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徐曼枝吓得叫了起来。
刘淑凤泼的水全部被陆离锦用后背挡住,花澄一点没有淋湿,她看着陆离锦明亮乌黑的眼眸倒影着自己的面容,手指有力地握住自己的手臂,那紧张担忧的语气,义无反顾地挡在自己面前。
花澄的心弦突然拨动了一下。
“我没事。”
陆离锦明亮的眼眸闪着光,轻轻呼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花澄看着她湿透的头发,问:“警察叔叔,您这有毛巾吗?”
“我去拿。”
跟陆离锦一起来的律师南禹掏出手帕:“陆姐,先擦一擦。”
陆离锦拿过手帕擦干净脸,她转头看着刘淑凤,眼里闪着寒凉:“你是刘淑凤是吧?”
反正都要追究她的法律责任,刘淑凤光脚不怕穿鞋,十分豪横:“是我,怎么了,你跟她是一伙的吧?”
“很好。”陆离锦又问:“你儿子是周方吧?西宁财经学院的大一新生?”
刘淑凤叉着腰:“你想怎么样?我告诉你,别拿我儿子威胁我。”
南禹掏出自己的律师证,说:“我是闵花澄的委托律师,此次您对我当事人进行敲诈勒索、侵犯名誉、以及刚刚的人身伤害。还有您儿子周方超速驾驶导致我当事人重伤,我方将会提起刑事诉讼,且拒不接受和解!”
徐曼枝说:“没错,最好判的重一点,关她十年八年!还有她儿子,就是个祸害,就这人品还能读大学吗?简直是财经学院的耻辱!”
刘淑凤直接跟她对骂:“你教育局局长还是学校校长,让我儿子退学就退学?我呸!你们两个小贱人,我……”
——啪。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陆离锦盯着刘淑凤,跟南禹说:“让她蹲一辈子。”
被人护着的感觉……花澄心里暖暖的。
刘淑凤脑袋被陆离锦的那巴掌弄得嗡嗡作响,她才不相信陆离锦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让她蹲一辈子,顶多吓唬她而已。
恰好警察拿毛巾出来,她哭喊:“打人啦打人啦,警察同志,她在警察局打人啦,你们还有没有人管啦。”
张承想到一夜之间全网下架视频的事,那么大的能耐,她说的蹲一辈子恐怕不是玩笑话,立马说:“刚刚泼水的事,是她自己的主意,跟我没关系。”
“有事跟我的律师说。”
张承说:“直播间我早就关掉了,这件事确实是我鬼迷心窍,我道歉认错,赔偿你的损失也可以,能不能不要追究我的责任?”
陆离锦不为所动,张承就把主意打到花澄身上,又是鞠躬又是下跪:“这位姐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放过我一次?”
花澄跟陆离锦靠得近,感受到陆离锦身上的凉意,温柔的语气也跟着凉了起来:“你也想蹲一辈子吗?”
张承不敢吭声,怕自己多说一句话,就会多蹲一年。
刘淑凤咋咋呼呼,吼着:“咋地,你们有本事就让我们蹲一辈子!我还真不信了!”
那边,南禹已经将完整的证据提交到警方,警察走过来给两人铐上银手镯,刘淑凤傻眼了,喊起来:“警察同志,你们这是干什么?是不是搞错对象了?我可是良民啊,怎么给我戴上手铐了呢!”
