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猎户夫郎是个娇气包>第65章 “明暗交锋,知不知道你夫郎他……”

  曹家如今在府城如日中天, 端的一副清流之姿,但其中的肮脏和龌龊是其他富商巨贾都知晓的,那般传言能传到外面, 可见已经是美化过的。

  且说这曹金, 虽说一直和他哥哥管理曹家事宜,但人心不足蛇吞象,他老爹不管家事,家中也没有个嫡母,只有一群散养的妾室也不足为惧,但当家做主的只能有一个。

  曹家三子,也不知是不是早些年亏残暴事做得多, 三人竟无一人有所出。

  曹金本也不想让李雪兰做这个坏人,但如果能偷到多样楼的方子还能离间他们夫夫二人,便是李雪兰死了都没关系, 偏偏前阵子他病着, 府医告诉他从前不加节制日后怕是很难有子嗣,如此李雪兰腹中的孩子就可能成了他唯一的子嗣。

  这让曹金不得不紧张起来, 何况如果想挣得家主之位,就必须有子嗣才行,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 他都得将李雪兰带走。

  如今听江舒这般折磨李雪兰,心中愤恨却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他勾着唇面笑心不笑的开始感慨起来:“可见朗东家当真是不喜欢那女子,也不知怎的,从那日后我便时时想着她,不知朗夫郎能否割爱, 我便带她回去做个侍妾。”

  “曹少爷倒是当真怜惜她, 只是曹少爷有所不知, 这奴婢只是跟我几日竟不知怀了哪个奸.夫的孽障,我和郎君近日还想着找个大夫给她打掉,怀着身孕如何能做粗活?”江舒越说越气愤,仿佛李雪兰和人苟且他亲眼瞧见似的,整个人都表现出极度厌恶。

  曹金听着这些话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他又不能直接说孩子是他的,否则怕是要被对方怀疑了。

  可一想到李雪兰怀着身孕还要做粗活累活,曹金又怕她会小产,当下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

  他苦笑道:“说来惭愧,若是朗夫郎肯忍痛割爱,她的孩子我必视若亲子,她那般坚韧之人不畏强权怕是被人强迫至此,我愿照顾她。”

  江舒听着这话整个人都要笑掉大牙了,但他也知道曹金此人双面,不好直接将人给得罪彻底,虽说现如今是敌在明他在暗,可终归要小心些。

  他似是体谅曹金痴情一般叹了口气:“既如此,人你带走便是,只是曹少爷这般痴情不知家中夫人可能接受?”

  “无非就是一介女流,我要纳妾她必得同意,不知朗夫郎何时能把她的身契给我?”曹金怕江舒什么时候反悔,就想着赶紧把人要到手再说,做生意无非就是为了钱财,他接着说道,“我愿出双倍银子!”

  江舒要笑不笑的看了他一眼:“曹公子痴情,那便随曹公子欢喜,君子好成人之美你瞧着给银子就是。”

  仿佛就像是给出去一个并不重要的小玩意儿,曹金此时也顾不得他这副态度,当下就从腰间解下荷包递给江舒,而后便直接去巷子口等着了。

  曹金大方,一荷包有几十两银子,拿来买一个奴婢绰绰有余,但他买的可是自己的子嗣,自然花再多钱都值得。

  红袖送李雪兰出门时,特意叮嘱道:“莫要忘了正君同你说的,若你不信便长些心眼多留意着。”

  李雪兰在得知曹金亲自去江舒那要她时,整个人都宛如泡在蜜罐里,江舒说的那些话早就忘到了天边,可如今经由红袖一提醒那股子不寒而栗又出现了。

  曹金虽纨绔,可对她从未狠厉,她不信对方是能剥美女皮之人,但就像红袖所说,她得记着江舒的话,才行。

  把人送走江舒也算是松了口气,省的在自家宅子里还要时刻担心着会不会有人偷听。

  江舒闲下心便将刨冰也做了出来,左右今年天气缘故九月里依旧能吃这些,而且卖的很好,甚至作为回馈会员的福利挨家都送了几份过去,但绝不多,毕竟他们若是吃好了,那谁来店里买?

