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现代言情>巫女穿成豪门养女后【完结】>第62章 一箭杀人

  ◎(5+6更)程冽被抬走了。◎

  电话那头的殷老先生皱起眉:“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打不通?”

  旁边的人问:“您在担心什么?”

  “不是我轻视了小江惜。对待敌人, 永远要多想一层。……这次的事不觉得太过顺利了吗?”殷老先生低声道。

  “您的意思是……”

  “你先继续联系我们留在酒店的人,或者场馆附近的人。直到接通为止。”

  下完命令,殷老先生才接着说:“我在想, 这会不会是对方的一出抛砖引玉。”

  “抛砖引玉?”秘书不解。

  “那些所谓的被夹带进来的幻想生物, 是第一层掩护, 紧跟着出现的异国神明是抛出来的砖。他们要引的,就是小江惜这个玉!他们在确认我们手中的王牌, 甚至……也许会尝试诱捕、毁坏我们的王牌!”

  秘书听到这里,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如果是这样的话……

  手笔未免也太大了?

  那江小姐岂不是……很危险?

  秘书匆匆转头去看旁边的话务员。

  他们同时在联系多方的人员, 以确保能尽快找到江惜。

  而这时候江惜正注视着闯了祸的“著雍”。

  “这是我的手机,现在它坏掉了。”

  著雍立正站好,垂首问:“它是很宝贵的东西吗?”

  江惜:“嗯!”

  著雍:“我也许可以修复它……”他一边说着,一边试图捡起来那些碎片残躯,大手一合,然后再分开手掌。

  哗啦。

  它们又七零八落地掉在了地上。

  很明显。

  这东西好像不是往一块儿捏一捏就能修复好的。

  这是著雍的知识盲区。

  两个人平静地对视了一会儿, 最后江惜翻身下床, 试图洗脸刷牙。

  著雍殷切地跟上去,试图挽救一下过失。

  他看着江惜拧开水龙头,暗暗记在心里。

  等到江惜刷完牙。

  抽出洁面巾, 准备再打开水的时候……

  著雍很有眼里见地,帮忙拧开了水龙头。

  对。

  拧开了。

  整个水龙头都开了。

  水柱骤然间喷涌而出。

  江惜一个侧身。

  还好……

  水全浇在了著雍的身上。

  这让本来就穿得破破烂烂的他,看上去更加落魄了。

  著雍的反应很快,上手就要去捂破损的管道。

  江惜:“别动。”

  她借着喷溅出来的水洗完了脸,然后转身走到门口。

  正好这时候彭娟来叫她起床。

  门一开。

  彭娟被著雍吓了一跳。

  “他、他……”

  一个侍卫?一个随从?

  江惜斟酌了一下, 说:“保镖。”

  “哦……哦!”彭娟这口气终于喘上来了, 心说这个保镖看起来有点奇怪啊。不过这会儿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 彭娟问:“什么声音?”

  江惜:“水管破了。”

  彭娟摸不着头脑:“水管怎么会破的?你先赶紧出来, 我帮你去报修啊!”

  彭娟去报修,江惜就和著雍站在了走廊里等待。

  打走廊里路过的人,都忍不住频频朝他们侧目。

  著雍那一身破破烂烂的,把旁边的江惜都衬得像个一块儿刚要完饭回来的小可怜了。

  还好这时候费光从电梯间出来,手里拎着一套西服。

  宫决和他差不多时间走出来,手里也拎着东西。

  两个人对视一眼,前后脚走到了江惜的面前。

  “这个,给这位先生。”费光把西服往前递了递。

  江惜替著雍接了过来,说了声:“谢谢。”

  得益于这段时间的影响,大巫现在已经知道,不是所有“供奉”到她面前来的东西,都是理所应当的了。

  费光嘿嘿一笑道:“江小姐谢我干什么?这是程冽让我准备的。”

  江惜从善如流地更改道:“谢谢他。”

  费光马上说:“您还是等见到他的时候,亲自跟他说吧,他会很开心的。”

  宫决绷不住发出了点声音,以示存在感。

  但江惜没看他。

  费光提到程冽,她才想起来顺便问一句:“程冽呢?”

  费光一摊手:“和大老板通话去了,也就是他哥哥。大老板看了网上的传言很担心他在这里的安危。”

  江惜:“哦。”

  费光抓心挠肺的。

  心说江小姐怎么就一点也不好奇呢?怎么就不再多问问呢?

