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猎户夫郎是个娇气包>第64章 “怀了朗山的孩子,幕后指使”

  在府城待了段时日再回来仍觉得镇上风情依旧, 许久不见的客人们偶尔看到也会和他们多聊几句,得知他们回来陆绛还特意让吴功来请。

  陆绛一直未娶妻,按理说他这般年岁的孩子都能满地跑了, 却孑然一身, 只是这是私事江舒也不便多问,偶尔好奇一番也就过去了。

  因着镇上之前给周边镇送去了赈灾物资,陆绛这些时日还受到了府城郡守的嘉奖,对方刻意询问了江舒,他自然是要请人过来坐一坐的。

  江舒轻笑:“和郡守大人见过几面,并非要事,大人您不必忧心。”

  “郡守特意修书一封询问, 虽知晓你二人稳妥却还是不免要担心些,既是无事那才是最好的。”陆绛比他们大不了太多,言语上便没有太多顾及和咬文嚼字, 见当真无事才松了口气。

  江舒和朗山对视一眼, 见对方忧心自己,他们心中自然也是熨帖的。

  “近日马铃薯种植的如何了?”江舒问道, “虽说灾情得到控制,可地里的庄稼怕是也全都枯了, 入冬前怕是又要无粮。”

  何况, 灾情得到控制是因为上位者办事效率,这个时候多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若是老天爷不肯降雨让百姓吃饱,那才是真的没办法。

  提起这个陆绛脸上的笑多了些:“都照旧种着,据说只浇了一次水便发出了芽藤, 这东西当真是好。”

  “自然, 多样馆的小炸食都是马铃薯做的, 所以才想着让百姓多重些,往后若我需要的多也可从他们手中收购。”江舒没隐瞒,这本身就是他的一步打算。

  陆绛并不觉得他这种行为下作,反而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既能让自己行商,往后也可帮助百姓且还能让百姓填饱肚子,此等行为分明就是善举。

  不怪这般人物能将酒楼开到府城去,换作别人断想不了这么多。

  江舒也让自家田里多种了些马铃薯,他还想着等外商把红薯运来也拿一部分种上,其他的地则是先翻耕着,做好田园清洁工作,省的一不留神发生虫害。

  马铃薯到的时间比江舒预想的晚了些,不过想到对方肯定是先送了府城又从府城过来,便也能接受。

  看着和马铃薯酷似的红薯,多样馆的人虽没吃过,但也知道肯定是要炸的,毕竟他们可是知道江舒把方子给了阿面,到阿面手中的都是炸食。

  外商笑道:“都在这里了!”

  “辛苦您,我让伙计给你做些吃食带着吧?”江舒话音刚落,旁边有眼力见的水生立刻跑到后厨去拿东西了。

  外商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舟车劳顿急着过来确实没有吃什么东西,当下便对着江舒就是一通感谢,在结账时还给江舒抹了零头。

  水生拿着包好的炸鸡在江舒的示意下递给对方,然后便乖巧往后面站了站,外商拿到炸鸡被那香味勾的嘴中都开始分泌唾液,干脆拿刚到手的银子又买了两只带上了。

  待人走后,大家都迫不及待想看看江舒要做的新东西,只是碍于还在做事,只能忍着,想着等关店时肯定能吃到。

  只是江舒这次并没有自己动手,他已经把方子交给了阿面,便让他去做了给大家尝尝,并让刘宗回乡下时带上一些红薯种,都是产量极大的东西,以后都能用到。

  刘宗和李叔家都租种着他们的地,主家让种什么自然要种,何况他们都尝过了确实是好东西,居然是甜的!