刘淑凤又哭又喊,警察完全不理,推着他们二人走向关押室。刘淑凤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小伙子,你不是说只要我配合你,就能拿到很多钱吗?这钱我不要了,你赶紧跟警察说,放我出去。”
张承恨刘淑凤恨得要死,要不是她,事情怎么上升到这个地步。他语气又冷又硬:“你下半辈子就等着在牢里面度过吧。”
“怎么可能,我……”
“对了,还有你儿子。”说完,张承就靠着墙,闭上眼,不再理她了。
刘淑凤瘫坐在地上,双目呆滞,这次真的完了。
*
晚上七点多,花澄、陆离锦、徐曼枝三人出了警察局,余留南禹一人处理事情。
外面吹着冷风,陆离锦脱掉了湿透的大衣,只穿着一件毛衣和打底衫,显得十分单薄。
花澄要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穿,陆离锦不让,她说:“停车场不远,天冷你穿着吧,我没事。”
花澄没有坚持。
徐曼枝说:“闵闵,你被带去警察局做笔录,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怕,还好有陆总,没有陆总,我都不知道怎么办。陆总那会还在公司开会呢,知道你出事了,立马赶过来了。”
“还有那个南禹律师,你知道吧,西宁最顶尖律师所——瑞方律师所的金牌律师,诉讼胜率100%,咨询费五位数起步,有钱也不一定能找他咨询呢。”
花澄说:“谢谢陆总。”
不等陆离锦说话,徐曼枝又说:“谢什么啊,太客气了。陆总又替你挨了水,那么冷的天,你起码要帮她煮个生姜红糖水暖暖身子,照顾一下,冻感冒了怎么办。”
说话间,三人来到停车场,徐曼枝正要开门上车,陆离锦说:“荔平找你。”
“嗯?”
徐曼枝转过头,阮荔平站在不远处,手指间一点猩红。徐曼枝下意识紧张起来,脑海里只有一个字:逃!
不等她上车,阮荔平走过来,抓住她的手,朝着陆离锦两人说:“你们先走。”
“别啊。”徐曼枝喊:“一起走呗,四个人,一辆车完全够坐。闵闵……”
花澄突然体验到徐曼枝撮合她跟陆离锦的心情。她说:“阮小姐估计有话跟你说,好好谈谈吧。”
“救我。”
阮荔平不理会徐曼枝的抗议,拉着徐曼枝往自己的车走去,一把塞到副驾驶,替她系好安全带。
车内气压极低,徐曼枝大气不敢喘,双手放在膝盖上,乖乖坐好。
阮荔平也没有说话,一个劲开车,徐曼枝问:“阮小姐,我们去哪里?”
“阮小姐?”
徐曼枝记得喝醉酒时,喊阮荔??x?平作阮阮。两人发生关系之后,这样亲昵的称呼徐曼枝喊不出来,思来想去,还是称呼阮小姐比较妥当。
不知道这个称呼刺到阮荔平哪里了,阮荔平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得更不好了。
徐曼枝不敢接她的话,老老实实坐好。
阮荔平的车速飚得更快了,徐曼枝抓着安全带,脑袋有点晕,上气不接下气:“慢点,慢点。”
嘎吱一声,车停了下来。
“我们去哪?”
阮荔平丢出两个字:“酒局。”
酒局有男有女,阮荔平迟到了,先罚三杯白酒。整个酒局,阮荔平烟酒不断,徐曼枝坐在阮荔平身旁,也没怎么吃饭。
徐曼枝实在被房间里的气味弄得受不了了,跑到大厅的沙发休息。
那天过后,徐曼枝就没有跟阮荔平再联系碰面,今天阮荔平突然出现,还要带自己到酒局。
徐曼枝属实搞不懂阮荔平在搞什么,莫名其妙的。她掏出手机给阮荔平发送微信:阮小姐,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发完之后她站起来,阮荔平就站在面前。
阮荔平问:“不喜欢?”
徐曼枝不懂她问什么不喜欢,就没回答。
阮荔平说:“那走吧。”
徐曼枝跟在阮荔平后面,发现她的脚步有点浮,估计喝多了,就问:“你喝醉了吗?”
