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猎户夫郎是个娇气包>第89章 “连士兵都养不起,打人了!”

  江舒百无聊赖的翻看着那些兵书, 术业有专攻 ,他确实看不懂,便开始打量这内部的构造, 先前在某些电子产品上也见过一些军营, 不得不说先辈们的智慧是无穷的。

  像是在帐篷里搭建了一个一居室。

  目光落在壁挂着的长刀,江舒眼睛都瞪大了,欢喜的小跑过去小心翼翼将刀拿下来,对他来说有些重,再加上是铁制,在深冬里冻的过分。

  “主子!您别伤着自己!”绿竹想帮他拿,但是又怕自己莽撞伤到他, “快放下吧!”

  江舒朝她招招手,眼睛亮亮的:“方才都远远瞧着他们的刀,你也来瞧瞧, 打造的很精致, 怪不得古代总有那么多走.私兵器的……”

  他最后一句话说的很小声,绿竹没听清便只回应了前面:“确实精致, 据说先圣时虽昏庸的些,但是也不曾苛待军中, 兵部一直都是用精铁打造武器。”

  “精铁?”江舒稍微掂量了一番, “确实挺沉。”

  他将刀鞘夹在腋下,另一只手握住刀柄往外抽,锋利的寒光照出他精致的脸,最后将刀全部抽出。

  是一把很普通的刀,对于江舒这个没见过这种世面的人来说, 是非常惊奇的。

  哪位男孩子少时应该都有武侠梦, 他自然也是。

  江舒激动的脸都红了:“好厉害。”

  “难得见主子您这般高兴, 只是这兵器也并非少见,咱们府上侍卫都人人配着一把,你稀罕的跟宝贝似的。”绿竹笑着打趣他。

  “那不同,侍卫那些又不给我碰。”

  江舒说着将刀鞘给绿竹拿着,他则是双手握着刀柄把刀举过头顶,嘴里还“嘿哈”着,活像个耍大刀的。

  这让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在街上买木剑,还要和小伙伴们一起扮演电视剧中的大侠,想想也挺风光的。

  绿竹便站在角落里给他腾地方,左右她们主子是个有数的,反正不会伤着自己。

  江舒挥来挥去的没几下就累了,胳膊刚抬起来就不受控制的朝旁边歪去,恰好此时营帐的帘子被掀起来了。

  “主子!”

  眼看着那人进来就要撞到刀上,突然一只手利索握住江舒的手,将刀夺下来,半边身子踏入营帐里,对上那张黑沉的脸,江舒心里一咯噔,脸上就堆起了讨好的笑。

  绿竹抿了抿唇也不敢说话了,虽然他们主子平日里掌握朗家“生杀大权”,前提是在没有真的惹出“事端”的情况下,如今很显然朗家主不高兴了。

  “想当兵?”朗山看向绿竹,对方立刻把刀鞘递来,他将刀放在书桌上,再次问道,“你想当兵?”

  神情冷然,语气寡淡,江舒连一句“曾经想过”都不敢说,他讨笑着朝他走去:“没有,我就是随便玩玩。”

  “站那。”朗山下巴朝书桌正前方一抬。

  江舒也知道,今天不让他凶一顿这事是完不了,自觉理亏便站了过去,只是时不时还要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看他。

  只是朗百夫长如今并不吃这一套。

  他蹙眉:“谁准许你私自进我的营帐?随意碰我的物品?若是里面有机密,定要治你泄密的重罪!”

  江舒眼睛都瞪大了,被他一番话说恼火:“你怎么回事?我不来你营帐我去哪?”

  “还敢狡辩,定要将你这等细作交于副将处置!”朗山呵斥,“过来!”

  “细作个屁!你是不是在哪受了气要撒在我身上,我可告诉你,若真是这样,之后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江舒鲜少见他真生气的模样,一时拿不准对方到底要做什么,但是听着朗山说的这些话,他就一个念头——要气炸了!

