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猎户夫郎是个娇气包>第68章 “生日蛋糕,曹金被斩,可还好?”

  本就破烂的木椅摔在地面上瞬间四分五裂, 林秀却被吓的浑身颤栗,若不是还要用她的双手赚钱,恐怕早就被打死了。

  田毅最近像疯了似的拿着她赚的的钱去外面挥霍, 还在小赌坊里染了瘾, 她不过是劝说几句,每每换来的都是无情的打骂。

  之前她按照江舒说的悄悄存了一些银子备用,结果被他翻箱倒柜的发现,按着就是好一顿打,还污蔑她外面有了奸.夫,说她的银子都是给奸.夫留着!

  “好啊!居然还敢把人带到家里来!看我不打死你!”田毅说着从屋里快步走了出来,上前就要拽着林秀猛打。

  朗山蹙眉一脚将他踢到杂草堆里, 他冷声:“我是请她做事的。”

  “我呸!这个黄脸婆你想要就要,老子才不稀罕!要不是看她能赚钱给我招妓儿,早把她给休了!”田毅被了干脆就在草堆里躺着骂骂咧咧, 反正他日子不好过, 林秀也休想好过!

  林秀听着他的话震惊又心痛,从前田毅分明不是这样的!

  她抹了把眼泪把人扶起来解释着:“这位是多样楼的东家, 我的帕子就是卖给他们的,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多样楼?”田毅眼睛瞬间亮了, 也顾不得自己刚刚出言不逊侮辱朗山, 立刻起身凑上前,“朗东家,你家酒楼可还招账房先生?我之前可是秀才,算账是没有问题的!”

  朗山嫌恶的看了他一眼,他并非瞧不起秀才, 只是这府城里秀才遍地都是, 且此人人品当真不敢恭维, 言行举止粗鄙不堪,还动手打自己的妻子,简直令人发指。

  他没有回应,只对林秀说道:“你若是能绣便随我去一趟多样楼,江东家会仔细同你说。”

  “能绣能绣!”田毅也不在意朗山的态度,如今谁还不知道多样楼,那可是得了圣人亲自夸奖的,收了赏银和牌匾,便是他日日吃花酒都晓得!

  若是能和多样楼攀上关系,以后还不是要跟着吃香喝辣,衣食无忧?

  田毅立刻对林秀态度转变,让她换身干净衣服赶紧跟着过去。

  江舒如今就是浅睡多睡,等朗山带着林秀过来时,他已经在研究新的画样了,既然是作为生辰礼物,那定然要别出心裁,且得是独一份。

  之前多数画样都是简单小清新的,生辰礼的贺图应该明艳大方一些,他捏着炭笔在纸上勾勒着。

  感谢曾经亲戚家的孩子,让他也做过一段义工幼师。

  “在画着?”朗山进门瞧见他坐在桌前,“我把人带来了。”

  江舒画好后抬眸看向林秀,心中诧异稍纵即逝,他笑道:“这图案同之前的稍微复杂一些,是要给人做生辰贺礼的。”

  “您放心,我就是不绣其他的,您这个也会绣好。”林秀有些激动,只要她能赚钱,田毅就不会抛弃她。

  许是时间催人,女人的面容已经有衰颓之象,依稀能瞧出对方年轻时大概也是清秀的容貌,只是日子难过,便也无心打理了。

  江舒叹了口气:“林绣娘,为什么不能为自己而活呢?若如今的生活让你感觉到沉重,应该选一条轻松些的路。”

  他自知同这时代的女性说这些也是无用,只是看着林秀这副已经认命且不欲抗争的模样,他很难不劝说对方。

  就是因为眼前的对比,他才知道后世之前的女性所遭受的一直都是无法消弭的伤害。

  像是被他的话给吓到了,林秀惶恐的嗫喏着:“他是我夫君,我若是被休弃,家里人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我也只有一死了……”

  江舒深吸一口气扯着嘴角无力笑了笑,朗山见状快速说道:“我夫郎只是随口一说,不必介怀,你带着画样回去绣,赶在日子前拿来即可。”