  宫决找准时机,递出了手中的东西。

  江惜一看:“这是什么东西?”

  宫决突然觉得贸然跑过来的自己,显得他妈的有点蠢。

  但他表面还是云淡风轻、不以为意的样子,往下说道:“驱邪的。”

  江惜立马看了看著雍。

  作为“邪”,著雍紧紧盯住了那个开过光的香囊,上面绣着细小的符文。

  著雍的眼底跃动着光芒。

  不能再犯和刚才一样的错。

  大巫会生气。

  想到那个炸裂的床头柜和修也修不好的手机。

  再想到那个滋出水的管子。

  他忍住了撕碎香囊的欲-望。

  看江惜没有要收的意思,宫决用力抿了下唇,还是云淡风轻地接着说:“我家里人给我求的……据说很灵验。”

  过去宫大少爷压根就不相信这些东西。

  还好自打之前他倒过大霉后,他妈就强行把这东西塞给了他的保镖带着。

  要不然这会儿还真没地方去找这种东西。

  江惜问:“灵验吗?”

  宫决:“嗯。”他仔细分辨着江惜脸上的神情,……好像没有一点感动。

  宫决有点后悔了,他是不是应该坦诚点,说一说这东西的珍贵性?或者告诉她,护身符就这一个?

  江惜突然转头对著雍说:“进去把那个黑色的箱子拿出来。”

  著雍应了声:“是。”

  没一会儿就抱了个木头箱子出来。

  费光一看,这得是沉香木吧?好贵……看起来还有点像是古物呢。哎等会儿,怎么越看越像是在某个地方见过?

  费光抓耳挠腮。

  而江惜已经动作熟练地打开了木头箱子。

  只见里面放着……笔墨纸砚?

  费光瞪大眼,心说这可真够古香古色的啊!

  江惜抓起笔,拧开墨瓶,从里头蘸了蘸,等抽出来的时候笔尖已经变成了红色。

  原来不是墨水。

  是朱砂。

  江惜接过那个香囊,执笔在上面一通龙飞凤舞,画了个极怪异的符号。

  然后她收起笔,合上盖子,把香囊丢回给了宫决:“好了,现在很灵了。”

  宫决:???

  费光也很是震撼。

  不仅仅是江惜轻描淡写画了个符……

  而是他终于想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木箱子了。

  “江小姐,没看错的话,这个东西是历史文物吧?在京市博物馆展出的时候,还上过电视节目呢!”费光语气激动。

  江惜低头看了看木箱子:“是吗?我不知道。”

  费光心里琢磨着,那不会是买到赃物了吧?那可得好好提醒一下啊,不然后头还得惹麻烦。

  费光连忙问:“这个箱子哪儿来的啊?”

  江惜平静地叙述道:“殷老先生给我的。”

  殷老先生是谁?

  费光脑中刚冒出这个念头,很快就反应过来——

  “殷老先生?是那个殷老吗?他侄子是殷岭对不对?”

  江惜:“嗯。”

  有什么奇怪的吗?

  费光一抹脸:“那没事了,您这个看来是真文物。”不过他还是忍不住:“殷老能拿这个给你装东西,那真是,真是……”

  费光一时间都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他只知道如果传出去的话,其他人都会大跌眼镜的吧?

  宫决到这会儿也听明白怎么回事了。

  听上去大概是……江惜昨晚表现出的异常能力大概只是冰山一角。她已经出色到让国家都为之侧目了。

  宫决握紧了手中的护身符。

  他飞快地转变好了心理。

  江惜没收没关系,她给他添了个“符”,这更值得高兴。

  这说明江惜对他很好。

  宫决反手就把土了吧唧的护身符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这时候江惜让著雍去换新的衣服。

  费光自告奋勇:“等等,还是我来帮这位先生吧。免得……以这位先生的本事,可能一不小心就把衣服给扯碎了。”

  江惜点了下头,对著雍道:“听他的。”

  费光顿时受宠若惊,心说这么大个“怪物”听我的我可不敢当。

  有了费光帮忙,著雍迅速换上了新的衣服。

  只是一头长发还无法处理,只能继续湿漉漉地披着。

  但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显得很是人模人样了。

  任谁看了都忍不住要感叹一句,像极了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复古老派的英俊管家。

  恰好维修工也来了。

  彭娟跟在后面,手里还拎着早餐。

  她把早餐递给江惜:“给你这位保镖也带了点,呃,你这个保镖变了个样子啊?”