  “我在同你说话,你未听到?”朗山声音再次低沉了些,显然十分不悦。

  江舒唇瓣紧抿,不情不愿的走到他身边伸出双手。

  朗山从桌边的暗格里拿出一盒东西,刚一打开就散出些药草清香,他拉住江舒的手轻轻抹着,软了语气:“那种东西你都敢碰,掌心都磨红了。”

  “先前被你磨红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心疼?”江舒见他这般心疼自己,立刻硬气起来,刻意拿话噎他。

  只是,此话说完空气仿佛凝固了片刻,他这才想起旁边还站着一个绿竹,脸蛋瞬间爆红,有心想解释两句,但是又怕越描越黑……

  绿竹站在角落里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也觉得这些不是她能听的东西,陷入迷茫,只能当自己不曾听到。

  只是不由得在心里感慨,真野啊!

  朗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不一样,你先前不曾用过刀,刀鞘磨成茧,到时候又要闹脾气。”

  江舒想说没什么不一样,话到嘴边转了一圈,忍住了。

  “你方才说我是细作?”江舒突然眯了眯眼睛,上前捧着他被风刮的生冷的脸,“咱们朗百夫长平日里教训起下属,还真是不同凡响!”

  如今若是再不知道他是故意吓唬自己,他就不是江舒了。

  朗山轻笑:“吓着你了?方才确实被你耍刀吓到了,日后不许再玩这个。”

  “知道了。”江舒觉得自己被他教训的像儿子,他撇撇嘴,“给你带了些吃食来,这营帐中实在太冷,化雪最冷,怎的只烧一个炭盆?”

  朗山捧着他的手暖着:“还是得知你来才烧了一个炭盆,军中最是锻炼意志,其他帐中连炭盆都没有。”

  江舒脸一耷拉:“不做了,咱回家。”

  “其他将军副将都是这般,何况每日操练士兵也不觉得冷,日后等我职位再高些,就能多领几个炭盆,那时你再来。”朗山将他白嫩的手搓的通红,温度也起来了。

  “我觉得如今也挺好的呀,绿竹说百夫长是要管上百人呢!”江舒骄傲的小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甚好!”

  朗山怎会不知他在安慰自己,虽说这百夫长的职务是他凭本事拿到的,但也确实低了些,略有些感慨道:“外祖之前可是手握兵权,掌管百万人马。”

  “那又如何?他一生戎马才有如今成就,咱们又不急着上战场,这样就很好了。”若是真去上战场,刀剑无眼多危险,江舒想想都觉得害怕。

  倒不是江舒不想朗山去闯,如今他们家名声金钱已经全都尽收囊中,当初走到京中的本意也是赚银子,现如今什么都有了,其他的就不重要了。

  说起来,江舒也是有爱国情怀的,可他更爱朗山,并不希望他日后若是真成为将士外出打个三五年的仗,他却只能在家中等着。

  这不公平。

  当然,他也全权支持对方的决定。

  毕竟江舒也能看出来,比起在酒楼做事,朗山更喜欢在军队里,否则也不会成日里两头来回跑也还这般勤快。

  朗山知道他也就是嘴上说说,便说道:“总要让外祖脸上过得去。”

  “那你多努力便是了。”江舒撇嘴。

  绿竹已经将食物都摆在桌子上,江舒不想见面一会就是为了谈些乱七八糟的事,便扯开话题同他唠起了家常,只是这营帐中确实冷的过分,炭盆就和没烧着一样。

  日日都在这样说环境下做事,恐怕那些士兵早就怨声载道了,再如何锻炼意志,也没道理深冬连炭盆都不烧。

  没多久,朗山就察觉外面响起了脚步声,还有一些细微的说话声,他如今心情正好,懒得同他们计较,便只当做没听见。

  江舒往门口瞧了一眼,小声问道:“是要找你去做事吗?为何不进来?”

  “我去瞧瞧。”朗山示意他继续吃着,迈着步子出去了。

  营帐外围着好些士兵,各个推搡着都探头往帐中看,那模样比听到训练结束都要激动。

  朗山掀开帘子挡住他们的视线,他沉声:“看什么?”

