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成为皇女后我弯了【完结番外】>第30章 你准备什么时候拱白菜

  自辞别漠北风物已去一月,眼下正是腊月二十三,民间俗称的小年。

  这天一早,亲王府上下为着扫尘、祭灶等事宜忙得不可开交。这虽不用越瑾璃劳心劳力,但她仍是唉声叹气,辰时未过便准备前往祭坛。

  小年,于百姓而言,天大的事莫过于祭灶王;但于皇家而言,这是祭天的日子。

  凡涉及吉、嘉、军、宾、凶五礼,皆须由礼部出面主持,而这祭天乃至后头的除夕宫宴自然也是礼部的职责范畴。

  方踏出大门,正巧就见慕辰安过来。

  “璃儿,这么早出门,莫不是要去找我?”

  见越瑾璃没精打采,慕辰安特意逗她。

  “我若是去找你,就不会是这副面孔了。”

  关于祭天一事,越瑾璃当真是托了裴佑云的“福”,去年就参与筹备过一回。那时的忙乱场面她至今记忆犹新,她也记得祭天结束后的家宴上别说是抬筷子,就连腰都差点直不起来。

  “那你这是要去哪?”

  “祭坛。”

  “钦天监算的吉时不是申时吗,你这么早去做什么?”

  “礼部负责祭天事宜,我能不去嘛。”

  “你可知挂职的意思,其实无论是巡视还是其他,你都不用参与,那些都是裴佑云诓你的。”

  慕辰安原以为越瑾璃挂职礼部,每至月末象征性地前去巡视便罢,却不想裴佑云竟真让她做事。

  “现在说这些都晚了,我已经答应她会去协助,何况眼下正值休沐,礼部人手不够。既然你来了,就别想跑,跟我一起充苦力去。”

  说着,越瑾璃赶紧拽住慕辰安,生怕这主动送上门来的劳力跑了。

  而说起这礼部人手,原本应是够的。毕竟职责所在,哪怕钦天监宣布腊月十九就是吉日,上至女皇,下至百官皆须封锁印信、关防,停止办公,礼部的运作也不能停下,直至过了除夕当晚,才算是真正休沐。

  可裴佑云体恤下属,除了家眷就在京城以及必须参与祭天事宜的官员,其他礼部官吏皆已离京。如此一来,压在剩下人身上的担子就更重了些。

  到了祭坛,里面场面可谓热闹。裴佑云此刻正焦头烂额地指挥着下属做最后的准备。

  “你们两个别站在那,舞乐、牲礼、祭品就交给你们了。”

  话音刚落,裴佑云又立刻转身叮嘱起祭天流程,确保绝无错漏。

  “走吧,去看看他们都准备的如何。”

  裴佑云若是认真起来,就会让人莫名有压力,每到这个时候越瑾璃也惧她三分。为了避免在裴佑云的重压下喘不过气来,越瑾璃赶紧拉着慕辰安跑开。

  “她刚才是在使唤我?”

  从来都只有慕辰安“欺压”裴佑云的时候,慕辰安没想到她这回竟是被裴佑云指使了。

  “你要实在气不过,等祭天大典过去再收拾她。舞乐、祭品归你,我去神厨看牲礼。”

  依如此情形,越瑾璃保证不出三日,裴佑云必有一劫。不过她们都是多年好友,左右也只是小打小闹罢了。

  两人分开后,越瑾璃前往祭坛边的神厨查看牛、羊、猪、鹿等牺牲。从牺牲所查看牲只到神厨视牲,再到昨日在神厨举行“牺牲礼”,她皆是亲力亲为,想来今日该不会有何差池。

  越瑾璃方入神厨,太常便立刻笑脸相迎,随侍左右。她言语间多是奉承问候之词,身形亦总是遮挡着越瑾璃视线。

  而越瑾璃念着确认牲礼一事,原想打发太常出去,却不料每当她提出要查验之时,那太常总是顾左右而言其他,迟迟不肯让开,似是有意隐瞒着什么。

  “太常大人,若无旁的事,就请退下吧。”

