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徒晰与贾家之间的关系,用一句话形容就是,剪不断,理还乱,即使是徒晰自个也不好说,该怎么处理这一段关系?

  徒晰会从堂堂的皇子沦落成荣国府的底子,自然是荣国府所做的好事,但不能否认的,荣国府对他始终有养育之恩,这也就是为什么荣国府明明做出了谋害皇子,足以诛九族的大罪,但仍旧活得好好的主要原因。

  这年头对于不孝的定义着实广泛,荣国府是有罪,但却又养了皇子一场,若非功过难定,荣国府所得到的绝对不仅仅只是分家,还钱的下场。

  贾赦也是有几分自知之明,虽然站在徒晰身后,但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只要徒晰不叫,绝对不会主动出来,总算还能跟徒晰维持着一个不错的关系。

  贾政和赵姨娘倒是想凑上去,不过都被贾赦给拘着了,贾赦也说的明白,只要贾政敢私下见徒晰一面,他就揍他一顿,见一次,揍一次,有必要的话,他不惜把贾政的腿给打断!

  做为贾政兄长兼贾家家主,贾赦是有这权利的,贾政虽然不满,不过在被贾赦很揍过几次之后,便再也不敢提什么想见徒晰之事了。

  他感觉得出来,贾赦口中要断了他的腿一事是真的,而且看着贾赦不怀好意的眼神,贾政严重怀疑贾赦是想断掉他第三只腿!!

  是以这段时日以来,虽然很想,但贾政当真乖乖的不敢给徒晰添乱。

  至于赵姨娘吗,那就更好管着了,贾赦直接了当的告诉贾府门房,不许放赵姨娘出去丢人现眼否则这门房也不用干了,至于赵姨娘吗……只要她敢踏出贾家一步,贾赦就立马把她丢到水月庵里,关她一生一世。

  虽然赵姨娘是太上皇恩旨提上来的二房太太,但贾赦又不是逼贾政休妻,只不过是让贾政将赵姨娘送到水月庵里反省,也算不得违旨,即使是太上皇,也不好管别人家是怎么教妻的吧!

  是以赵姨娘被圈在贾府里,不得出去,好在她以往在荣国府里因为是姨娘,平时也不出门子的,顶多就是听说有什么厉害的妇科大夫前去求诊罢了,可后来从院判嘴里得知自己中了秘毒,再也生不出孩子之后,就连大夫也懒得看了。

  出不出得了贾家这门,对赵姨娘而言影响也不大,至于和其他女誉往来云云,就更没有她的事了,即使赵姨娘肯没脸没皮的攀上去,其他人家也不愿与她这么一个奴婢出身的二太太往来,是以这一年多来,徒晰的日子也算平静。

  只是贾赦万万没想到,他拘住了贾政,拘住了赵姨娘,结果是最最不该出头的王夫人竟然跳出来了!?

  王夫人打听清楚徒晰的所在,直接冲到了皇庄,一口一个环哥儿,求徒晰出来见面。

  一听到这事,贾赦气的当场摔了一个杯子,“这蠢女人疯了吗?”

  他巴不得让大家忘记晰皇子当年养在荣国府一事,偏生王夫人竟然还故意提及此事,还敢提什么养育之恩,她难道都忘了自己当年是怎么对待晰皇子的?

  她心里就没点逼数吗?皇家没赐死她就算是不错的了,还想拿这事要胁晰皇子?真不怕永正帝发了火,直接赐死她!?

  贾赦连忙让人备马赶去皇庄。

  “等等!”临行之前,贾赦想起一事,沉吟道:“把老二叫来,还有王子腾的夫人不是也在京城吗?也请她过去一趟。”

  王夫人年纪越大越是别扭,越是劝,越是和人扭着来,他也不适合去劝王夫人,还是让老二自个管教他婆娘吧;至于把王子鹏的夫人一王何氏拉过来也是以防万一,再怎么的,自家嫂子说的话,王夫人总该听上几句的吧。

  毕竟王何氏就代表王子腾,王夫人最得意的,就是有王子腾这么一个哥哥和娘家,要是连她哥哥都不赞同,不怕她不听话。

  将这一切都安排好了之后,贾赦这才匆匆驾马赶去皇庄。

  他心下微感不安,他早知道王夫人蠢笨不堪,但她还不至于蠢的看不清自己,之前都懂得避开徒晰,又或着让元春代她去求徒晰,怎么这一次王夫人连命都不要了?自己送上门送死了?