  彭娟有点不敢直视,大概出于人对未知和强大事物来自第六感的恐惧,她后退了一步。

  江惜接过来,对彭娟扯了扯嘴角,憋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他不吃。”

  但就是这么个僵硬的笑容,瞬间让著雍多看了彭娟两眼。

  这个人类的身上一定有什么很了不得的地方。

  大巫会对她笑。著雍心想。

  彭娟被他一看,浑身毛发都快立起来了,就跟夏日里一个人呆宿舍里看恐怖片的感觉一样。

  她嘴唇哆嗦两下:“他不吃啊?”

  江惜点头。

  他吃的和人类是不一样的。

  彭娟本来还没觉得什么,只是先有昨天的异状在前,这会儿又冒出来个怪人……

  这可经不起琢磨啊。

  琢磨着琢磨着,就觉得这个保镖像是从恐怖片里爬出来的。

  彭娟甩了甩头赶紧说:“咱们先到比赛场馆去吧。”

  江惜:“好。”在彭娟的面前,她显得很好说话。

  一行人就这么往外走。

  宫决顶着一对淡淡的黑眼圈,也决定要陪到最后。

  护身符紧贴着他的胸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它仿佛正散发着源源不断的热意。

  彭娟一边走一边和江惜聊天:“昨天好奇怪啊,不过后来有气象学家说,那是天气变化引起的异象。但是你有没有听见有人在广播里唱歌?也不叫唱歌,就是那种低吟。”

  江惜动了动唇,说:“没有。”

  彭娟不疑有他:“哦那你这两天睡眠挺好啊。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大型比赛,能有你这样的心态实在是太难得了。我第一次参加的时候,晚上都紧张得睡不着觉。不过好在我这个人越紧张发挥越稳定。”

  江惜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只好干巴巴地说:“嗯,你很厉害。”

  彭娟被逗笑了:“小江惜,你才厉害。”

  著雍在后面一言不发地听着她们的对话。

  记下来。

  夸奖大巫,就会得到大巫的笑容。

  这个人类很懂得如何拍马屁。

  彭娟这时候察觉到了身后的目光,不由悄悄抓着江惜的袖子说:“这个保镖,是你家里人给请的吗?”

  江惜:“嗯。”

  “怎么前两天没看见他?刚来?你可要小心点啊,一定要验明身份才行。”彭娟忧心忡忡地道。

  她觉得江惜满脸都写着乖巧和天真不知事。

  可太好骗了。

  说着话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场馆外。

  今天的入场检查似乎变得更加严格了,好在宫决早有准备,给著雍分了记者证。

  著雍没见过这东西,抬手想扯过来仔细看看。

  “烂了就进不去了。”江惜出声。

  著雍立刻停了手。

  他们顺利地进到了场馆内,除了费光。

  费光也不闲着啊,转手开始兜售运动会周边,十分灵活。

  “江小姐!”江惜没走几步,就见几个人匆匆朝她走了过来。

  他们腰间鼓囊,像是带了武器。

  江惜顿住脚步,猜测他们应该是殷老先生的人。

  “江小姐的手机怎么联系不上?殷老很担心。”为首的青年开口就说。

  和江惜猜测的一模一样。

  “坏了。”江惜说。

  对方点了下头:“殷老打了电话来,意思是既然昨晚已经抓到了,今天的比赛也就不用参加了。当然,还是尊重您的意思。”

  对方顿了下,接着说:“殷老怀疑有人在背后钓鱼。”

  “钓鱼?”江惜疑惑。

  对方扫视了一圈儿江惜和她身边的人。

  看起来好像几个人加一块儿都凑不出一副神机妙算的脑子。

  于是他出声解释道:“对方如果对我们有所图谋,不应该这样大张旗鼓。所以这里很有可能是他们的一个试验点。他们在测试,我们能拿出来的筹码有多少。而现在,江小姐就是那个筹码。那么他们想干什么就是一目了然的事了!”

  “他们想引江小姐现身!”

  他说着顿了下,问:“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江惜:“哦,然后呢?”

