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猎户夫郎是个娇气包>第83章 “胎像虚浮,是你夫郎勾引我的”

  江舒是有意向做皇商的。

  虽说同样是为赵景乾做事, 但皇商是可以世袭,也算是为后世子女的一份保障,就是不知子女们会不会喜欢了。

  只是像江锦然所说, 皇商是要经过蹭蹭筛选的, 崔家已经在准备,可见筛选的时间在即,他也得想着做些什么吃食才能俘获赵景乾的味蕾。

  早知道就不把蛋糕的方子卖给他了,否则怎么也能凭借着蛋糕拔得头筹。

  他坐在桌前研究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呈上去,吃食不比其他,不仅要摆盘精致还要味道鲜美, 江舒自然有许多能做的东西,但还不够惊喜。

  “先休息一会?”朗山端来一盅百合莲子汤,如今暑气正盛多喝点消暑的才舒服。

  江舒放下炭笔把粘了炭的手指递给他, 朗山闻琴知雅意, 拿起旁边的帕子给他擦手,大概是炭笔不好握的缘故, 指腹处都磨红了。

  江舒喝了口汤,微微蹙眉:“冰镇过?有些凉。”

  “本就是消暑的吃食, 没敢让他们在冰里放太久, 腹痛?”朗山以为他不舒服,忙伸手去摸他的肚子。

  夏日炎热,旁人都换上了轻薄的衣衫,唯有江舒还穿着稍厚的布料,只说觉得身上寒津津, 风一吹就觉得有凉风。

  江冧倒是有说喊太医给他瞧瞧, 只是江舒除此并没有觉得其他地方不舒服, 便也作罢了。

  江舒摇头:“没有,就是觉得有些凉,不吃了。”

  朗山狐疑的端起碗吃了一口,他倒是觉得凉意适中,吃过浑身都舒服了很多。

  “晚些时候我让人去请大夫,给你把把脉,这般炎热,唯有你觉得凉意侵体。”面上倒是瞧不出江舒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还是小心为妙。

  “好。”江舒点点头。

  桌面上的糙纸被他勾勾画画的涂的已经看不清了,江舒也没有想好到底要弄什么样的吃食,但是皇商是个好东西,自然会很多人都参与,他的吃食定要和其他的酒楼不同才行。

  因着之前崔耀的事,让所有的食客和旁观者都明白,江家是真的在意“所谓的亲戚”,否则也断不会让江锦然出面去解决。

  因此,众人对着多样楼更是小心起来。

  “小心?”

  崔桥怒摔茶杯:“我儿被京兆尹当街带走,打了五十大板才给送回来,若非我去的早,怕不是要被打死!还能如何小心?”

  崔管家蹙眉:“都怪那江舒,好好的哥儿在家相夫教子也就算了,居然在外招摇故意勾引少爷!”

  旁边的崔夫人也跟着愤慨:“他是不要脸面,可耀儿的日子怕是更要难过,他如今连个正室都没有,待日后,老爷定要给耀儿寻一门好亲事。”

  到底是为自己生了儿子的,崔桥对着自己这位已经年老色衰的正妻也算尊重,听她这般说自然是要答应的。

  家中无嫡女,便只能妾室的孩子进宫,崔夫人倒是不怕那妾室会因此嚣张,否则她有的是办法教训对方。

  崔桥面露不悦:“如今这多样楼确实是一重阻碍,但又不好惊动江家……”

  “老爷说的对,可若是他自己不检点惹出事端,就算是江家也无力回天!”崔夫人不屑轻笑。

  “那此事便交给夫人了。”

  崔夫人是见过江舒一面的,她在京中多年什么姿色的人不曾见过,就连她也觉得漂亮的不像话,一张狐媚脸,不怪他儿会心动。

  回到自己的宅院里,崔夫人将自己的婢女找来叮嘱了几句话。

  朗山让红袖出门去请大夫,陆乐容听说紧赶着就过来了,她蹙眉:“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我让红袖拿着令牌去请太医了。”

  “太医?”江舒睁大眼睛,又不免觉得好笑,“只是近日觉得身体乏的厉害,偶尔会觉得风有些凉,二郎只是想请大夫把把脉,没那么严重。”

  陆乐容怎么肯,面上有些不赞同:“你好歹也是生育过的,万一是当年留下病根可如何是好?自然要检查细致些。”

  江舒看了朗山一眼,这么说起来他们平时也确实会胡闹,但是奶团如今都三岁了,按照他们的频率,怎么也不该这么久都没有再怀,难不成真病了?