  “好,多谢您。”

  江舒也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他管不了这种事,便想着除了这些帕子面纱,也许可以做个蛋糕。

  他扭头:“你生辰的时候我都没给你做蛋糕吃,这两天给你补一个吧?那魏家小姐生辰只送帕子肯定是不够的。”

  魏家与他们虽不如孙黄两家亲切,但是关系上不算疏远,何况只是个吃食,先做了给他们二郎尝尝。

  “都好。”朗山对生辰不生辰的没什么感觉,从前他也想过过生辰,只是他提起来时朗崔氏总是对他拳打脚踢,那时他不懂,如今则是不需要懂了。

  对他来说,什么新鲜的东西都无所谓,他又不是因为这些才和江舒在一起的。

  九月一过,十月天气就开始阴沉不定,许是前几日那一场雨的缘故,这些日子也总阴沉着,像是随时都准备着下雨,只是错过了春雨,庄稼们多少还是受到了影响。

  十月四日是九九重阳节,江舒早就让人买了菊花放到酒楼里,且每间房间门口都别着一株嫩.菊。

  只是今日的糕点,却被江舒换成了蛋糕,只有他们几人在套房里聚着,其他人则是放回去登高祭祖了。

  因着只有他们五个人,江舒未将蛋糕做的太大,只是为着好看做了双层,还铺撒了许多的水果肉。

  清甜的香味勾的人食欲大动,这么精致漂亮的东西居然是拿来吃的,不禁让虎子他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个叫蛋糕,制作的过程精细的很,所以就不放到酒楼里让你们卖了。”江舒率先切了一块给朗山,偏心的实在明显,“我也是第一次做,你们等一下尝尝味道。”

  都是在镇上就跟着江舒的,自然知道他每次做的新鲜吃食都会让朗山先尝,待他尝过一口之后,他们余下几人才分蛋糕。

  “好吃!”虎子拿勺子挖了一大口,满口的清甜和果肉,“夫郎都放了什么水果啊?”

  “都是应季水果,府城果子不便宜,多吃些水果对身体好。”江舒将自己吃了几口的蛋糕放到朗山面前,他现在吃这些东西总觉得腻的慌。

  吃了蛋糕喝了菊花酒,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

  大概是受后世思维的影响,江舒很喜欢造势,仅凭多样楼也能卖出去很多东西,但他很喜欢享受食客们闻风而来的感觉,会让他觉得很有成就感。

  虽说他并未打算直接售卖蛋糕,但能卖还是要卖的,不过因为是他亲自做,在数量上肯定不会太多,朗山也不会允许他成日里做这些。

  要想体现出蛋糕的精贵,魏府小姐的生辰就是最佳的场合。

  十月十五,魏家小姐生辰。

  府城各府都带了礼物前去,即便是平日里和魏府来往并不密切的府上都有夫人带着自家的哥儿姐儿来参加,毕竟一个姑娘生辰,就意味着她长大一岁,未来可能会成为助力。

  魏府小姐一早就打扮精致站在府门前迎接客人了,都是为着她来的,自然要先同客人们打招呼。

  “两位东家来了!”魏芊芊眼睛都亮了,“快些里面请,府中已经备好薄酒,还忘不嫌弃。”

  江舒微笑:“自然不会,魏小姐生辰快乐。”

  他说罢,朗山便将一手的礼盒给了旁边站着的丫鬟,而江舒则是把自己手中拎着的亲自给了魏芊芊。

  他笑道:“这里面是我自手做的吃食,要放在平坦些的地方,万不能打翻了。”

  “小桃,快按照江东家说的办。”

  “是。”

  生辰宴会是在魏府的后院举办的,待客人都进院,魏府便关上了大门不再迎客。

  来魏府参加宴会的不少,江舒和朗山一进去便吸所有人的注意,有些人不曾见过这两位究竟是何等天资,竟能让如今的圣人夸奖并许下那般殊荣。

  且多样楼的吃食当真美味,就连在他们酒楼里租店面卖吃食的都要比其他铺子里的精致上几分。

  黄正君瞧见他来,立刻迎了上去,笑道:“你如今怀着身孕礼到便是,何苦还来亲自跑一趟。”