  越瑾璃见她反常,就知事必有异。

  “殿下,牲礼皆已准备妥当。您辛劳多时,不如就先歇会儿。”

  太常表面镇定,内心实则慌乱难安,只希望越瑾璃能赶快离开。

  “祭天事关国运,本王不敢懈怠。”

  趁着身边人皆俯首听训,越瑾璃为验证心中猜测当即越过她们,掀开内堂门帘。

  内堂里,那些牺牲祭礼此刻正整整齐齐地摆放数排。而太常等人见越瑾璃执意入了内堂本就慌张,再见她细数着牲礼更是惶恐。

  以祭天大祀而言,牲须用二十八牛、三十三羊、三十四猪、二鹿和十二兔为祭,可眼下数来数目却有出入。

  “太常大人,想必你也知祭天乃是大事,不知你可有想解释的?”

  越瑾璃这下总算明白,为何太常等人一再阻拦。

  “回……回殿下,剩下的牲礼尚在处理,很快……很快就能完成。”

  那太常一边回话,一边向身后人悄悄打着手势,示意下属赶紧离开打探情况。

  越瑾璃看在眼里,自然不信太常所言。倘若真是尚未处置完全大可坦诚就是,何必如此费尽周折地处处遮掩。

  “当真如此?”

  “殿下放心,未时之前一定准备妥当。”

  “未时?不过是几只兔子,竟要两个时辰?”

  这神厨内不缺人手,料理的也不是牛犊之类的大物件,越瑾璃实在难以想象处理兔子竟需要足足两个时辰。何况未时一过大典就要开始,若再因旁事耽搁了,那便是死路一条。

  “那……午时?”

  见越瑾璃神情不妙,太常立即改口。

  “午时?”

  这又不是做买卖,还能讨价还价。看来牲礼一事必不简单。

  “我那边都看过了,你怎么还在这?”

  越瑾璃正要发作,已检查过舞乐和祭品的慕辰安久不见她出来,便入神厨寻人。正巧就见越瑾璃面色愠怒,底下官员担惊受怕的紧张场面。

  “少了六只兔子。”

  “都被你吃了还是被她们吃了?”

  虽说祭天是大事,但祭坛内行事的皆是个中老手,慕辰安倒不担心会出意外。即便眼下牲礼确实少了,待仪式开始前必能处置妥当。

  “慕辰安!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

  “但你现在与她们僵持在这,不也妨碍准备牲礼一事嘛。行了,过会儿再来,到时候指定都没问题了。”

  见慕辰安将人拉走,太常等人悬着的心总算能放下一半。尽管她们平日里与慕辰安并无交集,但此时此刻皆是真心谢她解围。

  “你为什么替她们说话?祭祀若出了问题,那可是死罪。而且她们方才闪烁其词,其中肯定有问题!”

  这若在平时,越瑾璃或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而眼下情况大不相同,再有裴佑云施压,越瑾璃不免偏执了些。

  “太常寺掌宗庙礼乐社稷,她们自然知晓祭天的轻重。别说是你着急,她们现在肯定比你更着急。不过她们既然不愿说明真相,你也不必强求,只需相信此事会被妥善解决即可。”

  慕辰安相信太常寺的官吏绝不会拿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冒险,既是有意隐瞒,那必有难言之隐。再者她们也不是第一次参与祭祀,无需太过担心。

  “可是……”

  “别可是了,只要结果是好的,又何必在意过程。何况再过几日就是除夕,你也不想在这举家团圆的时候有人因为这件事而家破人亡吧。”

