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我怀了太子他皇叔的崽>第27章 . 圈套 成败在此一举

  沈晚端坐在菱镜前, 梳理着妆发,她夜半才归家,弄得狼狈不已, 挽好的发髻也不知何时松散, 她稍稍理了理。

  柳儿撩起她的墨发, 欲要挽起来时, 她瞥见了一个小小的红印,“小姐, 您身上哪来的红印子?”

  沈晚闻言看向菱镜, 果真瞧见了柳儿口中的红印,她素手抚了抚, 发觉不疼也不痒,她蹙眉喃喃道:“我也不知哪来的,好生奇怪, 兴许夏日里蚊虫多,大抵是我在外头的时候不小心被咬到的吧。”

  柳儿嗫嚅道:“那这蚊子也咬的太狠了些, 红印那么深, 得用粉遮一遮。”

  沈晚脑海里忽然浮现一阵旖旎的画面, 那蚀骨的情态是她从未显露过的,只是她意识昏昏沉沉,根本记不得她到底做了些什么。

  她想,还是改日登门去找王公子问问, 才能了却心事。

  梳妆毕,沈晚想着歇一歇, 却见江采薇走了进来。

  柳儿朝她福身,江采薇睇了眼神给她,柳儿反应过来立马垂首退下。

  沈晚欲要开口问她来意, 不等她说出口,江采薇径自走到她跟前,伸手搂住她,凝噎道:“沅沅不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娘都会护着你。”

  “娘,您说些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沈晚万分诧异,轻轻拍了拍江采薇的背,柔声道:“娘,您有心事吗?”

  江采薇于心中叹息,须臾过后她才松开她,低声道:“宫里的事,娘都知道了,你若愿意,明日娘就送你去林州外祖母家,有你舅舅护着你,你也不怕了。”

  沈晚疑惑不解,问:“娘,您知道了什么呀,忽然叫我去林州。”

  若换做以往她恳求要去林州外祖家住上几天,她娘亲定是百般推辞,而今却突然让她去林州委实蹊跷。

  江采薇也不想瞒她,便道:“你也知道我与你大伯母素有嫌隙,说不上话,可这次的事和她脱不了干系。”

  沈晚听她这么说,也恍然明白她知道了所有事情,“娘,你不怪我吗?”

  江采薇淡笑道:“怪你做什么,娘只怪自己没有护着你,让人钻了空子来害你。”

  沈晚面上愁云惨淡:“您不要这样说,这不是你的错。”

  江采薇叹了声道:“好了,你也累了,旁的事就不要多想,好好地睡上一觉,便什么事都没了。”

  沈晚不安的皱起眉头,“雁姐姐她……”

  江采薇柔声道:“她的事,我会去禀给你祖母听,等她处置。”

  沈晚咬着唇,低眉犹豫了会儿,还是没说话。

  江采薇看出她的心思,脸色勃然一变:“沅沅,她们母女犯下如此大错,你切不可一时心软饶了她们。”

  再一再二还会再三,此番沈雁失手,保不齐还有后招。

  *

  天色骤变,破天荒的连着下了三天三夜的雨,雨势渐大没有丝毫的减弱。

  滂沱的大雨顺着廊瓦倾泻而下,沈晚很是喜欢这样静谧的雨天。

  那日一别她原想去醉翁亭当面谢谢王公子,可几经周折不见他人影,反倒得知他离开的消息。

  沈晚临牖而坐再置一张绣架,她心事重重的绣着花。

  沈雁捻了帕挨她身旁坐,观绣架上绣坏的花式,掩唇轻笑,“晚晚你这心没有静下来,绣的都不成样了。”

  沈晚清冷道:“雁姐姐有何事?”

  沈雁含笑低头,“晚晚,我们许久没有说话了。”

  沈晚轻轻蹙眉,淡声道:“雁姐姐以为做了那桩见不得人的事,还能与我好好说话,还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吗?”