  刨冰占不了多大的摊位,且东西都是江舒自己弄好放到炸鸡处卖的,只需要有个人在那看着就行,旁人选什么材料便放什么就是,方便的很。

  “前面的买不买?不买就快让开,瞧你那穷酸样!”

  “哎呦可给我急坏了,要不你去后面排着,考虑好了再来买也成,做什么挡着我们?”

  “能不能快些?我家小姐还等着呢!你这妇人怎么磨磨唧唧的?”

  排队买刨冰的人群里发出不满的声音,若不是多样楼里明确告知买东西必须要排队,若是可以捣乱日后绝不做对方的生意,他们都要把这妇人给拽开了。

  他们并非刻意说些刻薄话,只是夏日本就炎热,排队更是让人捉急,便有些口不择言起来。

  妇人拎着篮子尴尬的往旁边让了让退出了队伍,低声和身后的人都道了歉,低着头就要走。

  朗山却道:“夫郎,是那位绣娘。”

  “杨守去喊她过来说话。”江舒最近忙都把这人给忘了,先前她还想将对方的刺绣给用起来来着。

  杨守快速走过去和那位妇人说了什么,而后就瞧见那妇人看了过来,江舒对她笑了笑以做表示。

  妇人是认得江舒的,那日那么多买面纱手帕的姐儿和哥儿,江舒是长得最打眼的,而且和郎君十分亲密,让人心生羡慕。

  她便跟着杨守上了楼,进了包厢整个人像是受了惊一般忐忑不安,她倒是不知道这夫郎居然还是个东家。

  江舒眉眼稍弯,笑道:“不用紧张,就是想问问你这些帕子和面纱卖不卖?”

  帕子和面纱自然是卖的,只是江舒这一问倒是让妇人有些不明白是要怎么卖了。

  原本江舒想的是用篮子在手柄处裹上布料上面缝着刺绣,但已经换作是手提木盒自然就不需要了,他就想多买些帕子当做便宜的赠品卖出去。

  这面纱几文钱,且富商巨贾家哥儿姐儿多的是,若对方喜欢定然会在他这里多买一些,何况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可是必需品。

  妇人听了她的解释当下就连连点头:“卖的卖的,只是您全都要吗?”

  江舒微微摇头:“你这些帕子我不要,我希望之后你能根据我提供的样式来绣,其他的帕子你照旧去卖即可。”

  妇人本就是绣娘,多绣些帕子面纱对她来说就同吃饭一般简单,何况她有时吃不到饭也要继续卖帕子,只要江舒肯要她的帕子,给什么花样都可以。

  何况江舒的要求并不为难人,她甚至还能去卖自己的刺绣,能赚两份银子呢。

  刺绣多伤眼睛,何况江舒决定给的花样是他这多样楼独一份的,平日里见到的那些花样实在普通,所以并不要求妇人多绣,东西在精不在多,越少越珍贵。

  他将之前就勾画好的图案给了妇人,上面画着五个图案,也就是只要五张帕子和面纱。

  江舒笑道:“七日内给我即可,不是什么复杂图案,所以要精致一些。”

  “我明白。”妇人懂这是要和她做生意,说着便又自报了家门,让江舒放心,并保证七日内定会送到。

  妇人本就是绣娘,家中相公是个有功名的秀才,只是对方自从有了功名对她的态度就不似从前,前几年因着争吵掉了孩子,从那之后就再未有身孕,她夫君就更不着家了,家中之前为了供他读书在外面欠了银子,如今都上门要钱,她自然急着赚银子。

  回到破败的家里,妇人急着和秀才分享这好消息,就听见里面传来令人作呕的声音,她下意识捂住嘴巴任由眼泪夺眶,却连冲进去的勇气都没有。

  直到里面的动静逐渐平息,她擦了擦眼泪往旁边坐了坐,里面出来的女人口脂都被蹭没了,瞧见妇人时还不忘嗤笑一声。

  她笑道:“好姐姐,瞧瞧你这黄脸婆的样子,哪个男人喜欢?”