“有点。”
徐曼枝不放心阮荔平一个人,叫来代驾,扶着阮荔平坐在车子后排。
阮荔平醉后,整个人靠在徐曼枝身上,浓烈的酒气飘到徐曼枝鼻子里,她鼻子直发痒。
很快就到了阮荔平家里,徐曼枝开了门,开了灯,扶她回到床上,又跑到客厅倒了杯温水放在床头柜。
“水在这,你渴了就喝点,我先走了。”
徐曼枝在玄关处换好鞋子,听到脚步声,抬起头,阮荔平赤脚踩着地板,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点上烟了。
阮荔平说:“又要走了吗?”
徐曼枝想起那天睡醒后,自己穿衣服直接跑路,确实不负责任和有点伤人,尤其是那会阮荔平已经醒了。
听到阮荔平这句话,心里又被刺了一下。
徐曼枝杵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现在留下来,好似没这个必要,留下来做什么?
阮荔平走到她跟前,说:“留下来陪我。”
她手里的烟碾灭在门上,阮荔平说:“陪我睡觉。”
*
车内暖气开足,陆离锦淋湿的大衣放在车座后排,大衣不防水,泼的水也顺着脖子流过来,毛衣也湿漉漉的。
花澄说:“毛衣也脱掉吧,免得捂在身上感冒了。”
“嗯。”
陆离锦很顺从,双手扯着毛衣脱掉,衣服有静电,里面的打底衫也带了起来,露出一小节很细很白的腰肢,还有一个小小的可可爱爱的肚脐眼。
花澄伸手,扯住她的打底衫,不可避免的,花澄的手背碰到陆离锦的腰。
陆离锦脑袋笼在毛衣里,眼前黑漆漆的一片,感受到腰肢温暖柔软的触感,她整个人僵住,她为什么?难道是?又听到花澄说。
“不能露肚脐,会感冒的。”花澄顿了顿,补充:“我爸爸告诉我的。”
“……噢。”
花澄看着她:“你发烧了吗?脸很红。”
陆离锦咳嗽了一声:“没有,可能太闷了。我先送你回去。”
“陆总,你先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吧。”花澄说:“顺便给你煮个生姜红糖水。”
陆离锦心里暖暖的:“好。”
臻庄,二十一楼。
花澄跟陆离锦进了门,换好鞋子,她才想起来,之前陆离锦到她家,说她家的装修跟她的差不多。
现在一看,差别挺大了,也有可能陆离锦不止一处住房?花澄压下心里的疑惑,跟陆离锦走进去。
房子干净、简洁,没有多余的东西。
陆离锦进了门,就脱下披在身上湿哒哒的大衣,和毛衣放到脏衣篮里。
花澄问:“厨房在哪里?”
“那边。”陆离锦的打底衫也被大衣濡湿了,黏在身上十分难受,她说:“我先去洗澡了,你有什么事叫我一声就行。”
“好。”
陆离锦到房间拿了睡衣,走进浴室,她总觉得是不是漏了什么东西。
厨房比客厅还要干净整洁,干净到让人怀疑这厨具是全新的。花澄打开冰箱,看着里面满是矿泉水的保鲜室,想着,厨房那么干净是情有可原的。
花澄又想到上次陆离锦到超市囤菜,买了一堆肉和菜,她还疑惑呢,囤菜哪里需要买那么多。
原来如此。
花澄轻轻笑了,她找到便利签和笔,贴便利签到冰箱,然后出门了。
陆离锦洗完澡出来,边擦头发边想事情,她终于知道自己漏掉什么东西,她家没有生姜和红糖。
走到厨房,没有看到花澄,陆离锦撕下冰箱上黄色的便利贴,她也笑了。
便利贴上面写着:我出去买点生姜和红糖,很快回来,不必担心。
陆离锦贴回去,又在便利贴写了一句话,贴在冰箱上。
等你回来。
PS:我到书房工作了。
作者有话说:
上榜压字数,停更两天~~
本文有些慢热~~感谢各位阅读~~
下一章写到文案里陆总发烧,花澄照看了~~
浅浅期待一下发烧的陆总是怎么撒娇的^^
还有花澄是怎么撩得陆总双腿发软^^