  “多谢大嫂。”朗山握住江舒发凉的指尖,明明是夏日却这般畏寒,简直古怪。

  因着是白日,红袖和江府的小厮一同出门,不消一个时辰便请了一位太医到府上,太医院的众人得知是江家少爷身体不适,赶紧把最有资历的老太医给送来了。

  江舒从前也是把过脉的,只是他实在不懂医理,所以每次听这些大夫们把完脉还要将他的脉搏评价一番总会觉得搞笑。

  老太医把着脉,面上却是一副“哎呦还不错”的表情,江舒有些狐疑,这老头儿怎么回事?

  “恭喜江少爷……”

  只一句,江舒就知道自己心中的猜想成了真,那日被崔耀推搡那一下就感觉肚子有些不适,只是那感觉去的快,他便也没有在意,后来和朗山胡闹时也没有觉得不舒服,就权当是错觉了。

  朗山脸上的表情当下就克制不住了,已经两个月多了,再熬一个月就稳定了。

  陆乐容到底是生养过的,她又多问了几句:“胎像可好?那他为何在这般炎热天气都觉得寒风侵体?”

  “夫郎体质稍弱一些,应该只是晨起和晚间会畏寒,胎像有些虚浮,臣稍后开些药,平日里好生养着便无大碍。”老太医摸了摸胡子,面上也有些喜色。

  江舒每次把脉听的最后一句话一直都是“好生养着便可”,无非就是要他喝那些苦了吧唧的药材。

  朗山翘着唇角看了他一眼,转而问太医:“可有不甚苦涩的药材?”

  不止老太医愣了,就连江舒都有一瞬的尴尬,他红着脸瞪了江舒一眼,好端端的问这些做什么?

  将他们的互动尽收眼底,老太医笑道:“那夫郎就要多喝几日了。”

  “无事。”

  红袖跟着老太医去拿药方,顺便将太医给送出去,陆乐容见是这样的好事,晚些时辰府上可是要好生热闹的,她便赶紧去盯着厨房了。

  待人都走干净,江舒当下就掐了朗山腰间一把,有些崩溃道:“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啊!”

  “怕苦如何说不得?我夫郎又没吃过苦,自然要吃些甜的,口中滋味如何?不若我去把奶团儿的果脯蜜饯拿些给你吃?”朗山全然不担心自己的好大儿得知后会不会闹脾气,反正如今夫郎才是最重要的。

  江舒虽说有些不好意思和儿子抢口粮,但是——

  他小声:“吃,不是给他买了好些梅子?我要吃,回头再给他买。”

  “好,我这就去拿。”

  朗山满脸笑意,悄摸的去奶团儿房间的小柜子里把他私藏的果脯都拿出来,成日里在柜子里藏着,早晚要坏掉。

  他捧着五六个油纸包,刚出门就碰上了奶团儿。

  奶团儿愣愣的看着朗山手中的东西,他歪头问道:“父父,不是给我买的吗?”

  “父亲日后再给你买,你爹爹身体不适,就想吃这个。”朗山有些无奈,他夫郎平日里可不会说吃奶团儿的东西,如今能让他来拿,那是极其想吃了。

  “爹爹要吃!”奶团儿脸上瞬间露出笑脸,“本就是给爹爹留的,我要亲自去拿去,奶团儿去!”

  三岁的孩子哪里想到那么多,朗山把东西递给他时还在想,怪不得留着不吃,竟没有一个是给他留的?

  江御问道:“小表叔如何不适?可请了太医来瞧?”