  红袖和绿竹日日都在家里看着李雪兰,都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丫鬟嬷嬷,挤兑起人来确实是一把好手,李雪兰没有想到到镇上之后,他和朗山的见面时间居然越来越少,一天仅有的一次见面,还是在早晨他们出门前。

  这对她来说简直是莫大的侮辱,在李雪兰看来哥儿哪有女子身体柔软娇弱,且不易有孕,再看江舒连眉心孕痣都没有可见是个不好生养的。

  何况她也不只是单纯为了抱上朗山的大腿 ,如果她的任务一直没办法完成,家里人怕是要遭殃。

  思来想去,李雪兰还是决定拼一把。

  晚些时候李雪兰突然腹痛不止,她便央求着红袖明日再洗今天的衣服,瞧她那副模样不是作假,且夏日里的衣服总归是穿不完的,便由着她去了,况她们二人还要处理宅子里的其他事宜,便让她自己躺着去了。

  李雪兰见无人看管她便从后面匆匆溜了出去。

  江舒回到宅子里没有看到晾晒的衣物,他便喊了红袖问道:“今儿她没洗衣裳?”

  “晚些时候她说身子不爽,奴婢便斗胆让她歇着去了。”红袖说道,且她能瞧出来那个姐儿就是买回来当笑话看的,也不是真的要她死。

  “这种小事你们看着办即可。”

  江舒也只是随口一问,他怕热,夏天的衣物总是一天一换,即便是一天不洗也不是没有衣服穿,再者那李雪兰到底是什么买回来的,要是死了可说不过去。

  夏日炎热,江舒日日都要洗澡,因着之前和朗山共浴时对方总闹他,这项福利便对他取消了,因此老大的浴桶里便只有他自己,等他洗完朗山才能洗。

  朗山坐在卧房的桌前拿着本书看的认真传神,只是如果忽略里面的图画和他鼓囊的某处以及粗重的呼吸,那他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学院里最认真好学的书生。

  他在心里暗骂自己之前折腾江舒折腾的厉害,害得对方现在都不愿意跟他一起洗澡了。

  吱呀。

  房门被推开,朗山立刻放下书抬头:“夫郎——怎么是你?”

  方才的喜悦瞬间变成嫌恶和戒备。

  李雪兰额前溜了一绺发丝,笑的娇柔:“我给郎君您断了水洗脚,今儿奴婢身子不爽快耽搁了洗衣裳,便想着拿了您和夫郎的衣物明儿一起洗。”

  “不用,出去!”朗山冷声呵斥,“我可从来没说过不打女人!”

  李雪兰被他吓了一跳,但碍于自己的目的还是眼巴巴的凑了上去,她刚走到朗山面前伸出那双柔嫩的手要放到他胸口,下一秒整个人就从门口飞了出去。

  她倒在地上后背和肚子哪哪都是疼的,她惊恐的看着朗山,似乎是不理解为什么能对她一介女流做出这种事。

  李雪兰自负美貌风情,没想到却遇到这么个不解风情的糙汉子!

  “怎么这是?”

  江舒从旁边的小屋里出来,就瞧见这两人气氛不太妙,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嘴角带笑瞧着。

  李雪兰压根没想到江舒沐浴会这么快,她平时可是要泡上一刻钟的,目光落在江舒身上,刚沐浴出来的哥儿脸颊微驼,发丝还沾着水打湿了身上的薄衣,分明就是个哥儿,偏偏这般妩媚勾人!

  她咬了咬牙哭道:“方才只是敲门问老爷有无要洗的衣物,不曾想竟被老爷给踹了出来。”

  “这样啊?”江舒笑了笑,“二郎去沐浴,这里我来处理。”

  朗山胸口起伏看都不看李雪兰一眼,显然是对她厌恶至极,拿着衣物快步走进了旁边的耳房。

  江舒垂眸淡淡瞥了她一眼:“去把福嬷嬷叫来,回来就跪在这。”

  “正君,您找我。”福嬷嬷恭敬弯了弯腰。

  江舒搬了把椅子坐在外面廊檐下,他朝福嬷嬷笑道:“这丫头是个不安分的,方才竟要进我这卧房里,喊你来给她讲讲规矩。”

  “是。”

  福嬷嬷听着这话脸色一沉,应声之后转身就对跪着的李雪兰甩了两个耳光,她肃声道:“正君说过卧房的一切事宜都不许下人过问操心,否则就是二心,该打!”

