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我怀了太子他皇叔的崽>第28章 . 试探 可是与他交情不浅?

  青年沉冷的语声令卫恪心生不悦, 他都不曾放在眼里的人,皇叔竟然如此怜惜。

  卫恪冷睨了沈晚一眼,沉吟一瞬后他道:“皇叔你有话就说, 何必在意她。”

  卫琅折起眉心, “不会叨扰你们?”

  卫恪目光落在沈晚肩头, 看着她神色, 轻哂道:“让沈姑娘避开就是,再不济就委屈沈姑娘一下, 替我们端杯茶来。”

  沈晚犹疑片刻, 侧过身携柳儿到转角檐廊取茶。

  卫恪见她走远长舒一口气,心生怒意:“总算把她支走了, 孤见到她就生厌。”

  卫琅面如冷玉:“你就这般厌烦沈姑娘?”

  卫恪轻嗤道:“谁让她挡了孤的路,孤的右手还有这双腿,皆拜她所赐。”

  卫琅闻言眉峰微微蹙起:“拜她所赐?”

  卫恪并不急于解释, 而是道:“皇叔只要记着,沈晚她是个恶毒的女人就行了。”

  卫琅骤然打断卫恪的话:“够了!”

  卫恪肆意凌辱的话戛然而止, 他看着卫琅有些疑惑,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皇叔, 缘何盛怒,他目光堪堪扫过来,他便觉察到后颈发凉。

  他当即阴沉着脸离开,未敢停留半步, 走至长廊他看到了端茶而来的沈晚,他细不可闻的嗤了声, 尔后甩袖扬长而去。

  沈晚站着没动,静静看着太子隐于她的视线,她如蒙大赦, 将手中承盘随手搁在一旁。

  柳儿急地直跺脚,“小姐,你怎么就放太子走了!”

  沈晚却是冷眼相待:“为何不放他走,他走了最好,省得我心烦。”

  她毫不避讳的当着卫琅的面,说出不合礼数的话。

  眼一瞥她对上了青年那双晦漠难测的眼眸,四目相对沈晚错开脸,躲避着他的视线。

  “容王殿下为何不跟着太子殿下去商议要事?”

  卫琅心底波澜涌动,可面上依旧持重端严,他目光如炬冷然道:“本王倒想问问沈姑娘,到底对太子存了什么心思。”

  既然不喜欢,穿那件勾人的鲛纱作甚。

  有那么一瞬他想要上前搂她,掩住她玲珑纤瘦的身段,可他却不能。

  “臣女曾和容王殿下说过,臣女对太子殿下只当他是未来的储君对待,该敬重的臣女分毫不差。”沈晚垂下眼冷冷的说着,“臣女不愿做蝼蚁任人宰割,也不愿做傀儡由得他们摆布。”

  她满身的伤痕,还有那日坠湖时所受的磋磨屈辱,诸如此类一只手都数不完,皇宫亏欠她不止于此。

  卫琅沉默稍顷,听着她说完,方才叹息道:“沈姑娘和本王扯平了。”

  沈晚一愣,剪水杏眸宛如盈盈清水般缱绻脉脉,她抬眸狐疑的看向他,“扯平了什么?”

  男人的声线清冽波澜不惊,如冰山上的泉水,可他的语声于沈晚听来,却似如沐的春光,照耀在她的心头。

  卫琅深邃的眸光幽沉,“沈姑娘可还记得我们之间的赌约。”

  “是沈姑娘你赢了。”

  沈晚听了他微微张唇,错愕的凝着他,眼底瞬息掠过一丝讶然,“臣女赢了?”

  她似乎什么也没有做,而且他们的赌局,直到今时她都没有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晚欲要问个明白,身形一晃,簌簌的落叶如雨倾泻。

  男人修长白皙的指尖捻起不知何时飘零到少女肩头的柳叶,小姑娘卷翘的羽睫轻颤,她怔怔的看着青年动作。

  柳儿看到这一幕有些吃惊,倒也不敢多言,只是静静站着。

  等了许久,她未见她们动弹半分,她耐不住性子便提醒道:“小姐,该回去了。”

  沈晚恍然回神,微微朝男人福了一礼,消失在长廊及他的视线。

  卫琅望了一眼她快步离开的身影,抬手揭下鎏金面具,琥珀色的瞳眸翻起汹涌的波涛。

  *

  暮色四合,宫内别苑燃起宫灯,映照的长廊亮堂堂的,晃得人眼生疼。

  是夜,吴皇后召沈晚进椒房殿。

  沈晚搭了柳儿的手,取道宫侧小路,想着走近路要快些,但目及处却见有几人站在殿门前把守,皆是她从未见过的生面孔。

  她心有疑惑但还是携柳儿踏入殿内。

  沈晚矮了矮身轻唤。

  许是听见她娇柔的声音,斜坐在软榻上小憩的吴皇后。

  吴皇后神色疲惫的倚于美人榻,倏地睁了眼,语气森冷:“沈姑娘坐罢。”

  沈晚依言坐下,大抵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宫婢才换上新茶。

  吴皇后当着她面抿了小口,缓缓开口:“本宫近日得了一幅画,想让你为本宫题字。”