  朗山目光落在他身上像是在打量什么,只是碍于这孩子如今的个头在他眼前实在不够看,只好作罢。

  他淡声道:“晚些时候你就知道了。”

  江御盯着他的背影有些出神,他总觉得这表叔对自己似乎有些不满,换作其他人他完全可以不在意,可对方是奶团儿的父亲……

  奶团儿拿着油纸包跑进去,不管不顾的就要往江舒身上冲,被匆忙赶来的朗山快速抱住,他叮嘱道:“你爹爹身子不舒服。”

  “你别把他逗哭了。”江舒作势抬脚要踢他,这人怎么回事?

  奶团儿不懂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总觉得刚刚好像被父父给凶了,奶团子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当下盯着江舒就开始掉眼泪。

  江舒咬牙:“朗二郎,给我出去思过!”

  转而看向奶团儿笑道:“过来,爹爹抱。”

  奶团儿挣脱朗山的怀抱哭着扑到江舒腿上,小模样哭的还怪可怜的,江舒颇有些心疼的摸着他小脑袋,让他好好哭个够。

  朗山有些讪讪的站在原地,他倒是没想到平日里总是乐呵呵的奶娃娃会哭,如今反而有些束手无策了,只能听江舒的外出思过。

  “爹爹已经凶你父亲了,晚些时候就让他给奶团儿道歉好不好?”他自然是知道朗山方才是怕奶团儿撞着他,但因为这小事凶孩子可不行。

  奶团儿惨兮兮的抹了把眼泪:“父父为什么凶我奶团儿,是奶团儿做错事了么?”

  “奶团儿没有做错事,是父父怕奶团儿摔着,万一爹爹接不住你,是不是就要摔到了,到时又疼还要哭鼻子。”

  江舒原本还要和奶团儿说怀孕的事,可听到他这话反倒不敢说了,否则小家伙怕是要以为朗山只喜欢肚子里这个了。

  得知是怕他摔才凶,奶团儿当下就不哭了,一抹眼泪就笑了:“那我回头也向父父承认错误。”

  “好乖。”江舒捏捏他脸蛋,肉乎乎的实在太舒服了。

  江御却是明白了什么,眼睛在江舒的腹部流连片刻后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了。

  当晚。

  江家的饭菜要比之前更加精贵了些,为了照顾江舒不知名的口味,酸辣的菜放满了桌子,就怕他不够吃。

  陆乐容早就将此事告知江家众人,如今不管旁支还是他们这一脉,都只有奶团儿一个哥儿,各个都盼着他肚子里的是个姑娘,那就是唯一的小姐了。

  “什么都好。”江舒对这些向来不会抱有过度的期待,在他看来,这个就像是开盲盒,不管是什么性别都是他买下的,珍贵的,喜欢的。

  陆乐容是家中唯一女子,她怕江舒期待的是男胎,便出声打掩护:“男孩女孩在咱们家中有何不同?若是男孩还能保护咱们奶团儿。”

  “弟弟吗?”奶团儿突然从饭碗里抬起头,茫然的看着江舒,“我要有弟弟了吗?”

  江舒抿了抿唇,下意识解释道:“还不确定是不是弟弟,但是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奶团儿都是爹爹最疼爱的孩子。”

  “那要妹妹吧。”

  “为什么?”江舒稍稍诧异。

  奶团儿嘿嘿直乐:“花裙子好漂亮,红姑姑说只有妹妹可以穿,奶团儿不能穿,就给妹妹穿。”

  江舒垂眸笑应了一声,以后就是多让他穿些花裙子便是了。

  因着身体不适,再加上之前才同崔家起了龃龉,若是对方不长眼的对江舒下手,那才是真的要命,于是朗山便不许江舒再出门,若是多样楼有事他就去。

  起初江舒并未觉得不妥,本就变得易饿嗜睡,总在外面也确实不方便,只是时间一久就觉得不舒服了。

  日日都在家中,江府虽大可也来数月了,该逛的地方早就逛的差不多了,他如今再散步也只能在院子里走走,早就乏味了。

  “正君,不若请个戏班子来让您听曲儿?”在江舒第不知道几次唉声叹气时,绿竹出了主意,“您若是无聊,听他们吱呀几声解解乏也是好的。”