  沈雁微微一愣,旋即凤眸微敛,目光流盼盯着她道:“妹妹这话倒让听着糊涂。”

  沈晚蹙起眉头,侧过身正色道:“太子妃之位,我不曾有片刻贪恋,我也不想嫁给太子,姐姐既知道又何苦偏帮着太子殿下来害我,姐姐以为害了我,你就能稳坐太子妃的宝座么?”

  沈雁彻彻底底被她的话恫吓住,“晚晚,你在怨我?”

  沈晚早料到她会这般说,她赫然起身,眼神冷冽的睥睨她:“我本想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不过雁姐姐让我失望了。”

  她喝下那碗酸梅汤,出自对骨肉血亲的信任,而她却为了攀附权贵背弃她。

  陷她于危难,还想要羞辱她。

  沈雁脸色苍白的看着她,震惊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晚晚,你……”

  沈晚指甲掐着掌心,“雁姐姐还想说什么?”

  沈雁自知无力挽回,便索性没好气道:“你抢了我的东西,就不许我夺回来吗?凭什么是你嫁给太子,明明同为沈家女,就因为你有可笑的凤命?”

  沈晚从容的望着她:“什么叫做抢?姐姐与其怨我,不如想想当年陛下看中的为何是我,而不是你,那是因为你的母亲。”

  沈雁凤眸圆睁:“沈晚!你别信口雌黄!”

  沈晚不由得冷笑:“信与不信,雁姐姐你自己分辨。”

  沈雁愠怒,想要出言训斥。

  沈景延却突然冒了出来:“沈雁。”

  沈雁转过身看到他,只能咽下这口气,她委屈的咬着唇瓣,垂头丧气的离开。

  沈景延立马出声安慰沈晚:“你不用理她。”

  沈晚颔首应道:“方才我也有错,不该拿大伯母来激她。”

  沈景延冷声嗤道:“她们母女皆是蛇蝎毒妇,前几日你差点被人掳去失了清白,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她们胆敢欺负你,怕是不想在国公府活了。”

  胆敢对他的妹妹下毒手,他如何能忍。

  “以后你也小心些,离她们越远越好。”

  沈晚眼底流露一抹深色,转瞬即逝,“我知道了。”

  *

  长乐宫。

  吴皇后头戴抹额,揉着眉心,时不时的叹声。

  萧尚仪适时地端上一碗安神汤,柔声道:“娘娘,淑妃娘娘送来的安神汤,您喝些吧。”

  吴皇后冷睨她一眼:“拿去倒了。”

  淑妃惯会在这个时候借机嘲弄她。

  萧尚仪顿了顿,将安神汤搁在一旁,“娘娘还为太子殿下临幸沈大姑娘的事忧心?”

  她鲜少见到皇后娘娘对太子殿下雷霆震怒,连着好几日将他禁足于东宫,让他每日誊抄佛经,皆因沈大姑娘。

  吴皇后唇色发白,她抿了抿唇,凝神道:“也不知沈雁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哄得太子神志不清,非要娶她当太子妃。”

  她急的头疼,太子不争气也就罢了,沈家那二姑娘也是个榆木脑袋,她费尽心机撮合他们两个,谁承想两个人都是朽木不可雕,如今更是让沈雁钻了空子。

  难道非要她做到那个地步,那般龌龊的手段,她委实不愿用,可如今看来,她必定得做些什么,否则任由储君之位旁落他人之手,那她前半生牺牲的那些岂不是尽数付之东流。

  “兵败倾颓将是江山易主之时,皇后娘娘可要想清楚,我们这步棋该如何走,舍一个沈二姑娘,以后还会有其他女子入主东宫,而且无缘无故害沈二姑娘失了清白,对太子也不利。”萧尚仪和声说着,面色冰冷,仿若置身事外,“如今皇后您也瞧见,那沈家大姑娘进宫后,这才几天就敢做那等狐媚事,把太子殿下迷得不问政事,现下虽遣出了宫,他却还时刻挂念着,该断不断只会夜长梦多,皇后娘娘,您可要三思而行。”