  福嬷嬷本就是做粗使的婆子,平日里在小厨房烧火做饭,手粗糙又力气大,李雪兰结结实实挨了两巴掌嘴角都流血了。

  她赶紧磕头求饶:“正君,奴婢不是有心的,只是今日未洗衣物才想着一起拿过去洗的!正君饶恕奴婢吧!”

  江舒挥挥手示意福嬷嬷先下去,他盯着李雪兰看了半晌,怀疑这人把他们都当成是傻子。

  卖身葬父那日他就已经瞧出不对劲,哪有家庭贫困走到卖身葬父这一条路了,浑身上下还能保持干净整洁,面色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心和动容,反而更在意谁能买她。

  江舒自认刚去府城没有得罪任何人,虽说多样楼的生意不差,但和府城那些大酒楼比起来其实还是差些,就是不知,这人是哪家弄来的。

  李雪兰被他盯的害怕,她倒是不知道一个哥儿居然也能有这般气势,害的她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你家是哪里的,父亲葬在哪了?”江舒突然轻声问道,“他的女儿跟着我过不了什么好日子,我也想着去祭拜他一次。”

  “我、我父亲在我们村子的后山上,多谢正君您给的银子,才能让我将父亲好生安葬!”李雪兰嗫喏说着,后面的话却心虚的拔高了音量。

  江舒轻笑:“你是不是忘记,你的卖身契在我这?”

  他怀疑这个李雪兰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他手里握着对方的卖身契,一个不高兴就能把人给卖到其他地方,而且转卖过多的会因为一些问题最终被卖去勾栏里,她竟也不害怕?

  李雪兰惶恐道:“正君饶恕,奴婢当真不是有意的,只是关心则乱!”

  “好一个关心则乱,你先下去吧。”江舒靠着椅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既然是关心,那便无事了,你且去休息吧,衣裳明日再洗也是一样的。”

  李雪兰只当江舒蠢笨真信了她说的话,道过谢就立刻撑着被踹的生疼的身子快速离开了。

  江舒盯着她的背影无声笑了笑,真是个蠢货。

  他抻了抻懒腰,刚要转身抱椅子进屋,下一秒就被人一把抗在肩膀上,另一手却轻松的拎着木椅然后抬脚关上了门。

  江舒低低叹了口气,他是知晓什么叫“饿狼”了。

  张全的亲事原本是要在如意斋办,只是岳丈家同意,本就给了好些聘礼和物件,如今又要在酒楼办喜事,花销这般大怕他们小两口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便强硬拒绝了。

  江舒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参加过自己的婚礼,虽说他已经和朗山成亲一年,但拜堂时终究不是他,虽说大男人家不该矫情这些,但任谁错过了自己的婚事估计都会不太好受。

  袁蓁是早早就接到了张家,一直在屋子里的盖着盖头等着,听着外面吃酒欢呼声,她心里紧张又愉悦。

  张全本就是秀才,还在酒楼里做事,月银好几两都能盖新房了,哪家有哥儿和女儿的都眼巴巴的盯着呢,无疑都被拒绝了,如今又娶了秀才的女儿,可是让好多人都羡慕了。

  张家的院子里摆放着十几张桌子,江舒和朗山自从去镇上做生意便很少回来,如今他们锦衣华服被村里人瞧在眼里,反而有些不真实,总觉得他们像是哪来的老爷,也不敢敬酒胡闹。

  做喜事吃的菜多数是甜的,江舒还特意将炸红薯添到了菜单里,毕竟这也是他喜欢的。

  一场喜事闹到日落,江舒始终微笑着看着那些人提议闹洞房,提议再喝几杯,他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

  后世对这些多有条框,可他来到这里竟也没有个像样的婚礼,反观朗山,怕是压根察觉不到这些细致的东西。

  “夫郎可是不高兴?一路上都闷闷不乐,话也不同我多说。”朗山状似不解,明明吃席时还好好的。

  江舒抿了抿唇,气道:“今天晚上你睡偏房!”