  江舒从前是听过京剧的,都是老文化,在后世显得尤为可贵,家中长辈喜欢,他便也被要求着去学着听,时间久了倒真能听出“咿咿呀呀”的是什么。

  这段时间朗山一直照料多样楼,奶团儿虽说也像平时总和江家三兄弟一起,可也不知是不是他矫情过头的缘故,心里总空落落的。

  再加上这里也实在没有什么打发时间的东西,江舒便也只能听了这建议。

  陆乐容得知,当下就派人请了京中有名的戏班子到府上来,有不少的年轻小伙和漂亮姐儿。

  “这首《满床笏》很是有趣。”陆乐容陪他一同听戏,“若真是每家每户都挂上郭子仪的画像,岂不是都要封侯拜相?若我说,不如征战杀场,大杀四方来的痛快!”[1]

  江舒稍稍瞪大眼睛:“大嫂是……”

  “我虽是将门之后,可陆家满门忠烈皆因先圣失误而战死沙场,若非锦龄顾念旧情与我定亲……”她早就吊死在离陆家了,陆乐容面露哀伤,她是最厌烦天家的。

  “可见大哥疼爱大嫂,不愿你玉减香消。”江舒温声一笑,“怕是京中女子早就醋死了。”

  陆乐容面上一乐:“这是自然!”

  《满床笏》是好戏,寓为家门福禄昌盛,怕是这戏班子去哪个府上唱时都要把这一曲当开头,好让主家满意,留个好印象。

  而后又听了几曲,陆乐容见江舒神情有些懒厌,便叫停了戏班子,着人带江舒回房休息去了。

  本就是来打发时间的,陆乐容便安排了戏班子在府上住几日,待江舒何时觉得乏味了再请他们离开便是。

  “正君,奴婢瞧着后院的花都开了,郎君还要一会回府,我扶您去瞧瞧吧?”

  六月里的天气热归热,但花确实长得不错,漂亮的事物谁都喜欢,江舒有些意动,便听了绿竹的。

  亭台楼阁,雕梁画栋。

  江舒坐在亭子里感慨着,他之前来花园时这些花还没长得这般好,没几天的功夫就万紫千红了。

  绿竹轻摇圆扇:“在这里瞧景色当真别致。”

  “确实不错。”伸着懒腰呼吸着带着花香的空气,总觉得腹中空空,“去取些点心来,福嬷嬷做的藕粉糕很好吃。”

  绿竹轻笑:“是,奴婢这就去让福嬷嬷做。”

  见人一走,江舒立刻拿起扇子使劲给自己扇了扇,绿竹那点小劲儿,还能把他给扇跑吗?

  江舒左右瞧瞧没看见其他人,当下就扑进了花丛里,嗅嗅这个摸摸那个,带了一手的香气。

  “落叶灌木,茎直皮刺,羽状复叶,蔷薇?”江舒在一院墙的花前站立,入目便是满眼的深桃红,实在让他惊艳不已。

  “夏季端阳六月天,火红石榴白玉簪,黄昏雨过,出水荷花,亭亭玉立在晚风前。”[2]

  轻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江舒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扭头看去,就瞧见一白面书生似的郎君站在身后。

  江舒蹙眉:“你是……”

  “小生是戏班子的,前几日给您唱了一曲满床笏。”小生笑的一脸柔情蜜意,“方才瞧着表少爷站在花前,当真明艳动人。”

  “多谢,本少记得,你们戏班子的人都住在单独的院落,你也来赏夏色?”江舒轻笑下巴微抬,端的一副不屑。

  小生被他那抹笑勾的心尖乱颤,便是他们戏班子的旦角儿都没有这夫郎长得漂亮。

  他咽了咽口水,笑道:“自是,刚巧在此处碰到表少爷。”

  江舒听着他的话唇角勾起浅笑,这人是不是拿他当傻子糊弄呢?

  江府是五进五出的院子,他们都住在三进处的院落里,而戏班子都被安排在最前面,且每进都带有花园,这人打量着蒙他呢?