  沈晚闻殿内袅袅檀香,略微觉不适,接过婢子端来的茶盏轻啜香茗,一听皇后这话,她脸色微变,曼曼搁落茶盏,她道:“臣女的字潦草,恐辱了娘娘的画。”

  吴皇后置若罔闻,立即命宫婢呈上笔墨,并把那幅画也呈了上来:“本宫也是一时兴起,画毁了也无妨。”

  沈晚敛去眸中暗色,心知逃不掉便莞尔道:“那臣女便献一献拙技。”

  一尺素纸展于长案中央,沈晚熟稔地提笔着墨。

  吴皇后看着沈晚题字,一笔一划不像大家闺秀的字体一般小巧,倒是有力的很,不知是哪位先生所教,忽而她心里暗笑:“沈二姑娘果然写了一手好字。”

  沈晚放笔立在一侧,柔声道:“皇后娘娘谬赞。”

  吴皇后若有所思的看了两眼沈晚的字迹,忽然道:“二姑娘写的这字好生眼熟,好似与容王的字有几分相像,可是与交情不浅?”

  容王的字吴皇后也只有幸看过一眼,与沈晚所书倒有几分相像,万寿宴上望沈晚与容王略有异样,莫非真有此事。

  若真有此事,那容王与沈晚终会饱尝恶果,沈晚此人也不能留在宫里,也不适合当太子妃。

  思及此,吴皇后的眼神凌厉了几分,看向沈晚的目光也黯然,带着犹如寒冰的冷意。

  沈晚闻其言,心头一阵颤动,长睫半垂,略有几分迟疑,料不到她会说起容王,少女黛眉微蹙,身子一凛,少顷敛去眸中忧色,她莞尔一笑,清眸微敛款款答道:“臣女从未见过容王殿下,只是曾在文渊阁临摹过容王殿下的字帖。”

  吴皇后本以为是她多虑,看到少女此时神色,虽只是一瞬,但眉眼间的郁色不难捕捉,她微闭双目,勾一抹冷笑,着人将画收好,“沈姑娘送的礼物本宫甚是喜欢,本宫收下了。”

  沈晚福身欠欠:“承蒙皇后娘娘喜欢,臣女拙画献丑了。”

  吴皇后掀盏,顺势又提点道:“本宫听说了千鲤池发生的事,太子向来孩子心性,难免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你千万要体谅他,日后你们二人即为夫妻,自然是得同心。”

  沈晚讷讷应下,心思却早就飘到九霄云外去了。

  吴皇后打量着她神色,见她倒是乖顺,轻声道:“本宫前几日问过陛下,他说八月初一是个好日子,就让你与太子定在那日成婚。”

  沈晚没有吭声,垂在身侧的手绞着宫绦,以示她心头不安。

  吴皇后尤是道:“你将来会是太子妃,宫规自是要学着些的,本宫吩咐萧尚仪备了些典籍到沉璧阁,你回去后好好誊抄两遍。”

  “罢了,本宫累了,退下吧。”

  沈晚寥寥听了几句,便悻悻跪安。

  见沈晚退下后,吴皇后重重地搁下茶碗,眼皮轻抬:“沈晚与容王勾结,你竟没发现?”

  萧尚仪震惊不已,自沈姑娘进宫,她便与其形影不离,也不曾见到她私下面见容王,回过神后忙道:“皇后娘娘您定是误会了,臣下日日夜夜跟在沈姑娘身边,也不见她有半点逾越,何况沈姑娘素日就喜好临摹大师的字帖,描摹的惟妙惟肖,像极了大师所写。”

  吴皇后半信半疑,淡淡道:“但愿是本宫多虑。”

  *

  昏黄的烛光斑驳的打在玉石砌成的地砖上,沈晚转过身凝视着头顶那块牌匾。

  长乐宫殿门紧紧阖着,牌匾却异常醒目。

  宫廷内院凡是妃嫔所住的殿宇匾额下,都是皇帝亲笔题写,再由能工巧匠亲手雕刻,下方缀的几个小字以彰显妃妾殊荣。

  独独中宫皇后所居的宫殿没有半个字,可历来新帝登基都会为后宫题字,偏她皇后没有可见陛下并不喜这位皇后娘娘。

  也莫怪她执念皇位,竭尽所能倾尽所有为了一个不争气的太子。

  朗朗清风拂过,沈晚缓步走在僻静的长廊之中,越走离她所居的沉璧阁越远。

  柳儿看着她的背影,想到她们身边也没有引路的宫女太监,小声道:“小姐,这好像不是去沉璧阁的路,您要去哪儿?”

  沈晚笑着道:“去紫宸殿见陛下。”

  柳儿脸色蓦地一白:“小姐,您要去见陛下?”

  沈晚颔首,婉声道:“如今能救我的也只有陛下。”

  皇后娘娘如今怕是动了别的心思,她必须得救自己,只要得了陛下的首肯,她这条命就能在宫中活下去,否则她不是被太子亲手杀死,便是被皇后折磨而死。

  她死不要紧,可她不想牵连国公府上的人。

  柳儿亦步亦趋地跟着沈晚,“小姐,这样做真的好吗?”

  沈晚回眸一笑,“陛下开口那就是谕旨,没人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