  说罢便快速走回去将正卧的门给抵上了,再看乡下这新房,当时也是他说着让对方新建的,若是他不说,恐怕这汉子还要他住在旁边的木屋里。

  尽管知道朗山事事顺着自己贴心又操心,便是后世正常夫妻都做不到的事,可他就是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最后竟给自己气的睡不着了。

  他打开门出去,竟没瞧见朗山站在门口等着他,江舒愈发肯定这人估计是不想哄自己了,他气呼呼的冲到偏房对着门就踹了一脚。

  令人发指的混蛋!

  从小厨房出来的朗山刚巧就瞧见这一脚,他吓的浑身一激灵,赶紧端着糖水凑上前讨好。

  “怎么了?脚可踹疼了?我只是去小厨房给你倒了杯糖水,好端端的生什么气了?”朗山把碗递过去,另一手轻轻顺着他的后背,生怕他因为生气喝呛了。

  江舒咬牙:“张全成亲了。”

  “是,我知晓,这有何关系,我们回来不就是因为他成亲?”朗山倒是没多想其他的,只是心里忍笑忍的厉害。

  “他是头次成亲,袁蓁也是头次成亲,你我都是!”江舒又急又羞,他总不能就这么急着跟朗山说其实是他觉得没参加自己的亲事生气?

  这简直像是犯病了!

  看着朗山一脸无辜又满眼都是自己的模样,他重重叹了口气,算了,跟着呆子置什么气呢,对方也没做错什么。

  他转身就要回屋,却一把被朗山给拽住,汉子笑道:“那夫郎陪我睡偏房。”

  说罢就把江舒喝剩的糖水一口闷了,然后推着人进了偏房。

  室内一片通红。

  江舒愣在原地,入眼都是火红的纱帐和被褥,榻边还放着一双红色的靴子。

  朗山摸了摸后脑勺:“我不知你何时来的,但自从得知张全要成亲你便有些不对劲,我便猜想着你大概是在我上山打猎的时候来的,只有这几日买喜庆东西才不会让你知晓,便一直瞒着了,你可喜欢?”

  这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呢?

  不知是不是这些颜色太亮眼,竟烧灼的江舒眼底一片猩红,他转身踮脚堵上了汉子的唇。

  真正意义上的,芙蓉帐暖度春宵。

  日上三竿。

  江舒披着红袍从床榻上起身,衣襟滑落白皙的肌肤上全是遭受过的痕迹,他轻啧一声忍着酸疼换了衣服下了地。

  张全的亲事过后就再没有其他的事情,江舒和朗山回到镇上后便一直歇着,他闲来无事就制作了一些刨冰放到店里卖,虽说已经八月底日子却还是有些热,何况这东西冬日里也不是吃不得。

  “你这吃食当真不错,我酒楼里那些日日都能卖光。”孙晟霖捧着精致的瓷碗吃着刨冰,里面的西瓜肉块香甜,中和的柠檬的酸气,很是解暑。

  江舒撑着下巴,另一只手百无聊赖的搅着并,他笑道:“天气还热着,吃的人自然多,回头将方子卖给你,我走时你可记得给你爹写信就成。”

  “总提他作甚?虽说已经达成共识之后不再逼我娶亲,但我与……终究是不敢说的,若是被我大哥知道,怕是要气的打死我。”孙晟霖想起这些总觉得糟心,可他心中是已经容不下其他人的。

  “让你写信,又没让你提蒋慕连。”江舒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做什么三句不离对方,“你若是下定决心,那就将生意做到京中去,伯父到时更管不到你。”

  孙晟霖倒是想,但他心中也存着忐忑,毕竟这事总不能他撂挑子一头热,若对方并没有想过这些,他岂不是上赶着了,那多丢人。

  江舒懒得理会他想乱七八糟的,许多事外人说来总归是不好的。

  “正君!出事了!”