  妇人羞愧的侧过脸不去看她,女人说完觉得无趣便施施然的离开了。

  男人原本心情大好,瞧见她回来,一张脸拉到底,怒道:“回来了也不知做饭,等着饿死秀才呢?”

  “我今天和一——”

  “谁要听你今天如何?还不快去做饭!”秀才晦气的啐骂一声,“黄脸婆!”

  妇人痛心不已,她放下篮子转身进了旁边的小棚子里做饭,这是她的夫君,即便得知对方和妓儿在一起,她也不敢说话。

  林秀暗想着等她赚到钱,夫君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林秀手艺很好,且有那些图案的加持帕子总能得到顾客们的喜欢,且还有许多奴婢们特意找上多样楼声称愿意加银子都要买那些手绢面纱。

  也是奇了,明明就是普通的料子,只是图案不同便能引得诸位小姐和哥儿们争抢。

  起先得知买够多少银子就能以半价得到一方帕子,多数小姐心里是不在意的,她们又不缺那帕子,只是也不知哪日起,有新帕子的竟人人上赶着交好,只为瞧瞧那帕子的图案,这才一个个的急了起来。

  再一打听,就发现这多样楼的帕子和面纱七日卖一次,一次只有五对,且次次图案都不相同,可把那些小姐们急坏了,这哪够她们争抢的?

  “可还有帕子?我家小姐发话了必须得买到,否则我回去定要挨训不可!”

  “我也是,我家哥儿瞧见别家的哥儿有急得不得了,那面纱当真是好看!”

  “完了完了,这次要是还买不到,夫人定要发脾气了!”

  一群婢子们围着买了好些东西就是为了能购得一方帕子或者面纱,可谁知来的竟这般不凑巧,什么都不剩了,七天就这一次,亏她们还起了大早来的!

  杨守喊道:“诸位莫急,这帕子和面纱往后我们会在卖前送一份到会员府中,若您府是会员不必排队我们也会送去!”

  “会员?我府上是!”一婢子说道,还将铭牌都拿了出来。

  杨守看到上面的数字笑了:“您是新一批的会员,且等着下一批帕子吧。”

  不管如何,就是没有,没的说,没得商量。

  完完全全吊足了这些千金贵君们的胃口,且那些帕子当真秀的极为精巧,如果有喜欢玩收集的,见到这一套套的方块帕子也会动心不已。

  得知自己的刺绣卖的好,杨秀也很高兴,每次拿到银子时整个人都激动的厉害,最近因为她能赚到钱,夫君已经很少外出了,显然只要她再多赚,夫君肯定不会离开她。

  她感激的看向江舒:“多谢您赏识,我夫君才能重新同我好。”

  江舒一时没明白这两者的关联,许是他疑惑的表情太明显,杨秀便把这段时间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跟他说了一遍。

  末了还总结着:“所以,我相信只要我能多赚些银子,他肯定会对我越来越好。”

  朗山听到这些都觉得听不下去,他难以置信:“让你一个妇人做买卖,他却在家中歇息?”

  “不是不是,他是在看书,说明年继续往上考,若是能中举就能捐个芝麻小官,就让我当官夫人!”林秀着急解释着。

  江舒却听的一言难尽,果然恋爱脑到处都有,他低低叹了口气,到底是别人的家事,何况他与林秀也只是雇主与被雇的关系,伸不到别人家中。

  只能明里暗里告诉她多存些银子免得以后有突发情况,江舒的意思是给她自己留条后路,毕竟寥寥几句便能得知她那位夫君是什么样子。

  待林秀走后,江舒看着朗山有些感慨,大概人与人就是不同的,明明朗山从前也极其讨厌原主,但是在吃食和花销上依旧从未苛责过对方,虽说去山上打猎有逃避的嫌疑,但至少没真的委屈了原主。

  只是林秀这相公可不同,亏得还是读书人呢。

  虽说林秀相信她相公,却也听了江舒的话自己存了些银子以备不时之需,却没想到有一日竟真的成了她的后路。

  眼瞧着多样楼因为帕子面纱更红火了一些,曹家是越看越着急,曹目光落在成日里就是吃睡的女人身上,脸色有些阴沉。

  他怀疑道:“你当真没有偷到方子?”