  这人有点着急了,心说江小姐怎么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他们可能会对江小姐下手。毕竟除掉您之后,他们想要再进攻我们,就会顺利很多了。”他语速飞快地道。

  “今天您退赛的理由我们已经为您想好了,您可以现在就跟随我离开……”

  对方一句紧接一句,几乎没有江惜插得上话的机会。

  “我知道了,我不退赛。”江惜最后打断了他。

  “可是……”

  江惜头也不回地指了指身后的著雍:“看见他了吗?他会保护我。”

  著雍听到这句话,面上缓缓荡开了笑容。

  “抱歉,我得打个电话,这件事太重大,我不能擅自做主。”面前的人露出为难之色,一边掏出了特制的手机。

  江惜不由好奇地看了看他手里那个厚重的,浑身漆黑,像个小盒子一样的手机。

  下次弄个这样的,是不是就不容易坏了?她想。

  殷老先生在那头接到了电话。

  “江小姐没什么事吧?”殷老先生问。

  “目前没事,但……”

  “但是她坚持参加比赛?”

  “是,您怎么知道?”

  殷老先生抿了下唇,笑着说:“那就听她的吧。”

  “可是……”

  “我大概猜到她的心思了。”殷老先生顿了下,强调道:“你们在场的所有人都要听她的调度。”

  “可是看上去……江小姐好像,不太会调度。”他干巴巴地说。

  “没关系,她身边应该有人很擅长指挥才对。”

  是吗?

  谁擅长?

  青年收起电话,转头环顾一圈儿,实在找不出是谁。

  而那头的江惜没有问他可以了吗,她径直走向了更衣室的方向。

  青年听见她的声音响起。

  她说:“从来没有我要躲着别人走的道理。要来便来吧。”

  青年一顿,然后才笑起来:“您说得是!”

  他心头沉寂的那团火,好似一下被勾了起来。

  团体赛已经结束。

  彭娟和江惜都进了个人排名前32,所以她们现在要进行的就是32进16的淘汰赛。

  江惜很快从更衣室出来,手里拿上了那把巨大的弓。

  她人长得漂亮,手里拿的东西又和她这个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毫不夸张地说,当她走出来那一瞬间,就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目标出现。”观众席间,有人低低地发出声音。

  “太快了!出现得太快了!”那一头的人不喜反惊,他喃喃自语:“华国真的一点防备也没有吗?”

  “您怀疑是陷阱?”

  “我们用心布置了这么多……他们没有反应过来也符合逻辑。……还是按计划进行。”

  这边的对话悄无声息地结束了。

  参加个人赛的运动员人不少,比赛就难免显得漫长而枯燥。

  尤其是当人长久而专注地盯着一个方向,久而久之,眼神就会不自觉地发虚。

  一种不自觉的疲倦,渐渐笼上了看台。

  这应该是最好的动手时机……但周围安静极了。

  青年皱起眉,心底萦绕着无声的焦躁。

  他不由看向了江惜的方向。

  江惜一直站在等候区,眼底带着沉静而明亮的光。周围的环境完全没有影响到她。

  终于,这时候轮到江惜上场了。

  现场的摄像头分秒不差地转播着这一幕。

  场外的人都能通过网络画面,清晰地看见那个拿着巨弓的少女,缓步来到赛场上。

  她面无表情地抬起手,就像那天团体赛一样,熟练地就仿佛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她射出了自己的第一箭。

  箭矢飞出去。

  稳稳停在黄色区域。

  是十分!

  现场的气氛终于燥热了些。

  守在附近的青年也觉得脑子里燥热了一些。他觉得自己大概猜到了对方的思路。嗯……他们在等江惜站上赛场再动手。

  在众目睽睽之下……也许会带给华国民众最大的震撼?

  那么他们在哪里呢?

  青年眯起眼,视线飞快地逡巡而过。

  这时候江惜已经准备开始射第二箭了。

  看台上的人们微微屏住了呼吸,仿佛跟着选手一起进入了全神贯注之中。

  这里的安检很严格,这是毋庸置疑的……常规武器根本带不进来。

  但这里是射箭场。

  箭有时候本身就是武器。

  不,也不对……比赛用箭的规格都是统一的,它们的箭头全都圆且钝,射中的时候连靶纸都不会撕烂。又怎么能用到人的身上?

  青年一边搜索可疑目标,一边大脑飞速转动。

  就在这时候,他看见不远处的看台下,有个运动员举起了手臂。

  青年眼皮一跳,哪怕别着对讲机其实轻声说话就能听见彼此了,但他还是不受控制地大喝一声:“拔枪!看台右下方……我的三点钟方向!”