  红袖匆忙跑来,平日里清秀娇俏的面容此刻带着惊慌和无措,说这话时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朗山。

  江舒蹙眉:“别急,慢慢说。”

  “李雪兰方才突然晕倒我叫了大夫来瞧大夫说她有了身孕不足一月!”红袖快速说完这句话后就一直盯着江舒和朗山的表情,虽说她并不相信朗山会做出这样的事,可家中男子只有他朗山……

  江舒见她表情古怪,便知她是误会朗山了,他解释道:“不是你家郎君做的,不用这么小心翼翼。”

  红袖有些尴尬红了脸。

  江舒倒是没想到李雪兰还有这档子事等着他,怪不得这人一点都不怕将她发卖,怕是这孩子就是指使她的人的,只是能把一个姐儿送来给他当奴婢,那男子怕是也好不到哪去。

  他想着约莫是朗山那日那一脚踹的严重了些,李雪兰知道自己有孕却不知道朗山会那般不留情面,所以才快速离开想去找大夫瞧瞧。

  只是这孩子倒是个坚强的。

  也幸好,没真的出事。

  江舒看向孙晟霖:“我们得回去一趟,你自便。”

  “我也去瞧瞧,万一这人讹你们怎么办?”孙晟霖怎么能错过这种好戏,当下就要求要跟着去看。

  几人匆匆回去,就看见两位嬷嬷和绿竹都站在院子里踱步,估计是怕这孩子真是朗山的,再加上江舒一直没有身孕,连她们都怕江舒会吃亏。

  一见朗山立刻用那种谴责的目光看着他。

  江舒忍笑:“好了,不要多想,孩子不是二郎的,我去瞧瞧她。”

  李雪兰大概也没想到自己的计划还没有得逞,最大的底牌就这般暴露了出来,她怕江舒一气之下会把她的孩子打掉,因此看见他进来格外紧张。

  江舒上下打量着她,见她面色真是苍白无力,可见卖身葬父那时候是装的,也由此可知,早就有人盯上他们了,才想了这么恶心的计划。

  若是他不是穿书来的,换作原主恐怕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把帽子扣到朗山头上,还会把这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给强制性的打掉……

  江舒都不敢想,如果不是他,事情会怎么发生,但他也大概知道,如果不是他估计也不会有这些事。

  “正君我虽不得您喜欢,但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您就看在孩子的份上,让我跟着郎君吧!”李雪兰试着就从被子里出来,跪在地上开始求饶。

  江舒表情变了变,他嗤笑:“你是不是觉得旁人都是傻子?我家二郎有没有做这些我最清楚,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需要我提醒你吗?”

  “你、你别胡说!就是郎君的!你休要套我话,无非就是我要先你一步生下朗家的孩子,所以你才要迫不及待的要给我泼脏水!”李雪兰像是参透了什么真相一般,反倒是她自己像个受害者。

  江舒走上前盯着她的肚子,嗤笑道:“那不如就剖腹取子做个滴血验亲,若真是二郎的孩子,我必待他如亲子,而你则是花不完的黄纸如何?”

  “你敢!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哥儿!你要是敢伤害我的孩子,我不会放过你的!”李雪兰对上江舒的眼神,只觉得可怖,她不觉得对方在吓唬她。

  正经人家妾室就同等于奴婢,奴婢随便找个由头都能被打死发卖,如果江舒真在这里杀了她,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像是发了疯一般开始张牙舞爪,生怕江舒动手把她往后的人生全都毁掉。

  江舒嫌恶的蹙了蹙眉,没有手下留情,直接一巴掌甩在她脸上,看着冷静下来的人,他歪头笑了笑:“我可从未说过自己不打女人,你腹中的孩子究竟是谁的你心中有数,若你还想留下,就告诉我究竟是谁派你来的,倘若你执意要说是朗山的,那我便行使做正君的权利,帮你去掉这个孩子。”

  “不行不行不行,你不能这么做!我求求你,如果没有这个孩子,我就再也没有办法过我想过的日子了!”

  那人曾经叮嘱过她,若此事做成,定会念着她腹中的孩子娶她做妾室,以那人的家世,即便是妾室,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况且她如今还怀有一儿半女,余生便是无忧了。

  可若她不说,江舒随时都可能让她打掉这个孩子。

  “我说!”