  吴皇后玉容惨白,眉头微不可见的轻皱,她端着端庄的凤仪,拢了拢袖,“本宫明白,可这么做实在有辱皇室颜面……”

  萧尚仪沉冷说道:“成败在此一举,皇后娘娘若还有顾忌,那么不妨想想太后娘娘所说的话,一时的忍辱换来的可是一辈子的稳妥。”

  太子如今式微且不受陛下宠爱,皇后娘娘膝下又唯有这一个儿子,倘若储君之位落入旁人手里,那么皇后多年来的辛苦,岂不是白受,何况太子殿下已做出那等不堪入目的事,若是落到陛下耳朵里,将来还有她们母子的容身之处么。

  吴皇后独守寝殿的日子她过了半辈子,断不能放任太子纵情声色弃社稷于不顾,只要他登基为帝,她舍弃半生的东西都可以轻易拿回来。

  “如此,便怨不得本宫,只可怜沈二姑娘……”吴皇后主意已定,只是想起沈晚,她莫名觉得可怜。

  萧尚仪温声道:“那现在该怎么做?”

  “当然得把沈二姑娘召进宫来,太后赐的香我们还没有用。”吴皇后抚鬓,素手把玩着步摇。

  萧尚仪狐疑道:“但沈二姑娘那般聪慧,会不会猜到?”

  吴皇后随手掷落步摇,“把她与太子关到一处,不就迎刃而解,太子那有本宫看着,生不出事。”

  等事成之后,沈晚成了太子的女人,看谁还敢置喙他们的婚事。

  而吴皇后看似缜密的绸缪,却逃不过永寿宫那位的洞悉。

  一缕青幽檀香直上,张太后垂眸静坐,听闻吴皇后那头的动静,唇角抿了起来。

  她晓得,时机到了。

  *

  沈晚没想到这么快会再次进宫,看着从宫里送来的红绸缎,她冷笑一声,摩挲着轻柔的丝缎,划过那金丝绣成的纹路,一看便已知并非凡品。

  江采薇看着那抹艳红,心里也陡然生出一种惊惧,正红色唯有正式才有穿戴,还未出阁的闺秀即便再喜欢正红也不敢随意穿出去。

  可皇后却派人送正红的料子进国公府,其中寓意不言而喻。

  “沅沅,看样子皇后娘娘想让你穿着这正红进宫。”江采薇重重叹气,心道皇后娘娘也太心急了些。

  沈晚满不在意,吩咐柳儿叠好收起,搁置在柜中,“娘,我并不打算穿它。”

  江采薇轻声道:“皇后娘娘性子是愈发难揣测,你不穿也罢,娘会替你去言说。”

  沈晚摇头,婉言:“娘,你也不用如此谨慎,皇后娘娘的心思我明白,您也明白,但我想让她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她能定下来的。”

  江采薇疑惑看她:“沅沅,你这话倒让娘听不明白了。”

  沈晚笑了笑,温声道:“娘还记得我求陛下的赏赐么?”

  江采薇微顿,察觉到她话中深意,惊讶道:“你还想要解除婚约?”

  当日得知沈晚面对群臣朝元贞帝要解除与太子的婚约事,他们府上人闻之色变,好在陛下没有降罪,而是亲笔提了一封信转交到国公府。

  信上虽寥寥几句,可他们却都吓得魂飞魄散。 LJ

  沈晚浅浅摇头:“娘,这次我会让陛下心甘情愿替我和太子殿下解除婚约。”

  江采薇越听越糊涂:“沅沅,你可别做傻事。”

  沈晚笑靥如花:“娘,你放心。”

  她不会再犯上回的错。

  由吴皇后派来的马车,将沈晚接到宫中,马车缓缓行进在街道,很快便到了宫门前。

  相继有宫婢下马车随行,引沈晚到长乐宫。

  见沈晚的多日不见的萧尚仪,朝她欠身:“沈姑娘,请随臣下过来。”