  慕辰安的话让越瑾璃逐渐冷静下来,她说得确实没错,到底还是自己太过紧张,钻了牛角尖。

  一圈下来已是午时,越瑾璃来不及歇息又得再返回神厨检查牲礼准备,确保未时裴佑云大致排演时一切就绪。万幸神厨的牲礼及时备齐,最后的流程检视也万无一失。

  正是松口气时,太常见越瑾璃经过又不由紧张起来。关于隐瞒牲礼一事,确有不得已之处。原是昨日申时准备宰杀所选牺牲时,正巧遇上舞乐排演,那钟鼓之声使牺牲们受了惊吓,奋力挣脱束缚,四散逃开。

  牛、羊、猪、鹿因为体型缘故,抓捕起来倒是容易。唯独那十二只兔子仗着身体小巧,动作灵活,众人愣是耗费了不少时候才抓回六只,至于剩下的六只却不知所踪。

  牺牲逃脱,有碍大典,必是死罪无疑。到那时,不只太常寺和神厨会因看管不力而获罪,就连负责钟鼓舞乐的那上百人也可能因此受到牵连。

  无奈之下,太常只好先下令知情者闭口不言,而后再命人待第二日一早就去城郊搜罗野兔。尽管补上的野物不合礼法,但宰杀之后也无人能明辨。如此虽是欺君,却能保命。

  今日正当她们焦急等待之时,不料来人竟是越瑾璃。为了这祭天之日不会成为她们的忌日,太常只能硬着头皮与越瑾璃周旋。好在上天眷顾,眼看就要瞒不住时,慕辰安及时出现解决了危机。

  未时六刻,四品以上随祭官员陆续赶来。

  申时方至,斋宫太和钟鸣,越宸宁起驾。至祭坛处,钟声止,鼓乐声起,大典正式开始。此时的祭坛,东南燔牛犊,西南悬天灯,烟云缥缈,烛影摇红,煞有朦胧神秘之感。

  祭典共有九步,迎帝神、奠玉帛、进俎、行初献礼、行亚献礼、行终献礼、撤撰、送帝神、望燎。期间,众人神情肃穆,不敢言笑半分。

  越瑾璃亦是随祭之人,见越宸宁正行三跪九叩的拜礼,她自是照做。然这起伏之间,眼前愈加昏黑眩目。若不是身旁有越瑾琏出手扶持,只怕就要当众倒下。

  待祭品入火鼎,越宸宁在佑平声中起驾返宫,大典正式结束。见着一切顺利,所有人俱是彻底放松下来。除礼部与太常寺留下料理后续事宜,其余官员皆纷纷散去。

  劳碌了一天,越瑾璃未曾坐下休息片刻。方才跪拜之时,起身已是吃力。这时,她只稍抬起一小步,腿上瞬间卸了力道,整个身子摇摇坠下,好在慕辰安反应及时,迅速将人揽住。

  “亏你还是习武之人,这身子怎么这么虚?”

  “你扪心自问,我身子为什么会虚?”

  越瑾璃面有愠色地瞪着慕辰安,眼中尽是谴责。

  “你这意思不会是怪我吧,可我怎么没见得有事。”

  “我不管,就是你!”

  “是我是我,都是我的错。”

  为将越瑾璃那愤怒的火苗立刻扼杀,慕辰安赶紧揽下所有“罪责”,温声细语地好言安抚,这才算彻底解决危机。

  酉时四刻,重华宫宴堂笑语笙歌交错,可一身的疲惫使越瑾璃无心于此。她倚着桌案,只盼这场家宴能快些结束。正是昏沉欲睡之时,乍起的惊呼声迫使她清醒过来。

  定神细看,林墨正双眉紧蹙,似是鄙心难食。越瑾琏紧张难安,慌忙扶他前往偏殿稍作休息,等待太医诊治。堂内亦是气氛凝重,众人低声私语,猜测纷纭。

  久不见动静,越宸宁正要差人打探,越瑾琏却是喜难自抑,快步而来。经太医问脉,林墨身体无碍,方才情状并非病症而是遇喜。

  得此佳讯,堂内俱是惊愕而后无不道贺。越瑾琏和林墨初闻太医所言,亦是如此模样,他们从未想过所求之事竟能成真。而薛贵君此刻听闻女儿后继有人,多年夙愿了却大半,更是喜极而泣。

