了门。

  他们不想束手就擒,就会搞些小动作想最后敲集团一笔。

  这件事单柏宁早就有准备,以他对这些人的了解,他们应该会先私下找他,到最后无计可施才会和他撕破脸。

  可这次他还没有任何动作,这些高层却试图先下手为强。

  想也知道有人在背后鼓动他们当出头鸟,而且这人多半是宋松那边的,但单柏宁不明白宋松为什么突然发神经,总不可能是之前因为被安久气得失智了吧。

  另一边,一开始和单柏宁对呛的那个股东悄悄找上了那个中年发福的股东。

  “老陈,你可得帮我想想办法啊!”

  老陈慢悠悠地开口:“唉,老张啊,不是我不想帮你,你看我年纪也大了,能有什么办法。现在我就想着老实在单氏待着,多给儿女留点家底……”

  听到这人的话,不管心里怎么想,老张还是陪着笑:“可是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难道你要真看着我被姓单那小子赶出去?”

  “这……”老陈状似苦恼地叹了口气,“办法倒是有,不过可能有点冒险。”

  “老陈啊。”老张赶紧打断他,“先甭管冒不冒险了,你看看我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实话和你说吧,我儿子那个孽障在国外欠了钱,上个月刚被赌场的找上来,你知道他输了多少吗,整整五个亿啊!”

  他当然知道老张的儿子欠了多少钱,因为这件事的背后也少不了宋松推动。

  本来还想让他儿子多欠点,到时候才好控制,但宋松突然提早想让集团里的反对方和单柏宁撕破脸,老张和他儿子就这样成为了炮灰牺牲品。

  “你不就是想多拿点钱跑到国外逍遥吗,这个简单。”老陈脸上还是那副和善好说话的样子,“我从别人那里听来个消息,单柏宁他挺喜欢安家那个小崽子的,你不如……”

  ……

  片场,导演认真打量了安久一番后皱眉,语气怀疑地问白路:“这就是你给我推荐的男三?”

  “对啊。”白路不服气,“怎么,你有哪里不满意吗,我跟你说,我表……安久他演技可好了!”

  自从在上个剧组被安久带飞,白路就对安久佩服得死心塌地。

  导演继续用狐疑的目光盯着安久,虽然这么盯着人不礼貌,但对方既然没有恶意,安久也只是提醒了一声,态度温和有礼:“您一直看着我是有什么事吗?”

  “不不不。”导演赶紧摇头,“能有什么事,我只是有点好奇,你要是觉得不方便的话也可以无视。”

  “您说。”要是对方的问题安久不想回答,他有一百种方法打太极。

  “就是,你这个演技,为什么还需要白路来介绍?”导演问得很真诚,他年纪也不大,但家里是导演世家,父母和白家交情不错,所以他的第一部 网剧才能请白路来演男主。 

  刚才安久试演了一个片段,不说百分百还原吧,至少是有九成九符合的,他甚至怀疑是不是白路早就把剧本内容偷偷泄露给安久了。

  “你人身攻击啊!”白路不干了,当即和导演呛了起来,两人也算是发小,吵起架来和小学生没两样。

  原本作为话题中心的安久悠悠闲闲地坐在旁边,一边嗑瓜子一边看他们吵,时不时还非常不走心地劝两句。

  “你们别打,啊不是,你们别吵了。”

  “要吵去麻将馆吵。”

  “大家以和为贵。”

  “你们……咳咳。”看热闹的安久最终自食恶果,险些把瓜子连皮带肉一起吞了。

  于是白路的经纪人和莫红一起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两只小学鸡互啄,安久在一旁用力咳嗽。

  安久还好,毕竟他只是看戏而已,但白路就惨了,他被经纪人敲得满头包,提着领子给导演道歉。

  莫红担心这样的场面看多了会影响自家艺人的智商,把安久带离了现场。

  “白路的经纪人还和我说他最近紧张,紧张个头啊,我觉得他挺乐观的啊。”莫红翻了个白眼。

  “紧张?”安久保持着一个合格的吃瓜人的好奇心,“详细说说。”

  莫红的眼皮跳了跳,她以为安久是因为心态好才不紧张,但现在看来,真实原因似乎有待商榷。

  “你还记不记得之前那部电视剧什么时候开播?”