  再想到元春的婚事,贾赦总觉得有什么不在掌控中的事情发生了。

  且不说贾赦匆匆赶赴皇庄,另外一方面,王夫人大闹皇庄一事不只是贾赦知晓了,就连被围禁中的卫府也知道了。

  因着伊继妃当年难产而亡之故,是以后来太上皇在圈禁儿子时也学了个乖。

  卫府虽然被重重包围起来,但卫府里的下人还是可以自由出入的,甚至紧急的情况下,也能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请大夫入府,虽说要被侍卫监视着,但好歹没和外头完全断了音信。

  王夫人一行动,卫八便知道了这事。

  卫八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几丝笑意,“好!很好!”

  他原本还担心着,要是王夫人狠下心来,不管贾元春的话,便难再拥有这么好的机会了,好在,王夫人比他想像中的还要来的蠢!

  徒历,不!被调/教的很好的卫历,恭敬问道:"父皇这是想坏了徒晰的名声?"

  怪不得父皇明明这不喜贾元春,却三番四次的催着贾元春入府,原来是想逼迫贾府向徒晰求援,只不过徒晰这厮素来冷酷无情,想来是不会帮王夫人和贾元春的。

  再则,此举只怕也坏不了多少徒晰的名声,毕竟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徒晰不过是一个孩子,贾元春入府一事又是永正帝亲自下的旨意,无论徒晰改不改得了,一般不明究理的外人也不会怪罪于他。

  如此一来,要指责徒晰不顾养母、养姐怕是难了。

  虽是瞧不上卫八的手段,但在表面上,卫历还是很恭敬的赞赏卫八使出来的阳谋。

  卫八难得欣赏的赏了卫历一个眼神,温柔浅笑,“总有一日,你会知道的。”

  徒晰再能干也不过是一个孩子,但永正帝可就不同了,他太了解老四眼睛里不揉沙子的性子,以老四的性子,必定容不得王夫人一再诬蔑徒晰名声,少不得会直接动手解决。

  即使老四不出手,贾赦那厮也绝对容不得这么一个大麻烦继续活在世上,少不得会清理门户,到了那时……

  卫八笑的越发温柔,他着实好奇,一个背负弑母之名的皇子,还要怎么继承皇位!

  XXX

  王夫人是真豁出去了,以往不知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叫她怎么能亲眼见着女儿送死,她也不是蠢的,知道她娘家加上荣国府都改变不了皇室所做的决定,除了接受之外,别无他法。

  但她也不是全然无能为力的,好歹她曾经养过环哥儿一场,环哥儿又是极受永正帝疼爱的儿子,只要环哥儿帮忙说上一句,可比他们到处求人要强的多,即使是一线生机,她也要试一试。

  她心里也明白,贾环不会想见他们的,是以为了逼贾环出来,她直接跪在皇庄前,长跪不起,无论她和贾环有多不合,在礼法上,她毕竟曾经是贾环的嫡母,贾环可以无视她,可以不管她,但绝对受不起她这一跪!/>

  黛玉担心的上前一步,轻声道: "O晰哥儿,你要是不想见便不见,我让人请我母亲过来。"

  她对于王夫人与晰哥儿之间的关系也略知一二,王夫人此行前来,又用长跪不起逼迫时听哥儿见面,所求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她母亲也是贾家人,这事由她母亲出面最是适合。

  就连薛宝钗也开口道:“我也让人请我妈妈过来,晰皇子怕是不知,我妈妈和贾二夫人是同胞姐妹,我妈妈的话,想来贾二夫人会听上一听。"

  薛宝钗知道父母送她过来皇庄的目的,也知道冀玉和徒晰是未婚夫妻,是以在面对徒呀时总是规规矩矩的,话都不敢多说几句,便是怕徒晰和黛玉误会,这还是她头一回说这么多话。

  当初来这里之前,她是知道爹娘的意思的,她会来这里,也是她自个同意的,薛宝钗年纪虽小,但却异常早熟,她心里明白,她早晚要嫁人,嫁谁不是嫁呢,能嫁给皇子,即使做一名皇子侧妃,也是她的福气了。