  越瑾璃忙着为他二人高兴,睡意渐消。戌时出宫,伴着寒风刺激,心中莫名舒畅。

  此刻街道虽行人无几,但万里长空爆竹声声,夜幕上繁花盛宴,苍穹下彩灯相映。动中之静,静中之动,颇有一番别样意味。

  见檐下人影悠游,越瑾璃觉着熟悉,凑近些细瞧,还真是慕辰安。她二人府邸仅一街之隔,此处遇见原属正常,然现在时辰四下无人,如此闲逛反显怪谲。

  越瑾璃见此顿生玩心,屏息悄声靠近后,向慕辰安背上那一跳倒真是将人吓得不轻。

  “这么晚还在外面晃悠。说,是不是背着我找什么相好的了。”

  慕辰安原正在夜色下放松,并无太多防备。心惊之时方要运气反击,听到越瑾璃声响,这才没误伤到她。

  “吓死我,你就不心疼?”

  “大晚上一个人还不小心些,活该被吓到。你还没说呢,做什么去了。”

  “闲来无事,去裴府逛了逛。”

  “你今天就下手?”

  越瑾璃知道慕辰安动作迅速,却没想到竟是如此之快。

  “只是叙旧而已,没那么严重。”

  言语虽是漫不经心,可话最后,慕辰安自己也犹疑片刻,回想起方才裴佑云脸上颜色,似乎并非如此。

  “我听着可不太像。”

  “我只是无意提起她在外面……还有相好的而已……”

  想着裴府后院失火,而这把火正是自己点的,慕辰安虽有愧意,却也暗喜。此刻若能看到裴佑云那焦头烂额的模样只怕会更有趣。

  越瑾璃早知裴府后院素来和谐,原以为那是裴佑云个人魅力,制衡有方,没想到真相竟是她惧内。想来每当她那后院再添新人时,府中大概都免不了一场熊熊烈焰。

  “你这是不打算下来了?再走几步可就到我府上了。”

  慕辰安看着面前的岔路口,倒也没忘背上还有一人分量。

  “我累了,走不动,你看着办吧。”

  “那你可要想好,我未必会送你回去。”

  知道越瑾璃这是为偷懒而耍赖,慕辰安顺着她的话打趣道。而越瑾璃闻言身子不由顿了顿,似乎意识到这事有风险。

  “你要是敢乱来,小心我……我死给你看!”

  念及越瑾璃辛苦一天,慕辰安原就没打算要做什么。现见她竟是当真着急起来,不由笑了。

  吵吵闹闹间,两人各自回府安歇。那晚无事,一夜安稳。

  几日匆匆而过,很快又是除夕宫宴。越瑾璃如往年先行入宫,好在宫人众多,不必如祭天那般辛劳。可裴佑云面容些许憔悴,想来大概是慕辰安那把火烧得不轻,裴府这年恐怕会“热闹”得很。

  越瑾璃转了一圈见无旁事,便悠然闲逛到昭华宫陪自家亲爹说话,正巧青竹与叶琪也在。

  “前些日子静王府上有喜,你们两个什么时候也抓点紧?”

  见洵楠竹目光热切,青竹和叶琪神情微顿,两人相视面中带红,双双低头不敢看他。

  “义父,这事我们急也没用,还是得看缘分。”

  青竹小声回应,言语略显羞涩。

  “我觉得你们还能再努力一把,我还等着我的小外甥呢。实在不行,就让萧焱再来一趟嘛。”

  越瑾璃跟着起哄,但她提及萧焱,也让洵楠竹又想起一事。

  “听说萧家和莫家已经将婚事定下。那你呢?”

  “我……我怎么了?”