  江舒面容舒缓的从屋子里出来,尽管里面闹的厉害,外面的人也只是听见了李雪兰的大喊大叫,其他的都未听到。

  他只告诉红袖和绿竹盯着她,不许她出宅子便没有交代其他的了。

  回到主厅,江舒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若不是朗山了解他,恐怕就连他都要以为这孩子是自己的了……

  他家夫郎,凶起来是真的凶。

  “如何?她怎么说?”孙晟霖比江舒都着急,“好端端的进了你家门就怀孕,这要是传出去山哥不纳也得纳。”

  “曹家。”江舒抿了抿唇缓缓吐出两个字。

  孙晟霖眼睛都瞪大了,他面色一苦:“这曹家当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他家宫中有妃子,如今是如鱼得水,谁能知道那位原先不受宠,居然能荣登大宝!”

  江舒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问道:“曹家可有身材肥硕的少爷?”

  “有,那胖子叫曹金,好美色心眼坏,从前我们就不爱同他玩,我之前眼睁睁瞧见他把一个姐儿折磨的跪地求死,我听说他家有密室,专门为他收集美女的皮!”孙晟霖说着冷不丁打了个寒蝉,他每每想到之前看到那场景都觉得恶心。

  江舒拧眉,八成是个变态,那天瞧着只能看出他好美色像是给宠坏的少爷,竟不知里面还有这么一层。

  若是那李雪兰知晓,倒是不知道对方还愿不愿意过她所谓的安稳人生了。

  “若真是被他盯上可要小心了。”孙晟霖提醒道,“我家老头说过,曹金他老爹曹泯一生都在求仙问道,家里琐事都是曹金和他兄长在打理,这两人蛇鼠一窝,保不齐就会做出什么恶心事。”

  朗山走到江舒身边将他的掌心解救出来,上面印着深深的掐痕,他安抚道:“无事,如今知道是曹家,防着些便是,他们并未同我们交好,若是真出事他们也逃不了怀疑。”

  江舒倒不是怕对方打压酒楼,他就是怕了孙晟霖说的那事,那些被剥皮的女子,该有多绝望……

  “我知道了,只是如此一来李雪兰就不能轻易送回去了,怕是要打草惊蛇。”对方能让李雪兰这样的货色来引诱朗山,无非就是见着江舒是个哥儿,或许好拿捏些。

  只是对方虽阴狠却也着实不聪明,若真有本事,就该坦诚布公的来和他商量方子买不买,而不是让一个怀有身孕的人出来偷方子,这法子不管怎么看都实在低级了一些,如同宅斗里的女子一般。

  只是和曹家的梁子到底是要结下了。

  镇上这边再无其他事宜,江舒怕曹家再有什么动作,思来想去终究还是不放心,干脆就提前回府城了,免得对方出些阴损的法子让杨守他们措手不及。

  再回到府城,李雪兰就被单独看管了起来,两个小厮成日里守着除了出恭便不许她出门。

  只是江舒也得想法子把李雪兰送走,免得回头府城的人都怀疑她肚子里的真是他家二郎的,可若真要送,就得送到曹府才行。

  赶考回来的学子已经在府城歇脚,江舒特意让人给夏翰远留了房间,否则怕是又要没有房间了。

  多样楼成了镇上最火热的酒楼之一,江舒每每看到这些蜂拥而至的客人总会想到曹金,他估计盯着多样楼的一举一动呢吧。

  待夏翰远歇息三天后,对方终于从房间里出来找到江舒,面容虽还有些颓废,但精神很好。

  他笑道:“多谢夫郎款待。”

  “无碍,你刚考完,府城如今风光正好,多外出走走瞧瞧也是可以的,不用成日里在酒楼闷着。”江舒没好意思问对方考的如何,毕竟他从前考试时也不喜欢别人多问。

  夏翰远却并未想这些,他拱了拱手直白道:“正要准备明年的春闱了。”

  夏翰远一直谦卑,能从他口中听到这般不客气的话,可见自己是真的有十足十的把握,江舒便笑着恭喜他:“以你才学自是没有问题。”