  “成日里在家中闷着,也想出来放松些。”江舒看着黄正君身后许多夫郎夫人都眼熟,便笑着一一打过招呼。

  见江舒脱离了自己,朗山心有不满还想跟上去,但是瞧见他身边被一群夫人小姐们围着,也不好过去,便只能往旁边站了站。

  孙家是孙晟安来的,大概是存了要交好的心思,孙俭惟特意把他赶来了,见朗山独自站着,他便上前搭话了。

  朗山并非白丁,若真收敛了那身凶狠气势,也是能同人好好说话的,何况他说话不爱咬文嚼字,听着会让人觉得舒服些。

  “还未谢过上次送的家书。”孙晟安轻声说道。

  “无碍,我夫郎很喜欢同晟霖玩。”

  孙晟安这下是越来越觉得有趣,他都不知道江舒是如何调.教的,竟把这看起来凶狠像是随时都能挥着拳头打人的大块头治的服服帖帖!

  三句不离“我夫郎”,当真是情深。

  虽说众人都知晓多样楼是朗夫郎一手做起来的,但在不知情的外人眼中,散发着金光的依旧是朗山,甚至觉得这一切都归功于朗山,而他则是低调的把所有荣光让给夫郎。

  朗山:……

  真不是!

  因此许多青年才俊也都围着朗山转悠,想同他聊一聊生意,谈一谈合作,但这种事情朗山一个“吃软饭”的还真做不了主。

  他直言拒绝道:“家中一切都由夫郎打理,我惧内,向来不过问这些事。”

  惧内……

  此话一出旁边站着的某些男子往旁边站了站,生怕被朗山的“惧内”给影响到,甚至,他们是十分瞧不起这样的人。

  一男子哼笑,扬着下巴神气道:“男主外女主内,若不听话打一通便是,看她们还敢造次!若男子人人都像你这般没出息,早就被她们骑到头上了!”

  “见财兄,话可不能这么说,妻室若无错事如何能打?”

  “为何打不得!我赚钱养着她,她就该给我生儿子,若是像哥儿一般难生养,我就是打死她都不为过!”

  男人间的吵闹到底被江舒他们听到了,这些话无一不是在说给他们这些“弱势群体”听,江舒觉得这可能就是古代的CPU吧!

  旁边一面色惨白的夫人苦笑着看向江舒:“对不住,让您看笑话了,我这就去跟他道歉。”

  “无事,我不曾觉得女子就是男子的附属品,若说家世,在座诸位哪位不是闺秀,家世背景可有差到哪里去?何以出嫁后却要日日受磋磨?”江舒淡声说道,相爱之人该同舟共济携手相伴,绝不是互给难堪。

  江舒的话让诸多女子心中泛起涟漪,只是从小接受的知识便是“三从四德”、“以夫为纲”,她们从来没有想过去反抗。

  朗山对那些话置若罔闻,左右他不会做那些事,他夫郎的好,自有他自己知晓。

  王见财见他不说话,以为他真是吃软饭的,当下就神气起来,笑道:“瞧你这么大块头,竟是连话都不敢说。”

  “今日是魏府小姐生辰,不是在你府上那种腤臜地方,说话小心些。”朗山身材悍拔,比他高出太多,稍微施压都会给人难以想象的压力。

  江舒见此情景笑了一声,他走上前站在朗山前面,笑问:“这位公子怕是没听过一句话,只有没本事的男子才会以打自己的妻室为乐,我夫君顶天立地,我家庭和睦欢乐,自然不会发生公子说的那些事。”

  “你说谁没本事!我王家在府城发家时,你们还在穷乡僻壤没出生呢!”王见财怒吼,“你们算什么东西!”

  “你再冲我夫郎嚷!”朗山借着身高优势将江舒护在胸前,“你算什么东西,没本事只会打妻室的!”

  “你!”