  李雪兰面色一苦:“我如何能拿到,夫君有所不知,我在朗家成日里就是洗衣砍柴,有一次还被朗山一脚踹到了院子里,幸好我们的孩子无事……”

  曹金一听这话目光瞬间落在她肚子上,他便柔声安抚道:“我并非疑心你,只是如今这多样楼越来越火热,曹家的酒楼生意都要被抢光了。”

  李雪兰看见他那肥头大耳的模样就恶心,却也只能柔柔弱弱的安抚他,说些馊主意小点子,能用最好,用不到也怪不着她。

  曹金的神情在听到李雪兰说夜里派人去偷时微动,这其实是个下策,只是如今他也找不到其他的方法了,若是能拿到那些方子,他的酒楼也能再次红火起来!

  他是瞧不起江舒他们的,乡下来的泥腿子竟然也想在府城立足,也不看看这里到底是谁的地盘,谁说了算!

  多样楼因为有人住客栈,起先到子时便能关门,只是偶尔会有客人夜里觉得饿,江舒就让他们排了班,日日都有晚班到翌日一早,虽说是他买来的下人,但该有的待遇江舒也会尽可能的给他们,凡是上了夜班的第二天都能休息。

  只是如此一来,苗禾和虎子就不能排班了,为着不能帮江舒看酒楼两人还失落了好一阵。

  深夜。

  多样楼今日当值的是江舒买来的两个少年大林和小鱼,平时做事时就认真负责,如今当值更是一刻也不敢懈怠,时不时就要在酒楼里转悠一圈,要是有起夜的客人得上前询问。

  小鱼胆小一些,他揪了揪大林的袖子:“大林哥我想去茅厕,你陪我吧?”

  “万一都走了有客人叫人怎么办?你拿根蜡烛去,我在这边等着你,你能看见烛光。”大林倒不是不想陪他,只是如果客人在这时候醒了找不到人,肯定是不行的,尽管他也不确定会不会有人醒。

  小鱼也知道这一点,只能自己拿着蜡烛匆匆往后院去,每次自己走着总觉得身后可能有人跟着,回头时其实什么都没有,他也知道是自己吓自己。

  只是这次不一样,小鱼上完茅厕出来下意识回头,当真让他瞧见点东西,他以为是脏东西,吓的立刻吹灭了蜡烛瑟缩在角落里,见那东西从他面前经过还带着喘.息,小鱼瞬间愣在了原地。

  不是鬼?!

  但他不敢上前打草惊蛇,对方能在夜里来自然是要做一次不能见光的事,小鱼干脆就小心翼翼跟着他,看他要去哪里。

  只是这人也不知是不是不识路的缘故,竟直直走进了后厨里,那里位置很大专门放一些其他摊贩放不下的食材,他趴在门口认真看着,下一秒,那个人居然翻出一张纸!

  离得太远,他也不认识什么字,只知道上面写着东西,瞬间就想起之前东家给虎子他们的方子就长这个样子,第一反应就是这贼人居然是来偷秘方的!

  他也顾不得了,立刻冲了进去。

  大林还在庆幸他方才并没有跟着小鱼去茅厕,否则刚刚那位口渴的客人怕是要喝不上茶水,只是这么长时间过去,对方竟迟迟没有动静,他担心便去找了。

  走到后院就听见了动静,他心中暗叫一声坏了。

  “放开我!小畜生!”

  “不放!你偷我们东家的方子!我要抓你去见官,你这个贼人!”

  小鱼死死拽着男人的腿,回应他的是对方的拳打脚踢和骂骂咧咧。

  听到这些,大林瞬间不淡定了,立刻拿着蜡烛冲了上去,大喊:“我已经报官了,你赶快放开他!”

