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因为理学院闹出这样的事，他们两个人都没睡好。
洛凛睁着双眼熬到天亮，看时间差不多了，索性直接去食堂买了早点回来。一夜没睡，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的空壳。
楚尘也睡得很浅，听到开门声就爬了起来，跟洛凛打招呼。
“我买了黄金糕和红豆豆浆，起来吃饭吧，”洛凛把早餐放在空着的桌上，“等会儿有课吗？”
“有的，”楚尘随口搭了一句，他一边下楼梯一边看着手机，这几天楚尘把注意力放在了学校论坛上：“我看学校出公告了，理学院现在配合警方调查。”
毒品交易的事情被查出来之后，整个理学院都停了课。因为影响极度恶劣，系主任和辅导员引咎辞职，院长和副院长停职处分，所有相关人员全部接受警方调查。
这件事学校想瞒也瞒不住，警车天天进进出出，消息很快泄露了出去。
洗漱完楚尘啃了口包子：“我刚看了下学校灌水的群，都在说这个造成连环自杀的幕后黑手不会是个替天行道的吧，弄死了贩*的学生倒也不失为大功一件。”
“他们信息倒是挺快的。”
话虽这么说，但洛凛却并不认可学生们的观点。
他们无外乎是因为心术不正之人得到了惨死的结局从而感受到了正义莅临报应不爽，但——
这样的人，洛凛见得太多了，甚至他自己一度都是这么认为的。
不论是国内国外，在主动情况下注射的吉利斐雪，大多都是因为人生已经走到了死局。
而成功进化的异能者，本就是困顿之下的绝望者。在绝望情绪的感染下，他们会把吉利斐雪当成是神明的恩赐，当成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也”。
其中不乏有些人自诩为正义的使者，认为力量当然要用在该用的地方，比如惩恶扬善，比如匡扶正义。
于是去屠戮恶人，于是去成全弱者。
洛凛见多了那样的人，也自然知道，个人的正义是狭隘的。
个人的思维和看法都是片面的，或许能带来一时的正义，但时间长了，这样的正义必定会带来更大的非正义。
他大概能感受到这件事背后的幕后黑手是一位异能者，不然他不可能窥晓这么多人内心深处的秘密，想必也是拥有了力量之后，自认为与众不同，所以借此来惩罚校园内的“不义之人”。
“明知道有人贩*却不报警，自己出手杀人，任由毒品继续在学生中间传播，这样的人能被夸成替天行道，现在的学生是不会用自己的脑子思考了吗？”
楚尘愣了一下。
洛凛说的不无道理，如果真的是替天行道，那应该是像他和洛凛一样立刻报警，然后将这些受害人送进戒毒所里，贩*的剂量足够让死者挨枪子了，这么做的话，凶手甚至不用脏了自己的手。
报不了警？那不可能，他都能做到杀人于无形了。哪怕打匿名电话，哪怕给学校反应，总归会有办法的。
还是——
他只想杀人。
楚尘突然感觉背后一寒。
好在这个时候，小木头开口说话，让楚尘紧绷的神经得到了缓解。
【楚尘，疾控中心的结果发过来了，第一位死者，有艾滋病。】
“之前你让我查的犯罪记录，昨天公安给了结果，所有人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犯罪记录，”楚尘把剥好的鸡蛋放到了洛凛的碗里，他仰着头，想让洛凛夸夸自己。
洛凛看他这一副求夸夸的样子倒是有些疑惑：“你这是什么表情？我们线索又断了你还挺开心的吗？”
“我发现了一些新的东西。”
“什么东西？”
“就是文学院的那位死者，他不是第一个自杀的吗？当时程警官在大会上一直强调说第一位死者很关键，很有可能凶手跟这位死者有直接的关系，我就多了个心眼到处查了查。”
“然后？”
“他不是嫖娼吗，我就去查了性病相关的数据，但是这个有点侵犯隐私权，学长你先答应我你得帮我隐瞒。”
洛凛挑眉：“他有艾滋？”
看楚尘这幅神神秘秘的模样洛凛就猜了个大概。
楚尘点头。
“行，那这就是我猜的跟你没关系，”洛凛揉了下楚尘的头，还是狠狠地揉了一把，“你又黑了疾控中心的数据库？看着挺乖巧的，你怎么一天到晚都干些违法乱纪的事情呢。想让我给你送牢饭是吗？”
【送什么牢饭，你们有证据吗？整个调查局的IT加起来还没老子一个AI强。】
楚尘不搭理小木头的抱怨，而是调情似地试探洛凛：“学长生气了？”
他故意把头凑了过去，想让洛凛再揉一揉。
“没有，你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你没留下什么证据就行，这件事——我让人去联系他家属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药品之类的，既然买药就有记录，总归不会让人联想到你黑了数据库这件事的。”
“嗯嗯。”
“如果第一位死者有艾滋的话，嫖娼可能不是他被杀的主要原因，艾滋才是，那么跟他同吃同住的室友，一起上课的同学，全部都得查一遍，我这就让学校去组织这些学生做血检，如果能找出里面的二阶异能者，这个案子就能破了，楚尘——”
洛凛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真的很感谢你。”
楚尘微笑着，他看着洛凛，客套地说都是自己应该做的，他并没有帮上什么忙，只是灵光一闪想到了这个线索而已。
洛凛起身去找学校安排血检，看起来之后的几天他应该会有很多事情要忙。
趁着洛凛离开，楚尘按了下耳朵上的蓝牙耳机，对着小木头吩咐：“刚才学长说的那句话录下来了吗？”
【嗯录了。】
“他之前不是有一段语音说喜欢娇妻的吗？”
【数据库里有的。】
“把那句感谢换成喜欢，剪好一点，要听起来没有异样。”
【好的。】
他用剪辑的技术合成了一句“楚尘，我真的很喜欢你”，放在耳边，在风里一遍一遍地听。
作者有话说：
小木头：你们两个赶紧给我啵嘴一天到晚折腾我是真尼玛的好烦啊！没劲了！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