  “百夫长,我们听说您夫郎来了?”士兵嬉笑着,“特意给您送吃的啊?”

  “训练都合格了?”朗山淡淡看着他,“明日检验成果,把心思放在正确的地方,以后建功立业都能娶妻生子。”

  江舒听他说着这些激励的话有些想笑,人家就算不建功立业也能娶妻生子,他二郎倒是会模糊定义。

  士兵们每天都在军中待着,几个月才能回家看一眼,得知朗山的夫郎来了,还听说是个大美人,各个都上赶着想瞧瞧,刻意哄闹着。

  朗山自然不肯,便要哄他们走。

  “人家怎会让咱们看,好不容易娶到的,万一被抢走怎么办?”

  “王虎你什么意思?说话这么难听,你吃粪了?”

  叫王虎的男子哼笑:“咱们乡下汉子,吃粪也不吃软饭!谁不知道这百夫长是怎么当的?若不是老将军推荐,他能进军营?”

  其他人听着有些不满:“朗大哥可是把其他的什长都打败了,你也是被打败的那个,他的本事你不清楚?”

  “谁知道是不是老将军私底下教他什么了?既然是被老将军推荐的就该避嫌,还让你的夫郎来军营,一个哥儿来军营做什么?泄露机密如何处理?”王虎很是不满,原本是他要成为百夫长,偏这朗山一来就抢了他的风头!

  “你的意思是,我外祖父江老将军任人唯亲,而我身为他的外孙,会泄密?”

  江舒掀开帘子站了出来。

  他并不想和军营里的人对上,毕竟若是他稍有言语不慎就很有可能会让其他人嫉恨朗山,甚至整个江家,他可不想让朗山也坐一次囚车。

  但是,这叫王虎的越说越难听,泄密这种话都敢说,若是被有心人告知赵景乾,只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江舒本就貌美,哥儿多男生女相却并不过分女性,且江家基因实在优越,眉眼精致,唇红齿白,微微一笑靥辅承权。

  他穿着浅青衣袍,保暖的毛边儿却是白色的,浅色相撞格外搭调,即便是站在雪地里都很是显眼。

  尽管带路的士兵已经提前告知他们江舒的美貌,如今直面依旧觉得惊心动魄。

  王虎愣愣的看着他:“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江舒面色微冷,“自己能力不够便觉得其他人是靠关系上位,天下的好事难不成都要紧着你?军中将士哪个不是奋力拼搏,只为日后能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偏你一句话就要否定旁人的辛勤?”

  原本还有些不曾说话只顾着看热闹的围观士兵,听到江舒这番话心里瞬间振奋起来,他们原本也觉得朗山是靠着裙带关系进军营,让他们这么久的努力都白费了。

  可如今江舒的话里明确表示已经看到了他们的坚持不懈,是不是也代表老将军会看到,那其他的副将都尉也能看到,他们的努力就不是白费。

  场面话人人都会说,何况江舒是真的觉得他们不容易,这般冷的天各个都冻的发抖。

  王虎被他的话刺激到,咬牙切齿:“好,不说他做百夫长的事,若不是老将军提携他连军营都进不了,这般年纪才进军营,当年服兵役你怕是当了逃兵!”

  “大胆!”

  一穿着铠甲的将军站在他们不远处怒呵,身姿凛然伟岸,简单二字,江舒便品出了一股久经沙场的味道。

  “定远将军!”士兵们忙恭敬参见。

  定远将军眉心紧皱:“王虎,你既不满朗山成为百夫长,那你便日日挑战他,要么打败他成为百夫长,要么就闭上嘴巴,男子汉大丈夫,何必背后嚼舌根!”

  “我……”王虎咬牙,显然有些骑虎难下,朗山的本事他是知道的,但如今他若是不挑战,那便是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实在丢脸。

  朗山淡声道:“若是有不服或是想切磋的,之后随时可以来,今日不成。”

  今日他还要陪夫郎。

  江舒嗔他一眼,这般严肃的时候还能说笑话。

  其他人显然也明白话里的意思,纷纷打趣起来,气氛瞬间不似方才那般凝固。

  也算是给了王虎台阶下,毕竟“切磋”可是要比“不服气”好听太多,事后的后果也大相径庭。

  定远将军点点头:“不错,若是想切磋随时都可,莫要打扰人家夫夫相会!都去做事!”