  可来到这里之后,随着跟徒晰、黛玉等人相处的时日渐长,她却犹豫了,晰皇子把她和蝌弟一般的教导,虽然晰皇子的年纪比他们都还要小,可学识是一等一的好,她也为晰皇子的学识所折服,对晰皇子也是打从心底的尊敬。

  可是要说与晰皇子共渡一生,不知怎么的,薛宝钗只略略一想,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就……就怕怕的。

  感觉要是真嫁给了晰皇子,从此之后她的人生便只会剩下一堆数据和永远做不完的实验。薛宝钗并不知道这是老师对学生的血脉压制,只是下意识离晰皇子远点,再远点。

  再则,她瞧得出来徒晰和冀玉极为要好,两人又是一起长大的情份,那容得下旁人插足,况且黛玉待她也不错,是以薛宝钗也渐渐息了这心思,是以薛宝钗平时待徒晰要有多恭敬规矩,就有多恭敬规矩,要不是王夫人闹这么一场,她也不会主动说话。

  一提到薛王氏,行动派的薛蟠二话不说便要往回跑,“我去请我妈妈过来。”

  “不必了!”徒晰沉吟片刻,最后默然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也是时候解决。”

  他心下明白,王夫人此举不过是想拿名声来要胁他,可王夫人忘了,他压根就不在意名声,再则,他不过是一个七岁的孩童,名声与他有何意义?

  等他长大到要顾虑名声的时候,王夫人怕是都不在世了,但王夫人三不五时的来闹,总是让人心烦,不如趁此机会,直接将她解决了。

  王夫人固然是有养育之恩,可他在荣国府里的这些年里,王夫人始终不曾放弃害他的心思,真要论起来的话,王夫人与他有仇无恩。

  徒晰深吸一口气,“我去会会她!”

  徒晰大步走到皇庄外,在皇庄外,此时此刻,闹烘烘的正乱成一团。

  皇庄的管事一边让小太监们帮着驱赶看热闹的人们,一边也亲自劝着王夫人道:"贾二夫人,你这是做什么?要见晰皇子还不容易吗?直接说一声便是,何必非得要在外头跪着呢?起来吧!这多不好看啊!”

  管事心下不屑,贾王氏是怕旁人不知道她逼断皇子出来见她吗?像贾王氏这般,即使晰皇子见了不应她所求,旁人想来也不会说些什么的。

  王夫人那会理他,只是不停喊着,“环哥儿!求您见见母亲一面吧。母亲只是想求你见上一面啊!"

  见王夫人哭的厉害,一字一句,句句血泪,一旁不明究理的人在一旁也跟着叹道:“唉,总归是母子一场,认回皇家之后便对养母不理不睬也着实太狠心了。"

  “毕竟是皇家人吗,认了有钱的爹,自然不要没银的娘了!”

  “这也未免太不孝了!我大晋以孝立天下,怎么能有如此不孝的皇子?”

  一群人捶胸顿足,好似已经将徒晰不孝之名打在耻辱柱上一般。

  徒晰冷冷的跳着那些看热闹的人一眼,眼眸微眯,低声吩咐了小林子几句,小林子会意,悄悄地带了几个人绕了过去。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阻是阻不了的,但是看热闹还这么多话,深怕旁人不知道前因后果的,那可就少见了。

  待小林子安排好了之后,徒晰径自走到王夫人面前,淡淡道: "闹够了吗?"

  也不知怎么的,看着徒晰平静的神情,王夫人一时竟有些讪讪的说不出话来。

  徒晰也不理她,冷声道:“起来说话!”

  “是!是!”王夫人下意识的陪笑,站直了身子。

  这一站直,她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咦!她不是本来打算一直跪着,直到逼迫徒晰答应帮忙让元春不嫁进卫家吗?干嘛站的这么快?r />可站都站起来了,她也不好再跪下,她顿了顿,直言道:“环哥儿,母亲求你,求你帮帮你大姐姐,别让她嫁给八爷!”