  沈晚面露讶异,还是依她所言跟她走,当沈晚望着菱镜中的倒影,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宫苑内照说不缺绫罗绸缎,即便是上好的鲛纱那也是仅供着太后还有皇后娘娘,而她身上这件薄如蝉翼的纱裙,分明是以鲛纱而做。

  如今却穿在她身上,其意欲不言而喻。

  沈晚走神的想着,觉得有些蹊跷,她解开盘扣想要脱掉这件袍子。

  “沈二姑娘这是作甚?”萧尚仪惊讶的看着容色俏丽的女子,褪去身上外衫。

  沈晚正色道:“我身份低微,这上品的鲛纱穿在我身上实是暴殄天物,还是换件寻常的吧。”

  鲛纱乃圣物,便是皇帝陛下一年也只能赏三次,宫中贵妃又多,皇后独占鳌头占走一件,剩下的鲛纱更是稀罕物,引得贵人哄抢。

  而穿戴在她身上,更是不符身份。

  萧尚仪脸色微变,劝说道:“沈二姑娘,你别忘了你身在何处,这里是皇宫,主子是皇帝陛下,而你不过小小国公府的千金,皇后娘娘如果想要你死,那便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我劝你还是乖乖穿上鲛纱裙。”

  沈晚心如磐石般坚硬,她迎着萧尚仪不善的眸光,布料窸窣的摩擦声犹如惊雷,她把外衫甩到一边榻上,“尚仪大人这是在吓唬我?”

  萧尚仪愣了愣,“沈二姑娘,你千万不要不识抬举,能成为未来的太子妃,是你的福气。”

  沈晚莞尔笑道:“可我不需要这份福气,我便是出家为尼也不会嫁进东宫。”

  萧尚仪软声道:“沈姑娘,您别让奴婢难做。”

  她奉命行事,心里也跟明镜似的,皇后待这位沈二姑娘好,也是觉着她好掌握,至于太子自不必多说,他厌烦沈二姑娘阖宫上下无人不知。

  而这位沈二姑娘近来也不知怎的,脾气古怪了许多,以往她只觉得她恬静温柔,如今倒像只刺猬满身的尖刺,扎的人手疼。

  沈晚拿起自己穿戴的外衫,温吞地穿好,“这些话尚仪大人愿意告诉皇后娘娘便罢,不愿意也无妨,我可以亲自去说。”

  萧尚仪反问道:“沈二姑娘就不怕皇后娘娘治罪?”

  沈晚听她的话恍若未闻,她清冷道:“治罪与否我全凭皇后娘娘处置,尚仪大人多说无益,我意已决。”

  萧尚仪大笑出声,她屏退身旁宫女,一步一步走到沈晚跟前,勾起她的下巴,“沈二姑娘,实话告诉你,我从小在掖庭长大,里头惩戒犯了错宫女的法子我全都知道,你若想活着出宫,那就乖乖听话。”

  沈晚并不多言,她知道再说下去对她无益,萧尚仪是吴皇后的心腹,她既然来服侍她,自然也承了吴皇后的心思。

  她要想脱离这里,那必须得一步步来,要为自己留有余地,否则走到最后一败涂地,伤的是她自己。

  萧尚仪见她缄默,以为镇住了她,便唤来等候多时的宫人。

  宫人鱼贯而入,捧着美轮美奂的裙袍首饰,她随手挑了一枚牡丹花簪放在沈晚手中,“沈二姑娘,您瞧瞧这多牡丹,多像真的,以后你成了太子妃,”

  沈晚眼神里仿佛有着一层缥缈的云雾,她潋滟的清眸顷刻间没了光亮,她活像个任人摆布的木偶,静静地伫立着。

  萧尚仪吩咐宫人为她更衣沐浴又熏香,描眉涂脂粉时也耐着性子立在一旁,生怕眼前的小姑娘又惹出什么事端。

  梳妆毕,萧尚仪依旧站着,待得屋里的宫人散开,她踱步走向沈晚,捏着她的下巴,恶狠狠地道:“沈二姑娘,千万别再给我找麻烦,你不痛快了,皇后娘娘也不会痛快,到时候伤了沈国公府的人,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沈晚听在耳中,记在心里,她淡淡的应声:“尚仪大人所言,我记着了。”