  “诸位,今日是我生辰,可是有何招待不周的地方?”魏芊芊唇边带着笑意,目光却是落在了王见财身上,“王公子?”

  王见财见主人家都出面了,便收敛了一些,扯了扯嘴角:“并未,只是同多样楼东家闲聊几句,没想到会引起误会。”

  魏芊芊微微一笑:“那便好,这里点心吃食一应俱全,各位莫要客气。”

  为着魏芊芊的生辰,早在一月前后院就已经重新装潢了一番,亭廊俱全还有座椅,每个桌前都摆放着吃食点心,因着民风开放,便没有将男女分开,因此才格外热闹。

  魏芊芊早就知道江舒亲手做的吃食定然不同,没想到是她之前从未见过的东西,闻着香甜,看着好看,旁边的卡片上倒是写着此物的名字以及里面的所有食材都可以食用。

  那些花花绿绿的小花朵小草,居然也都是能吃的,她之前从未见过这么别出心裁的礼物,当下就要拿到人堆里让其他人也跟着瞧瞧。

  “这是什么东西?”

  “这么大,瞧着怪好看的,是吃的吗?”

  “这是哪家送的礼?”

  魏芊芊将众人视线都吸引到自己身上,她对着江舒展颜一笑,笑道:“这是江东家亲手为我做的吃食,叫生辰蛋糕。”

  “朗夫郎果真手巧心细,这般漂亮的东西才配得上今日的主人公。”

  “这怎么没有见多样楼里卖?魏小姐倒是先尝尝味道如何!”

  “我闻着香甜,上面还撒着果肉,瞧着便好吃。”魏芊芊笑说,而后应他们的意思将蛋糕切开分了分,只是这东西有限,多数只吃到一口。

  却也因为这一口彻底俘获了众人的味蕾,全然不知竟还有这般好吃的糕点,上面白色的东西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实在美味!

  众人脸上都露出向往的表情,江舒看了一眼魏芊芊,只见她轻眨眼睛表示感谢,江舒笑了笑,这小姐是个聪明人。

  经此一事。

  多样楼的客人又多了很多,他们日日都盼着江舒能快些将蛋糕给做出来,好让他们其他人也能吃着过个瘾,日日都是捧着银子来都吃不到,可把人给馋坏了。

  公子小姐们没办法,便只能找到和多样楼交好的孙家去打听打听。

  孙晟安坐在厢房里头疼的厉害:“日日都有人上门,若只是旁人我自然不见,谁知连我那些同窗们也逼着我来问,你这吃食当真是让我苦恼不已。”

  从前见孙晟安只知道他气质清冷,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书生郎,如今这番话一说,反倒让人觉得他更加容易亲近起来。

  江舒也不做掩饰,直白道:“特意让魏家小姐做宣传,可不就是为着能有今天,怎么能让他们白白吃了,就是要他们知道,这东西少,捧着银子都吃不到,才知道其中的珍贵。”

  “晟霖同你这般交好,怕是连你的十分之一都没学到。”孙晟安想到那傻弟弟不自觉叹了口气,“你准备如何卖?”

  江舒没打算让蛋糕烂大街,再者他日后若是去京中,只有眼下这些吃食也不算什么,所以蛋糕他只接预订且一月只做三个,会将名单公布出来,若是真想吃就只能捧着沉甸甸的荷包来找他了。

  孙晟安听他说这些也并未觉得江舒见财眼开,商人本就重利,赚银子才是最该做的,否则谁愿意做吃力不讨好的善举?

  从他这里得到消息也算是能安抚一下那些贪嘴货们了,省的日日都要去孙府烦他。

  孙晟安一走便有不少人挤到孙府去问,而后没多久又有一群人冲进了多样楼里。

  江舒在一群人里抓阄抓了三个,为了公平起见,凡是被抓阄到的都要空一个月才能重新参与抓阄,这样一来那些没被抓到的心中瞬间平衡了很多。

  临近十月底,天气彻底冷了起来,虽然只接了三个,但时间久了奶油的口感会不再软绵,因此为着口感,江舒便紧着时间现做现送,绝不压着。

  因着江舒怀孕,宅子里早早就烧起了地龙和炭盆,他成日里无所事事便在院子里走走,朗山也得时时跟着,免得他不小心伤着自己。

  “夫郎!救命!”