  男人蒙着脸低骂一声,他也顾不得什么方子不方子,狠踹了小鱼一脚就要匆匆离开,大林在他路过时猛的举起蜡烛朝他眼前晃了一下,趁着对方惊慌失措时拽掉了他脸上的布,男人下意识捂住脸快速离开了。

  那张脸大林并不认识,他根本没有见过扶起被揍过的小鱼,他将人扶到了屋子里。

  翌日。

  大林守着小鱼一夜未睡,天擦亮时赶紧去医馆叫了大夫来,看过后只说是皮肉伤并未伤及肺腑众人才松了口气。

  江舒轻轻弹了一下小鱼的脑门,有些心疼道:“且不说那并不是方子,就算真的是也不能这般不顾自己的安危,方子哪有人命重要,你们东家会做的吃食多着呢。”

  “多谢东家,我当时就瞧见上面有字,我不识字……”小鱼有些尴尬。

  “是我疏忽了,忘记了你们认得的字不多,以后若有不认得的字便去问杨管事,他可是秀才呢!”也该给杨守多找些事情做,省的他日日转悠觉得无趣。

  只是偷方子这事也算是给江舒提了个醒,他一早得知消息后就报了官,郡守得知是他的多样楼遭了贼起先还有些不相信,但是转念一想府城鱼龙混杂,便立刻派人去了。

  即便问了些问题也无计可施,大林虽说看到了盗贼的脸,可他之前从未见过此人,城中人成千上万,总不能让他一个个的去指认。

  官差见江舒脸色不好,想到大人的嘱托便低声告知对方:“大人说了,会帮你多留意些,只是多样楼这般火热,此事实在无可避免。”

  “我明白大人的意思,我们也会多加小心的。”江舒知道这事他是吃定这个哑巴亏了,但也别觉得他就是好欺负的。

  多样楼的生意照旧,并没有闹到明面上,至少百姓们是不知晓的,否则怕是也要当做茶余饭资,但江舒并不介意所有人都知道有人嫉妒他酒楼生意火热,便来偷方子。

  他让杨守随便画了一副肖像,而后便和朗山一起带着大林拿着给会员们的赠品开始逐一探查。

  虽说他和曹家有梁子,但此事没有证据,他不能就这般扣到曹家头上。

  收到东西的会员府上多是笑意盈盈要请他们进去浅坐,江舒自然不会拒绝,他们说着话,大林便不惊动人的四处瞧着来往的下人,就这么一个府一个府的坐了过去。

  最后便是曹家。

  虽说江舒没有证据,但许是直觉作祟,他总觉得就是曹家了。

  只是府上管家一见到他们就下意识往里面看了一眼,跟着他的目光就瞧见两人抬着担架上面还盖着白布,脚步匆匆的往后门走。

  江舒瞬间就想到了之前孙晟霖跟他说过的事情,那个曹金是个喜欢折磨女子的变态。

  管家下意识挡了一下,笑道:“几位随我进来吧,可是有什么要事,我这就去通报少爷。”

  “并不是什么要紧事,方才我们去了会员府上送礼品,发现只有咱们曹府还不是,正好还剩了一些礼品,便直接带过来了,希望府上少爷不要嫌弃才是。”

  江舒说的诚恳,曹府的管家自然也不会不给面子,他伸手接过手提盒笑道:“我马上去请少爷出来。”

  曹金出来时身边还跟着一位男子,他形迹样貌猥琐,一直讨好的和曹金说话,简直像一只粘人的苍蝇唯有大林看见他那张脸时楞了一瞬,随后便低下了头。

  起初听说是多样楼来人,曹金还以为他们昨晚的事露出了马脚,在看到那些礼品时便知道是想岔了,只有他们曹府不是会员,多样楼肯定要顾及着一些。

  他笑道:“倒是我失礼了,该早些请两位东家来府上做客。”

  “曹少爷客气了,此番只是过来打个招呼,并送上一些礼品,那日黄老爷府上请我去做客,见了诸多老爷,唯独没有见到曹府去人,还以为是哪里得罪了您。”江舒笑的满脸真诚,说罢,又像是提醒什么一般说道,“曹少爷家也是开酒楼的,日后晚上可要小心一些,省的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偷盗去了秘方可不得了。”