  换做平时他定然要将他驱赶,可如今绿竹还没回来,也没有其他的下人经过,显然不是硬碰硬的好时机。

  不知怎么,江舒总觉得这人就是刻意来蹲他的。

  江舒微微点头:“那你先赏,本少先走了。”

  说罢,江舒便故作镇定的晃着扇子慢慢往前院走去,可谁知,下一刻就被人拽着手腕往角落里带。

  “表少爷急着走,不若陪小生同赏花团锦簇如何?”小生双手举起江舒的胳膊摁在两边,他微微凑近嗅了嗅,“好香。”

  “你做什么?!”江舒脑袋微微后仰,不欲在此时激怒他,否则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小生微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您的郎君有何好?那般不知情趣的糙汉子,如何能比得上我?”

  江舒垂眸,看样子这小生是被人指使的,只是不图名利偏偏对他动手脚,看样子目标也不是江家,而是他自己。

  那就是最近无意间得罪了谁,或者让谁觉得“被得罪”了,若真是这样,那整个京中的人可就海了去了。

  “你放开我,胳膊有些疼。”江舒故作撒娇和愤慨,丝毫不忘维持他的“少爷脾气”,“你若是真伤到我,不会放过你。”

  小生微微挑眉,似是有些不信:“怕是我一松手,表少爷就要跑了。”

  “不会,若是动静太大,传出去本少的名声还要不要?”江舒抬头愤怒瞪了他一眼。

  只一眼,小生便觉得那潋滟的眸子瞪到了自己心坎儿里,即便不是被人指使,他都有了一亲芳泽的冲动。

  实在人让人心醉的美貌。

  像是受了蛊惑一般,他慢慢放下江舒的手,还颇有些心疼的抚摸着摁出红痕的手背。

  江舒咬牙切齿,绿竹怎么还不来,他快要吐了。

  “您不妨就听我的,我愿意跟着您,当您的面首如何?我不介意您同那汉子成了婚,我也能给您欢愉。”

  小生想的简单,他认为江舒定然不会把今日之事传出去,否则他绝对会被休掉,还会被外人所不齿。

  所以他就可以逼迫江舒同他在一起,若是他将对方伺候的好,别说什么金银财宝,就是日后同那汉子合离,让他做上门女婿都没有问题。

  江舒耳尖微动,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他轻笑:“那你且与我说说,是谁让你来勾引我的?竟知道我喜欢你这般的白面书生?”

  “表少爷说笑,哪家千金贵君不喜欢书生郎,也就您委屈才嫁给了那样不懂怜香惜玉的糙汉子,白受委屈。”小生摸着江舒嫩滑的手,隐约闻到了脂膏香,若是这样的手替他抚摸……

  他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江舒也只能忍耐着看他意.淫自己,目光却始终盯着小生的身后,直到他看到那两道人影。

  虽说方才这小生将他往角落里带,可即便再角落,花园都是空旷的,穿着白袍的两人站在深桃红的蔷薇花下,如何看都十分显眼。

  因此,朗山和绿竹一过来就瞧见这一幕。

  三双眼睛对视片刻,江舒却突然笑了,他问道:“你且同我说说谁让你来的,我便答应你说的如何?毕竟对方把你送到我面前,合该要好好感谢一番。”

  “当真?”小生面色一喜,旋即又警惕起来,“表少爷莫不是再骗我?”

  江舒嗤笑一声,也恼火了:“骗你作甚?若非他开着酒楼赚了那些银两,你当本少愿意跟着他?本少还要日日伺候他,这苦日子谁爱过谁过!”

  美人即便是生气给人的感觉都是明艳动人的。

  小生被迷的晕头转向,呆看着他说道:“崔夫人让我来的,她是未来皇商的夫人,答应我事成后给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算什么,你在这等着我,我把我的私房拿给你。”江舒冲他娇羞一笑,轻轻将他推到旁边,转身就往花园出口走。

  小生呆愣愣的靠着墙,万万没想到居然会这般简单就把这少爷给拿下了,私房的话怎么也得有个万两银子,要发财了!

  他转念一想,若是这人不把全部的私房都给自己怎么办?