  “夫郎求您救救我!”

  江舒么听的不真切,他蹙眉:“谁在外面喊呢?”

  顷刻,绿竹站在门口说是李雪兰来了,跪在宅门前不肯离开。

  江舒有些恍然,这一个多月他鲜少听到和曹府有关的事,更别提李雪兰了,曹家如今不得圣心还有那些肮脏事缠身,多数富商都是能避则避,就连郡守都懒得瞧他们。

  李雪兰能这般哭喊着哀求,说不定是发现什么也未可知。

  “让她进来。”

  李雪兰不似从前那般风光,怀着身孕整个人竟是比之前瘦了一圈,瞧着有些神经质的样子。

  江舒柔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密室…我看到密室了!那里面好多女子,被扒光,挨打,烙铁,鞭子……”李雪兰说着浑身颤栗起来,“那个魔鬼,看着那些男人欺辱那些女子……朗夫郎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变成那样,不行不行……”

  从她颠三倒四的话里,江舒能理解她为什么这么害怕,恐怕比她说的还要惨烈。

  曹金被废不能人道,整个人性情大变,愈加喜欢折磨那些女子,听她们的惨叫和哭嚎,这能给他别样的快.感。

  江舒蹙眉:“这事你得和郡守说了,红袖,你带着她悄悄去一趟郡守府,让她把事情完全复述一遍。”

  “是。”

  红袖即可便带着人离开了。

  曹府。

  曹金刚从密室里出来,就想见见李雪兰,对方肚子里有他唯一的骨肉,自然要时时都瞧着,只是他在府里转悠了一圈也没看见人,当下一恼就去了他夫人那里。

  他一脚将门踹开:“贱妇!李雪兰呢?她肚子里可怀着我唯一的孩子!”

  “你问我做什么?那贱人方才可是一直跟着你来着,别不是做的那些恶都被人瞧见,去报官抓你了。”曹三夫人嘲讽的笑了笑,“你拿人家当宝,也要看人家承不承你的情。”

  肥头大耳不说,还喜欢用那些残暴的手段折辱人,谁跟着这样的人都是死路一条,李雪兰去报官一点都不奇怪,何况方才可是她带着李雪兰跟过去的,否则那么隐蔽的密室,谁会知道?

  郡守听了李雪兰颠三倒四的话拼凑出大概的真相,当下怒火中烧,立刻派人去把曹府围起来。

  “怎么回事?”

  “有官兵来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把曹府围起来,即刻捉拿曹金!”

  曹家人从房间出来就瞧见那么多的官兵进了宅子,为首的冷眼瞧着他们:“曹金,接到密告,你在府上残害民女百姓,要抓你去牢狱等郡守大人审问!”

  “胡说!”曹金怒目圆睁,“你有何证据?”

  “既然要证据,那一搜便知!”官兵头一声令下,身后的人立刻开始在曹府搜查,只是他们早就得知具体位置在哪里,没多久就找到了地下室。

  官兵一脚将密室门板踹开,露出里面惨不忍睹的景象。

  里面像是古老的石室,所有女子都被打开双腿吊挂在空中,她们未着寸缕浑身都是被凌虐过的痕迹,官兵咬牙上前查看,发现那些女子那里被塞满了东西……

  多数女子眼睛瞪的老大,面色青白,显然已经没了呼吸!

  官兵头咬牙:“来人!即刻捉拿曹金!”

  里面的情形过于惨烈,男男女女都害怕恨不得抱作一团,不顾曹家众人的哀求和阻拦,硬生生的将曹金给带走了。

  早就混进人群里的李雪兰小心翼翼抬头看了一眼曹三夫人,自己都按照她说的做了,应该会放她离开吧?