  “我记得是在蓝星台,开播时间……”安久努力试图回忆。

  “下个月七号。”果然不出所料,这人完全没在意。

  “算了,反正拍都拍完了。”莫红拿出随身携带的菊花茶喝了一口,降火,“刚才白路的经纪人找我,说让你帮白路做做心里辅导,他这是第一部 电视剧,压力大。” 

  “妈的,说得好像你是他保姆似的。”

  “莫姐今天怎么火气这么大?”安久挑眉,平时莫红可不会这么说话。

  莫红果然不装了,那明艳精致的妆容都遮不住她的黑脸:“呵,还能怎么,那个白眼狼拿了个千花影帝的提名,破公司还专程@我,说多谢我给他们培养出这么优秀的演员。”

  说完她又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瓶菊花茶。

  “所以说小久你一定得给我争气听见没,把那个白眼狼狠狠踩下去!”

  “我尽力。”安久确实有这个想法,但他没莫红那么着急,演戏挺好玩的,至于影帝,安久相信自己迟早能拿到。

  只不过以安大少这辈子的咸鱼程度,这个迟早指的是多久以后就不一定了。

  “不说这个了。”莫红头疼地敲了敲旁边无辜的小米的头,表情更加不爽,“我打听到你昨天试镜的那个角色最后归谁了。”

  “可是莫姐,”被敲脑袋的小米抬头问,“他们不是说面试完还有复试吗,怎么今天就出结果了?”

  安久却觉得不出所料,那个导演用学历和专业否定他的时候就猜到了,娱乐圈有几个导演会要求演员一定是科班出身,对方这么说,大概只是因为没有别的理由刷掉他而已。

  “归谁?”

  莫红面无表情,鲜红的双唇张开,吐出两个毫无温度的字:“江晓。”

  “江晓?”安久意外,“这么巧?”

  这人当初就试图抢走安久试镜的角色,但因为单玉的坚持,最后以失败告终,没想到这次居然成功了。

  “是啊,就这么巧。”莫红冷笑道,“我昨晚和一个当娱乐主编的朋友喝了半宿的酒才套出来的话。”

  “谢谢。”安久觉得没这个必要,但莫红确实是因为他才去打听的消息。

  “我的工作就是捧红你,搞清楚是谁黑幕你是我的工作。”莫红觉得自己被安久的笑容治愈了,本来长得就好看,这下笑起来就更惊艳了,“你先别动,表情千万保持住,我先给你拍张照发之后微博!”

  说完就不慌不忙地翻出手机给安久拍了张角度完美的营业照,但拍完后莫红又叹了口气,每天都是自拍,完全不和粉丝互动,大家都猜出来是她替安久发的微博了。

  “你平时也上微博和你的粉丝们聊聊嘛。”莫红唠叨他,“你说说你,就算现在还没什么通告可赶,你也不能这么悠闲吧。”

  “我不是在上课吗?”安久真心实意地困惑,每节表演课和形体课他都没落下好不好,上完之后回家得吃两碗张姨做的卤肉饭才能补回来!

  说得是没错,安久也一开始就和她明说了不想靠脸吃饭,但他长了张祸国殃民的脸,莫红不能让他营业靠脸吸引粉丝总觉得可惜。

  “那你好歹给点粉丝福利啊,每次都只有一张脸出镜,你再好看粉丝也会看腻的啊!”莫红恨铁不成钢,为什么安久就不会好好利用一下自己那张漂亮的脸蛋呢?

  不说江晓,就算是白路也每天发五六条日常VLOG,还各种P图。

  “我想到了!”正说着话呢,莫红突然眼前一亮,“来来来,你再乖乖待着让我拍一张。”

  “安久,我好了!”白路今天就是来定个妆的,弄完就可以走人了,“我爸妈说他们已经到地方,正在等我们。”

  来得正好,安久已经被莫红念叨烦了,她也不是第一次劝了,但安久始终拒绝为了拍张营业照花几个小时化妆,他嫌累,而且卸妆好麻烦。

  但莫红已经被他跑了这么多次了,眼疾手快地拦住安久:“这次不是让你化妆,我给你想好道具了。”

  说着从小米背着的包里翻出了道具——一只黑色的钢笔。

  “拿着,我给你的手来几张特写照片。”

  安久手上的线条优美流畅,指节纤细修长,再加上他的皮肤白皙得甚至还能隐约窥见青色的血管,拿来当福利最适合不过。

  “没想到有一天我居然会被迫出卖色相。”安久半真半假地哀叹,手上还是配合莫红的安排,“莫姐你换个角度,这个角度光线不好,显黑。”