  萧尚仪暗自叹息,宫门深深,多少无可奈何。趋炎附势者,为人棋子,与世无争者,遭人欺凌。

  如今国公府将两位姑娘同时送入宫中,意图可想而知,达官显贵之女又如何,不过是颗棋子,都是被牺牲的可怜人那。

  萧尚仪敛起眸底哀色, “沈姑娘既已入宫,恩宠是迟早的事,姑娘还请早些适应。”

  沈晚深深凝了她半晌,尔后嫣然笑:“那是自然,太子殿下的恩宠那可是多少人想要都要不来的。”

  萧尚仪难以置信的望她,困惑她为何突然变了性子,“沈姑娘清楚就好,以后恩宠还有荣华那可是享受不尽。”

  沈晚微福身,“尚仪大人的提点,沈晚记着了。”

  *

  活水澹澹,飘渺的烟雾似薄纱笼着庭院。

  沈晚看着千鲤池池中游动的鲤鱼,察觉不到半点惊艳之处。

  萧尚仪一如既往的严苛,时刻守在边上,她目光微斜注视着佳人,似乎生怕沈晚逃似的。

  沈晚敛了衣袖,捻着锦帕抚了抚腕上白玉镯,弯眼笑道:“”

  柳儿耳朵敏锐的听到了有奇怪的动静,闻声她小声对着沈晚道:“小姐,这附近好像有人。”

  沈晚顺着她的视线抬眸,却见一抹身影负手而立,盯紧看看去竟是太子。

  卫恪垂手在廊下踱步,他脸上的伤好的差不多,虽然还留有伤疤可并不影响他俊逸的样貌。

  “沈晚。”

  沈晚忽闻男声,心头一惊,她忙不迭起身,遂福身唤道,“臣女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福。”

  卫恪不为所动,站在旁侧看了两眼萧尚仪:“尚仪,沈姑娘怎得又入宫来了?”

  萧尚仪垂目福身:“太子殿下恕罪,皇后娘娘想念沈姑娘,便召她进宫说说话。”

  她话还没说完,一道锐利的锋芒冰冷的投向她。

  “臣下先行告退。”

  “尚仪慢走。”

  卫恪扬起下颌,傲然睥睨着垂眸不言的沈晚,他讥讽一笑:“未来的太子妃,还不随孤走?”

  沈晚神色疏离却还是撑着一抹笑,应了句是。

  两人并肩走着好似一对璧人,映入男子眼中这一幕极其刺眼。

  长生眼看着主子脸色黑沉如锅底,想他陪伴了主子十多年,何以见过这般神色的主子,他暗叹太子缘何这个时候对沈姑娘起了意,以往不都厌烦她。

  卫琅站在廊庑下,负手而立,默默地看着他们缓步游园赏花,须臾他眸光微动,迈步走进他们。

  “太子倒有闲情雅致。”卫琅挑眉看着卫恪。

  卫恪面无表情的的睇了眼身旁的沈晚。

  沈晚轻抬杏眸,施施然福了一礼,镇定道:“臣女见过容王殿下。”

  卫恪继而道:“皇叔也来千鲤池散心?”

  卫琅不紧不慢道:“听说太子犯了事,原想找你说说话,倒是我来的不巧,坏了你们二人的好事。”

  卫恪脸黑了黑:“不必管她,皇叔有话就说。”

  沈晚垂下薄如蝉翼的羽睫,绚丽的日光照着她瓷白娇嫩的脸,衬得她韶颜婀娜,只可惜卫恪向来不会欣赏。

  卫琅却定定地凝视着她,灼灼的目光仿佛天上刺目的阳光。

  沈晚察觉到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兀自不敢抬头。

  直到卫恪打破这份宁静。

  “皇叔,这里不好说话,我们不妨换个地方说。”

  卫琅收回视线,语声冰寒:“下回吧,既然太子与沈姑娘有要事,我不便叨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