  曹金干笑两声,还不忘瞪了一眼旁边的男子,他说道:“江东家放心,无人敢偷到我曹府。”

  “那便好。”

  同人虚与委蛇是江舒最厌恶的事,但此时却不得不撑着和曹金你来我往的说话,朗山心中不快,便拉下脸提醒江舒该回去了。

  江舒状似委屈的吸了吸鼻子,便也只能跟着朗山往外走。

  等他们走出府,曹金回想到江舒方才说的那些话警惕了起来,他瞪向身边的男子,怒道:“你确定昨晚没有被人看到脸?”

  “当然确定,如果真看到方才他们怎么会这么淡定?”男子壮着胆子拍胸脯保证,并不敢把昨晚他蒙面布被人揭掉的事说出来,再加上他昨晚过于慌张,也根本没有看清看到他脸的是谁。

  曹金见状便没有再多问,想着江舒估计只是随口一说,说不定他和其他府上也说了同样的话。

  回到多样楼,大林跟着进了厢房整个人都气愤起来:“就是曹府!曹少爷旁边那个人!我昨晚看的真真切切!”

  “我知晓了,你回去休息,这件事我会看着办的。”

  曹家这般恶心他,总得让对方吃点苦头才行。

  没几日,曹家残暴不仁,杀害民女的事就被人给传了起来。

  原来是一位老头在城外的乱葬岗附近住着,平日里帮忙处理尸体偶尔拿到点赏银,只是他没想到有人大清早就送来了一具女尸,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但看对方的发髻还是未嫁人的模样,当下就赶紧报了官。

  于是几经调查就得知,那日只有曹府往外送了尸体。

  城中的流言越传越烈,那女子的爹认尸后便整日坐在曹府门口等一个说法,看的围观的人都十分不忍,便日日辱骂曹家。

  曹金在府上大发雷霆:“到底是谁传出去的!之前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怎么这次就被发现了?”

  “三弟,既然知道此事你处理不好,何必还要害那么多姑娘,这几年死去的姑娘没有上千也成百了吧?”曹老大很是嘲弄的看着他,话里话外都是幸灾乐祸。

  “大哥,你可别忘了你也是曹家的,若因此事曹府被斥责,你也没好果子吃!”曹金凶狠的看着他。

  他一直都忘了,知道他这些癖好的人府上比比皆是,加上最近李雪兰怀孕他有了后代,老大老二肯定早就按耐不住要找机会害他了。

  这件事,说不定就是他们做的!

  曹金这般想着便眯了眯眼,哼笑道:“大哥别忘了自己的把柄也在我手上,一个大男人竟能雌伏委身给男人……怪不得大嫂十年无所出!”

  “老三!”曹老大怒吼,“给我管好你的嘴巴!”

  没多久曹老二也来了,三人唇枪舌战一番,谁也没占到便宜,只能甩袖分道。

  李雪兰近日听到府上下人说的事魂都要吓没了,她还特意拽着几个婢子问了问,见她们都是一副惊恐的模样,才知道江舒当初提醒的事是真的!

  可如今她已经跳进了曹府的火坑里,想跑是没得跑了,但也得给自己寻条出路才是。

  曹府的生意一落千丈,无论如何解释都没有人相信,事情闹的有些大,郡守虽顾及着京中的那位,却还是得把曹金传唤到府上询问一番,尽管他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

  而那位在乱葬岗旁边住着的老头早就不见了,死去那名少女的父亲曹家又不敢动,生怕被人知道他杀人灭口。

  于是这个哑巴亏,他也只能硬生生的吃了。

  因着曹府的事是隔了许久才发生的,因此并没有人怀疑到多样楼,且多样楼日日都在研究新的吃食怎么会有时间去做什么事?