  曹家其他公子则全然不在意这件事,在他们看来,这是曹金自己的事,根本不会牵扯到整个曹府,因此个个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夫人…您能放我离开了吗?”李雪兰找到曹三夫人惶恐不安的哀求着,这个曹府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曹三夫人轻笑一声:“我就知道他要遭报应,孩子不是他的吧?细软收拾好了吗?”

  李雪兰愣在原地,她竟然知道?

  曹三夫人并未多说什么,曹家如今正在走下坡路,任谁待在这府里都不会有好日子过,和多样楼对上,那就是在打圣人的脸,可怜曹金嚣张跋扈一辈子,竟然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她并没有多说什么,拿出早就拟好的休书和卖身契给了李雪兰,东西拿到手她这才恍然问道:“夫人您呢?”

  “我?”

  曹三夫人笑了一声什么都没说把李雪兰赶走了,她嫁到曹家多年,早就和曹家绑到了一起,纵然她不喜曹金,可那是她一生都摆脱不了的人。

  曹金被带走后,不管曹老爷如何哀求,郡守始终没有见他,并且一直亲自审问曹金,大概是觉得求生无路,曹金疯魔一般将自己做的丧心病狂之事悉数托出,甚至癫狂的形容着那些女子生前的尖叫……

  郡守闭了闭眼,这般人若是放出去,那就是个祸害。

  “老爷!老爷!出事了!郡守大人那边传来了消息,将三少爷收监不日问斩!”

  “什么!”曹老爷手中的茶杯没有拿稳,撒了一身热茶。

  曹金是他最看好的儿子,如今竟发生这种事!

  “不行,去把我房间暗格里的匣子拿来,同我出去一趟。”

  曹老爷虽不管曹府事务多年,可早些年也是经历过风波的,他深知此事是有人刻意抖落出来要治曹金于死地,除了多样楼他想不到别人。

  从前他也许还会再闹上一番,但是如今人命关天,他不敢。

  曹老爷先是找到多样楼,却被告知江舒和朗山已经许久没有来酒楼了,立刻央求着杨守带他去宅子里找人,杨守让一早就等在酒楼里的绿竹带他去了。

  看着曹老爷的背影,杨守冷不丁轻笑一声,如今才知弥补,早晚到天边去了。

  江舒和朗山正在玩拉火车,听见院外传来的动静就知道是绿竹回来了,他给朗山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立刻出去了。

  “朗东家!许久不见,您可好?”曹老爷急急打招呼,生怕朗山冷着脸把他赶走,“我今日来想替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孩儿求个情,能否借一步说话?”

  朗山看他一眼将人带到了偏房里,他扬眉:“说罢。”

  曹老爷一听这话立刻将自己带来的匣子递出去,他苦笑道:“这些都是我这么多年攒的积蓄,您能不能帮我儿免去死刑?”

  “曹老爷,我想你误会了,判他死刑的是郡守,而并非我,是他做了那些十恶不赦之事,他不死,如何平息民愤?”朗山看着那一匣子金子银票只觉得他认不清现状,“曹金走到今天这地步和你也脱不了关系。”

  曹老爷愣愣的看着他:“当真不能帮帮忙?我愿意将曹家所有积蓄都给你!”

  “曹老爷,你家这些积蓄我们也能赚到,人可以在金钱上贫穷,但绝不能在思想上萎缩。”江舒出现在门口,十一月的天气,他已经穿上了厚袄子。

  曹建作恶多端,无非就是他始终仰仗着自己有曹家撑腰,所以才这般肆意妄为,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用银子去解决,可他不记得这世间总有用银子无法解决的问题。

  “曹老爷你打着寻仙问道的幌子对曹家不管不顾,对他们疏于管教,子不教,父之过,你才是那个罪魁祸首。”江舒毫不留情的扯下他最后一块遮羞布。

  曹老爷从宅子抱着自己的匣子出来,心中一片惨淡,之前他因为妻子早亡伤心欲绝不理家事,三个儿子由下人照料长大,可总有人会因为自身的不幸从而恨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将他们刻意教坏。

  他对整个曹府不闻不问不管不顾,如今才知自己的错,一步错,便是步步错。

  “老爷,朗夫郎可愿意帮咱们?”