  将人都赶走,定远将军看了一眼江舒,随后对朗山说道:“进帐中说。”

  虽说只有一个炭盆,但同外面的气温比起来还是要稍微暖一些,定远将军站在炭盆前暖了暖手,笑道:“虎父无犬子,你外祖父也是个硬脾气。”

  “您这话我怎么听着有些别扭……”江舒无奈莞尔,他没爹啊!

  “哈哈哈见你方才伶牙俐齿,我也想咬几句文字!”中年大叔定远将军不好意思的哈哈大笑。

  那是咬文嚼字。

  江舒失笑:“我也是随便乱说的,倒是真把他给唬住了。”

  定远将军是何许人也,自然知道江舒是在谦虚,便也不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便围着朗山说了些话,但更多的还是和朗山说。

  江舒看着定远将军面色发白,便知道是这帐中的温度太冷了,连这样的将军都得冻着,江舒不太相信是为了磋磨士兵的意志。

  这般想着,便也就问出口了。

  定远将军看着他叹了口气:“入冬后兵部就开始哭穷,能勉强将棉衣送来就已经不错了,碳火更是想都别想,老将军先前私底下就已经打探过了,实在是今年国库空虚,撑不住这些将士们用。”

  江舒没想到是这么简单粗暴的理由,将脑袋里想的那些阴谋论的东西全都扔出去,一时拿不准是什么意思。

  若是来年再有部落闹事,那岂不是还要求和?上次嫁个赵莹君,这次嫁谁?

  “那圣上可有说如何解决?”江舒不信赵景乾会不作为。

  “国库空虚,圣上想发动朝臣捐款,可那些腐败的老畜生们,竟无一人愿意,日日就是哭穷,圣上只好拨了点银子给将士们,也好让他们送回家中。”

  这确实算是折中的法子,毕竟冬日里碳火是烧不完的,是极其消耗的东西,万两银子都打不住,却可以用这点银子安抚将士们的心。

  江舒盯着那快烧尽的炭盆有些不悦:“那岂不是每日都要这么冻着,还不如同我回府上,家中多暖和!”

  这话说的太小气了些,定远将军都被逗的笑出声:“你家郎君是个做大事的,竟也舍得让他同你回家?”

  “大事都是做给别人看的,我只能看到他挨了冻吃了苦。”江舒比挨冻吃苦的朗山本人还要委屈,先前他们在南岸村的时候冬日里还有火炕和炭盆呢。

  朗山知他心疼自己,却也怕定远将军因此告知老将军,若是再觉得他安于享乐便不好了,说道:“军营人人皆是如此,我自是没有什么不同。”

  江舒见他这般拆台,气鼓鼓的瞪他一眼,你不同个屁!

  定远将军哈哈大笑几声,叮嘱了朗山一番便离开了,他回头定要和其他人好好分享分享,这冷面凶神是个怕夫郎的,着实有趣。

  定远将军一走,江舒立刻吩咐绿竹收拾食盒回家,看都不看朗山一眼。

  朗山忙拉住他:“怎的还生气了?待炭盆烧完再走也不迟。”

  “我嫌冷!”江舒气呼呼的,抬手就戳他胸口,“拆我台!还你和别人没什么不同!别人没有夫郎你也没有吗?心疼你还不如心疼厨房里的肉!绿竹回府!”

  朗山忍笑,一本正经的认错:“我错了,我与他们非常不同,所以能不能等炭盆烧完再走,我特意——”

  朗山说着还带着江舒看那炭盆,哪知他话音刚落,原本就要烧尽的炭火瞬间灭了。

  好样的!

  江舒板着脸:“烧尽了,走了!”