  王夫人抹泪道:“你姐姐才几岁啊,要是嫁给八爷,以后这后半辈子都得跟着八爷圈禁在卫府里,叫你大姐姐怎么受得了?母亲求求你,看在你们姐弟一场的份上,帮帮你大姐姐,别让你大姐姐嫁给八爷!”

  她是真心疼女儿,哭的倒是真情诚意,一时间,不少围观之人都为了王夫人的一片慈母之心而动容。

  也有一些人隐约知道贾元春即将入八爷府为妾之事,见王夫人哭的如此凄惨,对徒时也有了几分想法。

  要是一般的孩子,或许无能为力,但徒叫听是什么身份,他可是堂堂的皇子啊,而且还是永正帝最重视的皇子之一,要是徒晰说上一声,想来贾元春也不用嫁到八爷府

  徒晰直言道:“这事我做不到。”

  此话一出,王夫人顿时脸色大变,不待王夫人泼妇骂街,徒晰直接伸出一根手指道: "第一:圣旨已下,岂能收回。”

  圣旨都已经下了,即使是千军万马也难追回,要是圣旨下后还可以随便追回的,以后圣上的威严何在?是以这种事情不必去试,也绝对知道不可能的。

  “第二:”徒晰伸出第二根手指,“倘若贾家不愿嫁女,也该是由贾家女之父出面求情,而非由我一个小孩童出面求情。"

  当年伊继妃之父还有勇气在朝会上跪地苦求,直磕到自己的头都破了,仍改不了太上皇的心意,这才放弃,而贾政连试都不敢试,只会一个劲的让别人帮忙。

  说句不好听,贾元春是贾政之女,又不是他的女儿,怎么拼死拼活为贾元春讲情的是他而不是贾政呢?贾政这个爹也太好做了吧!

  大伙看看小小的徒晰,再看看一旁的王夫人,不少人都不自觉的点了点头,是啊,怎么说这贾家也该自己出面求情才是,那有叫一个孩子帮他们求情的理呢。

  王夫人颓然,在这之前,她不是不知道圣旨已下,其意难改,也知道贾政只不过是个窝里横的,对外连个屁都不敢放,莫说求情了,连个不字都不不敢说,但一下子被徒晰给点破,终究是有几分难堪。

  她轻声道:“元春毕竟是你大姐姐,在你小的时候,她也曾照顾过你的,还有我!”

  想起自己是环哥儿养母的身份,她眼睛一亮,求道:“环哥儿,我好歹养了你一场,你不能……你不能眼睁睁的见我女儿就这样被圈禁起来啊。"

  徒旧析微微挑眉,冷笑道: "二太太能活到现在,已经是晰报了你的养育之恩了。"

  不然二太太当真以为她当年做的那些事都无人知道吗?

  他顿了顿沉声道:“二太太难道忘了周嬷嬷,在晰刚出生那一年,二太太意图让周娘娘将晰活活俄死,晰当年被饿至险死,幸身旁的小丫环发现不对,这才救回徒晰一命,当时请王太医的脉案仍在太医院中,二太太是否想瞧上一瞧?”

  那一次,他不过是个婴儿,毫无自救之能,就差一点,当真要回炉重造了,王夫人能忘,他不能忘。

  王夫人一惊,下意识的惊呼,“你……你怎么可能知道,你当时才刚出生啊!”

  王夫人这话,等于承认她确实有做过让人饿死徒晰之事,此话一出,所有人顿时哗然。

  一时间,那些煽风点火之人都不好说了,尽管嫡母和底子之间总难免有些不可不说的故事,可再怎么的,要活活饿死一个才刚出生的幼儿,也着实有些过了。

  虽然有些人也好奇徒晰所言是否是为真,毕竟刚出生时的事情,谁会记得住呢?