  “表少爷,我随你——怎么回事?”他一转身就瞧见了朝他步步逼近的壮汉,他看看朗山又看看被人团团护住的江舒,终于明白自己上当了!

  朗山周身酝着暴戾,眼中带着血丝,天知道他方才瞧见江舒被这畜生堵在此处时有多想杀人,若不是顾及着他贸然现身江舒可能会有危险,他早就把这个畜生打死了。

  这小生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当即就吓尿了,他哆嗦着求饶:“不是我不是我,是你夫郎勾引我的!是他勾引我的!”

  “闭嘴!”朗山揪起他衣领一拳砸在他脸上,犹嫌不够解气,便加大力度又是几下,拳拳到肉。

  小生身材瘦弱,哪里禁得住朗山这样的力道和拳头,三两下的功夫就晕了过去。

  朗山像是丢什么脏东西一般把他随意扔在地上,透过人群看向江舒,他吩咐旁边的下人们好好“照看”小生,随后便大步流星的走向江舒。

  “二郎。”江舒心有余悸的扑进他怀里,后怕从心脏蔓延全身,惊的他踮着脚尖站都站不稳,手臂却一直抱着对方的脖子。

  朗山面色一片冰冷,胸口剧烈起伏,缓了片刻直接就这这个姿势将江舒抱起,江舒修长的双腿便紧紧缠在他腰腹上。

  下人们立刻低下头不敢再看。

  这本该是个极其旖旎的动作,他们折腾的厉害时偶尔也会用到,但这是朗山第一次,不带任何情.欲的用这个姿势拥抱他。

  朗山任由他紧抱着自己的脖颈,他单手用力揽着江舒的腰肢,快速走到院子房间里把人放到床榻上。

  “松开。”他微微蹙眉。

  “你别这样,我害怕。”江舒缠的更紧了些,“只是摸了摸手,没有碰其他地方,你别生气。”

  朗山紧咬后槽牙,若不是只摸了摸手,他能当场杀了那个小生!

  他克制着怒火,低声安抚:“我去给你打盆水擦擦汗。”

  “让绿竹去,红袖也行,谁都可以,你不能去!”江舒不肯撒手,难得的,他总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什么对不住对方的事一般有些心虚。

  说来也是,若是在后世,不管是牵手还是勾肩搭背,都不会有人在意,但是这里不同,总要时时记着保持距离。

  被朗山看见他被其他男子摸手,还能心平气和的把他抱回来没给扔了,真是厚爱无边。

  朗山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般,捏着他下巴迫使他抬头,而后重重吻了上去,实际上说是咬更贴切一些,因为江舒刺痛的同时尝到了铁锈味儿,他反而安心了些。

  “我去打水,好好待着。”

  江舒有些泄气的捶了捶床,虽说知道他的气不是对着自己,但还是很心慌是怎么回事,他可没有出轨!

  府上发生了这样的大事,陆乐容得知立刻把那戏班子给扣押起来,在府上一一细细审问过后才知道那个小生是替班的,原本唱小生的病了。

  “果真是有预谋的!”江冧气的直拍桌子,“给我送到京兆尹那,给我关他一辈子!”

  江锦然微微蹙眉表示不赞同:“父亲,舒哥儿说,此人亲口承认是被崔家夫人指使,儿子觉得送到京兆尹处不妥。”

  “你说!”江冧大手一挥,显然气的脑袋都不会转了。

  “那便直接些,把人送到崔府去。”江锦然眼底闪过一丝寒光,“如此也好让他们知晓,咱们府上如今已经有了防备,莫要再做这些下三滥之事。”

  江冧刚蹙起眉还欲再说什么,江锦龄便直接应了:“那此事便交给锦然做,父亲稍安勿躁。”

  江锦然点点头便带着沉水离开了,出了书房便直接拐去了关着小生的柴房,看守的下人见是他来忙退到了不远处侯着。

  沉水推开门扶江锦然进去,他轻咳一声给沉水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会意,下一秒从柴房中传出吃痛的闷哼声,紧接着只剩粗重忍耐的呼吸声,再没了其他动静。

  江锦然冷漠的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小生,嗓音寡淡的过分:“留你性命,是让你睁眼瞧着,我们江家不是好欺负的。”