  炭盆本就是因为江舒要来所以同伙房要的,如今烧尽了自然不能让江舒在这里冻着,何况他也有事要做,便将他送了出去。

  江舒故意跟着他闹脾气,上了马车都不带掀帘子瞧他一眼的,朗山也不曾多想,甚至并不希望江舒这般做,否则吹了冷风怕是要感染风寒。

  送出军营便瞧着马车扬长而去,紧接着有什么东西从小窗飘出来,他忙上前去捡,瞧见是一方绣了他名字的帕子,字绣的歪歪扭扭,一看便知道是谁的手艺。

  脸上的笑意不断扩大,他每次瞧见江舒生气都觉得十分有意思,实在是可爱。

  江舒悄悄回到府上,室内的温度和外面的天寒地冻行程鲜明的对比,他干脆直接坐到炭盆旁边暖手。

  “主子喝口热茶。”绿竹忙将茶杯递给他,“日后挑天气好些的时候去便是,您才刚出了月,何苦这般折腾自己?”

  双手捧着茶杯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流进胃里,瞬间就觉得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

  军营那般冷,长时间下去定然要冻坏了,虽说马上就能回家,即便只剩一天,江舒都不想他忍着。

  只是他不能贸然出头,否则赵景乾怕是又要对他不满。

  “绿竹你去将忍冬叫来。”江舒表情有些淡,“我有事吩咐他。”

  既然不能出头,那就以家眷的名义送去便是,反正随便别人怎么说,让他冻着朗山根本不可能。

  忍冬得令便将炭和棉衣棉鞋带着去了西边军营。

  定远将军自是把这些事全都告知了江凤年,他得知后倒是不曾说什么苛责的话,毕竟往年军营都是有炭火的,今年没有本就容易乱军心。

  江凤年将江舒叫到书房,犀利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你去军营看那小子了?”

  “是去看了他,见他过得不好还送了些东西。”江舒也没藏着掖着,人家都问了,肯定是知道了,再说忍冬送东西时可不是悄摸的。

  “若是之前我还能同圣上说几句话,可如今我已卸甲,朝中事便再无法插手,怕是圣上有心无力,兵部若是哭穷,那边是真的穷。”江凤年是知道兵部的,那老小子心眼实诚,有就给最好的,没有就是没有。

  江舒微微皱眉:“泱泱大国,连士兵都养不起,若是传出去,怕是不日就又要打仗了,到时候要送谁去交两国之好?”

  “你说的不无道理。”江凤年嗤笑,“羊毛出在羊身上,想从那些老东西手上拿银子,就如同杀父弑母,怕是难。”

  江舒是知道朝中定然会有受贿行贿之事,只是那些人藏的严实,就连当初赵景乾登基都不曾将他们揪出来,可见困难。

  江凤年:“此事你莫担心,会有办法解决。”

  江舒点点头,说自私些,原本他是只担心的只有朗山自己,可是瞧着那半大的青年们冻的不成样,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太痛快,只希望赵景乾能尽快拿主意。

  江凤年又和他说了些其他的事,也就是问问奶团儿的学问,奶糕儿的情况,江舒便一一作答。

  回到院子里,红袖已经守在门口了。

  江舒问:“奶团儿回来了?”

  “回主子,回来了,正在陪小小姐玩。”

  “今儿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居然能回这般早,平时到晚膳的时辰才知道回来。”江舒说着便也往奶糕儿的房间去,还不等推门就听见了奶团儿稚嫩的声音。

  “妹妹,我将自己存的铜板给你买了簪子,你答应我不同我抢表哥哥。”

  “如果你不喜欢簪子,那我下次给你买胭脂?”

  “或者给你买牛奶好不好?”

  江舒站在外面听着,一时无言。

  所以为什么要贿赂自己的妹妹不抢江御啊?

  “小表叔?”江御匆匆跑来,差点撞上江舒,忙将手中的东西藏到背后。

  欲盖弥彰。

  江舒把那两串通红的糖葫芦看的一清二楚!

