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自然度过?”灼恕微微皱眉, 不太理解这个词。

  医生解释道:“一般Alpha在和心仪的Omega进行标记或临时标记后容易产生易感期,此时需要Omega信息素的抚慰,来帮助Alpha度过易感期。”

  医生越说声音越小, 不明白为什么灼恕的脸越来越黑了。

  灼恕问道:“你的意思是, 现在要给他找个Omega?”

  “按理来说是这样, 这位先生之前有没有……”

  “没有。”灼恕笃定地回答。

  里面又传来一声巨响, 他对几名医生说道:“你们先出去吧, 封锁这栋楼,别让他的信息素影响别人。”

  几个医生看他准备往里走有些担心, 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口, 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一起离开了。

  灼恕走到里间季筝的病房,刚推门进去迎面就砸过来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仪器。灼恕侧头躲了一下, 仪器砸到墙上, 蹦出几颗螺丝钉。

  “滚出去。”季筝坐在床上, 下眼睑泛红,凶狠地看着灼恕。

  Alpha在易感期安全感极差, 当有Enigma这种具有天生压制力的性别出现时,便无法控制地产生敌意, 进入警戒状态。

  “滚!”见灼恕走进,季筝情绪越发激动, 他蹲坐在床上, 身体肌肉紧绷着。

  灼恕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他只知道自己不想让季筝一个人待在这, 更不想让另一个Omega出现。

  空气中传来钢铁崩断的声音,灼恕看向季筝手边,脚下未停。

  “铛——”一声金属震荡的响声在房间里扩散开。季筝徒手将床边的扶栏拆下, 脚下一用力,从床上一跃而起,挥棍朝灼恕打过去。

  处在极度警戒下的Alpha速度和力量都是极致,灼恕躲过了第一下,紧跟着第二下第三下随后就攻了过来。

  房间内的设施被毁的一塌糊涂,灼恕只守不攻,还算是能应付。

  灼恕越躲,季筝心中无名火越盛,他现在只想将面前这个Enigma赶走。

  蓦地,灼恕停下了躲避的动作。眼看季筝手中的铁棍就朝着身体最脆弱的部位——脖颈戳过来了,他也一动不动。

  灼恕避开了他的攻击,用了些巧劲卸掉季筝手里的“武器”,随手碰到一边,双臂一收将人控制在自己怀里。

  “放开我!”

  季筝被接了个满怀,一双大手按在他的后背上,使了些力把他按在怀里,却并未把人弄疼。

  “嗒。”灼恕的双脚动了一下,一直踩在脚底的仪器残片发出轻响。

  他轻轻一颠,季筝身体往上窜了一点,明明怀里也是个一米八几的成年男性,但灼恕的动作却显得很是轻松。接着灼恕箍紧季筝的劲瘦的腰肢,不让他掉下去,踩着一地碎渣走向床边。

  “别乱动。”说完,灼恕原本已经做好怀里人会剧烈挣扎的准备了,却没想到季筝竟意外地安静下来。

  他想看看此刻季筝的反应,把人放到床上后,正要离开,却反被环住了肩膀。

  温热的吐息喷洒在脖颈上,有节奏的呼吸声像是在闻着什么。灼恕保持着姿势没有动,任由季筝动作。

  突然颈侧传来一阵湿润的痒意,灼恕浑身肌肉瞬间绷紧。

  季筝在舔他。

  “好甜……”他听见季筝喃喃说道。

  灼恕想起刚才虽然躲避了致命攻击,但铁棍锋利的头部还是划破了他脖子上的皮肤。季筝说甜的,是他的血液吗?

  正想着,颈侧又湿了一下。灼恕手臂一紧,更用力地把季筝按在怀里。

  “季筝……”他开口,声音有些嘶哑。

  “嗯?”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季筝应了一声,嗓音慵懒,调子甜腻像是带着勾子。

  灼恕喉结一滚,问道:“你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已经哑的不像话了。

  “不知道……你好甜。”季筝的唇瓣紧贴着他的亲肤,说话也含含糊糊地,像只贪婪的猫一样一下下吮吸着伤口快要凝固的血液。

  “你先松开。”

  念及对方的身体状况和自己的精神状况,灼恕轻轻推了他一下,低声说道。

  怀里人并不理会,依旧痴迷地在灼恕伤口流连。

  季筝的动作像是一把火种,一旦撒下便以不可控的燎原之势点燃灼恕每一寸皮肤。陌生而又强烈的冲动自心里腾升而起,但钢铁般的自制力让他伸手用力推开了季筝。

  离开了痴迷之物,季筝愣了一下,继而无法抑制的暴怒又占领了意识。他的嗓子里发出低吼,视线飘忽着寻找发泄对象。

  灼恕刚检查过季筝的双脚,确定他赤足搏斗后没有受伤,一转头就发现对方的情绪不对。

  也是猜测,他放出自己的信息素。

  清凉中夹杂一丝硝烟气息的薄荷味席卷整个房间,将季筝包裹其中。他发出一声餍足的轻哼,双眸微眯,鼻翼翕动着寻找气味的来源。

  见方法有效,灼恕便一点点控制着自己的信息素,同时不动声色的靠近季筝,扶着他在床头靠下。

  易感期对Alpha的体力和精神力都是一种极大的消耗,如果能通过这种方法让他睡去,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得到安抚的季筝乖巧又安静,很是配合灼恕的动作。直到灼恕去拿检测仪前都好好的,甚至季筝的模样就像快要睡着了。