  没了曹府整日里在眼前晃悠,江舒心情好了很多,成日里就是在多样楼里吃吃喝喝,困了就睡,人倒是一点没胖。

  九月中旬时,传来了放榜的消息,学子们日日都翘首以盼,盼着自己能考上,因此府城各处酒楼眼瞧着人又多了许多。

  夏翰远在韩文的挽留下一直未回乡下,但他盘缠有限且也不能白住江舒的酒楼便被韩文拽到了韩府去,两人成日里就是在酒楼里吃喝,偶尔瞧见陈胜也是懒得理会。

  放榜日。

  许多府上有哥儿千金的都出来瞧了,榜下捉婿很是有名,如若真的捉到一个举人老爷,那才是真的不得了。

  榜下人头攒动,江舒和朗山则是在酒楼里坐着,他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最近总被朗山折腾的厉害日日都睡不饱,害的他都没什么精神。

  朗山十分狗腿子的给他捏肩捶腿,放后世都是难得的好男人,江舒很是受用便一直听着外面的热闹昏昏欲睡。

  人群中有哭喊有欢呼也有猝不及防的诧异喊声,江舒慵懒一笑,就是不知哪位秀才老爷被捉了婿。

  “二郎,稍稍用力一些。”江舒最近腰腹处酸疼的厉害,每天都得按按才行,要不然乏的很。

  “不若请大夫瞧瞧,我晚间已经十分体谅你,你却总觉得我用力。”朗山觉得夫郎这样很不益于夫夫房事,这样的体质什么时候才能有身孕?

  江舒蹙眉,抬手拍在他手上::“你何时体谅过我?我看你竟然是愈发用力了,我感觉内脏都要受损了,肚子疼的厉害。”

  “那你怎的不同我说,我这就去喊大夫。”朗山说着就要起身,却被江舒一把拽住,他脸蛋红红的,被人知道是因为房事才这样,岂不是羞都要羞死。

  他咬牙:“不许去,给我捏肩膀!”

  朗山如何不知他心中所想,却想着等回头江舒再睡着,便偷偷请了大夫给他把把脉,左右就是多补补的事。

  酒楼里突然传出欢笑和热闹声,江舒知道八成是住在楼上的学子有考中的,他便示意伙计给考中的学子们送些吃食过去。

  没一会夏翰远就找到了厢房里,他进门就立刻给江舒行了一礼,他激动道:“多谢夫郎照拂,有幸考中第四名,若夫郎不嫌弃,家中土地尽可挂到我名下,分文不取!”

  夏翰远是实打实的想感谢江舒,他从未见过这般好心又纯善的人,激动的眼眶都红了。

  江舒不想拂他好意,便笑道:“既如此,多谢举人老爷好意,往后你也可好过一些了。”

  听着江舒这话,夏翰远没忍住掉了眼泪,下一秒赶快擦拭,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之前从未有人同我说过这些。”

  他阿娘虽也体谅他,但更多的是希望他快些出人头地,如此也算不负阿娘期许了。

  “这有什么,往后同你说好话的多了去了,去和同窗好友聊吧,我让人开了套房请你们去玩,莫要客气。”

  夏翰远也不再同江舒客气,如今他成了举人,以后有的是报答的机会,应过一声之后就欢天喜地的去了。

  江舒打了个哈欠,眼里攒了些泪花,他疲乏道:“莫约是我老了,身体素质已经赶不上年轻人了,可我才十九岁,还是虚岁……”

  他靠着椅背昏昏沉沉的说着,朗山听了几句没太懂,但也知晓他这是觉得自己老了,才十九岁的人,都不是娃娃阿姆,如何能老?

  且就算江舒老了,那也是最漂亮的老哥儿。

  这话若是江舒听到,怕是又要揪他耳朵。

  见人睡着了,朗山这才出门离了酒楼,走过拐角就进了医馆,先是把江舒最近的情况说了说,后又隐晦的说了几句晚上的事。

  哪知道,老大夫脸色瞬间一变:“快带我去瞧瞧。”

  江舒睡的昏沉,全然不知朗山偷偷请了大夫过来把脉。

  老大夫把过脉后叹气道:“你这汉子竟这般不知道小心,你夫郎他……”

  后面的话朗山再未听进去,只瞪着眼睛盯着江舒平坦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