  “你先出去。”沉水说道。

  江锦然抬眸神情莫名温柔了些,他微微侧头:“是我让你做的,我要看着。”

  沉水为他沾染鲜血,他做不到遗世独立不染风霜。

  许是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沉水闷声笑了笑,温热的血渍溅了几滴在脸上,他将脸凑到江锦然面前,示意对方给他擦干净。

  “恃宠而骄?”嗓音里带着些纵容的愉悦,江锦然拿着雪白的帕子给他擦干净,“再没有下次,废我一方帕子。”

  翌日清晨。

  崔家小厮一打开府门,就瞧见了一团血淋淋的东西被丢在门前,起初他以为是什么死动物,壮着胆子上前一瞧直接吓的惊叫出声了。

  崔府门前被丢了尸体。

  这消息仅凭一上午的功夫就彻底传开了,众人分分猜测到底是什么人做的,闹的这般严重崔家竟没有报官,还说是府上下人看花了眼,把死动物当成了尸体,一来二去其他便也明白了,崔府这是做了亏心事,只能吃这哑巴亏。

  可如今放眼望去,被崔家得罪的除了江家不会有其他人,这东西八成就是给崔家的“回礼”。

  若单说一个多样楼还能称一句新贵,可如今多样楼背靠江家。还同蒋孙两家都有来往,任谁都不会不长眼的去多样楼惹事。

  因此崔家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你这个废物!”

  狠厉的耳光重重打在崔夫人脸上,将她那张本就有些苍老的面容打的更是难以入眼,崔夫人惶恐的捂着自己的脸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崔桥怒不可遏:“如今整个京中都知道我们把江家给得罪狠了,若是对方不依不饶,崔家就完蛋了!”

  崔夫人不服气:“如何算完?兰儿日后成为后妃,咱们飞黄腾达岂不是指日可待,怕他们江家作甚!”

  “你个眼皮子浅的妇人!后妃如何比得上一人之下的右丞,又如何能与戍守边疆的江老将军抗衡!”崔桥怒无可恕,“管家,夫人病重,把她送到庄子上好好修养一段时间,府上要务先由三姨娘照看。”

  “是。”

  “老爷!老爷妾身知错了了,您饶了我吧……”

  崔桥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如今算是彻底得罪了江家,即便有来日,对方也势必会和他死磕到底,可崔家实在没有抗衡的能力。

  思来想去,崔桥决定上门道歉。

  “道歉?”

  崔耀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嗤笑一声不再理会。

  他凭什么去登门致歉,那个朗山将他打成如今这般模样,叫他如何出去见人?

  他是绝对不会出去道歉的。

  到底是唯一的儿子,崔桥声音缓和许多:“我已经将你娘送到庄子上养病了,若是不道歉,来日江家发难,便是你父亲我都挡不住!”

  “可……可他们会原谅吗?”崔耀自知那日的事过分,否则朗山也不会揍他那么狠,要是这番前去再被打一顿……

  崔桥瞪他一眼:“我们去道歉便是,他们不原谅,传出去也只是他们不近人情罢了。”

  崔耀一听当即就乐了,忙表示要跟着去。

  只是他们没想到带着一马车的礼物前去道歉,却连江府的大门都没进去。

  看门的小厮微微点头一笑:“我们府上老爷少爷如今都在酒楼里,您若是想见只能去那找了。”

  若是不想见,就滚。

  这话小厮没敢说,但是话里话外的欲言又止就是这么个意思。

  纵使崔桥早就想到江家会为难,却也没想到自己根本连府门都进不去,且在这种时候去了多样楼,分明就是要逼着他们当众承认自己的过错。

  要全京中的人看他们崔家的笑话!

  “他们会来?”江舒靠着椅子懒洋洋的坐着,“若是真会去,怕是此刻正被气的跳脚,说不定正骂骂咧咧的往这边走呢。”

  沉水早在把那小生扔在崔府后就派人盯着崔府的动静了,因此他保证崔家定然会上门。

  “哟,这不是崔皇商吗?怎的来多样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