  “嗖——”破空声骤然响起。

  圆钝的箭头撕裂了空气。

  所有人茫然起立。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台上的人突然调转了方向。

  也不明白周围突然嘈杂起来的声音。

  但他们在震撼之中睁大了眼,眼看着那飞奔而去的箭矢……它不是扎在靶纸上,而是扎透了一个人。

  箭头恰如其分地卡在他喉骨里,从他的后颈露出一点银色的亮光。

  他惊愕地瞪大眼。

  “嘭”一声,仰面倒下,抓在手上的大弓也落到了地上。

  那一箭,从江惜的弓上射出。

  迅疾猛烈,势不可挡。

  “啊!”

  “杀、杀人了?!”

  场馆广播里很快响起了女性冷静安抚的声音:“请大家冷静下来,有序离开现场。我们的警察已经抓住了嫌犯……”

  嫌犯?

  什么嫌犯?

  那个被一箭射中喉咙的?

  他们茫然地看着无数个黑衣人朝他奔去。

  这些黑衣人匆匆拔枪,姿态冷厉。

  再看向那个站在台上的少女呢?

  她已经慢条斯理地收起了手中的弓箭。

  就在这时候。

  著雍突然暴跳而起,以非人的姿态,连续跨越几个台阶,再扣住栏杆,借力一跃。

  与此同时,另一道离看台不远的身影,也抓住栏杆猛地翻越上了赛场。大概是不太熟练,脑袋还磕了一下地。但没关系,他迅速调整好。

  著雍和他几乎同一时间朝江惜扑了上去。

  青年吓了一跳,回首喝道:“江小姐快躲!”

  很明显还有第二个袭击者躲在人群里,趁乱出手,以确保计划一定会成功。

  电光石火间。

  却见江惜被两个人同时重重扑倒在地。

  那两个人还一个用力过猛互相撞上了,直撞得骨头都发出了喀喀的声响。

  被扑倒在地并没有多痛。

  毕竟有著雍当人肉垫子。

  江惜皱了皱鼻子,缓缓抬起脸再看——

  箭羽晃动。

  那是一支箭,深深插-入了一个人的肩胛骨。

  那人很快抬起脸,一张显得疏离而淡漠的面庞,血色尽失。

  他戴着黑色兜帽,看上去不太起眼。

  但江惜一眼辨认出了他是谁。

  和著雍一起扑上来的……是程冽。

  这时候著雍爬起来,踩着栏杆,又以一种非人的姿态跃向了另一个方向。

  直播到这里戛然而止。

  观众被有序疏散。

  而那些暗藏起来的其余袭击者,也被著雍和青年带来的人,先后找了出来。

  毕竟清楚袭击者特征之后,要找人就很容易了。

  电视机后。

  江茉在极度的惊恐之下,呆了足足十来秒。

  最后她一跃而起:“江惜出事了!”

  奈何这会儿直播也停了。

  江茉只能赶紧去拨江惜的电话。……当然,那是无法接通的。

  江茉一回头,发现江总和江太太还坐在那里。他们脸上也有惊惧之色,但没什么担忧的表情。

  江茉心头一哽,有点失望。

  “我要去报警。不,我要去找江惜。”江茉说着就奔出了门。

  其实这会儿不止江茉。

  江惜的同学就没一个不震惊的。

  “卧槽,江惜杀人啦?”

  “明明是有人要杀江惜,你怎么看的?”

  班里的人立马原地分成了两个派别。

  一队觉得江惜太恐怖了,另一队觉得要杀江惜的人也太恐怖了。

  而江惜呢?

  她还坐在赛场上,好奇地问:“你痛吗?”

  程冽扯了扯嘴角,没能说得出话。

  江惜的眉眼微微耷拉了下来:“你要死了。”

  程冽:“……”

  “你又不是我的侍从,也不是我的护卫,你太脆弱了,你为什么要来保护我呢?”江惜皱着鼻子,难以理解地问。

  像是在问程冽,也像是在问自己。

  “同学没事吧?”医护人员冲上了赛场,看了一眼程冽之后,回头说:“人还清醒着!”

  “小心小心!”

  他们乱糟糟地说着很多话,其中有些话江惜还不太听得懂。

  程冽就这样被他们抬走了。

  江惜有点难过。

  大概是要抬去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