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简直令人头疼。比起湿了的衣服,如今衣衫不整的模样才是大不敬!苏河洲心里大骂不止。

  “唉,太子好像很累啊?过来,我给你捏捏肩,嗯?”季路言半眯着眸子看着水里的人,抬手拽过衣袍,随意往自己身前一遮挡,重点挡住了腰腹的位置,而后装作无奈道:“太子殿下,我该遮挡的也遮挡了,您怕什么?还是说,我伺候的你不舒服?你现在不需要了?”

  苏河洲从齐腰深的水中走到季路言身前,季路言在岸边比他高出了一些,他仰头看向对方,神色阴翳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让人知道了……”

  “这哪有其他人啊?”季路言抬手攀住了苏河洲的肩膀,轻轻地揉捏起来,“这屋里就你我二人,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道?”

  苏河洲只觉得自己的身上酸软无力,麻痒难耐,更是火烧火燎的烫。这个季路言的勾人功夫着实可怕,稍有不慎就丢盔弃甲……

  这比比灵武帝召的胡姬舞女,还要妖媚化骨!

  苏河洲垂眸,看着那被外袍遮挡住的腰身,那个地方明明是硬朗的,但他总觉得像水蛇一样,只要缠住就热闹,就是只紧不松……

  “太子,我们聊聊天好不?”季路言一边揉捏着他的肩膀,一面凑近了说话。

  苏河洲顿时后仰,避开了那要送上来的嘴。他浑身僵硬,想要走却忘了如何动脚。

  季路言撇了撇嘴,心说他们现在连说个话都不成了吗?他不主动牺牲一下,是不是今晚两个人就耗在这儿了?

  季路言眼神一暗,带着点情绪道:“太子,现在同我说话都不愿意了吗?那昨晚挽留我作何?”

  “……我、我,是你非要缠着我留下的!”

  “哦……”季路言屈膝一动,按压对方肩膀的手索性/交缠在那人脖颈上,他浅浅笑道:“那现在呢?我非要缠着你,同我聊天说话呢?”

  季路言的腿又动了动。

  苏河洲瞪大了眼睛,连呼吸都忘了。

  他身子开始止不住颤栗,半晌才说出一句断断续续的话:“你……你的脚……在做什么!”

  季路言一不做二不休,把脑袋放在苏河洲的肩膀上,在那人耳边吹着气,压低了声音道:“我在做什么太子难道感觉不到吗?哈……”他用唇瓣轻轻蹭了蹭对方的耳朵,说:“太子,钢筋铁骨,宝剑出鞘……”

  他一动,虚虚挂在身前的衣袍掉了,薄透的里衣更松了,露出的是春光潋滟,是被水汽蒸腾出粉红色的意浓缠绵。

  季路言脚上的动作重了些,快了些,苏河洲实在受不住——偷欢的刺激,禁忌的阻碍,欲望的呼之欲出,礼法规矩的界限森严……

  但,都不及季路言的触碰!

  苏河洲猛地抓住那截湿漉漉的修长小腿,声音若风中战栗草木道:“够了,够了!”

  “不够,这哪儿够啊……太子非要这样才肯跟我说话,我怎么甘心呢?好难过啊。”话音未落,季路言两手握住太子的上腰,把人往自己身边拉扯过来,膝盖隔着光滑的布料磨着太子的胸膛,哪怕一条腿被抓着,但丝毫不影响他脚踝的灵活度。

  苏河洲不曾受过这样的刺/激,饶是他再坚定也无法冷静思考了,他无法控制地拱起腰,低伏身去,重重地喘息。

  苏河洲的头若再低些去,就……

  季路言也没工夫想自己是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苏河洲备受煎熬的表情给了他鼓舞,他动作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太子,两张嘴,总要有一张要先开口的……”季路言也急喘起来,说话不过脑子。

  苏河洲恍恍惚惚地想,他自是说不过那诡言善辩之人的,如今被一个太监这般戏弄,他……

  他说不过,还动不过吗!

  太子猛然起身,捉住了那双赤/足,眼神波澜起伏道:“转过身,趴下!”

  并时,他手指蹭过季路言的脚心,感受那细腻的触感和滚烫的温度。这人真是从头发丝到脚尖都充满了甜釀,他已是退不得,就是想当自己瞎了也办不到了。

  季路言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叫“转过身,趴下”,脚心就被挠得痒难耐。

  他当即松开了苏河洲,两手撑着石阶后仰起身子,笑得不能自已,同时两脚乱蹬,扫了太子一头一身的水也顾不得了。季路言捂着肚子躺倒在地,若不是脚还被人抓着,他恨不能原地打滚。

  苏河洲愣住了。

  这人怎会这样敏感?这么多的招式难道都是无师自通?这样敏感的身子骨,尝一尝,会是个什么滋味?

  那爽朗的笑声太有感染力,苏河洲一时攥着一双赤/足,不忍放开,甚至还故意挠了几下。

  季路言笑得眼泪汪汪,气喘连连,仿佛甜酒氤氲,蔓延到每一处,哪怕深埋起的冰冷角落。

  “河洲,河洲,我的好河洲,放过我,哈哈哈……我受不了了……放过我……河洲……”季路言笑着告饶。

  苏河洲心弦“噌”地一断,心说这人也许不是故意引人,而是骨子里带着风情,这几声叫唤求饶让人不知如何是好,但他终于明白,为何自古以来会有那么多沉迷声色的昏君!

  苏河洲腾出一只手,沿着那人的修长小腿往上摸去……

  “太子殿下正在沐浴,七皇子不可!”就在汤泉因二人大有“风生水起”之势的时候,门外有小太监扬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