  拍完照后该怎么发微博是莫红的事。

  她其实也不放心让安久来,因为莫红怀疑这人会为了偷懒直接发个句号。

  离开片场后,安久和白路一起去见原主的舅舅舅妈。

  预定好的餐厅里,白父脊背挺直,白母仪态优雅,但此时两人手里都拿着手机正在翻安久的微博。

  几分钟前安久发布了一张照片,出镜的只有一只握笔的右手,黑色的钢笔和白皙的皮肤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细长的手指搭在笔杆上,看上去就非常赏心悦目。

  评论区的粉丝们也炸了。

  [嗷嗷嗷,小久的手我可以玩一年!]

  [大家听我说……等等,我现在不太方便打字。]

  [我家宝贝居然会发自拍以外的照片,我有理由怀疑他被绑架了,微博是绑匪逼他发的!]

  [天哪,这个男人只露了一只手,可为什么我觉得他在勾引我?]

  [真羡慕安久宝贝的对象呜呜……]

  [我家宝贝的对象一定要好好对他呜呜,不然姐妹们就要把小久抢回家了!]

  白母看到这些评论的时候眉头舒展,有这么多人喜欢小久让她的心情很好,但是继续往下看,各种恶评重伤也不少。

  [哇,这图P图P了不少时间吧?]

  [人面兽心,好看也没有,安久滚出娱乐圈!]

  [傍金主仗势欺人很厉害吗,害我家哥哥受那么重的伤你怎么不去死啊!]

  ……

  夫妇两人对视一眼,非常小心眼地点了举报。

  “爸,妈!”白路一进门就朝他们挥了挥手,口罩也戴得严严实实,但和他相反,安久却没有任何伪装,就这样大摇大摆从片场走出来。

  “两位好。”安久礼貌又客气地打了招呼。

  “小久你快过来坐下。”白母小时候和白父一起练过仪态,就算如今已经年过五十,她的一举一动仍旧优雅端庄。

  安久觉得白母的气质和单薇一样,都和那个女人很像,而他对这样的人都会更有耐心。

  “谢谢白夫人。”安久眉眼弯弯,露出一个很讨这个年纪的女性喜爱的乖巧笑容。

  “叫什么白夫人,这么见外。”白母皱眉,“叫舅妈。”

  “舅妈。”称呼的问题上安久没有太纠结,顺着对方改了口。

  白母和白父的表情这才松快了些,白父略带愧疚地开口:“对不起小久,我们早就该把你从安家接回来。”

  “我知道你们尽力了。”安久轻声答,他不可能说出“没关系”或者“我不在乎”之类的话来代替原主表态,他只是个白捡了原主身份的穿书者,没那个资格。

  虽然安久知道白家曾努力想救原主,但原主不知道,他至死都以为自己是孤家寡人,离开的时候已经万念俱灰。

  气氛变得有些压抑,安久主动打破了沉默的局面:“安家很快会付出代价的,你们不用太自责。”

  白路说单家主很重视安久,白父白母以为这也是单柏宁告诉他的,点点头没有怀疑。

  “琳娜的事,你从网上看到了吧?”

  “是啊。”这种时候笑出来太不礼貌,安久压下了嘴角嘲讽的弧度。

  “不过我还挺想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安久当然有好奇心,但是他的自制力太强,几乎一切情绪都是可控的,宋松提出条件的时候他能毫不犹豫拒绝,但白家夫妇明显可以无偿告诉他真相。

  如果现在的安夫人是白琳娜的孪生妹妹,那两人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才会让安夫人对姐姐和外甥下手。

  总不可能是因为安如海的魅力太大,迷得安夫人脑子都没了。

  白父白母对视一眼,最终由白父开口:“白……柳燕小时候被保姆偷走过,而琳娜有自闭症,保姆就放过了她。”

  他也曾珍视爱护这个被人偷走的妹妹,但是柳燕回到白家后,却让他们险些家破人亡。

  “被找回来之后,我们意外得知她已经结婚生子,就想找到她的丈夫和孩子,但是柳燕不愿意,我们担心她的丈夫是不是伤害过她,于是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但后来琳娜结婚怀孕,柳燕说想去安家照顾琳娜……我们信了。”