  “又是奶团儿吵着要的?”江舒有些无奈,“这般惯着他,日后要坏牙齿了,到时后悔都来不及。”

  他接过糖葫芦推开门,奶团儿原本正趴着和妹妹说话,冷不丁被推门声吓到了,他赶紧抬头望去,就瞧见他爹爹面上带着微笑。

  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果然。

  “朗清语。”江舒微笑,“以后我会告诉府上其他人,一枚铜板都不许给你,你要是再让旁人给你买坏牙齿的东西,你的表哥哥可就一分月钱都没有了!”

  奶团儿撇嘴:“可我先前还瞧见父亲给爹爹买,为何我就吃不得?”

  “你爹爹我已经是成熟的大人了,我何时像你一样每天都吃了?你若是吃的多了,牙齿就会全都坏掉,再也吃不到好东西了,知道吗?”江舒很是轻柔的吓唬他,“牙齿坏掉是很可怕的,因为里面有小虫子在吃你的牙齿,他们也想吃甜甜的糖葫芦、小蛋糕、糕点等等,到时候你的牙会被小虫子吃光的。”

  奶团儿当场被吓的眼里攒了泪花,哭着扑进江舒怀里:“奶团儿不吃了呜呜呜不要坏牙,不许小虫子吃我!”

  “真乖。”江舒咬了一口糖葫芦,“爹爹替你承担这些,你去和妹妹玩吧。”

  奶团儿:“……”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傍晚,江冧回到府上祖孙三人晚膳都没来得及吃,先去厨房商议了正事,他们江家也算武将家眷,虽说江凤年已经不是将军却也依旧是爱国护民的臣子。

  江冧和江锦龄便想着回头同兵部商量一番,得要些银子给军营才行。

  翌日朝堂之上。

  “没钱?”

  赵景乾大怒:“就会哭穷!别以为朕不查你们就把朕当傻子糊弄!从明日起都给朕带着银票上朝!若是谁敢糊弄朕,就莫怪朕肃清朝堂!”

  若他真是什么都不知晓的,怕是真的会被这些老东西们给骗去,私底下那些肮脏事他一直不彻查,无非是因为水至清则无鱼,所以给几分脸面罢了。

  可如今,不管是来年锻造兵器还是今年过冬,他都需要给军营里的将士们一个交代,若不是今日众多朝臣反应,他根本不知军营中连炭盆都烧不起!

  保家卫国最重要的就是军队,他先圣再声色犬马酒池肉林都不曾苛待军中将士,这些人是打量着蒙他呢!

  方才说没钱的大臣战战兢兢,压根没想到圣上会有这一出,最小的银票都是一百两,这已经不是捐银子而是明抢了,偏他们连屁都不敢放。

  朝中这些大臣,若说谁家中没有十万两,赵景乾能一脖子吊死在大殿上!

  “不愧是武将之后,右丞数次为武将说话,莫不是老将军在后指点着?”曹立讽笑。

  江冧哼笑,反唇相讥:“自是,却比不得曹大人不顾自己的远亲也在军营中却无动于衷,当真是高风亮节!”

  如今江曹两家已经是彻底撕破脸皮,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也就是江冧不会利用职位之便打压曹立,否则这般小人,死千万次都不为过。

  曹立转着眼珠子突然笑了:“如何能与江大人比,这般看中家中后辈,您那外甥几句话,你们江家就又要步步高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觉得此事是江舒所引起,曹立早就知道自己和那个哥儿势不两立,否则对方也不会数次坏他好事,断他前程!

  江舒出现在军营中自然不是什么秘密,再者曹立在军营中也有远亲在肯定会知晓,也无所谓他说什么话,如今如何跳脚,明日照样要带着银票上朝。

  就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江冧嗤笑一声并未看他一眼便离开了。

  江锦龄盯着曹立若有所失道:“锦然近日鲜少出门,曹大人还是管束好你儿子,莫叫他惹我弟弟不痛快。”

  曹立的儿子曹斐极其自以为是,总是会带着一些文官纨绔子弟在诸多酒楼里打转,更甚时会将酒楼全部包下以彰显自己的财力。

  早些时候就因为此事和江锦然起了冲突,被砍掉根手指不说还病了一场,从那以后简直江锦然都是躲着走。

  曹立也不知道赵家为什么对江锦然格外优待,但这并不影响他惶恐,他只有一个嫡子,万不能出事。

  将江锦龄的话听到心里,曹立愤愤甩袖离开,等他回府就要把曹斐给拘起来,免得他在春节前后找不痛快,在此时惹到江家显然得不偿失。

  曹立回到府上便问了曹斐的去处。

  “咱们儿子和那些友人去酒楼了,你还不知道他?”