  见三双眼睛正齐刷刷地盯着自己,越瑾璃突然生出不祥的预感。至于萧莫两家的婚事,莫玉歆其实早有求亲心思,奈何安南国突然进犯,求亲之事只能延后。

  大军班师那日,唐宣、萧焱、莫玉歆三人也并未随军回京,而是半路折走药王谷。萧忆晴见萧焱离开多时,回来便提姻亲之事,思量许久才决定应下。

  “人家成亲的成亲,生子的生子,就你还是孤家寡人。说吧,你准备什么时候拱白菜?”

  洵楠竹本也不着急,但看着越瑾璃身边人各个成家立室,这心境不免跟着变化。

  “我又不是猪,拱什么白菜!您还是不是我亲爹!”

  “我倒希望你是,人家好歹知道主动。你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要是有动静,保准吓死您!”

  越瑾璃试图掩藏紧张情绪,然而事与愿违,不断拔高的音量还是将她出卖了。

  “那你这算藏着还是没有?我等着你来吓我。”

  见越瑾璃方才反应,洵楠竹怎会不清楚,果然有事瞒着他。

  “阿璃与从前大不一样,我瞧着她该是有点情况。”

  青竹突然插话,给越瑾璃来了个措手不及。她瞪大眼睛看向青竹,实在不可思议。不过是跟着催生而已,竟这么快就糟了报应。

  “她不说没事,我也能派人查出来。”

  洵楠竹这会儿气定神闲,举茶浅饮,眼中似笑非笑,让越瑾璃“不寒而栗”。

  “义父放心,我们在宫外也会时常关注阿璃的。”

  越瑾璃未曾料到久不做声的叶琪竟也瞎掺和进来,这昭华宫算是彻底没法待了。她借口宴堂筹备需要巡视,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但静心细思,方才一事也是警醒。

  暂且不论越宸宁和洵楠竹是否能接受她终身不娶,单凭这身份,就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那盯着,何况她与慕辰安也不可能真就这么掩藏着度此一生。

  前路茫茫,难知归处。

  冬日风气萧索,寒意顺着甬道呼啸而过。越瑾璃脸上冻得微红,如薄施粉黛,光彩明艳。可念及此后,她又不免心思燥郁,久难平复。

  重华门,两人相遇之地。从越宸宁那过来的慕辰安亦是神情凝重,难掩忧色。

  “你……”

  两人相视便知彼此皆有心事,同时开口却又不知往后该如何言语。

  “璃儿,你……怎么了?”

  沉默良久,还是慕辰安先出了声。

  “我爹他……已经开始操心我的婚事了,而我们还未想过以后该如何。还有,之后我们得更谨慎些,他真会派人来查……”

  洵楠竹一向说到做到,他派的人也从未失过手。她们之间被发现,不过是早晚的事。

  “其实……眼下还有一件更棘手的事。你母皇寿辰之时,东临会派皇子前来……前来和亲。宗室里只有你……是与之和亲的最佳人选。”

  东临与大越积怨已久,时常势同水火。后来东临日渐式微,边关百姓才得以安宁片刻。

  去年东临新帝登基,实行新政变法。为摆脱国力积弱的局面,新帝试图与大越修好,互开国门,共通经济。然那时朝野多数老臣反对,此事无奈搁置。直至前些日子与占城国战事失利,她们这才逐渐松口同意。

  昨夜东临国书送到,其使团会在越宸宁寿宴前到达。届时为显诚意,六皇子凌泽也会随行而来。

  “这……谁说皇子和亲,就非得是皇女相娶。说不定,人家选你也未可知……”

  越瑾璃此时笑得勉强,慕辰安看着她,静立许久。她们心知肚明,这不过是无用的安慰,若无意外,越瑾璃根本逃不过。

  那夜宫宴,殿内丝竹声声,笑语不断。她二人置身其间却似是隔绝,个中苦楚无奈难为外人道。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莫得动力,莫得欲望,啥事都不想干,就想做条咸鱼,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