  “回罢。”

  不日,曹家三少爷曹金要被砍头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府城,不少被曹家欺负过的人纷纷叫好,得知他的恶行早就对此深恶痛绝。

  曹家心散,血缘淡薄,曹大和曹二对此根本不觉得悲伤,甚至在想曹金没了,整个曹家就是他们的了。

  曹金被斩首这天,是从牢里将人推出来押到菜市口去,江舒只在多样楼远远瞧了一眼,见那些百姓们对着他扔臭鸡蛋烂菜叶,还不由得在心里感慨了一声,居然和电视剧里的情形差不多,也不知这些人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些臭鸡蛋。

  “你不许看!”朗山把他从窗户边带离,眉心紧皱着,“不许看那种场面。”

  江舒捧着他的脸左瞧瞧右看看的,最终乐出声:“二郎你现在表情越来越多了,以前总是板着一张脸。”

  “那你可欢喜?”朗山忍不住翘起唇角。

  “那必然是欢喜的。”江舒知道他是什么性子,府城虽说不至于危机四起,但总免不得在不经意间就会得罪人,朗山如今也能和人聊上几句,他自然是欢喜的。

  江舒只怕,这种变化是不情愿的,被迫的。

  朗山轻笑:“我只愿做你欢喜的事。”

  曹金被斩首,曹家陷入了泥泞里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嚣张肆意。

  不知从何时起,府城开始流传起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传言,都说在多样楼之前,曹家在府城那就是地头蛇,只是若非曹家得罪多样楼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一时间,府城多数府上都开始思考着究竟有没有得罪多样楼,他们像是第一次开始将圣人亲赐牌匾和赞誉之事和多样楼对上,恍然,这并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黄正君的哥儿黄斯玉坐在厢房一撩袖子就开始数落曹家这些年的罪行,从前他们就仗着朝中有官员便耀武扬威,后更是因为新圣登基他们家一个小姐成了后妃就更一发不可收拾!

  “我就知道他们要倒大霉!”黄斯玉冷哼,“从前那厮瞧我时就一副——如果我是女子就好了,这种眼神!要不是我是个贤良淑德的哥儿!我早剜了他眼睛喂野猫了!”

  江舒几人一言难尽的看着眼前这个,袖子撩到肩膀肘,双腿大张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的人……

  贤良淑德是用来形容你的吗?

  他按了按眉心,自从曹家败落,从前并未深交的人都凑上来言辞恳切的想攀关系,江舒对此一应让朗山打发走了,只剩几个当真同他合得来的。

  “斯玉,你好歹坐到椅子上。”江舒对他的粗犷行为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虽说是哥儿但也都是男人,只是别在地上坐着啊!

  “怎么了?你这豪华套房里可是铺着地毯的。”黄斯玉不解,却还是从地上起来了,“我不觉得不舒服呀!”

  尹凤弦嗤笑:“蠢蛋,是嫌你碍眼睛,那地毯是外商弄来的,那般薄,小心着凉。”

  “尹凤弦!你居然敢诅咒我?”黄斯玉瞪他,“我看你才要拉肚子,这个居然吃了那么多的刨冰,祝你窜稀!”

  “你个哥儿,能不能像江舒一样温柔点?”尹凤弦无奈。

  朗山听到这话冷不防的被呛到咳嗽出声,他看着其他人赞同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一群无知的年轻人。

  江舒微微挑眉,趁人不注意摸到朗山腰间掐了他一把,嘴角挑起笑:“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就凶你!”

  “咳!”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江舒懒得理会他们这些做作的嬉闹,随意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他捧着汤婆子打了个哈欠。

  门外响起敲门声。

  “夫郎,楼下有京中来的客人,说要见您。”

  不待江舒说话,朗山立刻起身走了出去,跟着外面的伙计下了楼,倒是瞧见了让他并未想到的人。

  江锦然穿着一身锦袍,瞧见朗山朝他笑了笑,温声问道:“我来瞧瞧这边,他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