  多样楼住的多是学子,大多数休息过后便开始到处游玩闲逛,都是不容易才出来一次,自然是要好好瞧瞧的。

  韩文本就家在府城,考前是没有心思外出,如今考后不论如何也是松了口气,便来多样楼找夏翰远了。

  韩文许久不见江舒,虽说知道对方在府城开了酒楼却也是第一次前来,瞧着那张脸总觉得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

  他笑道:“许久不见两位东家了。”

  江舒也笑:“确实好久未见,韩秀才可要多吃些好的。”

  “你家酒楼里的吃食自然都不会差,我来找翰远兄游湖,还有花船瞧呢!”韩文笑得一脸风流倜傥,可怜旁边的夏翰远连“花船”是什么都不知晓。

  江舒听到花船也是狠狠瞪了朗山一眼,这大熊瞎子还挺能勾人的。

  二人打过招呼打包了些吃食便离开了,没多久就又碰见了几个书生郎,江舒一眼就瞧见那个面容憔悴没有精神的是陈胜。

  这人倒是好人缘,哪都有人和他同玩。

  陈胜本也不想来多样楼,毕竟这酒楼的名字一听就知道和镇上的多样馆脱不了关系,他科考前就是知道江舒他们也来了府城,所以才一直躲着没敢住这里的房间,没想到友人们却是拽着他来了。

  陈胜一抬眼就瞧见了江舒正似笑非笑的盯着他,而他旁边的朗山则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他也不知自己心虚什么,只是一想到朗多宝死了,他心里就跟着慌张。

  越是慌张就越想证明自己,他说出了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的话。

  “陈兄此话当真?这炸鸡可比在镇上时贵了许多!”

  “烧烤和灌饼咱们从前也吃过的,陈兄若要请客,怕是要破费了。”

  陈胜佯装不在意的催促着:“快些,不是说了要去游湖?还看不看花船了?如今刚考完,诸位都有中举的可能,若是……”

  若是再能与美人风流一夜,岂不是更妙哉?

  当下几人也顾不得其他,忙挑了自己想要的吃食给陈胜让他结账去了,给银子时陈胜的肉都在疼,府城的东西本就比镇上贵,若他能中举定要娶个有钱人家的小姐!

  朗山见江舒一直盯着陈胜看,不由得气闷起来,他双手捧住江舒的脸让他看着自己,不太高兴道:“夫郎,我并未觉得他能同我比,他那般体格实在羸弱,不如我——”

  “好好好,我知晓他不如你,我只是随便瞧瞧,不许白日里说晚上的荤话!”江舒无奈,他家二郎脑子里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也不怕被人听见。

  朗山当即闭上嘴巴,若是他夫郎不高兴,晚上又该让他睡小偏屋了,两人刚上了楼,多样楼就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曹金四处张望着,没有瞧见想见的人,他问管事的杨守:“你东家可在?”

  杨守之前从未见过他,便问了江舒交待他的问题:“这位公子可预约?就是可有提前和我们东家约好?”

  “并未,你同他说我是曹家的,之前和你家夫郎在菜市口见过。”曹金笑道,“他还从我手上买走了个美人。”

  杨守瞬间想起来了,恐怕就是那个李雪兰。

  他没敢耽搁便直接上楼找江舒了,得到明确的回到后请曹金上去。

  曹金边走边打量着多样楼里的装潢摆设,风格不同于其他酒楼,只是从空间布局上就会让人觉得舒服。

  他嘴角扬起笑,这东家当真是个妙人,就是不知道对方把他的妙人给如何对待了。

  伙计将他带到包厢门口便不再进去了,曹金是知道江舒好颜色的,如果不是他不喜欢哥儿,这般好姿色的抢也要抢回去。

  他笑着拱了拱手:“两位东家许久不见了,可还记得在下?”

  “自然记得,曹公子忍痛割爱,那奴婢我与夫君用的正好,她洗衣裳很干净,做事也勤快。”江舒笑得一脸人畜无害。

  但他知道,曹金来,怕就是来跟他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