  可是灼恕刚离开一点,季筝便唰地睁开眼,一双黑瞳深沉如夜。

  灼恕刚拿了检测仪回来,抬起季筝的手腕给他佩戴,刚带好,对方突然反手大力将他一扯。

  害怕伤到季筝,灼恕只能顺着他的力度倒在床上。紧接着季筝动作极其灵敏地一个翻身,坐到了灼恕身上。

  就像他们第一次格斗训练时一样。

  记忆与眼前的画面重叠,灼恕低头看了一眼季筝坐着的下腹位置,隐约感觉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来不及思考,季筝便俯身凑近,又开始在他颈部嗅着。

  虽然Enigma的腺体已经彻底隐藏,但是信息素的味道最浓的地方仍然是在颈部。

  季筝的头乱拱着,努力寻找气味的源头。

  本来一开始灼恕还任由他动作,直到听见对方的一句呢喃,他蹙眉问道:“你说什么?”

  “你好香,我想标记你。”季筝的唇齿在灼恕耳朵、颈部流连,不时张口轻咬着灼恕的脖子。

  从皮肤轻微的痛感来判断,季筝已经露出了两颗犬齿。

  不止灼恕,恐怕所有人见过他的人都想不到,这么一个处于性别、力量、地位顶端的Enigma,有一天会被一个Alpha说又香又甜,而且还大放厥词要标记他。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灼恕没有生气,反而心里一阵酸软,竟觉得这个人有些可爱。

  季筝没有回答他,他的两只膝盖压在灼恕的手上,一只手托住灼恕的头,想让他的后颈暴露出来。另一只手则捂住了灼恕的嘴。

  “嘘——”季筝语气迷离,气息喷洒在灼恕耳边。

  他已经低头开始在灼恕的后颈试探起来,同时出于Alpha的本能,他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试图安抚面前的Enigma。

  灼恕眸子一眯,清透的蓝色爬上双眼。

  Alpha在Enigma的后颈搜索许久也不见腺体的位置,开始有些烦躁。心中的欲、望压抑许久得不到纾解,动作开始粗暴起来。

  “你把腺体藏起来了?不想让我标记?”季筝诱哄地说道,没有注意被他双膝压住的两只手已经反抓住了他的膝盖。

  “乖。”

  耳边传来温柔的一声,灼恕身体一僵,再也控制不住,翻身占领主导地位。

  季筝的双手被他钳制按在头顶,两条长腿也被他的膝盖卡住,原本看起来掌控一切的人,瞬间成为了弱势的一方。

  灼恕撑在他身上,细细端详着季筝的脸,视线从那两颗犬齿上划过,勾唇一笑,“你是我见过胆子最大的Alpha。”

  原本还处在疑惑迷茫中的季筝,看见这个笑容大脑轰地一声宕机了。他的胸膛开始剧烈起伏,身体不断挣扎起来,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他要标记面前这个人。

  空气中的白兰地香气愈发浓郁,仿佛顺着灼恕的鼻腔滑入了他的身体,在五脏六腑里转了一圈,最后汇入心脏,将其撑的鼓胀。

  但是理智告诉他,季筝继续这样下去,得不到真正标记的纾解,对身体会有极大的损害。

  “休息一下。”灼恕单手控制住季筝的两条胳膊,另一只手抚向他的后颈,在腺体的位置缓缓按压上去。

  一个成年Enigma已经可以自由控制信息素的释放,包括释放形式和用途。当确定了他的信息素可以对季筝产生安抚作用,那么就可以直接输入季筝后颈的腺体?

  季筝挣扎中的身体猛地弹了一下,接着发出一声嘤咛,四肢瘫软下来。

  他的五官柔和起来,周身气势也不再具有强烈的攻击性。

  等了几秒,听见均匀的呼吸声,灼恕收回手在他没来得及收回的犬齿上摩挲了一下,翻身下床。

  原本房间里的椅子已经不能用了,他随便拽了个东西在季筝床边坐下,也没有看床上的人,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大约一个小时过去,等房间中季筝的信息素散的差不多了,他才把军医叫来,给季筝检查情况。

  军医打开房门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当场穿越某个战争废墟,呆了好几秒才回过神,心疼地绕过一地破碎仪器,走向床边。

  “上将您是怎么做到的?这位先生的情况已经好了许多,信息素水平也降了下来,接下来只要观察等他回到正常值就可以了。”医圣检查过一番之后,惊讶地多灼恕说道。

  灼恕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点头表示了解,“给他换间病房。”

  -

  第二天,灼恕原本还想去看看季筝的情况,无奈范志刚那边以及X血清还有很多后续需要处理。

  过了三四天,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灼恕这才有空再去看季筝。

  结果刚走近医务室,又听见里面传来的巨响。

  他脚步一顿,下意识抬手看了一眼光脑,已确定自己没有回到季筝刚送进来那天。

  作者有话要说:  灼老E:我也不想心动的,可是他夸我又香又甜还让我乖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