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七皇子不耐烦道,“本王来了,怎么也该跟太子请个安,你是什么东西,胆敢阻拦?还不快去通传!”

  七皇子心中诧异,回头望了一眼同来的五皇子,只见其蹙眉看向紧闭的房门。

  刚刚不是他的错觉,太子的私泉里有欢闹的声音,太子何时这般热闹过?是谁在与太子同浴?!

  苏河洲一僵,他赫然抬头望向大门。荷熙宮有数眼温泉,太子的私泉在最里侧,就算再隐蔽奢华,也改变不了其他三位皇子也能进荷熙宮的事实。

  只是他们为何会这时来?

  但苏河洲已经顾不得了,他跃出水面一手捂住季路言的嘴巴,猛地把人拉下水,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慌张,压低声音急道:“不许出声!”

  这时,小太监的声音也从门外响起:“太子殿下,五皇子和七皇子求见!”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鞠躬

  、东宫太子要上位16

  季路言吓得魂飞魄散,他没让太子失/身,太子倒是把他弄得湿身了!这般紧要的关头,那几个触霉头的还来添乱,真是祸不单行。

  此时,七皇子的声音也响起:“皇兄,臣弟同五哥前来沐浴,却未成想遇到皇兄在此,刚刚听闻殿内有些异动,不知……”

  太子平复了声音,冷声道:“本王无事,你们退下吧。”

  五皇子看了七皇子一眼,眼珠子一转,道:“皇兄可是不便?臣弟们在外候着便是。”他顿了顿又道:“皇兄怎么把宫人都遣到外间去了?身边可有伺候的人?”说着,狠狠盯着通传禀报的小太监,狠厉道:“大胆奴才,你们怎么伺候太子殿下的?太子金枝玉体,身边没个伺候的人,出了差池谁敢担待?”

  五皇子冲七皇子使了个眼色,七皇子立刻会悟,大喝一声:“来人!把这狗奴才拖出去,庭杖五十,送慎刑司!”

  跪在地上的小太监吓得连连磕头,地板“咚咚”乱响,“五皇子饶命,七皇子饶命,五皇子饶命,七皇子饶命……奴才冤枉,冤枉!”

  苏河洲怒不可遏,他今天是被这两个畜生堵在这里了,出去不出去,季路言在自己的私泉里都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是逃不过这两个畜生眼睛的!他们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不敢进来也不肯离开,如今开始刁难一个无辜的小太监,不就是要逼着他表态吗!

  岂有此理。

  “太子……”季路言看出苏河洲的困扰,“如今我俩这是掰扯不清了,五皇子和七皇子就是来‘捉奸’的,我们这……就是想要清清白白的也清白不了了!听我一句,你让他们进来,那两只王八是铁了心要找事,咱就算输人也不能不输阵。”

  季路言再一次经验之谈,悄声道:“我是你的大……大太监,贴身伺候你没毛病,你就说我笨手笨脚掉水里了,但他们若是敢进门,那就是犯了忌讳,反正他们找你不痛快不是一两天了,污蔑栽赃的事情做的信手拈来,什么锅配什么盖,贱人就用贱法子待……”

  苏河洲看着那张特别生动的脸蛋儿,觉得心情都平静了不少,哪怕那人刚刚说什么“捉奸”之类的污言秽语,他也不想计较了。

  “就说他们觊觎我的美色,硬闯太子私泉,意图对我不轨!”季路言一挑眉,得意洋洋道。

  苏河洲:“……”

  他不该不计较的,这人张口胡话甚是恼人!同时,他认为自己也该多顾虑几分,这个季路言,有那么一些不安分的苗头,骨子里带着浪荡,别是个见谁都往人身上贴的。

  太子令下,小太监战战兢兢地开了门。

  五皇子和七皇子隔着屏风往里瞧,并不能看出个子丑演卯来。七皇子悻悻地拱了拱手,漫不经心道:“请皇兄的安。”

  五皇子眯起了眼睛。

  他不会听错,刚刚分明有异样的声音——男人的笑声,是太子么?怎么可能?

  三皇兄如今是倒了霉,鼠辈之人藏头藏尾,也就老七这个蠢货能用一用……于是他借着口中请安,胳膊一撞老七,又斜睨了一眼跪伏在地的小太监,七皇子会意地点了点头。

  那头,太子闷闷地“嗯”了一声,他本要问上一问,这二位一副非要进来的架势到底为何,这么晚两位携手泡汤泉,真是感情甚笃!

  这时,小太监突然惊呼一声,而后,屏风“轰”地一声被撞倒在地。

  苏河洲早就料到,这二人今天不上他这里来一探究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可他怎么也没料到,这二人竟会做如此胆大妄为之事。

  他若要怪罪,自然是冒失的小太监顶罪,所以他只能吃这个暗亏!苏河洲冷笑一声,“不知二位皇弟,这个时辰大闹本王的地方,目中可还有礼法?!”

  五皇子当即单腿下跪,行了个半臣礼请罪,七皇子却呆立在原地,一时间忘了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太子身后跪着的人,是个极品!

  白透的皮肤被雾气蒸得粉红,一缕青丝被水沾湿贴在了鬓角、颈侧,那眉眼低垂时妖娆,抬起时热烈张扬,浑身裹着湿透了的衣袍半跪在太子身后,拿着水舀慢条斯理地为太子淋浴……

  “奴……”季路言琢磨着自己怎么着也该给两位皇子请个安,不然在这个动不动就杀头的地方,他可不好过。

  刚刚仗着太子愠怒,他还能狐假虎威地端个一时半刻,但再端下去指不定就要被那群王八蛋当做箭靶子了。

  他在这里剩下的时间也算不得多,往后的日子他只想和苏河洲相处,他可没工夫为这些人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