  后面的事他们不说安久也猜得到,柳燕不太可能丧心病狂想杀了姐姐,她多半是打算玩一把情人上位而已。

  但最后白琳娜却去世了,柳燕则心安理得地代替了姐姐的身份,趁着“丧子之痛”出国治疗了几年,自闭症也“痊愈”了。

  “没有证据吗?”安久皱眉,他和单柏宁的推测是白家因为安氏集团的挟制不敢报警,但是夫妇两人的态度看上去却不是这样。

  “因为有人帮他们毁掉了所有证据。”白母无奈,她费心费力收集到的证据,结果一场大火,什么都没了,没有足够的证据,和安如海撕破脸后倒霉的只有他们而已。

  “谁?”问完后安久才发现自己问得有些多余,要是知道是谁的话,白夫人也不需要吊他胃口。

  果然,白父摇摇头:“什么都没能查到,那人的来头应该不小。”

  这也是多年来白家隐忍不发的原因,二十五年了,他们明明知道真相,却没有办法揭发安如海那个禽兽的真面目,甚至琳娜的墓碑上都没法写上她自己的名字。

  白夫人神色哀伤悲痛,眼神中充满懊悔和愧疚。

  这让安久想起他小时候,那个女人靠在床头哄他睡觉时也曾露出的这样神情。

  安久挣扎了半分钟,犹豫地伸出手盖在她的右手上安慰她,声音温和又轻柔,似乎带着抚慰人心的神奇力量:“他们会自食恶果的,你们尽力了,不用自责。”

  “小久,谢谢你。”白母也握住了安久的手,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我也相信。”

  但安久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离他们不到两百米的另一家餐厅包厢里,两个妆容精致的贵妇人相对而坐。

  一个悠闲地欣赏着她刚做的美甲,而另一个却满脸写着不安,整个人都在小幅度颤抖。

  “你确定,这样不会有问题?”柳燕拼命掐着自己的手试图冷静下来。

  “搞清楚。”她趾高气昂地瞟了柳燕一眼,“现在要被打回原形的可不是我。”

  柳燕的脸色在鲜艳的口红衬托下愈发苍白:“单柏宁……他要是报复我怎么办。”

  虽然儿子和安如海都说没事,但她心里清楚,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她一定会被抛出来背所有黑锅,只有除掉安久,她才能彻底安全!

  “那又怎么样?你还有得选吗,单柏宁现在可是很喜欢那个小子。”谭娟眼底是浓重的恨意,“你别忘了之前你们是怎么对他的,难不成你什么都不做他就会放过你?”

  都是因为安久那个小子让她以为单柏宁出轨,害得她被宋松骂了一通,还扣掉了半年的零花钱,还有前些日子她的宝贝儿子也是因为这个贱人才差点被关进监狱。

  昨晚老陈偷偷到医院拜访宋松,告诉他计划进行得很顺利,谭娟就在旁边听完了他们的布置。

  他原本的打算是再利用一次宁牧,但没想到宁牧却直接拉黑了他,他手下的人也没能从宁家那边打听到任何消息。

  这些天宁牧毁约,再加上下面的人传回来的消息,连宋松都险些乱了方寸。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单纯的巧合还是单柏宁有意而为之,但那可是他的底牌,要是出了问题的话,他这二十多年的谋划就都完了。

  “只要没有留下证据,单柏宁也没法把你怎么样,而且要是顺利的话,他自己都自顾不暇,哪有功夫找你麻烦?”

  宋松和老张都不想真的惹怒单柏宁,一个想用安久转移他的注意力,另一个则想拿到钱后马上逃出国。

  可谭娟不一样,宋安是她的命,是她的心肝,安久害她儿子差点蹲大牢,还当初见面还羞辱过她,她现在想要安久的命!

  她指出一个地址:“他们会把那个小崽子送到这个地方”

  “你提前找人埋伏在哪儿,只要他死得连灰都不剩,你就能继续当一辈子安夫人。”章娟眼底是诡异的兴奋,语气恶毒又阴冷,仿佛已经看到了安久凄惨的死相。

  柳燕深吸一口气:“好……”

  作者有话说:

  那个,顺便提一句哇,夏安不是兰安哦(不过两个人确实认识),原本的剧情里夏安死掉了哇,要是兰安的话,宋松想利用兰安,怎么可能让他死在工地嘛。

  以及夏安是故意的哦,不管是主动去追安久和家主还是提到存款。

  就算安久不去找他们,他也会找能和单氏产生交际的机会的(这也是他上辈子的死因,小说中主角的视角不会提及),现在是因为安久穿过来产生的蝴蝶效应,提前找到了夏安,也避免了他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