  多样楼。

  “不过就是一些文墨不通的草莽!如何配称为武将?”

  “哈哈哈如今还不曾打仗便要吃那么多粮饷,如今竟还要烧炭盆?银子是那般好赚?”

  “那些武将就会伸手要银子!正经事一点没做,否则何至于要那位小郡主和亲哈哈哈哈……”

  “若是他们人人都对我磕头叫爷,说不定我愿意拿出万两银子给他们花花!”

  江舒和孙晟霖刚进酒楼就听到这番大逆不道的话,怒意几乎直冲天灵盖,孙晟霖差点跳脚。

  江舒确实不曾想到,军营将士饱受风霜雨雪,这些纨绔子弟却不以为意,甚至出言讥讽,像是旁人就为了惦记他那点银子?

  有眼尖的瞧见江舒,碰了碰说“磕头叫爷”那位,瞬间几桌子的纨绔子弟都瞧了过来。

  磕头那位起身轻笑:“这不是武将家眷吗?你夫君都是皇商了,怎么不见他捐些银子给军营?”

  “若是事事都要皇商做,那你们这些纨绔子弟岂不是就要高枕无忧了?”江舒嗓音寡淡,毫不客气的回击,“是我忘了,你们如今只会吃喝玩乐,自然干不了正经事。”

  磕头自觉威严被挑衅,气冲冲的走到江舒面前,咬牙切齿:“别以为你是个哥儿我就不敢动手!你算个什么东西?江凤年都不是将军了,你们江家还有什么本事?你家若是真没钱,好说!你携全家来同我磕头,对了莫要忘了带上你那两个孩子一起,我定——”

  江舒咬牙奋力一脚踹在他肚子上,这些都是酒囊饭袋的草包,根本不经打,一脚就摔了个屁股蹲,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江舒就已经蹲下身子一手掐着他脖颈,另一手挥着拳头。

  家人向来是他的底线,若是单单出言挑衅就罢了,居然敢把主意打在孩子身上,江舒怒火中烧,拳头挥的更起劲了。

  磕头没想到江舒力气这般大,掐的他喘不过气不说,他感觉自己的脸都要被打烂了。

  “救、救命……”

  江舒冷脸狠狠给了他一耳光,狠笑道:“救命?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谁敢拦我?”

  就算身体是哥儿,但江舒后世也不是没有打过架,对付这样是草包货色绰绰有余,他甩甩手腕站起身,留着满脸血的磕头躺在地上。

  围观的通通瞪大眼睛,显然没想到江舒会打人,还能打这么狠。

  他一起来,和磕头一起的纨绔子弟便赶紧将他扶起来,磕头恨道:“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你敢!我外祖是前护国将军,我舅舅是当今右丞,我表兄是正三品侍郎,我夫君是皇商,连我这酒楼都挂着圣人亲赐的匾,你今日动我一根手指,明日你父亲就要去断头台上见你最后一面!”江舒一口气将自己的靠山说个遍,头一次发现有背景是这么振奋人心的事。

  磕头不服气,还欲再说些什么,却被扶着他的人一把无捂住嘴巴,捂得不恰当掩住了口鼻,当场昏了过去。

  纨绔子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使眼色却一句都不敢多说。

  “那个……江少爷我们口无遮拦,向您道歉,您大人有大量?”扶着磕头的人讪讪说道。

  江舒嗤笑,淡声道:“同我道歉有何用?去同先前那些为国捐躯征战沙场的将士们道歉吧,问问他们原不原谅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