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潋目光如冬日寒夜,缓缓拔剑出鞘,冷冽道:“告诉本殿,你背后之人是谁?”

  太守轻轻一笑道:“太子殿下,此时下官告不告诉你,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们三人,已经无法活着离开这里了。”

  说罢便一拍手掌,三人周围便有无数蒙面人从天而降,转眼之间便将三人周围的侍卫杀了个片甲不留。

  谢争鸣左侧突袭一人而来,直直的往他身上砍去,沈玉蓝眼神一凛,举剑将谢争鸣护住挡住了这一击,可随之而来便是另外一人的袭击。

  沈玉蓝以剑卷住,堪堪抵住了二人袭击道:“殿下,您的亲卫呢?”

  姚潋这边也是以一敌三,如临大敌,抽不开身来回答。

  老太守在轿中讥笑道:“殿下的那批暗卫身手还是不错的,只是来的人还是少了些,似乎无法突破重围以解殿下之围啊。”

  此时一把横刀霸道向沈玉蓝腰间劈来,沈玉蓝往后一蹿,用力挑开横刀,可眼眸一抬却发现两把剑从面前迎来。

  沈玉蓝瞳孔一缩,避而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剑影向自己袭来,似乎血光就要从自己胸膛里四溢开来。

  就在千钧一发之迹,从天而落的一道白光从沈玉蓝眼里一闪而过,那道光携裹着利风在袭击者脖颈间横扫而过,刹那间是身首分离,血如一轮弯钩明月,溅在沈玉蓝脸上。

  一双熟悉的眼眸背着月光,黑漆似星,如战神般矗立在沈玉蓝面前。

  沈玉蓝惊讶喊道:“折岳!”

  秦疏身穿青鳞铠甲,头戴白羽盔对着沈玉蓝微微颔首,然后便提剑去助姚潋,以一敌十,随后便有更多身穿盔甲的人加入战局。

  局势逆转,沈玉蓝却见那轿子渐渐从视野里消失,看来是那老太守见势不妙,想要逃跑。

 

  、病危

 

  那轿子正要下山逃窜时, 前道被一群黑铠将士拦住了。

  沈玉蓝见人被拦住了,长舒了一口气,而后望着秦疏, 埋在心里的人如今出现在他面前, 怎能不让他又惊又喜?

  于是走上前, 喜形于色:“折岳,你怎么来了?”

  姚潋在一旁擦拭着剑上的血迹, 微微侧头, 看着二人团聚在一起, 心中猛地有股嫉恨与背叛之感。

  他努力偏过脸, 被擦干净的白刃在眼前一闪晃, 掠过他眼底沉郁颜色。

  秦疏脱下头盔,依旧是眉宇带煞, 面容英俊。

  他神色里有种说不出的凝重道:“一会儿在与幼灵叙旧,此次乃是奉皇上密令前来夏江,接应太子殿下。”

  沈玉蓝见他脸色严肃,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

  秦疏将腰间系着的圣旨掏出, 众人见圣旨犹如见皇帝,齐刷刷跪在地上,秦疏见状展开圣旨,肃声道:“陛下病危, 特令太子姚潋回京面圣。”

  跪在地上的姚潋猛地抬起头来,秦疏看着他道:“殿下,请接旨。”

  姚潋满脸不可置信, 缓缓站了起来,直到握上了那密旨才有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老皇帝这便要死了吗?他日日期待着做着长生大梦的老不死何时该死,可却万万没想到是现在,那么处心积虑得到的位置便马上要触手可及了吗?

  他在皇宫中谨小慎微,勾心斗角的活着,为了讨老皇帝欢心他伪装成贤明温良的样子,戴着恶心的面具,甚至连空气都在压抑着呼吸,如今总算是要得到回报了?

  姚潋眸中闪烁着精光,而下一刻眼神便落到了跪在地上,脊梁却那般挺直的沈玉蓝身上,心底无声呐喊着,太傅你瞧见了吗,这万里江山将要属于我了,你难道不为之动容吗?

  可沈玉蓝只是低垂着脑袋,姚潋瞧不清他脸上神色。

  直到其余人同时唤声道:“请殿下节哀顺变。”才唤回了姚潋的神思,他定了定神,把喜色藏于心底里道:“都起来吧。”

  而后他走到秦疏面前。

  虽然之前厌恶此人原因,是秦疏与沈玉蓝太过亲近,可此时却不能不表现的感激于他,因为乃是秦疏携带着圣旨,一路风雨无阻送达到他手上。

  他急问秦疏道:“皇祖父是何时病危的?”

  秦疏拱手作答:“四日前夜里。”

  姚潋仔仔细细的盯着秦疏的眸子道:“一路从京都赶来夏江,路上定有许多波折,秦将军却能披荆斩棘如此神速将圣旨送到,辛苦秦将军了。”

  秦疏不过是听令行事,并无其他私心,自然心中一片坦荡,姚潋也从他眸子里瞧不出什么端倪。

  秦疏:“此乃是臣之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