  但见王夫人都不自觉的承认了,太医院里又有脉案,大伙又默地闭了嘴,王夫人是不是发疯自承不好说,但太医院里的脉案可是假不了的,想来这事必定是真的。

  只听徒晰又道:“在晰二岁那一年,二太太故意让我奶娘娘吃下米猪肉,让我奶娘娘用含着米猪肉虫的奶喂我,意图弄死徒晰,幸当时晰已经断奶,并未中招,可怜我奶娘娘的幼女却因此而早天,这事虽小,但永记在晰与奶嬷嬷心中……”

  这也是他觉得最最对不起张娘娘之事,因为他有成年人的心思,这才没像一般幼儿一般吃奶吃到二、三岁上。

  张嬷嬷见徒晰不吃,便回去喂她当时新得的小女儿,没想到他没事,但张娘娘新得的小女儿就这样没了。

  一想到此处,徒昕望着王夫人的眼神着实不善,王夫人下意识的避开了徒晰的眼神,不敢与他接触。r />

  这下子,周围的人都安静了,知道王夫人不是个好嫡母,可大伙还真没想到王夫人能恶毒到这种地步,吃了米猪肉,即使是好好的大人也会病一场,更何况是个孩子呢。

  徒晰最后叹道:"剩下的零零种种,晰也不想说了,横竖二太太每次失败之后,少不得会去水月庵里跪上几天经,或许直接去查一查水月庵里二太太的跪经次数便知道了。”

  这话一出,大伙便明白了,王夫人下的手绝对不只这二次,说不定还有无数次,也怪不得徒晰直言他让王夫人活下来,便已经是报了她的养育之情了。

  莫说是皇子,即使是放在一般人家,像王夫人这般三番四次毒害庶子的,也是合该被休弃的啊。

  王夫人羞愧欲死,她可真真没想到,这么多年前的事情,徒晰竟然全都记下来了,甚至还让人去查她去水月庵里的跪经次数,这叫她以后那还有颜面。

  众人还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没想到还有,徒听从怀里取出了一封书信,"最近的一次,便是你想让我入赘出去了。”

  在跟着林家一家子上京之时,林如海和贾敏商议再三,还是将王夫人有意让贾环入懿一事说了。

  他们倒不是真要让徒晰入整,既已放弃让徒听入熬的念头,便不可能再让他入整,而是拿这事给徒晰提个醒,让他小心王夫人,天知道王夫人一计不成,还会使出些什么。

  徒听当时便将这信要了过来,细细收好,他自然知道这封信并不是王夫人所书,而是李纨所写,不过不妨碍徒晰拿来利用一番。

  以往的几次是要他的命,而入螯这事却是想断他前程,虽然在徒晰看来,性命大过一切,不过对一些老学究而言,断人前程比要人性命还要来的狠毒!

  这事一出,想来朝堂上那些再说什么孝大过天的家伙都不好说话了。

  果然,这事一揭开,众人看着王夫人的神情都不好了,正好赶来贾赦和贾政两兄弟听闻此事,瞪着王夫人的眼神都如同冒火一般,狠不得直接宰了王夫人。

  贾赦可真没想到,虽说那时还不知道环哥儿是皇子,但王夫人竟然敢背着他将他们贾氏一族中最出挑的子弟入整出去,这跟自毁长城有什么差别?

  再想想他好不容易和徒晰拉好了关系,眼见总算可以松口气,等着晰哥儿长成后眼着吃香的,喝辣的,结果被老二家的一搞,这下子全都完了。

  贾赦眼眸微利,望着王夫人的眼神里顿时有了几分杀意,老二娶这个败家女人,当真是误了他们贾家啊!

  这个蠢妇不能留!

  贾政也着实恼火,环哥儿那时才比宝玉出挑一点,王夫人就迫不及待的把贾环送出去入螯,要是今日出挑的是兰哥儿,又或着他再得一庶子,王夫人是也要把他们弄死、弄走才甘心!?

  一想到此,贾政便动了休妻之念,这种妻子,不能留!

  众人之中,——个状况外的莫过于王夫人了,“啥!?”

  如果此时能够具像化的话,必定能看到一排乌鸦从王夫人的头顶上飞过去,她啥时让贾环入整了!?

  虽说王夫人不明白,但这么多事儿一揭开,大伙顿时明白荣国府与徒晰之间,当真是没多少恩情。

  同时,这事亦如同平地惊雷一般,顿时让朝堂炸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